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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破

第2章落魄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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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破:第2章落魄宗門

    「什麼叫上限盛會?」塗飛遠瞪着倆小綠豆眼睛,一臉憨厚的迷惑。心裏卻暗道,「我哪知道什麼上限盛會,你這老傢伙沒下限倒是真的。」

    那個有些木訥的瘦子師兄也連連搖頭。

    蕭拂衣仿佛早就猜到這倆徒弟啥都不知道,故意吊足了他們的胃口才說出了實情。

    這所謂的尚仙會,只是修真宗門的一種小型集會。所謂「尚仙」大概也是修者尚仙的意思。只是附近幾個比較大的修真宗門聯合舉辦的集會,也就是互通有無,相互交流的修仙者聚會一類。

    凡人傳遞信息用信鴿,修真者之間傳遞消息,卻有一種特別的方式。只要燃起一柱香,以靈力灌注於煙氣中隨風而散,所要傳達的訊息遍能隨風傳播很遠。

    雞鳴道雖然早已敗落,但也算是個小修真宗門,所以也收到了訊息。這個訊息讓正在山下偷蘿蔔的掌門蕭拂衣大為激動。

    不容易啊,宗門困苦成這樣,本掌門落魄潦倒至此,修真界的朋友們居然還沒有忘記我們。吾道不孤啊!蕭拂捧着幾個剛拔出來,還帶着黃泥的蘿蔔,當場老淚縱橫。

    他原來打算再多偷幾個,這回也顧不上了,一溜煙地就跑上了山,向徒弟們宣佈了這個特大喜訊。

    「嘿嘿,什麼大事?天大的好事!小胖、小黑,你們這輩子最大的福緣就在眼前了!」蕭拂衣咧着嘴得意地道。

    那個乾瘦的少年小黑嚅囁道,「莫非……莫非是有紅燒肉吃?」

    「呸!你個沒有志氣的!紅燒肉算什麼,師傅帶你們去吃山珍海味!」蕭拂衣傲然道。

    乾瘦少年抓抓頭,一臉迷茫地道,「啥是山珍海味?」

    「呃,這個為師也沒吃過,據說是熊掌魚翅什麼的,具體是啥我也不知道。」蕭拂衣微微有些尷尬,但他立刻挺起胸道,「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真正的大事。唔,這事本來我還有所猶豫。唉,宗門敗落,為師有點羞於見人。不過現在麼……」蕭拂衣笑而不語。

    「現在怎麼樣了?」乾瘦少年急道。

    「為師昨天終於練成了雞鳴道曠世絕學——兩儀雙劍術。」蕭拂衣傲然一笑。「我雞鳴道也該和修仙同道們多走動走動了。」

    「曠世絕學?!兩儀雙劍術?!」塗飛遠驚喜道。

    「正是。」蕭拂衣得意地道,「本門這兩儀雙劍術,極難練成。單修這劍術就要五十年光陰,而且對資質的要求極高,必需要築基初期修為。」

    「什麼?築……築基初期?」塗飛遠愣愣地道,「師傅……您老人家是……現在已經是築基初期?」

    「然也。」蕭拂衣拖着長音答道,臉上一臉得意。「為師上個月修煉靜心訣有成,終於突破了。現在已然是堂堂的築基修士了,嘿嘿。」

    小胖子塗飛遠默默垂下了頭,他的眼中隱隱有滿眶熱淚閃動。

    「哎,別這樣啊。這是幹啥,我知道你是在為我高興,不過你也不必這麼激動啊……」蕭拂衣嘴上如此說,臉上卻笑開了花。

    他只道是徒弟激動得掉淚,卻哪知道塗飛遠這淚水完全是絕望的淚水。

    坑爹,坑大了去了!掌門師傅六十多歲,都是個築基期。他雖然不知道築基期具體是個什麼境界,不過看師傅混成這個樣子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個偷蘿蔔的築基期掌門,自己陰差陽錯到了這裏,還混個什麼勁啊,還有前途麼?除了哭還能咋樣?

    師兄小黑咧着嘴樂呵呵地道,「煮雞好啊,沒有紅燒肉,有雞湯也好。師傅,咱都幾年沒見什麼葷腥了。」

    蕭拂衣臉色頓時轉黑了,「你們兩個逆徒,就知道吃!我是說修煉,修煉築基!築基是修煉的第一步,現在師傅我終於是一名正兒八經的修士了。」

    「呃,這麼說師傅你原來一直就不是?」塗飛遠愣愣地道,「師兄你呢?」

    小黑師兄有些茫然的抓抓頭道,「因為小時候家裏窮,兄弟又多,根本吃不上飯。爹媽才把我送來學道的,他們聽人說練成了,就不用吃飯消耗糧食了。我大概也沒練成,到現在我每天還是覺得肚子餓。」

    塗飛遠有點傻眼了,這是什麼修仙門派啊?太坑了,完全是坑爹了。


    蕭拂衣拍着小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小黑啊,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總有一天你能夠達到辟穀絕食的境界。要耐心,耐心啊。哎,我剛才說到哪兒了?」

    「師傅你築基成功了……」塗飛遠心不在焉地道。

    「哦,對了,為師築基成功。而且收到了一份信香符籙。」蕭拂衣傲然道。「你們的師伯邀請我們參加一次尚仙盛會。」

    塗飛遠皺眉道,「師傅,什麼是尚仙盛會?」

    「這個……就是修行界的同行,大家一起聚聚,吃吃喝喝,交流一下感情。順便討論一下修行上的心得體會。嗯,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而且這還是你師伯發出的信香。」蕭拂衣臉上流露出一絲興奮和嚮往。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參加這種聚會。

    黃泥崗雞鳴道,在修仙界早就沒落了,就連蕭拂衣的師兄也早就另投了其他門派。

    別人也不是存心要邀請他們,只是修仙者之間的聯繫多用信香。信香這東西是以一道意念匯聚在一柱香上,使用的時候焚香禱念,這道意念就會隨着香煙飄出去,附近任何修士都能獲知。偏巧蕭拂衣恰好築基成功,符合了接收這信香的要求。畢竟築基期修士也是修士嘛。

    別人都沒覺着什麼,黃泥崗雞鳴道,這門派居然還有人在?那有人參加就參加吧,反正這種聚會幾年一次。蕭拂衣卻不然,覺得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事了,極為重視。

    他看了一下這兩個弟子,正色道,「你們兩個都記住了。這是為師代表我們雞鳴道第一次出席這種正式場合,所以必須要重視起來。那個小黑,小胖,你們也要換身像樣的衣服。尤其是小胖,光着個膀子像什麼樣子?快去,把去年過年時穿的狗皮袍子翻出來,舊點沒關係,但是不能破破爛爛讓人笑話。」

    「哎。」塗飛遠應了一聲,不過他有點納悶地道,「師伯在哪裏,我們怎麼去?」

    蕭拂衣皺眉道,「這倒是個問題。讓我好好想想。約定的時間是在半個月之後,其他門派或許能夠御劍飛行,或者有其他法寶。但是我們沒有,考慮到路程問題,我們必須趕緊上路了。要不然會錯過這次盛會的。」

    小黑湊上來賠笑着幫腔道,「就是就是,我也覺着,咱也不能太丟面子。既然要去,起碼也得扎兩雙新草鞋。」

    蕭拂衣搖搖頭,有些苦惱地道,「不成,走路去會讓人笑話的。那些名門大派誰不是帶着法寶御劍飛行?咱們再不濟,也得……也得……」猶豫半天,他一跺腳道,「也罷,為師豁出去了!咱們至少也得雇輛驢車,才能不失臉面。」

    塗飛遠差點被氣樂了,心道:這師傅,憋了大半天,臉都憋紫了才憋出個驢車來。就一輛驢車,這還不失臉面。可見自己這門派潦倒成什麼樣子了。但是想歸想,他臉上還不能表露出來。

    小黑猶豫了一下道,「師傅,可是咱上哪兒弄這驢車去?咱連飯都吃不飽,僱車咱也沒錢啊?」

    蕭拂衣想了想,懊惱地道,「先想辦法解決驢的問題,山下的胡寡婦是做豆腐的,她家有頭驢。咱就找她借!」

    小黑苦着臉道,「師傅,您就別提那胡寡婦了。上次咱偷了她家半袋黃豆,被她堵在道觀門口罵了半天街。她那張嘴利得簡直能把人活颳了,現在找人借驢,這不是找罵麼?」

    「廢話!我偷黃豆還不是為了養活你們這倆廢物徒弟?一個個的比豬都能吃。尤其是小胖,吃起來一個頂倆。」蕭拂衣怒道。「我不管,這事就交給小胖去辦。必須要借到驢!小胖,你現在就去!」

    「現在?」塗飛遠愣愣地看了一眼外面,猶豫道,「師傅,這天都快黑了……」

    蕭拂衣瞪了他一眼,「我雞鳴道修士,有純陽護體,難道還怕走夜路麼?再說了,你榆木腦袋啊?要不是趁着天黑,你能借到驢麼?」

    塗飛遠小眼珠子一轉,若有所思地道,「弟子明白了,師傅說的借,是那種『借』。」

    小黑好奇地道,「哪一種借?」

    蕭拂衣一本正經地道,「不懂就別問了。小黑,以後多跟你師弟學學。你這悟性太差了,將來怎麼修仙悟道?」

    塗飛遠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可是師傅,我沒穿衣服,就這樣去?」

    「你小孩子家怕什麼,再說我們修道之人,何必在乎世間俗禮?山下那些小孩子,不都光着屁股到處亂跑麼?你也比他們大不了幾歲,去吧,沒事。再說又是晚上。」蕭拂衣不以為然地道,「記住,萬一被抓了,千萬別承認是我徒弟,別人就不會難為你。」

    塗飛遠徹底服了自己這個師傅,這是讓自己不穿衣服,夜闖寡婦門!這要是被人抓了,還不往死里揍啊?不過他看了一眼蕭拂衣,知道自己這事自己再怎麼推脫,也沒用了。蕭拂衣臉上的表情就是沒有商量餘地。

    塗飛遠嘆了一口氣,低頭紮緊自己的破內褲,又摸了摸腰間的那幾把小刀。咬牙道,「師傅,我這就去了!」說完光着腳丫,甩開大步走出了破道觀。

    就在一天以前,他還是個逃課學生,街頭小混混,現在他卻是一個修仙者的徒弟,人生的變化總是讓人措手不及,卻又無可避免,既然不能避免就只能坦然面對。

    微涼的山風讓他有一種壯士一去的悲壯感。不過這一切與其說悲壯更多的卻是一種好奇,對這個陌生世界的極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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