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納看到林克手裏突然多了一塊板磚,而且似乎把板磚當成了武器,以他從未見過的速度拍來。
不得不說,這種出手速度讓他略感吃驚。
但那終究只是一塊板磚而已。
他格納·斯特林可是雪諾公爵麾下排名第十九的武士。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穿的鎧甲叫光明鎧,由公爵府中最高明的武器大師精心打造,還銘刻了防禦魔紋,更有光明教廷的神術加持。
簡直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鄉下頑童不知天高地厚。
格納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微笑,舉起手臂,擋在了身前。
啪!
板磚正中護臂。
本應該有如清風拂面的格納,卻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座橫空飛來的大山給撞了個正着。
恐怖的巨力從板磚上洶湧而出,摧枯拉朽一般,瞬間將護臂上加持的神術以及法師銘文破壞殆盡,輕而易舉透穿最後的護臂防護,灌進了格納的手臂上。
因為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過於龐大,所以下一刻格納飛了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圈,甚至都沒來得及哼上一生,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蒿草茂盛,比人還高。
外面的雪諾武士先是聽到一聲炸雷滾過重重層雲發出來的悶響,接着好像聽到有人摔倒在地上的聲音。
一個武士嘿嘿笑道:「格納的實力是不是退步了,抓個把人,製造出來這麼大的動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與魔獸搏鬥。」
哈哈哈……
其他武士紛紛大笑。
可是笑過之後,他們卻發現草叢恢復了平靜,格納卻還沒抓着人出來。
「格納,再不出來我們就要出手了,到時候別埋怨我們和你爭搶。」一個武士叫了一句。
草叢裏紋絲不動,死寂一片。
這個時候眾人終於知道不對勁了,齊齊拔劍,衝進了草叢裏。
「格納?」
當看到格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們大吃了一驚。
帶頭的魁梧武士搶上前去,伸指在他鼻前一彈,發現還有呼吸,這才放下心來。
但他們更鬱悶了。
本以為以格納的身手,抓個把人,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沒想到,人去了,卻沒能出來不算,還陰溝里翻了船,被人打暈在草叢裏。
這臉算是丟大了。
不僅僅是格納,還有他們的臉。
幸好這裏沒有外人,不然傳出去了,公爵怕是要被笑話府上沒人。
「從草叢裏的痕跡看來,格納是一個照面就倒下了。那麼問題來了,這裏埋伏的究竟是何方神聖,連格納都抵擋不住一招?」
「格納沒死,意味着對方沒有太大敵意,可能對方是被格納發現了蹤跡,在離開的瞬間順便拍倒了他。」
……
雪諾武士你一言我一語,討論着已經隱去了的林克。
林克氣喘吁吁跑出好遠,感覺安全才停下來。
穿甲磚,果然是名副其實,那個鎧甲男的鎧甲,看着就夠厚夠硬,防禦應該超高,沒想到我一磚就把他拍成了狗。
而且板磚還完全沒有任何損傷。
正應了那句話:穿得再吊,一磚撂倒。
平民神器,名不虛傳。
林克對板磚很滿意。
不過仔細想想,板磚雖然厲害,局限性也不小。
當時他是百分百發揮了前後兩世,單身三十多年的手速,還有神速拔刀術的加成,才在電光火石之間,將板磚拍了出去。
加上鎧甲男對板磚的力量一無所知,驕傲自大,不自量力,企圖螳臂擋車。
他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把鎧甲男撂倒。
如果鎧甲男事先有防備,林克覺得自己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畢竟從鎧甲男隨便一劍斬裂地面的實力看來,雙方之間的真正實力差距過大。
鎧甲男要是成心躲閃,他也許連對方的衣角都碰不着,就更不可能把板磚拍鎧甲男送的手臂上。
也就是說,板磚雖然很有特色,在某一方面來說強大無比,但撂倒敵人只能靠偷襲。
光明正大,正面硬剛,板磚拍到敵人身上的機會並不大。
「今晚收穫了一件經久耐用的裝備,還不錯,以後得更加努力搜尋寶箱。」
林克看着藏寶圖,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荊棘坡看似平靜,卻危機四伏,實在不是久留之地。
何況沒有刷新寶箱,留在這裏也沒用,今晚出來得夠久,是時候回去了。
「林克,林克,你又跑哪去了……」
林克剛偷偷回到酒館,準備溜進房間把被劃破的衣服換下來,就聽到了老姐貝茜呼喚自己的叫,不禁嚇了一跳。
「我靠,不是吧,這麼快就被發現了,老姐果然目光如炬,明察秋毫。」
林克沮喪地往貝茜房裏去。
在貝茜無微不至的教育之下,他早就養成了有錯及時認,挨打就立正的良好習慣。
可當他來到貝茜房門口的時候,卻看到房裏烏漆嘛黑,根本沒點燈。
「難道老姐剛剛是在說夢話?」
林克摸着下巴,暗地裏嘀咕。
他覺得自己不必這麼着急進去,先觀察一下「敵情」。
於是他站在門口等了約莫一刻鐘,房子裏一點聲響都沒有,顯然貝茜還在沉睡當中。
確認了老姐只是說夢話之後,林克放心回去,洗洗睡,一夜無話。
翌日,林克是被吵醒的。
酒館的大門不知和誰結了仇,被拍得砰砰作響。
「大清早的,誰啊,這是要拆房子嗎?」
林克打着哈欠,睜着朦朧的睡眼,從房裏出來。
「貝茜還沒起來?」
打算去開門的林克,在經過貝茜的房間時,才想起來,老姐那裏沒有一點動靜。
他抬頭看看天,太陽已經升起,幾乎照到屁股了。
他昨晚累了大半宿,比較渴睡,才睡得晚了點,老姐可沒有這種惡習。
平日裏這個時候,貝茜早已起來,已經在做着早飯了。
無論是颳風下雨,她都雷打不動。
「貝茜,起來了嗎?」
站在門外面,林克叫了一聲。
「貝茜,你在裏面嗎?」
沒有得到回應,林克又叫了一句。
「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
想起上次貝茜毫無徵兆暈過去,林克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時,把房門撞開,沖了進去。
貝茜還好好躺在床上,但即便是他這樣莽撞衝進來都沒有絲毫反應。而且臉上不知何時,又籠罩上了一層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