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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草原上的雄鷹

    看着吉姆的屍體伏倒在地，眾人一陣默默無語，是啊，他面對的是一個沒有正確的答案的選擇題啊，他固然有錯，但造成這一切的歸根結底還是那個草原狼！張武搓搓臉，振作了一下精神，說道：「波爾查！」「在，老大！」波爾查一震，回答道，張武看着他說：「兄弟，你再辛苦一趟，給我跟上他們，探出他們扎在哪兒，老子還得找找他們晦氣！」「是，老大！」「千萬小心！安全第一！完事你直接回哈爾瑪找我們！」「知道了，放心，老大！」張武想了想，「要不讓旺財幫你？」「不必了，它也受傷了，你們把我這小恩公帶回去吧，我自己就行！」波爾查說完，轉身鑽進了茂密的樹林，很快不見了身影！張武幾人收拾了一下身上傷口，抬上傷者，辨認了一下方向，也向哈爾瑪開始急行軍，沒辦法，受傷的兄弟一條命在這兒吊着，由不得不抓緊！

    半夜的急行，天光微亮時幾人終於趕到哈爾瑪城下，城門還沒開，張武等人驚訝的發現波爾查竟然早等在城下了，看到張武趕來，波爾查急忙迎了上來，：「老大！」「你……查清了？」張武不確定的問，波爾查嘆了口氣：「唉！別提了！我跟在他們後面，兩次試着接近，但是老大，那個會打鏢的響馬，是個反偵察高手，警覺性不在我之下！兩次都被他發現了！我不敢再冒險，只得退回來，老大，對不起！是我沒用！」說完，波爾查面有慚色的低下了頭！張武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他沒找出你來吧！」波爾查搖搖頭說：「沒，縱然我沒法靠近他，但他想找到我，也是休想，我要栽他手裏，這二十幾年白混了！」張武點頭「平安回來就行了，先進城，我們從長計議！」

    天光大亮，城門開，眾人進城回了客棧，馬尼德聽見留守的人報了信，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安頓好傷者，找來醫生調治，等取了箭包紮好傷口，張武，雷薩里特，波爾查，馬尼德幾個人都聚在了張武的房間裏，雷薩里特派了人在門口站崗！幾人坐定，向馬尼德敘說了事情的經過，馬尼德又驚又怒，半天才平靜下來！張武說道：「小馬，你再安排些貨，給那邊送去！經商之人，信譽不可失。」「是！」馬尼德答應一聲。「還有。」張武繼續道：「把手頭的貨都賣了！能換出多少錢？」馬尼德想了想，回答道：「大概能有十五萬第納爾，老大你……？」張武擺擺手：「你留下進皮毛必須的本錢，剩下的交給雷薩里特！」雷薩里特聽見這話，「嚯」的站起身！「隊長，你……」張武示意他坐下，咬着牙說道，你把這些錢，優先撫恤陣亡的弟兄家裏！從重撫恤！剩下的錢，都給我變成士兵！能打仗的兵，我要把野狼隊全給剿了，一個不留！拜託了，我的兄弟！」眾人還想說些什麼！張武打斷了他們：「都別勸，我張武認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執行命令吧！」說罷抬腿出了門！

    張武坐在陽台上，想着什麼！馬尼德走了過來，也坐下了：「老大！」「嗯？你來了！」「啊！」張武笑了笑：「是不是覺得我太過激了，做的有點大！」馬尼德點點頭，張武看了他一眼，問道：「小馬，你說我們走商，怎樣才能讓響馬強盜們不敢動咱！」馬尼德想了想：「多雇點護衛吧！還能怎樣！」張武搖頭：「你的辦法！只能治標！不治本！」馬尼德疑惑的看了看張武，：「那依老大你之見呢？」「打！」張武斬釘截鐵地說：「狠狠地打，誰侵犯我們，就把他滅了，把他打殘，把他毀滅，把我們商隊的威名打出去，讓整個卡拉迪亞的不法之徒都知道我們！讓他們提到我們就一陣膽寒！看到我們的商隊就遠遠避開！就算我們的隊裏沒護衛！也因怕我們的報復而不敢下手！」張武一口氣說完，看了看馬尼德，：「明白我的用意了嗎？」馬尼德豁然開朗，重重點了點頭：」嗯，老大，明白了！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其實老大，是雷薩里特讓我來的！」馬尼德撓了撓頭，張武啞然，呵呵一笑：「這個老雷，還挺會做人！」

    波爾查很頭大，相當大，他的任務是找出野狼隊的駐紮地，不過現在他一點頭緒也沒有，旺財懶洋洋的趴在陽台，一邊曬太陽一邊看着波爾查在屋裏打轉！突然，旺財耳朵一動，轉頭向樓下看去，這一看不要緊，旺財騰地站起身，衝着樓下一陣大叫，然後從陽台跳進屋裏，一溜煙向樓下跑去，波爾查不知怎麼回事，也跟着下了樓，出了客棧們一看，波爾查大驚失色，扯着嗓子衝着樓上大叫：「老大啊，趕緊來啊！你看誰回來啦！」張武和雷薩里特下了樓！也大吃一驚，誰回來了？馬！張武的馬！波爾查送給張武的那匹大黑馬！旺財正圍着黑馬興奮地一圈圈跑着！邊跑邊叫！黑馬跑的通身是汗，身上的馬鞍和馬韁都在，只有左邊的馬鐙沒了，馬鐙和馬鞍鏈接的繩子被砍斷，下刀很重，馬肚子都被砍出一道血痕！張武眼眶都紅了，憐惜的走上前，輕輕的撫摸着馬頭！黑馬也通人性的蹭着張武！張武回過頭對雷薩里特說道：「拿點創藥到後院！」雷薩里特點頭去了，張武親自把黑馬牽到馬棚，好好洗刷了一遍，餵上草料！又仔細的為它塗着傷藥！剛塗好，波爾查走了過來！：「老大！」「嗯！」「我想了一下，咱們想找到草原狼的老巢，得從它身上想辦法！」波爾查指了指黑馬。「哦？」張武一愣，隨即明白了波爾查的意思，是了，現在也就它知道草原狼的老巢了！「有把握嗎？」張武問，「試試吧！老馬識途，應該沒問題，它雖然不老，但這是匹靈馬，我覺得行！」波爾查很有信心，張武點點頭！說：「那行，今天讓它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它還有傷呢。」「嗯！」

    第二天傍晚，張武正和雷薩里特在客棧大廳吃飯，忽然外面一陣馬蹄聲響起，停在了客棧外，功夫不大，波爾查走了進來，身後還帶着一個大漢，身高八尺，面色紅潤，雙眼炯炯有神，微微有點鬍鬚，張武二人站起身，波爾查看到了他們，走了過來！「老大！」張武眨眨眼，問道：「怎樣？」「妥了！」波爾查回答道：「小馬呢，我們一塊商量一下！」雷薩里特忙說：「你們先上去！我去商會找小馬！」

    時間不長，雷薩里特和馬尼德回來了，眾人坐定，波爾查指着自己帶來的大漢介紹道：「這位，我在探查野狼隊時遇到的！是野狼隊的死對頭！他叫貝斯圖爾！是個響馬。」張武心中一動，雷薩里特抬起了頭，馬尼德沒什麼反應！不知在想什麼！貝斯圖爾站起身，對幾人拱了拱手：「諸位，幸會！」波爾查繼續說道：「老大，我探查草原狼時，這位好漢也在做着和我一樣的事！我覺得我們可以和他聯手，草原狼不簡單，我們自己……」張武點頭：「我明白！」雷薩里特站起身！也抱了抱拳，說道：「草原雄鷹，幸會了！」貝斯圖爾也一笑，「那是朋友們瞎叫，不敢當！」雷薩里特轉身對張武說：「隊長，此人號稱草原上的雄鷹，和斯瓦迪亞的森林虎羅爾夫合稱『卡拉迪亞雙俠盜』，這二人都是殺富濟貧，替天行道的好漢！我雷薩里特佩服他們，雖然他是響馬，但和他合作，我沒意見！」張武點頭，對貝斯圖爾說：「那麼，好漢想怎麼合作！」貝斯圖爾一笑說：「貝斯圖爾一介莽夫，只會拼殺，張武兄弟可有良計！」張武回頭問波爾查：「野狼隊扎在哪裏？」波爾查回到：「一個隱蔽的村子裏！」張武略略一沉吟，說道：「閣下手底下的兄弟應該都是騎兵吧？」貝斯圖爾點頭：「都有馬！」張武點頭，說：「那麼，我出步兵，夜襲村子，好漢率部下埋伏在村口，負責截殺衝出的野狼隊成員，如何！」貝斯圖爾想了想，點頭答應！眾人又敲定了一些細節，約定好十日後攻打野狼隊老巢！商量畢！張武派波爾查送走了貝斯圖爾！

    屋裏只剩下張武、雷薩里特、馬尼德三人了，馬尼德緩緩開口：「老大，貝斯圖爾就是打劫過我的那個響馬頭子！我一進屋就認出來了！但他好像認不出我了。」雷薩里特站起身說：「你怎麼不早說，我去追他！」說罷抬腿要出屋，「老雷！」馬尼德叫住了他，「我要報仇，早在他沒走時就說了！老大說過，響馬劫道，是響馬的生存手段，這等亂世中，響馬、劫匪中也有被迫落草的好人啊！何況當時，貝斯圖爾只劫掠了我部分財物，我只恨那些該死的，沒有職業道德的商隊護衛！而且貝斯圖爾又是個俠盜！他劫的財物大多救濟貧民了！我和他的恩怨，就這麼着吧！大局為重！」張武站起身，拍了拍馬尼德的肩膀，說：「兄弟，我張武敬佩你，你是個深明大義的人，我張武發誓，早晚找到那些商隊護衛！給你出氣！愛德華是吧！」「嗯！」馬尼德重重的點頭！

    十天時間，很緊迫，眾人都忙碌起來！波爾查潛伏到了野狼隊附近，旺財每天兩個來回，為兩邊傳遞着敵人的最新消息和動向！馬尼德開始緊鑼密鼓的出售手中的鹽，得來的錢不斷交到雷薩里特手中，雷薩里特自問十天從頭訓練一群新兵來不及，情急之下想出一個歪點子，他和馬尼德輾轉找到了一個奴隸販子，叫拉蒙，從他手中贖出了兩百戰爭俘虜！進行了緊急地整編！然後給他們配上鎧甲和兵刃！張武聽到這個消息，拍馬趕到了馬尼德為雷薩里特租賃的一片充當練兵場的空地上，發表了一通演講……

    張武看着面前一對對面色嚴峻地士兵，很滿意，兩天時間，雷薩里特給自己弄來這樣的軍士，很難得了！張武清清嗓子，大喊道：「士兵們，你們好！」一片默然，大家都不知道這人是誰！沒有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是給自己的上司雷薩里特的面子！張武有些尷尬，雷薩里特趕緊解圍，大喝道：「眾將士，隨我見過隊長！」眾人這才恍然，整齊的大喝一聲：「見過隊長！」張武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道：「眾位，你們本是馳騁沙場的戰士，不幸被俘，成了奴隸，我張武看着心痛！（雷薩里特悄悄一撇嘴）所以花重金把你們贖了出來，因為我覺得，你們的力氣，不該被消磨在礦場裏！而是應該繼續用來捍衛作為戰士的尊嚴！弟兄們，我說的對不對？」「對！」眾多奴隸兵一起大呼！張武點頭道：「那麼，告訴我！你們還會再打敗仗嗎？」「絕不！」「還會投降嗎？」「寧死不降！」「好！」張武大喝一聲：「繼續訓練吧！」「遵命！」下了台，雷薩里特沖張武挑了挑大拇指！「老大，有你的！你瞅瞅，這些人訓練的更賣力了。」張武拍了拍雷薩里特的肩膀！說：「好好訓練他們，幾天後的仗，靠你來唱主角！」「嗯！」雷薩里特答應一聲，轉身去練兵了！

    回來的路上，張武停在了一家武器店旁，聽着店裏傳來的叮噹聲，張武心中一動，自己的劍在寺廟血戰時就砍廢了！是該打件趁手的兵器了，想罷，張武下馬進了店……

    轉眼間，已經過了九天，這天中午，馬尼德和幾個商人談妥了一些毛皮的生意，顧不得吃飯，便匆匆趕往客棧，一進店門，就看到張武和雷薩里特還有幾個趟子手正圍着一件東西不知說着什麼！「看啥呢？」馬尼德嚼着個麵包，含混不清的走過來問！張武哈哈大笑，拿起桌上的東西，對小馬說：「馬啊！瞅瞅！帶勁不！」馬尼德定睛一看，抽了口涼氣，嗬！好一柄兇器！似槍非槍，似刀非刀！兩米半長的一根鐵柄，上面雕龍刻鳳，頂頭安着一顆碩大的槍頭，寒光閃閃，槍頭下兩側伸出兩個小枝，裝着兩個月牙型的彎刀！刃口開鋒，被磨得鋒利無比！馬尼德瞪了眼：「老大，這叫啥兵刃？」張武得意的舞了兩下，說：「這叫方天畫戟，戟是這兵刃的名字，畫是說它的杆上的紋飾，方天意思是它的威力可比上天吶！」馬尼德等人紛紛點頭，馬尼德說：「一看這模樣就怪嚇人的！指定是個厲害的傢伙事兒！草原狼要倒霉嘍！」眾人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