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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不讓崩人設(快穿):第112章 番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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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慈死了。書神屋 m.shushenwu.com

    被剎車失靈的汽車撞死的。陳旭正往對面路上走着,手裏拿着電話,忽然聽見一聲巨響,心裏一顫,回過頭看見渾身是血的薛慈。

    他呆愣住,不敢置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救護車鳴笛過來,把薛慈抬到擔架上,陳旭跟着上車。大夫問他是薛慈什麼人,陳旭盯着薛慈,臉色發白:「男朋友。」

    人沒救了,已經聽了呼吸。蒙上白布,讓陳旭通知家屬來簽字。他喉頭滾了滾,沒反應。蹲在醫院走廊里,手薅着頭髮。

    頭皮一點兒不疼,又使勁兒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毫無感覺。

    陳旭清醒的意識到這是夢,薛慈沒有被撞到,他分明把她拽到身邊了,倆人甚至去吃了中午飯。回到房間小睡。他們這會兒應該在床上。

    陳旭抬頭,眼神麻木,看着身邊腳步匆忙的護士大夫,抿着唇起身。他在這兒蹲了有一個小時,腳卻一點兒都不麻。

    走到醫院樓外面,拿出手機,他使勁兒握了握,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找了個電話亭,拿起聽筒,卻不知道薛慈家裏的電話號碼。

    頓了頓,隨意撥出去一個數字。

    響了幾聲,電話接起,是個中年女人,大着嗓門:「餵?誰啊。」

    陳旭抿唇:「是薛慈的姑姑麼?」

    對面遲疑:「是啊,怎麼了,她出什麼事兒了?你是誰?」

    陳旭鬆了口氣,靠着電話亭,垂了眼睫。薛鈴掛下電話,驚得直喘氣,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在原地轉悠,不知道幹什麼。

    李楠正好在家,洗了個蘋果吃,從院子裏進來,看見薛鈴的神情,嚇了一跳:「媽,你怎麼了?」

    薛鈴臉色發白,抖着嘴唇,半天說不出話,忽然大聲哭起來。李楠連忙走過去,着急問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你薛慈姐死了。」

    什麼都沒收拾,讓李楠的奶奶過來照看着她,薛鈴跟李卓直接往火車站走,再快也要兩個多小時,還有延誤的時間。到那兒已經不早了。

    學校的人也到了醫院,在那兒了解情況。薛鈴在護辦室問了問,連忙去找大夫。給她的是一份兒通知單。她一下懵了,雖然在家裏知道了消息,一路上李卓沒少安慰她,可這會兒仍然受不了。

    薛鈴的身子有些不穩,腳步往後退了退。李卓連忙扶住她。薛鈴喘口氣,抬起頭問大夫能不能看看人。結果瞧見了陳旭,她眼角泛紅,哽着嗓子:「就是你帶薛慈出來的?」

    陳旭承認了。

    薛鈴的情緒似是有了發泄口,紅着眼睛發瘋:「那為什麼你還活着!薛慈被撞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她撲過去推搡,大夫護士連忙攔住。陳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垂着頭,什麼話也不說。學校的人見了,讓他趕緊躲開,哪兒有傻站着挨打的。

    過了會兒,薛鈴被拉開,她仍喊着:「薛慈是瞎了眼找你這麼個沒用的,連她都護不住。要不是因為你,她能死麼!」

    通知單上家屬那一欄終於落了筆。

    薛鈴去看了看薛慈,當場哭得不行,嘴裏說着:「你爸媽那麼早就死了,你才多大怎麼也去了。你讓我怎麼跟你奶奶交代。我好賴養了你二十年,誰的心也不是鐵打的,平時誰家還沒有個鬧意見的時候,你怎麼這麼不讓我省心啊。」

    到了時間,仍沒有止住哭腔。陳旭沒進去看,站在吸煙處,點燃香煙,吐着煙圈,沒風,全部吸進肺里,他狠狠咳了幾聲。

    撞了薛慈的人,想給錢賠償私了。在那兒好聲好氣的跟薛鈴說話,她死活不同意,撂下話,就是全家餓死,也不要自己侄女的送命錢。

    報了事故科,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薛慈的喪事想回家辦,有自己的墓地,埋在裏面。租了輛殯儀館的車,走高速,沒多久就到了家。她宿舍的舍友,聽說了這件事兒,見天兒的抹淚。去醫院好幾趟,又匆匆忙忙買了火車票回薛慈老家,參加葬禮。

    她擦擦眼淚,發現在一邊呆愣的陳旭。自從薛慈死了,他一滴淚都沒掉。她一開始猜測薛慈看走眼了,可是後來發現他就沒理開過醫院走廊,抽了許多煙,滴米未進。

    她心下一沉,勸陳旭想開些。然後受不了煙味,咳得厲害。

    陳旭將煙頭掐滅,說道:「她沒死。」

    舍友怔住,看着陳旭極為認真的神情,渾身不自在,又勸道:「薛慈雖然走了,可你還活着,日子也要過下去,你」

    話沒說完,陳旭已經走開了。看着他的背影,舍友抿唇:「你去不去參加葬禮?」

    陳旭腳步停下,語氣平靜:「她沒死,哪兒來的葬禮?」

    舍友垂了眼睫,陳旭又開始走,她忽然說:「我不管你怎麼想,在別人眼裏薛慈是死了的。你如果不去,她就成了別人閒話里的對象。」

    「跟男朋友在一起被車撞死了,可男朋友毫髮未損,卻不來參加葬禮。你讓別人怎麼想她?」

    陳旭頓了頓,側頭看了眼落地窗外。這裏是五樓,如果從這裏跳下去,不死也殘。他閉了閉眼睛,聽見舍友離開,落地窗消失,外面的風灌進來,吹着陳旭的襯衫衣領。

    他跳下去,沒痛覺,沒死。抬頭看,落地窗又出現了。

    透明,乾淨。

    薛慈葬禮辦的不大,買了口棺材,葬在自家的墳地里。一本禮賬,上面記着誰交了多少錢。幾個涼菜,加上一大鍋熱菜,和一盤饃。

    來往的賓客笑語晏晏,說着薛慈是怎麼死的。

    昨天弔唁的時候,陳旭過來了。在靈堂前面,看着薛慈黑白的遺相,還有周圍的哭聲。他心裏猛地一顫,呼吸變得急促,匆忙跑出來。直到聽不見那片哭聲。

    他大口喘着氣,狠狠扇了自己兩巴掌。

    不疼。

    陳旭回家看了看母親,她嘴裏責怪怎麼這麼久才回來,電話也不接,自行車的師傅來這兒找了好幾次。讓他趕緊賠罪去。

    陳旭應付了幾句,回到房間,躺在地上。原本涼的水泥地,這會兒什麼也感覺不出來。他兩眼發直的看着天花板,過了半天,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往手腕上劃。

    深深地刀口,沒血流出來。

    陳旭看了半晌,為什麼死不了。這是他的夢,到底怎麼樣才能醒過來。他將刀子扔掉,煩躁的很。母親一直催他去給師傅賠罪,他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往店裏走。

    老師傅正戴着手套幹活兒,瞧見陳旭回來,當即就是一通罵:「這些天你跑哪兒去了,說好跟我請三天假,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陳旭張張嘴,沒說話。老師傅罵了一陣兒,讓他幹活去。陳旭把一輛山地車放倒,查看情況。腦子裏渾渾噩噩的,看了眼地上的工具,怔了怔。

    拿起改錐。

    仍然沒死,活得好好的。

    陳旭就這麼過了兩個月,不用吃喝,不用睡覺,不敢想薛慈。能試的方法都試過了,就是死不了,醒不過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不管走到哪兒,都有人在說薛慈。回家的路上,幾個人湊成一堆兒:「你們聽說了麼,有個女孩兒上大學,跟男朋友出來玩,讓車給撞死了。」

    「這麼可憐,那男朋友怎麼樣了?」

    「啥事兒沒有,你說怪不怪,這命有時候說不準。」

    陳旭快速走過,只當做沒聽見。回到家裏,母親給他洗了一串葡萄,讓陳旭吃。陳旭放到一邊兒,說吃了。母親好像沒發現,說今天聽說的一件事兒:「你跟那個薛慈什麼關係,她出車禍死了,怎麼聽人數你是他男朋友。」

    陳旭垂眼,起身往屋走了。

    母親在後面皺眉,這孩子越來越不像話,這麼大的事兒都不告訴她。陳旭不敢讓自己閒下來,拼命的幹活兒,把薛慈拋在腦後。

    一個客人看到改裝後的車,特別滿意。對老師傅夸着陳旭,說真是收了個好徒弟。老師傅謙虛的擺手,客人嘆了一聲:「就是命苦,好好的女朋友出了事兒,要不現在多幸福。」

    老師傅表情一僵,聽見工具掉在地上的聲音,看過去,陳旭站在那兒,冷着臉:「她沒死。誰他媽告訴你死了的?」

    轉眼過去一年,陳旭的本事越來越厲害,店的規模變大,錢沒少掙。搬了家,住到樓房裏,一年四季有熱水,冬天不用生煤爐子。

    母親臉上帶笑,身體變得好起來,開始琢磨着給陳旭說媳婦。他推了回去,說沒這方面的心思。身邊的一切都在變好,原本破舊的房屋,變成高樓。

    撞薛慈的人被判了刑,因為不是肇事逃逸,所以沒死。還賠了薛鈴一大筆錢。她用來交了李楠的學費,買了一套房子,裝修的十分别致,住在裏面舒服得很。

    前不久,還遇見了陳旭。她當即冷下臉:「你要是還念着薛慈,就去墓地看看她。這麼久了,你就在靈堂前露過一面兒,還馬上就跑了,我真替她不值,交的什麼男朋友。」

    陳旭閉上眼,等人走了,緩了半天才回過神,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才意識到這是夢。可心口疼得厲害,現在還沒恢復。

    時間越久,他越來越分不清是不是在做夢。

    以前還能清晰的記起來,跟薛慈一起走到馬路對面,找了一家飯館吃午飯,回到酒店睡覺的情景。現在卻越來越模糊。

    身邊的人一直在說薛慈死了,他耳根子就沒清淨過。做夢,應該是什麼都能實現,可是無法讓薛慈活過來。夜裏,她從來不曾出現。

    陳旭試着放任自己想過她一次,心口頓時湧上鋪天蓋地的酸楚跟空虛。眼巴巴地等着薛慈出現,到了白天也沒見到。

    死不了,見不得薛慈。

    又渾渾噩噩過了五年,陳旭錢掙的越來越多,母親急着抱孫子,說什麼也要給他找個媳婦。陳旭不應,她急得直哭:「你這麼大了,不結婚等着做什麼?你老了以後怎麼辦?」

    陳旭煩躁:「我不結婚,您別說了。」

    母親拿紙巾擦眼淚:「那你為什麼不結婚!你告訴我!」

    陳旭張嘴,卻想不到原因,怔愣在那兒大半天,心口空落落的。使勁兒垂着腦袋,不疼,猛地想起來。

    母親見他發瘋,嚇了一跳。陳旭抿着唇說:「我有媳婦兒了,不能再結婚。」

    到了冬天,雪花簌簌的下,落在衣服上一層。陳旭去超市買雪糕。老冰棍找了幾個地方才找到。菠蘿雪糕卻是一直沒找到。

    他垂了眼,繼續找了許久。終於在一家不起眼的店裏找到。恰巧是當年那個老闆娘。陳旭愣了愣,皺着眉匆匆走了。

    墓地里,陳旭站在薛慈的墓碑前面。把老冰棍的包裝袋撕開,放到地上。他隨意坐下,看着墓碑。喉頭滾了滾,說道:「你到底死了沒有?」

    沒人回應,他咽了咽喉嚨,舒出一口氣,吃了一口雪糕。忽然想到,這是他這麼多年第一次吃東西。緊接着,這個念頭消失不見。


    陳旭愣了愣,閉上眼睛,咬了一大口冰塊,咯吱咯吱的嚼着。側頭看着墓碑:「薛慈,我快撐不下去了。我要怎麼辦才能醒過來,你幫幫我。」

    他垂頭:「這裏沒有你,雖然什麼都有了。我這幾年過得特別難受,我為什麼會做這種夢。」

    風呼嘯在耳邊,他沉默了半天:「我真的要這麼過下去?要是哪天把你忘了怎麼辦。」

    「到時候你別怪我跟別人結婚,好不好。我死不了,記性又不好使了。我特別害怕有那一天,想想就難受。」

    陳旭手裏一直拿着雪糕,就剛開始吃了兩口,這會兒有些融化,往外滴答。他一怔,忽然想起那年夏天。

    她坐在自行車座上,膚色白皙,雙腿修長筆直,遞過來紙巾:「這是乾淨的,這面兒沒用過。」

    陳旭心口一窒,疼得喘不過氣,仿佛聽見薛慈在叫他。

    「陳旭,陳旭。」

    他痛哭出聲,像個得不到糖的孩子:「除了你,我誰也不要。你是我媳婦兒。一輩子都是。我不能忘了你,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陳旭忽聽耳邊的聲音越來越真切,他表情僵住,慌忙瞪大眼睛。周圍一下子變得漆黑,薛慈輕聲叫着他,推着他的身體。

    陳旭看見眼前的薛慈,怔住。薛慈連忙把燈打開,這會兒已經過了下午,天色變暗,屋裏黑得很。她睡得正香,聽見陳旭大聲叫喊着。

    薛慈輕聲哄着他:「怎麼了,我在這兒,都是做夢。」

    陳旭眼圈瞬間變紅,緊緊摟着薛慈,半天不敢動。他連哭帶笑的趴在薛慈肩膀頭上,不讓她看見他的表情。

    急得薛慈一直問到底夢見什麼了,把他弄成這樣。

    晚上薛慈沒回去,拿陳旭的手機給宿舍樓打電話。陳旭愣了半天,不想碰手機。她抿着唇直接拿過來,撥出去號碼,給舍友說了一聲。

    然後抱住陳旭的腰,問他怎麼了,是不是白天被嚇着了。那輛車開的急,她的鞋跟兒又正好崴了一下,幸好陳旭反應快,回身把她拽過去,倆人的手就沒再分開過。

    陳旭這會兒臉上還有些委屈,抿着唇。薛慈又哄了半天,他才磨磨蹭蹭說出來。最後說了一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薛慈垂了眼,輕輕撫摸着他的背,吻着他的耳垂。陳旭身子變得緊繃,她察覺到,在耳邊說着:「時間還早。」

    陳旭側過頭看她,薛慈輕笑:「我就在你身邊,永遠都不離開。你已經脫離了噩夢,你看,你有反應的。」

    「別怕了。我在這兒。」

    陳旭狠狠吻住她的唇,這次比上回還要激烈。像是要把薛慈揉入骨血,就連呼吸聲都帶着失而復得的慶幸。

    好在那是夢。

    折騰了好幾回,陳旭都不停下,薛慈也由着他。只是後來實在受不了,她也困得不行,撒着嬌讓他歇會兒。他停了一會兒,就又開始了。

    一直到後半夜,倆人停下,一點兒力氣也沒有,陳旭連喘氣都覺得費力。薛慈嘟囔了一句活該,隨後沉沉睡去。

    快到中午,她才醒過來。動了動胳膊酸的不行,睜開眼打着哈欠,往旁邊一看,陳旭瞪着倆眼睛,正看着她。

    薛慈揉揉眼睛:「你什麼時候醒的?」

    陳旭打哈欠,沒吭聲。

    「你不會沒睡吧?」

    「嗯。」

    薛慈坐起來,拿被子遮住身前,一邊打哈欠一邊皺眉:「為了一個夢,我讓你折騰一晚上,你還沒緩過來?」

    陳旭垂下頭,看着特別委屈。

    薛慈無奈地往床上一趟:「那你以後就都不睡了?到時候估計我就成了夢裏的你。」

    陳旭瞪她,薛慈拍拍身邊,他湊過去躺下,倆人挨着說話。陳旭軟着聲音:「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就是怕睡覺。」

    薛慈心想,要是沒出去吃飯,就在這家酒店大堂要點兒吃的就好了。

    她困得不行,懶懶地說:「我去學校請假,你帶我回家見家長吧。」

    陳旭詫異地看着她。

    薛慈說:「我覺得你這次做夢,應該是一種預兆。」

    「什麼預兆?」

    「讓我見婆婆的預兆啊。」

    就算是夢裏的逼婚,結婚對象也得是她。費勁兒的從床上起來,倆人的腿都特別軟,差一點摔倒。薛慈一直瞪陳旭,他皺眉:「看路,別光顧着瞪我。」

    薛慈看了看周圍,行人路,連自行車都沒有。

    他們繞遠路,不用到馬路對面。走到打車的地方,直奔學校,請好假,到火車站買票,然後直接上車。買的軟座,陳旭在火車站看了看吃的,買了一些在路上當零嘴。

    下了車,薛慈拽住陳旭,他問怎麼了。薛慈嘆了一聲氣,去商店給陳旭母親買了些補身子的營養品。還有一身衣服。

    現在還是學生,這些也差不多了。陳旭在一邊兒說讓她隨便買,他掏錢。被薛慈瞪了一眼,沒要他的。

    陳旭在火車上的時候跟母親通過電話,說好薛慈要過去。母親連忙買了些肉和菜,等着他們倆人回來。薛慈進到家裏,大大方方地喊了一聲伯母。

    陳旭母親看見薛慈人長得漂亮,說話做事也招人喜歡,特別滿意。坐在一塊吃飯,說了會兒話,才想到今天晚上住哪兒。

    薛慈笑着說:「我回家,離這裏沒多遠。我還想明天讓陳旭跟着一起去。」

    陳旭一愣,看了看薛慈。

    她怕陳旭不敢見家長,所以瞞着他跟家裏先說好。給陳旭母親買東西的時候,她多買了一份兒。薛鈴聽見這事兒,說什麼也不同意,她好不容易上了大學,不是讓她去琢磨嫁人的。

    薛慈說:「我要是跟他在一起,每年的學費,都是他出。以後可能還會往家裏寄一些。」

    薛鈴急了:「我圖你那些錢?」

    薛慈:「姑,你別誤會。我知道家裏困難,楠楠又要上大學了,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薛鈴不說話了。

    陳旭仔細聽着薛慈說的話,點了點頭,步子慢了下來。薛慈側頭看他:「怎麼了,不是說不讓你緊張麼?」

    陳旭:「我沒緊張,是在算要給她多少,然後給咱們留多少錢花。」

    薛慈看着他認真的神情,沒忍住笑了出來:「你怎麼這麼實在啊。」

    先混過去這關再說,那些話有什麼要緊的。

    薛鈴見了陳旭熱情的很,又是水果又是點心的,然後去廚房做菜,讓薛慈在這兒陪着。一點兒問題都沒問,陳旭愣愣的:「她連我是做什麼的都還不知道。」

    薛慈看了他一眼:「告訴你不用緊張,信了沒有?」

    又說:「你等等,我去一趟廚房。」

    薛鈴在煎魚,聽見有人進來,看了一眼:「你找的那人,長得還不錯。」

    薛慈眯了眯眼睛,點頭。摸着口袋,從裏面掏出來五百塊錢,這是她暑假打工賺的,塞到薛鈴褲兜裏面。薛鈴皺着眉說不要,薛慈開口:「您收下吧,是他讓我給的。說你養我這麼大不容易。」

    薛鈴臉上帶笑,嘴裏卻抱怨:「這孩子瞎客氣,我養你不是應該的麼。」

    薛慈從廚房出來,回過頭看了一眼,心裏卸了包袱,以後跟這裏應該再也沒有交集了。

    飯桌上,薛鈴對陳旭好的沒話說,就像對待親女婿一樣。李楠今天不在,她開口說:「要是楠楠以後跟薛慈一樣有眼光就好了,陳旭長得多精神。」

    陳旭謙虛的笑着。

    吃過午飯,薛鈴留他們倆住下,薛慈說學校的課緊,買了今晚的火車票。薛慈昨天就沒在家裏住,睡得是旅館。只不過不好意思跟陳旭母親說。

    出了門,陳旭舒出一口氣,摟了摟薛慈:「以後我疼你。」

    薛慈眯着眼睛「嗯」了一聲。

    他忽然想起來:「那些東西是你出錢買了,身上還有錢沒?也不告訴我一聲,去拜訪的錢本就該我拿。」

    薛慈悶悶道:「我不想你給她買東西,該拜訪的不是她。我買東西,是我孝敬她。不過,我是沒錢了。」

    陳旭笑了:「要多少?」

    薛慈眯眼親了他一下。陳旭身後有一家拍婚紗照的店,她愣了愣,看着陳旭說:「要一千。」

    婚紗店裏,付了錢,服務特別周到。薛慈試穿着婚紗,換了好幾件都覺得不滿意。陳旭早就穿好西裝在一邊等着。

    看見她糾結的模樣,無奈的搖頭。薛慈皺眉:「都怪你,問你那件好看,你都沒個主意。」

    陳旭:「確實是都好看啊。」

    薛慈不搭理他。

    陳旭笑着走到婚紗架前,挑了一件,讓她換上。

    收腰人魚尾的款式,襯得線條特別誘人。薛慈的長髮還未打理,垂在肩膀,肌膚顯得越發白嫩。她伸手將拉鏈拉上,頓了頓,叫了陳旭一聲。

    他在外面問:「怎麼了?」

    「我夠不着拉鏈。」

    陳旭進去,一下子愣住,彎着眼睛,走到她身後環住腰,摸到側面的拉鏈,輕輕拉上。

    他打趣:「夠不到?」

    薛慈歪着頭看他,眼波流轉,膚色白皙,眼裏的情意毫不保留。

    陳旭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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