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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沒想到陽淳還真的會做菜。

    菜式看着並不精緻，但勝在美味。以家常菜的菜式做出來的美味，其實更讓人胃口大開。

    所以她吃得有些撐了。

    她半攤在沙發上不想動，被陽淳「趁機播懵」擁在懷裏。

    「還好我每天都要訓練，不然肯定要胖三斤。」

    今晚一斤茶葉蝦，至少有一半進了她的肚子，好像還吃了不少的牛肉雞肉——陽淳做的水晶雞，肉很嫩而且一點不膩。

    最後還吃一大碗八寶粥。

    那至少是她平常兩倍的飯量了。

    陽淳笑嘻嘻說：「你看着顯瘦啊。但軟乎乎，分明是骨架小，長得又高。再長些肉也一樣漂亮。」

    「可是撐死了。」連小九都沒發現自己的語氣中帶着撒嬌的意味。

    「那我幫你揉揉。」

    「不許亂來！」

    陽淳眼裏閃過一絲算計，說：「對了，你剛才說你是為了康遠勝出任務。有沒有捉到能將康佑送進監獄的證據。」

    小九向後扭頭看他。

    陽淳趁機將嘴巴湊上去。

    小九猝不及防被吻住了，手下意識抬起，頓了一下攀住了他的脖子。

    好一會，她臉上紅撲撲的，微微喘氣，小聲說：「流氓！」

    「哪流氓了？我連舌頭都沒伸！」陽淳有點意猶未盡。

    可惜小九已經將臉轉回去：「你想將康佑送進監獄？」

    「嗯。他這人本來就該在監獄裏呆着。」陽淳沒有隱瞞自己的心思。「而且，感覺他就是條瘋狗。你應該知道黎翔出事了吧。」

    小九點點頭：「被撞進了淞江了。」

    「是啊，現在還沒找着，大概是活不成了。我覺得那不是意外那麼簡單，很有可能就是康佑指使人做的。我四姐和我算是和他對上了。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留他在外面逍遙，讓人很不安心。」

    小九想了一下，說：「我上次出任務，是到國外調查康遠勝。沒有什麼康佑的消息。」

    陽淳又說：「你說康家是不是有點奇怪。現在外面都傳着康佑是康遠勝的兒子。康佑他爹難道一點都不懷疑？好像有點反應都沒。」

    小九回頭看他，說：「其實康佑肯定是康遠平的兒子。那樣傳言沒什麼用的。」

    陽淳點點頭：「難怪呢！我就說如果康佑是康遠勝的兒子，應該不會吸毒才對。」

    他頓了一下，又說：「不對，如果康家真給康佑定位是下一代的繼承人，不管是康遠平還是康遠勝都不可能放任他吸毒才對。」

    小九覺得這話有點意思：「怎麼說？」

    陽淳皺眉說：「雖然大富之家通常都會放任孩子玩鬧。但那不包括繼承人。對繼承人，只會教育得更加嚴格。就算是成年了，玩心大一些，但也絕對會劃定一條底線。吸毒絕對是不允許的。因為那就是污點。一個企業的繼承人至少不能有明顯的污點。吸毒那樣污點是永遠無法洗白的。等他繼承家族事業，股東和股民都會對這個繼承人不信任。企業的聲譽也會受到損害。」

    小九聽着，心裏一動，說：「你繼續說。」

    陽淳又說：「我感覺康家好像是在將康佑往廢里養。」他說着一隻手偷偷覆上她的小肚子。

    看到小九好像沒注意到，他心裏有奸計得逞的得意，但眉頭還是皺着，說：「你想啊。康遠勝總有老的一天。他的手下以後未必會像他一樣向着康家。康佑作為繼承人，在外面作天作地，得罪了不少同齡人。那些人也許現在忌憚康遠勝不敢對他怎麼樣。但他已經為未來樹了不少敵人。」

    小九聽着覺得這還真有點奇怪了：「你的是想說，康佑只是康家擺出來的幌子。真正的下一代繼承人是另有其人？」

    「這是其中一個可能。」

    這些東西，都是他在空間裏想到：「還有另外兩個可能。第一個，康家康遠勝都有把握他們手中的黑道勢力日後也會和康家緊密聯繫在一起。第二個，康佑是康家擺出來吸引別人注意力的。」

    小九總覺得那裏不對。她想着想着，眉頭皺出一個好看的「川」字：「康佑確實有個弟弟。今年才十五歲。在英國上學。」

    「他表現怎麼樣？」

    小九搖頭：「因為他和康家的事沒多少聯繫。我們沒有對他做調查，只是聽說他很安靜。安靜得沒有多少存在感。」

    「這好像有點不正常吧。」陽淳這次真的疑惑了，連揉着小九肚子的手上動作也變成下意識的。

    「如果不是在國內教育不好，康家不應該將人送出國去才對。」國內又不是沒有好學校。而且狠心將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孤身丟到國外。那是買醬油抽獎抽到的？

    「確定不是私生子？」

    小九搖頭：「肯定不是。」

    陽淳眼睛眯了起來，笑着說：「如果我們這些猜測讓康佑知道了。他會怎麼想？」

    小九突然覺這個男孩子有點陰險：「有可能兄弟鬩牆……」

    陽淳嘿嘿笑着說：「只要康家內部亂了，我們才有機會。」

    小九陷入沉思。

    陽淳覺得她沉思的時候真好看，輕咬着嘴唇，眉頭輕蹙，別有一番讓人憐愛。

    小九想好幾分鐘，搖頭說：「不對。我覺得可能沒這麼簡單。」

    「你想到什麼了？」

    小九伸手捉住在肚子的怪手，雖然手掌心暖暖的讓小腹上很舒服。但也讓她分心。

    陽淳被捉住了也不臉紅，反手連她的小手一起按在她小腹上，笑說：「說說看，你想到了什麼？」

    享受了一記白眼，才聽到小九說：「康家沒必要故意將康佑養廢。畢竟他弟弟還沒成年。」

    「這個倒也是。不過我覺得你們可以查一下，康家是什麼時候開始放任康佑作死的。說不定會有發現。」

    小九自從進組織，一直就是主要調查康遠勝這個目標。康家和康遠勝的情報她很了解。

    「應該是在五年前。他弟弟是在三年前出國留學的。」

    陽淳搖頭說：「那就更不應該了。」

    「對，那很不正常。」

    小九眼睛閃了閃，說：「康遠勝得罪的人也很多，康家是明面上的繼承人。如果說是為了防止報復而危及真正的繼承人，也不應該將他弟弟送出國外。既然他們能放心將人放在國外。那就至少沒有康家應付不了的威脅。」

    「你的意思是？」

    「他們讓康佑那麼高調，還有放任他亂來，不是為了吸引仇家的注意力。很有可能是在吸引官方的視線。」

    陽淳聽不明白：「嗯？什麼意思？」

    小九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她笑着在陽淳嘴角親了一下，說：「我的工作也許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去考慮！不過有紀律，我不能告訴你。」

    她調查了那麼久，一直有一個感覺。

    那就是，表面上看康遠勝的勢力似乎主要是靠販毒牟利。

    從她收集到的證據顯示，那個販毒網絡頭目是之前是康遠勝的得力手下。

    但沒有任何證據顯示，那些網絡和康遠勝有關。

    換一句話說，就算將那個網絡一網打擊，也沒有證據將康遠勝入罪。

    而他們為了想捉住康遠勝的證據，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徹底打擊那個網絡。

    現在看來，康遠勝就是要誤導他們。康遠勝的勢力，也許是在做另外一種非法的暴利行為。

    康佑的高調囂張，是康遠勝捧出來的。康佑的高調，其實就是康遠勝在高調。警方的視線一直在康遠勝身上。卻忘了康遠勝和康家是一條繩子上的。

    因為他們一直在調查康遠勝販毒的證據，而康家在這方面很清白。所以他們將康家排除在在外。

    如果康遠勝在做的不是販毒，而是其其他犯法行為。比如，洗黑錢。

    那他們之前針對康家的調查，實際上是做了無用功。做出的結論也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