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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宅鬥文里拿了mvp:第042章 論才女

    汪元錫派來的人無疑給常經時壯了膽,再一次前往宛平的他底氣十足。讀字閣 m.duzige.com

    還是一樣的場景,一樣的話語從常經時口裏吐出來,下頭的難民老實多了。幾個血氣方剛的漢子聽完不敢像上次那樣動手動腳,只不服氣地嗷嗷叫喚着,被常經時身邊的武士踹倒在地上。

    那幾個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你們欺人太甚!」

    武士恐嚇他們:「放老實點,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服從安排的先嘗嘗爺的拳頭!「

    宛如待宰的羔羊,眾人垂頭喪氣,一下子沒人敢再抗議,只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嘟囔聲和嘆息聲。

    常經時滿意地看着他們上前登記,沒想到突然冒出一個拉着孩子的女人。

    「官老爺,行行好!給我點活干吧。」女人言辭懇切,要不是她開口說話,估計很少會有人覺得她是女子。

    常經時見她蓬頭垢面,身形乾癟,簡直如同母夜叉一般,不由得心生厭惡,沒好氣:「你家男丁呢?你一個女人,能做什麼活計,別再這裏給我添亂!」

    女人一聽連忙拉着她那瘦的像猴一樣的孩子跪下來:「官老爺,我家裏已經沒有男人了,我什麼活都能幹,只求您給我口飯吃,我的孩子幾天沒吃東西了,再這樣他就要餓死了!」

    說完又磕起頭來。

    其他的難民見母子模樣悽慘可憐,常經時卻如此冷漠無情,眼神憤懣地瞪着他。

    「還沒完沒了了?」常經時被看得發毛,惱怒起來,使喚身邊的武士,「你們還愣着幹什麼,給我趕人吶!」

    幾個人高馬大的武士把她從地上揪起來,沒想到這女人力氣倒不小,撲騰了幾番掙脫了,攀附着那武士的大腿死活不放。武士連罵帶踢都摔不脫她,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掄起碗口大的拳頭就往女人身上砸,沒幾下那女人口中便溢出血來,渾身發出骨骼斷裂的詭異聲音。

    女人的孩子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眾人心生憐憫卻不敢上去阻攔。

    一隻手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武士的手腕,武士抬起頭來,看到面前站着個人,身材高大,眉目英武,一道疤痕盤踞在他眉尾上,很是悚人。

    「你幹什麼?少在這裏多管閒事,滾一邊去!」武士抬起腳踹在那人身上,沒想到他像一堵牆一樣,紋絲不動。

    「別打了!」盧壽柄聲音沉沉。

    「呵,」武士氣笑了,「你說不打就不打?」

    盧壽柄道:「打女人算什麼本事?」

    「行,我不打她,」這下武士不笑了,面目猙獰起來,「我打你!」

    說完這群人就像狼一樣撲上去把盧壽柄按在地上打。眾人還以為盧壽柄好歹會反抗一二,沒想到他卻咬緊牙關,像坨肉一樣默默承受着踐踏和捶打。

    不知道過了多久,盧壽柄從劇痛中醒來,睜眼看到的是那女人和她的孩子,他們三人正處在一間破馬棚中。

    「你醒了?」女人的聲音比先前越發虛弱,她喚了一聲「虎仔」,那孩子就走過來,乖巧地遞給盧壽柄一碗水。

    「吃點東西吧!」女人遞給他一個破袋子,「所有的吃的都在裏面了。」

    盧壽柄不解地看着她。

    女人咳嗽幾聲,身上又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虎子,你快給恩公跪下。」

    「不用,」盧壽柄看到那孩子噗通跪了下來,連忙揮揮手,「路見不平罷了。」

    女人笑了笑,「不只是為這個,奴有一個不情之情,希望恩公能收了這孩子。我已經無力撫養他,他跟着你,做牛做馬任勞任怨,只求你能給他一口飯吃。」

    盧壽柄猶豫了:「可我自身難保……」

    女人依舊笑着,沒再說什麼。

    到了夜半的時候,盧壽柄被孩子的哭聲吵醒了。

    他們趁着夜色把斷氣的女人埋在了一棵柳樹下。

    「你叫什麼名字?」

    孩子聽盧壽柄這麼問他,抹了把眼淚,囁嚅了道:「我沒有名字,我乳名叫虎子。」

    「那你以後就叫盧虎,知道了嗎?」

    孩子點點頭。

    若說書香門第,馮家在四九城裏雖算不得頭籌,但絕對排的上號。榮王妃馮氏的才名似乎標榜了馮家姑娘們不俗的才情,不管這是不是真的,馮老太太對此深信不移。所以沒悠閒幾日,永寧和永盈姐妹就被送進了女先生孫飛清的家塾。

    孫先生的課不止於教授女四書,也不會像教導男子一般拘泥於四書五經,內容無非就是講一些詩辭歌賦,馮永盈本就自詡才女,當永寧和馮永佳,蔣婼兒百無聊賴哈欠連天的時候,唯有她一個腰杆挺得筆直,目光帶着崇拜專注地望着孫飛清。

    「古往今來,曾經出現過無數才情不輸給男兒的閨中女子,」孫飛清見下首三個姑娘渾渾噩噩,加大了聲音,「我們今天講了易安居士的詞,你們說說,還有哪些女子的詩詞讓你們有所見解領悟?」

    馮永盈奮勇當先,還沒等孫飛清話音落下,搶答道:「學生頗喜薛濤的《送友人》,『水國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蒼蒼』,這句用詞頗為清麗,令人如身臨其境,頓感悲愴。」

    孫飛清笑着頷首:「薛洪度詩作一向清麗高雅,用詞不俗。」

    馮永寧和蔣婼兒各自一一答過。

    最後一個輪到馮永寧,她想了想,回道:「學生喜歡魚玄機。」

    其餘幾人聽了表情皆是不一。馮永佳和蔣婼兒不知此為何人,孫飛清則是不解,馮永盈聽到永寧提起這個私生活不檢點的女子,面上全然鄙夷之色。

    「何解?」孫飛清問。

    馮永寧清了清喉嚨,解釋道:「魚玄機雖然生性放浪不羈,但學生認為其才華在薛洪度之上。其詩有雲『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更是精闢。古今多少女子雖然才情滿腹,但皆傷於情字,就好比元稹之於薛洪度,趙明誠之於李清照。但唯有魚玄機有此領悟。所以學生認為,魚玄機這句詩勝過好些陳詞濫調。「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孫飛清喃喃,似乎有些出神。

    別人不知道,永寧怎麼可能不清楚,孫飛清的母親就是被一個無情無義的渣男氣死的。

    馮永盈氣極,她覺得永寧簡直一派胡言,這樣直白的詩詞有什麼好的!

    「你說的好!」孫飛清片刻回神,笑贊。

    「先生,這……」馮永盈臉燒得通紅,這哪裏是魚玄機才華高於薛濤的事情,明明就是在說她自己答得不如馮永寧!

    孫飛清沒理會馮永盈:「今日大小姐答得最好。」

    等下了學,永寧見空蕩蕩的學堂里就剩下馮永盈氣惱地掉着眼淚,心情突然格外舒暢,吹着口哨大步朝天離去。



第042章 論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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