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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醫生的喪屍投餵日記:第兩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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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百一十六章

    我主動開口之後,整個建築物的內部都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寂,最開始那幾秒還能聽見我聲音的迴響,在那之後卻只剩下建築物外偶爾傳來的感染者叫聲和我們前方一些細小的電流聲。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沒有立刻作出回應,反而也給了我一些能夠好好觀察一下他的時間。距離上一次見到他,我已經記不太清過去了多久,不過還算是對他當時的形象保有一些模糊的記憶。他那個時候雖然同樣顯得相當憔悴,但卻絕對不像是現在這麼蒼老,感覺就好像在我們不曾見面的這段時間裏,已經各自揮霍了數十年的光陰。我不再是那個需要時刻注意他的情緒和想法,並且根據他所敘述的隻言片語而獲取信息加以理解的年輕人,而他也同樣不再是之前那個在研究界聲名赫赫的大醫學家了。

    我現在只能看見他蜷縮在椅子上的背影和他滿頭的白髮,依稀也可以瞟見他手臂和後頸上蒼老乾澀的皮膚。這個人罪孽深重,剝奪了無數人的生命和原本應有的幸福,但是他此時卻和所有的普通人類一樣正在逐漸變得蒼老,並且在生命的輪迴上和所有的生靈一般無二,會在不遠的將來迎接死亡。

    我不認為他會有什麼奉獻自己的生命去為人類爭取更好未來的想法,所以無法理解他的思維,更猜不透他做出這些事的目的——我只是非常確定,他既然能在這裏,就說明他的確是造成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

    在思考着這些的時候,我感覺到傑拉德握住了我的手。他掌心裏的溫度非常高,這股溫暖從我的手腕處傳來,逐漸匯入了我的大腦和心臟,像是炎熱夏季里最清涼的那股泉水一般,將我混亂的思緒迅速地沖刷而去。

    我反握住他的手,側過頭對他微笑了一下,感受着心裏逐漸平靜下來的情緒,輕而緩慢地吸入了一口氣,等待着我們面前這個男人的任何一種回應。

    「......你來了啊。」

    許久之後,我才聽見他的聲音從這個大廳的最里側緩慢傳來。他的聲線聽起來似乎和幾年前存在很大差別——也或許是這麼多年過去,我已經逐漸淡忘了他的聲音。但無論是哪種原因,至少都說明了在這段時間裏,他的確和其他人一樣產生了不小變化,說不定已經完全不再是我印象中的那個人,最多也就只可能是還保留有當年說話的語氣。

    「我原本以為你還需要折騰一段時間才能到達這裏,誰知道麥加那個傢伙太蠢,竟然讓你們直接跟過來了。」他這麼說着,但是卻沒有回過頭來看向我們,手中不斷地在面前的一台大型終端上操作着,「不過這是你旁邊那個小男人的功勞,跟你們倒是沒太大關係......這麼說來,倒還是我自己把你們引過來的。」

    「他在感染者的群體裏顯得這麼特殊,果然是您刻意而為的麼?」我用指腹輕輕地摩擦着傑拉德的掌心,雖然是這麼問了出來,但是語氣相當肯定。

    「......」尤弗諾再次閉口不語,沉默了良久之後,才終於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轉動椅子換緩慢地看向了我們,「想跟我好好談談麼?那就靠近一點,年輕人別畏畏縮縮的,我要是想殺你,早在你打開那扇門的時候就已經送你的靈魂離開了。」

    傑拉德在他這麼說的時候就忽然拽緊了我的手,毫不掩飾臉上的疑慮和對面前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的警惕。

    「沒關係的。」我對他笑了笑,語氣溫柔地說,「而且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不是有你在我身邊麼?」

    傑拉德神情擔憂地看了我幾秒,遲疑着點了點頭,但握着我的手卻依舊相當用力,表情也變得更加謹慎起來。

    我和他一起保持着緩慢的步伐,逐漸穿過了這條門廊,走到大廳的最里側,終於和我這位多年未見的父親面對面地正視了對方。

    他的面貌看起來比身形好不了多少,同樣顯得非常蒼老並且憔悴,的確就是一個遲暮老人的樣子,我甚至沒有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任何幾年前的壓迫感——但他的輪廓和目光卻依舊令我感到非常熟悉,我看着他,這幾年以來見識過的來自那些受hlm病毒迫害的所有悲痛與絕望都再一次浮現在了我的腦海里,伴隨着我個人的悲傷一起湧上來,甚至還夾雜着一股難以言說的憤怒與愧疚。

    但是他的注意力卻更加集中在傑拉德的身上,在我們逐漸靠近過來的過程中也一直都盯着他看。直到我們走到他面前,他才指了指旁邊的幾把椅子,「看你的樣子還真是挺精神的,真是不錯的心理素質。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的事,坐下吧,我們聊聊。」

    我看了一眼他指着的那幾把椅子,拍了拍傑拉德的肩膀,和他一起坐了下來。

    「你出生之後我就從來都沒有管過你,更別談什麼好好相處,所以不了解你,不過我猜你現在應該非常想知道我這幾年具體都在做些什麼吧?」他依舊看着傑拉德,慢慢地說着,臉上沒什麼表情,但語氣卻相當平靜,和他幾年前的樣子如出一轍,「真是不可思議的生命,不是麼?」

    「如果忽略掉他曾經經歷過的痛苦和他再也找不回來的記憶,他成長的過程的確非常不可思議。」我同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只覺得心情也變得和他現在一樣平和起來,「我大概能知道你這幾年都做了些什麼,這段時間的經理也說明了很多問題,不需要你再解釋一遍了——我現在想問的是,你做這些事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我對時間沒什麼概念,不過從你現在的態度來看,似乎的確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啊。你以前可從來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對我說話。」尤弗諾收回一直緊盯着傑拉德的目光,懶散而冷淡地看了我一會兒,忽然又嘆息了一聲,說道:「......我就快要死了,兒子,不需要再去考慮過多的問題,同樣也終於有了思考的時間和餘地。」

    「人類的壽命沒那麼短,你的年齡也不算大,就算身體狀態不好,以你的能力想要多活個幾十年,難道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麼?」我略帶諷刺地問道。

    「那又如何?」尤弗諾稍微睜開了一些他那雙蒼老而低垂的眼睛,渾濁的瞳仁緊緊地鎖定着我,「不過就只是短短几十年而已,就算我活過了這幾十年,以後也還是會死,所以其實無論做什麼都毫無意義吧?相對的,即使我害死了世界上這麼多人,就算我不殺他們,他們也還是會在未來死去。他們在活着的時候幸福快樂,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覺得無論能活多久,只要自己和家人幸福快樂就好。嗯......聽起來真不錯,但之後呢?他們總有一天會死,到那個時候,曾經因為他們的存在而感受過開心與愉悅的人都會因他們的死亡而悲痛欲絕,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不乾脆一開始就不投入感情?為什麼明知道會痛苦,還要想盡辦法去折磨自己?」

    我閉了閉眼,克制住自己想要皺眉的衝動,沉默着沒有說話。

    「我不理解這種情緒。」尤弗諾說,「你和你弟弟,我的第二個兒子艾威朗在出生的時候我都有思考過一個問題,為什麼某些人總說孩子幸福?因為他們不知道悲傷是什麼,不知道自己以後會面臨死亡,更不知道身邊的所有人終有一天都會離去,他們無知,所以快樂。」

    我和他對視着,他的雙眼雖然渾濁不堪,但是目光卻無比清醒——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無論他的思想有多麼扭曲,他都清晰並且深刻地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你肯定覺得我做的事情慘無人道,沒有任何值得原諒的餘地吧?我也認為自己罪大惡極,因為我其實一開始就能算是你的仇人。」他將椅子往右側轉動了一下,似乎是往我這邊靠近了一些,「大多數人都認為我是瘋子,但其實我也只是個擁有各種情緒的普通人,所以我喜歡上了一個女人,並且和她生活在了一起。大概也就是從她懷孕的時候起吧,我感受到了罪孽。我親眼見證了一個生命的誕生,我們迎來了第一個孩子,也就是你。你出生了,以後會逐漸長大,會逐漸開始獨立思考,會逐漸變成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一個人——但你也同樣會逐漸死去。生命有始有終,我創造了你,但同時也是在害死你,不是麼?」

    我聽着他所說出的每一句話,感到心裏的酸澀感不斷翻湧着,像是一把巨大的刀刃,深深地砍進了我的胸膛里,提醒着我這麼多年以來的掙扎與哀慟。

    「我原本只是覺得生命可悲而已,直到我意識到其實我是在親手將自己的孩子推向死亡,無論我做些什麼,就因為我讓你出生了,所以你必然會死去。」他長長地嘆息着,的確就像是一個正在回憶着一生的垂死之人的樣子,「那麼生命的誕生到底有什麼意義?我們究竟是在為了什麼而感受難以承受的悲傷?既然悲傷毫無意義,那麼我認為我就沒必要去感受,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有和你們建立感情,所以就算你們死了,我也不會有多難過——同樣的,如果今天死在這裏的是我,你也不會認為這是一件多麼令人難以忍受的事。」


    「如果我們承受悲痛的目的是為了見到我深愛的這些人,並且感受與他們相處的快樂的話,我願意承受死亡的代價。」我閉上眼,語氣平穩地告訴他,「我們每個人都知道在幾十年後需要面臨的是什麼,但正因為世界上存在悲傷,所以我們能夠得到的快樂才會顯得更加可貴——這種幸福感,不是用來給人糟蹋的。」

    面前的老人靜靜地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但他看着我的眼神雖然算不上溫情,但卻也並不顯得冷漠。

    「萊歐蒂爾,你還記得你很小的時候,世界上爆發的那次大戰嗎?」良久之後,他才再次開口問道,「那個時候艾威朗還不會說話,你大概也就才剛剛懂事而已。」

    「記得。」

    「人們為了爭奪資源和土地,肆意破壞各個城市,殘害他人的生命。在戰爭里,每個對權利和金錢垂涎的人都顯得那麼面目可憎,因為領導人們都希望自己能活得好一點,而且也不在乎讓其他可悲的人為他們的*付出代價。」他將目光投向其他地方,慢慢地說,「只有在真正的災難來臨之時,他們才能懂得人類是多麼脆弱,意識到自己的愚蠢,所有人在自然的破壞力下都顯得無比渺小且岌岌可危。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們才能明白其他那些曾經與自己爭鬥過的異國人,實際上同樣是自己的同胞,當一個物種瀕臨滅絕,所有的同類都值得依靠。」

    「所以你就以製造病毒的方式,來讓那些被*蒙蔽雙眼的人清醒過來?」我皺起眉問,「你現在所做的這些事,並不比他們偉大多少。」

    「不,我只是厭世而已。」尤弗諾搖了搖頭,說,「我一開始只是想研究如何延長生命,只是最後我發現就算生命得以延長,如果我們找不到生活的意義也毫無價值。一直跟着你的這個孩子,是叫傑拉德對吧?你既然能覺得他的成長不可思議,那麼其實也就是在某種意義上同意了我的思想——既然生命帶來死亡,那麼死亡也能得以新生。」

    「我不同意你的思想。」我複雜地看了他良久,還是選擇了說出我內心的想法,「母親愛你,會為了你而感到傷心,最後因為疾病和憂愁去世之前,也還在囑咐我們不要怨恨你。我們會因為母親的去世而悲傷,雖然你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但終究也還是我們的父親,所以如果你死了,我們也會感到難過。無論找多少個完美的藉口,這都是無法磨滅的事實。」

    尤弗諾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卻繼續了上一個話題:「你這幾年一直都在為我製造的這種病毒費心,你弟弟也成了領導人,應該也對各個國家的政府有了不少了解。站在我的角度不好說什麼,但你們應該能夠清晰感受到現在的人們有多團結吧?當所有人都是一樣可憐,就不存在什麼競爭的問題了,至於那些城市裏的小打小鬧,又怎麼可能撼動整個世界?」

    「你既然對人性了解得這麼透徹,那就應該清楚,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會有願意為了榮譽和金錢而奮不顧身的人。」我淡淡地說,「在災難過後,各個國家再次富有強大起來的時候,終究也還是會有戰爭爆發。」

    「所以我才覺得做什麼都沒意義了。」尤弗諾靠到椅背上,再次將蒼老的雙手放上終端機的控制器,「無論我做什麼,我們都看不見未來,而未來的人又會作出什麼樣的事,也都和我們毫無關聯——比起人類那遙不可及的未來,你應該更加在乎該怎麼解決現在的困境吧?放心吧,那些感染者還不至於把外面那支裝備精良的軍隊給毀了,先給你看看幾個有趣的東西。」

    他將終端機開啟,調出了一張解析圖,「這片森林其實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瀕臨死亡了,當時我正好又才剛剛研究出了你們命名為hlm的這種病毒,對延續生命這一類的事情非常感興趣,所以就順手找人送來材料,並且製造了這個能夠為森林植被提供營養的轉換設備。」

    「找人送來材料?」我皺了下眉,「聽起來你的確和外界有聯繫啊。」

    「你思考事情的方式還是一如既往地謹慎。」尤弗諾一邊搖着頭一邊說道,「就像你剛才說的一樣,無論在什麼樣的時期,都會有人願意為了金錢而付出,所以像我這樣隱藏在外界,並且操控某幾個城市裏的經濟問題,實際上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造成這片森林逐漸死亡的實際上也就是那個地下室的原因,而那個地下通道是之前斯蘭卡特的上一任總統下令秘密建造的。至於為什麼要建造這樣的地下室,你該猜得到原因。」

    「無非也還是因為戰爭。」我看了一眼那張解析圖,問:「那你又為什麼要毀了它?」

    「我知道了如何延長生命的辦法,但我不認為我應該破壞這個世界的生態體系。」尤弗諾面無表情地說,「你大概會認為我思想怪異,既然這麼厭惡死亡,又不願意繼續在這方面研究下去——我不在乎你的想法,所以你不需要知道理由。」

    我不再說話,側過頭看了一眼依舊緊盯着他的傑拉德,之前一直緊握着他的手稍微放鬆了一下。

    「我其實能坐在這裏收集到挺多情報的,所以有關於你們已經發現了惡性hlm病毒的秘密這件事,我也早就知道了。不愧是我的兒子。」尤弗諾的手在控制器上慢慢地操作者,「我原本其實在城市裏放置了很多個惡性病毒載體,麥加是其中之一,之前被你救了的那個小姑娘也是。」

    「朱莉爾?」我正想問些什麼,就被他揮手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那個小姑娘最後感染上的的確是良性病毒。」尤弗諾說着,在終端機上調出了一幅圖,「我知道這非常不可思議,但我發現孩子們正在成長的身體是不會受到惡性病毒轉換系統的影響的。轉換系統在被注射進他們身體之後,會隨着他們身體的增長而在體內游移,直到最後通過不知名的渠道消失不見——這是我至今為止都沒有研究透徹的一件事,但也並不是每個孩子都會這樣,大概有一定幾率上的原因吧。」

    我看着那幅圖上有關於c-v27和惡性hlm病毒的分析數據,這也正是我之前和康納爾多一起研究出的情報。

    尤弗諾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又一次沉默下來。他保持着靜止不動的姿勢過了很久,才重新開口說:「我之前其實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不過現在想想,似乎也沒有那個必要。hlm這種病毒是會影響到腦電波的,所以我根據他們腦電波的變化,製作出了能夠控制他們情緒和潛意識思維的器械,有關於這方面的知識,你大概並不想知道吧?」

    「我對如何製造一支絕對聽命於我的軍隊不感興趣。」

    「......之前我設下了很多個陷阱,刻意引導你們走向滅亡。」尤弗諾停頓了幾秒,說,「之前在另外那個城市廢墟里的時候,我本來可以很早就讓感染者群體攻擊你們的,但卻等到了你走之後才動手。剛才殺死麥加滅口的時候,當然也是想讓你一起陪葬的,不過你卻還是好好地站在了我的面前。就連現在,我也還是有把感染者都召集回來圍殺你們兩個的想法,但我認為我最後大概還是不會選擇這麼做。」

    他一邊說着,一邊抬起手在控制器上調整了幾下,一道防禦光罩從他的腳底升起,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了裏面。

    與他見面以來,我頭一次感到心跳有些不穩起來,冷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幾年前沒能去見你們母親最後一面,有點遺憾。」但他卻像是沒有聽見我的話一樣,自顧自地說道,「艾威朗應該也長大了不少,之前有在新聞里看見過他現在的樣子。」

    「......把防禦罩打開。」

    「我該做的、想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現在也沒什麼留戀。」他慢慢地說着,蒼老的面容看起來冷漠卻又安詳,「之前休士那個蠢傢伙去取資料的時候被你們抓住了,其實也是我有意縱容的,那個地方的幾台終端機里記錄着有關病毒的所有資料,也能解釋為什麼有一批感染者能夠擁有自己的意識。」

    我深深地呼吸一次,卻發現自己像是如鯁在喉一般,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從這裏離開吧,萊歐蒂爾,回到其他人的身邊,好好地活下去,然後幸福地過完你的一生。」他的聲音逐漸變得乾澀,摻雜了一些異樣而又溫和的情緒,「你說得對,血緣之間的聯繫令人驚嘆,我做不到提前剝奪你的生命,我殺不了你。我原本打算繼續我的研究,而且也不在乎其他任何人的想法和情緒,但現在看見你想要讓病毒消失,我居然也有那麼一點想要成全你的願望。」

    在防禦罩里的爆炸和整個建築物的崩塌開始之前,我聽見了他最後的一句話。而映入我眼中的,是一片模糊而又無比強烈的輝煌火光。

    「......我大概是愛着你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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