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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跟金主們說分手:60|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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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兩人還是進入了放映廳內,空曠毫無一人的放映廳莫名的讓楚衍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尤其是他被秦羽帶着走到了前面,他才恍然大悟一般的反應過來,這裏面的構造和向佑霖定情的地方一模一樣。讀字閣 m.duzige.com【鳳\/凰\/ 更新快  請搜索//ia/u///】

    他開頭看着空白的大銀幕,莫名的感覺有些緊張,但是面對什麼而感到緊張,他又有些說不出來。

    他有些無助的看向在自己身邊的秦羽。

    平日恨不得事實看着楚衍的秦羽難得的視線沒有放在楚衍身上,而是放在了楚衍身邊的位置上。

    「聽說這是你們定情的位置?」他的手輕輕的撫上了皮質的扶手,眼睛在有些漆黑的放映廳裏面有些透亮,就像是用水染了一樣。

    「那段記憶,我沒有經歷過。」他的聲音輕微的像是下一秒就可以隨風飄散。

    看楚衍沒有理解,他又重複的說了一遍:「如果我想要,我可以知道向佑霖有意識之後的所有記憶,就算是你的所有的記憶,只要你的意識體在這個世界中,我都可以知道。」

    他這話應當是霸氣極的,可是秦羽卻沒有給這句話帶上他應有的屬於霸氣的語氣,反而是輕飄飄的。

    「但是我沒有經歷過。」他視線直直的看着那一張椅子,裏面包含着傾羨,這裏面代表的,是他一直無所碰及的過去。沒有他的過去。

    「我沒有經歷過和你那種相愛的感覺,我沒有經歷過向佑霖的絕望,或許我曾在他的記憶中看到過,不過那時候我的我多半是覺得高興的,因為他的絕望意味着意識的崩潰,意味着我是可以和你相見的。」

    「我不是向佑霖。」秦羽說道。

    他輕輕的後退了兩步:「這部電影,我就不陪你看了,再會。」

    他的目光中有不舍,卻沒有絲毫的游移。

    經歷的這麼長的時間,他似乎才明白楚衍都不清楚的事情。

    能佔據楚衍所有情緒的人,從始至終就只有向佑霖一個,像他這樣見縫插針的,終究長久不了。

    放映室內裏面的燈光一下子灰暗下來,潔白的幕布上也出現了色彩。

    楚衍本來放在秦羽身上的視線變得游離了起來,隨着室內的漸漸灰暗,更是臉輪廓都捕捉不到了。

    沉穩而溫柔的說話聲音驟然響起,楚衍才將視線投入在屏幕上。

    一個一個的像素拼湊而成的,是他熟悉的向佑霖的面孔,眼角溫柔,身姿筆挺。

    這讓他頗為懷念。

    畫面驟然一變,向父向母的身影緩緩出現。

    「楚衍和死都沒有什麼區別了,你就不能振作起來?考慮一下我們這些活着的人的感受?」向母眼睛紅彤彤的,語氣中充滿了聲嘶力竭。

    這個片段這麼沒頭的出現在了的楚衍的面前,讓他有些奇怪,什麼叫做自己和死沒有什麼區別?

    他看着屏幕上的室內擺設,很熟悉的地方,是自己和向佑霖的公寓。

    公寓裏面永遠被家政打掃的整潔的室內顯得有些骯髒,平日裏光潔的木質地面上有一串紅色的有些發黑的痕跡,垃圾桶裏面的碎屑散落在一邊。

    任誰都沒有收拾的意思。

    「出去。」從向佑霖最終說出來的是包含着命令的語氣,他微微扭頭,放空的視線終於定格在母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上。

    一臉的冷漠。

    「向佑霖!我是你媽。」

    「所以說,我讓你出去。」

    向母此時滿身的憤怒,向着向佑霖叫喚道:「我這是為了你好,你怎麼這麼不知道感恩!」她的手指指向半開着的房門:「你從領養回來就沒讓我們操過心,就為了那麼個半死不活的男人,你連母親都不要了麼?」

    向佑霖此時連看都懶得看她了,他的視線一轉,放在了向父身上,面容冷漠的險些讓楚衍認不出來這就是向佑霖

    「你帶她走。」

    向父還沒張嘴,向佑霖總是微微上翹的嘴角下沉下去的,莊嚴肅穆的吐出了一個字:「滾。」

    向母還待再說,被向父捂了嘴巴:「別說了,他現在心情不好可以理解,等他平靜下來再說。」向父可能是聽到了這樣的消息來得匆忙,身上研究用的潔白的研究服還沒有換下來,就來到了這裏。

    他饒有深意的看了向佑霖一眼,潔白的衣角也消失在向佑霖的視線中。

    至此,房間裏面就算是僅剩他一個人了,窗戶不知道是誰打開了,半開着,和煦的風垂在他的臉頰上,他的視線一直方遠,似乎在看着遠處的什麼,並不敢扭頭看看近處的東西。

    過了許久,他的右腳緩慢的退了一步,放空的視線收了回來。

    看向了那半掩着的,通往臥室的門。他的手漸漸的握拳,露出了虎口處那深的可怕的傷口,是被什麼劃傷的他已經忘記了,流下的血已經氧化變成棕色,凝固在地上,他也沒有包紮,露出泛白的肉猙獰的恐怖。

    那日的情形又侵佔了他的腦海,睜眼閉眼的都是楚衍躺在床上沒了血色的臉。

    那半掩着的門只需輕輕一推就能推開,在向佑霖面前卻像是有千斤重一樣,似乎是一陣風颳來,門開的稍微更大了一些,向佑霖站在窗口處,也能清晰的看到屋內褶皺的床單,和散落在地上的抱枕。

    「楚衍。」他的嘴略微張開,無聲的吐出他的名字,雙眸之中的是,無法言說的苦痛,似乎是連最基本的哭泣都忘記了一樣,那些情緒在心中氤氳擴散,沒有了宣洩的地方,只能侵蝕在血色的心臟中,烙下堪稱為沉痛的烙印。

    他所說的話,漸漸的有了聲音,在安靜的只有風聲的室內輕輕的迴蕩着,伴隨着風傳進了房間中的每一個角落:「你讓我別來找你,我聽了你的話。你讓我做什麼,我從沒有反抗過。可是……這就是你想要給我的報答麼?」

    「楚衍,我不想再聽你的話了。」向佑霖走向床鋪,面對楚衍總是放在眼角眉梢的柔情此時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漸漸的陰霾:「如果我那時候就知道拒絕,哪怕是你恨我的樣子,我也是喜歡的,總好過你現在這一樣……」

    他所說的話,遠在醫院的楚衍還神志不清怎麼可能聽得到,向佑霖此時怕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隨着天色漸晚,從窗口吹來的風已經不像是白天一樣的微涼,而是帶着夜色清涼一樣的寒意。

    就如同那天晚上一樣的冷。

    自從楚衍掛斷了向佑霖的電話,向佑霖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已,想要撥打過去,卻害怕楚衍此時想要靜靜,他忍到了凌晨,終於忍不住的第一次違背的楚衍的話,找尋了過來……

    他的視線緩緩下移,看到了散落了一地的藥瓶,裏面都是空蕩蕩的,連一片藥都找尋不到。

    「你不是怕苦麼?」向佑霖走上前去,將藥瓶一個一個的撿起來,整整齊齊的擺放好:「怎麼到了這會,就都能吃下去了?」

    「楚衍,你未免太過分了。」他握着藥瓶的手緩緩攥緊,虎口上的傷口又滲出血來,染紅了貼在藥瓶上的名字。

    床上已經空無一人,但是他還是和弄清楚的能夠找尋到那日楚衍躺着的位置,從始至終面對他的包容之終於消失了蹤跡,這也是向佑霖明明知道楚衍就在醫院裏面住着,可還是不敢去醫院的原因。

    他害怕面對楚衍之後,自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當膽戰心驚下去之後,後怕就像是浪潮湧上堤壩一樣的湧上來又退去,留下的,竟然是怨恨。

    在那一瞬間,他是恨着楚衍的。

    他後悔自己的一切行為,從一開始就不應該任由他,拴在身邊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就不應該聽他的每一句話,他連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聽之任之,釀成這樣的錯誤。

    向佑霖就像是鑽入牛角尖一樣,思想漸漸的沉浸在那一堆的如果裏面,愈陷愈深。本就算不上好臉色的面容,此時更加的陰霾。

    幾乎讓所有讓身邊的人都退避三舍,石雯就算是不理解,隨着向佑霖的消極怠工也變得理解的起來。可後面的合約可以不簽,那些已經簽了的呢?這不還是要他的露面麼?

    就是這樣,在第三天的時候,石雯小心翼翼的敲了敲向佑霖公寓的門,然後偷偷的用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向佑霖坐在正對面的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的腳邊還有着那日撕碎雜誌的碎片,在地板上顯眼級了。

    聽到石雯進門故意放大的腳步聲,向佑霖連一個眼神都欠奉,石雯這邊自討了個沒趣,勸說的話也不是沒有說過,但是又能怎麼辦?他的父母都因為這件事情被趕出去了,她也因為不知道說錯什麼話了被趕出過,她這次可不能在空手而歸了,不然違約金都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剛好看到向佑霖腳邊的紙屑,想要撿起來,收拾乾淨了再開口,剛好也給她一個思考的時間,又不顯的那麼尷尬。

    可就在她剛剛蹲下正準備撿的時候,向佑霖的聲音從上方傳了過來:「別動它。」

    那聲音可所謂之嚴厲,嚇得石雯把手立刻縮了回去。

    「就讓它在那放着,保持着楚衍在這裏的那天,一點都別動。」

    你瘋了吧……石雯連自己半蹲着都忘記了,腦海中只有那麼三個字,加上後面那個「吧」充其量算四個。

    過了許久,她才撐着酸軟的腿站了起來,看着面無表情的向佑霖鼓足了勇氣說道:「你還有兩個拍攝,一檔娛樂節目要做。」


    她趁向佑霖還沒有改變臉色,急忙說道:「大佬!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這已經是我刪減的不能再刪減的了,能用人情推的我都推了,這些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啊。不說別的,就說那個娛樂節目,你要是不後續宣傳的話,你辛辛苦苦才拍完的電影片酬可是一分都拿不到。」

    石雯越說越激動「我這可還沒說違約金的事呢。」

    向佑霖聽了她的這些話,倒是站起來了,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冊支票來,扔到了石雯面前:「違約金多少,你填個數。」

    ……石雯看着摔倒手裏的支票簡直沒了脾氣,知道再不說些什麼向佑霖就這個造法遲早把自己給造雪藏了。

    她忽然機靈一閃,眼神試探着看着向佑霖,小心翼翼的說道:「楚衍還在醫院躺着。」

    向佑霖自然知道,每天唯一會接的那一通電話就是醫生的。

    石雯於情於理也去看了楚衍,對於他的情況是知道不少的,接着說道:「這都快一個星期了,聽醫生說是傷到了腦子,導致無法醒過來。」

    向佑霖的眼神看向她,似乎在問她說這些做什麼。

    石雯心想成敗在此一舉,鼓足勇氣的說道:「這住院費你當然出得起,但是你忍心看楚衍以後就這麼躺在床上麼?我聽說伯父專攻精神領域方面的問題,他研究的東西好像都已經到了臨床試驗的階段了,也不知能不能解決的楚衍的問題。」

    「當然了,如果你這麼違約金一直付下去的話,就不知道伯父的實驗室你能不能撐的起來了。」

    「是哪幾個?」向佑霖打斷了石雯接下來的話:「還有那些你推了的,我都參加。」

    石雯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個笑來,可是明明已經勸說懂向佑霖工作了,可為什麼總是高興不起來。

    很快,石雯就知道是因為什麼了。

    自從那天開始,向佑霖就沒有任何一天休息過,接片就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價格高。他在熒幕上的經典形象僅止步於這一年。

    要錢不要名聲,吃香真難看,wuli佑霖是不是果貸了急着還錢?向佑霖就像是在自己的下坡路上狠踩了一腳油門。

    但是隨着名聲的下降,他倒是賺了個盆體缽滿,加上合理的投資身價翻了不知道十幾倍。

    就在他僅剩下的那些米分絲覺得他應該已經賺夠了吧,該好好的拍幾部良心的電影了吧,誰知到他沒個夠啊!

    石雯也有些不敢靠近他了,除了工作,基本上他們都沒有什麼接觸。

    「那個……我要結婚了。」石雯趁着向佑霖休息的時候說道:「是我才帶的男演員。估計說了你也不知道,現在娛樂圈裏的小鮮肉你哪個沒跟他們對過戲?你又記得住哪個?」

    「以後我估計也不能像以前一樣那麼跟着你給你安排那些東西了,請個助理吧。」

    她越說越傷感:「也不知道那邊研究的怎麼樣了,你已經快七年沒有見過楚衍了吧,我昨天才去看了,臉色挺好的,研究人員都很用心,瞧着也沒比以前瘦多少。」

    她抬頭看着向佑霖,認真的問道:「你真的不要去看看他麼?」

    「算了吧。」向佑霖輕聲回答道,扭頭看着窗戶中倒影着自己的面容,這麼多年的勞累下來,眼角的皺紋已經很明顯了,眼神裏面也儘是疲憊。

    如果說剛開始是有些怨恨不願意過去的話,後來便是因為情緒的轉變而害怕過去,如今卻是有些不敢了。

    他看着如今自己的樣子都喜歡不起來,更何況是楚衍呢?他如果真開眼睛看到這樣的自己,那該怎麼辦。

    「那你究竟想要在這裏待上多久?」石雯看着七年都沒有變化的地上的紙屑和明顯每天打掃光潔的地板,已經沒有了當初勸說他放手的力氣。

    「他現在還昏迷着,又看不到你。再者說,他醒過來的樣子你不想見到麼?」

    「快了。」話說到此時,向佑霖的唇邊才有了微笑:「研究所那邊的進度很好,設備最快可以在月底投入使用。」

    他的話音滔滔不絕,像是終於遇到一個能分享他心中難得的喜悅的人。

    而石雯才發現自己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全部都是小巫見大巫,向佑霖身為投資者,知道的自然比自己多。

    是了,他雖然沒有過去,但是心全在那上面放着呢,這些年來他對人神經的了解,也堪比所裏面的研究員了。

    「他們設計了一個新的世界,可以直接投射到昏迷的人的腦海中,修復他的精神。到那個時候,我也可以進去……」他話說到此,聲音又漸漸的沉寂下來:「楚衍看到我,如果還是自選則逃避怎麼辦,如果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他不喜歡有怎麼辦。」

    向佑霖的擔憂換了另外的一種方式來解決,當他躺在儀器中創造思維連接的時候,他掩藏起來的那些分裂的人格一窩蜂的涌了出來,在那個世界紮根生長。

    他被強硬的叫了起來,研究人員帶着奇怪的神色問他:「你知道自己人格分裂麼?」

    「……」

    向佑霖很是平靜的接受了這個問題,在他看來甚至像是有些滿意的:「這不就是多了幾次機會麼?看看楚衍喜歡哪個吧。」

    「可是……我麼所測量的精神載體只有您一位,平白無故多了這麼多,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出問題。」

    「楚衍那邊?」

    「是您這邊。」研究人員解釋道:「剛才請來了醫生測試,由於機器的原因,已經造成了您的次人格出現記憶缺失。」面對他們項目唯一的投資者,他本來就有些不敢反駁,更不消說聽說他還炒了自己的父親,他就更不敢造次了。

    「不是楚衍那邊就好。」向佑霖穿着病服,一連串的測試做下來,顯得有脆弱。

    「是這樣的,向先生,我們這邊設定是兩個精神體存在的世界,我們建議您先治療好再說其他,不然害怕會有您的精神體被擠出來,更有可能的是你的主人格。」

    「那會怎樣?」

    「和最好的是和楚先生一樣陷入沉睡當中。」研究人員勸說道:「您等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和楚先生見上一面麼?」

    「讓楚衍選吧。」向佑霖說道:「如果真的那麼不湊巧是我睡過去了,如果楚衍選擇了別人,那就別救我了。」

    大熒幕的色彩反射到楚衍的臉上,帶上了一層青色倒是與他愣神的樣子很是相配。

    他從來不知道向佑霖在背後做了這麼多,和他比起來,自己那些所謂的糾結和不敢面對,簡直就像是小孩子的打鬧。

    熒幕中的劇情還在緩緩的推進着,就像是重新觀看一番他所經歷的事情。

    他卻是再也沒有心情能夠看下去的了,那天在向佑霖拍攝的時候他所做的夢境,關於向佑霖在他離開之後的樣子,就像是一條一條的帶着荊棘的鎖鏈在攪着他的心一樣,每一次的跳動,戴起來的都是血肉模糊。

    可是這又能算得了什麼,他不禁陷入的深深的後怕之中,夢境裏面向佑霖只要是有片酬就要去演,活到最後所有曾經尊敬他的人都鄙視他。

    這樣的場景,如果不是因為研究有了結果,就那麼順勢發展下去,就是向佑霖的未來。

    自責的話難以言表。

    他似乎感覺到,這樣深入骨髓的情感,也只有面對向佑霖它才會體現的出來。

    他終於能夠分辨出現實之中的向佑霖和夢境中的兩人,現實中的向佑霖總是包容的,夢境中的他對於自己是偏執的,兩種性格都固執到尖銳的地步。

    不知道過了多久,巨幕泛白,楚衍這才反應過來已經演完了。

    良久,他站起身子,在空曠無人的放映廳中四下張望了一番,心中好似在期待着什麼,期待着等看完的時候,向佑霖在自己的身邊麼?

    寂靜的放映室內忽然響起吱呀的一聲,是門推開的聲音,楚衍扭頭看過去,指間背光處有一個人影黑黑的,正在朝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他沒有開口,走的也並不快,但是隨着每一步的靠近,黑暗的顏色都在他的臉上緩緩的退去,露出他的本來面目,終於他站在楚衍的面前,露出一抹微笑:「好久不見。」

    看到他,楚衍心中空落落的,嘴角連扯都扯不起了,只能幹巴巴的跟着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這樣反差來的態度,對面那人倒是好脾氣:「怎麼了,有些失望麼?」

    「……」

    他輕輕的笑了起來,明明是何閔廷的微笑,可是楚衍卻總有一種是向佑霖的熟悉感。

    「你別着急,他很快也會和你見面了。」他的聲音穩穩的,不高也不低:「我是來和你道別的,可能是還有些不死心吧,來見見你。」

    「現在好了。」他長呼一口氣:「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把向佑霖給你。」他輕輕的傾身,想要親吻一下楚衍的雙唇,楚衍不自覺的退了一步,剛好對上他自覺苦澀的雙眼,他輕輕的合上雙眼,牽起他的手心。

    向佑霖的聲音是他從未聽過的溫柔:「只要是你想要的。」

    楚衍只覺得好像是蜻蜓點水一樣,唇邊輕輕的壓在他的手背上,一秒不到的時間,手背上的溫熱就消失不見。

    系統如何也想不到,它死乞白賴勸說不成的何閔廷,竟然只需要見楚衍一面,就乖乖的選擇放棄。

    它也想不到,一直躲藏的很好秦羽又是為什麼忽然露出了尾巴,就像是突然暴露自己一樣。

    同樣的,用它的腦子依舊想不通為什麼,去勸說向佑霖的時候,會那麼簡潔輕鬆的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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