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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還在滴答的灑落人間，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周圍所有的一切變得模糊慘澹。

    悠葉茫然的站在街道之上，眼中的世界陰暗一片，全身上下已經被淋透，本來運轉身體中的查克拉，多少能抵擋一些外界的雨絲，可是他實在懶得提起勁來。感覺有點冷啊...

    然後雨好像忽然停住一般，感受不到雨水滴打身體的觸感，原來有個藍色碎花傘緩慢的覆蓋悠葉的頭頂。悠葉茫然抬起頭，映入眼帘的是小夜老師那張熟悉的笑容，不管怎樣總算讓悠葉的心中一暖，但卻不知道這個時候開口說些什麼好。

    「要去我家做客嗎？」

    沒有問悠葉獨自在這裏的原因，小夜老師眼鏡框後面的眼神中閃爍着溫柔的笑意。

    這抹笑意總算給這個暗淡的世界多了一點色彩...

    「嗯。」悠葉還沒有不識好歹到這種份上，非要給自己和關心自己的人鬧彆扭，所以就點頭答應了。

    「跟我來吧。」

    小夜老師撐着傘，往前引着，悠葉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旁，老師的傘並不大，勉強能覆蓋兩個人，她總是有意無意的把傘向自己這邊側移。

    悠葉心中一暖，這個時候所有的煩惱糾結，總算是在心中稍稍退卻。

    小夜老師的家只是普通公寓，她畢竟只是普通的中忍，不過家中該有的的東西一應俱全。

    到家之後，小夜老師讓悠葉坐在沙發上，給他找了一條干毛巾讓他擦擦，又忙着倒了一杯熱茶。

    「肚子餓嗎？想吃些什麼？老師我的手藝也不是蓋的，讓你見識見識。」小夜老師坐在他的對面，托着腮笑着。

    悠葉搖搖頭，說實話他已經有整一天沒吃飯了，只不過現在實在沒什麼心情。

    「不坦率的小鬼。」小夜老師伸出手指在他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然後起身伸了個懶腰。

    「在這等我一會兒。」

    不等悠葉的反應，老師走進廚房，不多會兒就端出一盒熱騰騰的桶裝泡麵。

    泡...泡麵？

    饒是悠葉現在的狀態還是忍不住說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手藝啊？」

    「是啊，我可是經常吃泡麵的，泡麵的水平可是級的。」

    小夜老師把泡麵端到悠葉的面前桌上笑着道：「別嫌棄了，趕緊吃吧，小可憐。」

    雖然對老師的稱呼不是很滿意，但悠葉本來還好聞到泡麵的味道，確實變得飢腸轆轆，他也不客氣，直接就狼吞虎咽起來。不多時，一整碗連面帶湯都被悠葉吃完了，整個身體由里到外變得暖洋洋起來。

    「還要嗎？」

    「不用了，不用了，多謝老師招待。」悠葉連忙擺手。

    「那麼現在，能和我說說你的事情吧...」

    莫名的就把話題轉移過來，小夜老師狀態切換的很快，上一秒還是笑意盈盈現在就是一副認真的樣子，仔細準備聆聽着。悠葉臉上原本逐漸輕鬆的表情也消失下來，低着頭重新變的失落。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自己遭遇的事情和心中的想法告訴他人，只不過確實應該找給人傾訴，而且小夜老師無疑是可以信任的人。

    悠葉本來就不是那種沉默寡言，憋得住心事的傢伙，找到了話匣就一股腦的把惠子的事情，前後因果，通通告訴了小夜老師。

    聽完他一大堆話之後，小夜老師也有些感慨，若有所思的問道：「你覺得惠子的想法沒錯？她想追求自己的生活，她想離開木葉，你覺得她是對的？」

    「對與錯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她去追求自己的自由，這肯定不壞。」

    「你覺得是你陰差陽錯的阻止了她，然後還害得她因此喪命？」

    悠葉聞言下意識的握緊拳頭，惠子臨死前那解脫般的笑容再次浮現在眼前：「我真的沒想阻止他們的，他們就算是間諜，和我也沒什麼關係，而且惠子還是我的朋友，可是...」

    「可是他們想殺了你是吧？」

    悠葉失落的點頭，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無解的，因為他是木葉的人，所以就算是惠子相信他，淺間也不會相信他的，他們想要完成自己遠走高飛的願望，他鳳凰寺悠葉就必須要死。而悠葉要活着，那麼他們兩個就要倒霉，世事就是如此，根本沒有什麼完美結局。

    悠葉低頭沮喪道：「他們一路追殺我，結果淺間死了，惠子也死了，可是我一點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還是說我應該拍手稱快？」

    小夜老師給悠葉又倒了杯熱茶，茶水在杯中盤旋，還騰騰冒着熱氣：「忍者的世界就是這樣，你要想活，就要讓別人死...」

    「我明白。」

    這大概就是這次事件里，悠葉從中得到的最大收穫，或許不僅僅只適用於忍者世界，到哪裏都一樣，只不過讓他這個前世生活在溫和社會裏的傢伙，窺視到了世界殘酷恐怖的一面。

    小夜老師目光中帶着憐惜：「早經歷這些，對你來說未必不是好事，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海誓山盟的戀人不真的會廝守到老，親密無間的朋友也會互相殘殺，就算對你親近的人也說不定是別有用心的接近。」

    「我們每個人都是這樣，都會因為一個莫名的理由，莫名的堅持，或者莫名的追求，從而站在不同的立場，沒有什麼好與壞，對與錯，正義與邪惡之分...」於是小夜老師苦笑：「只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

    「可是惠子的死...」

    這也是悠葉難以介懷的一點，並不是說惠子幫過淺間，就要對她恨之入骨，他能理解惠子的心情，想必一定同樣痛苦糾結的吧。悠葉有這個器量原諒惠子，理解她的想法，只不過可惜的是並沒有那個實力拯救她。

    「她本來是不用死的...」

    如果悠葉不在醫院遇上他們，她或許就不會死。

    如果悠葉能阻止暗部，她或許就不會死。

    如果能讓惠子打消求死的念頭，她或許就不會死。

    可是惠子最後死了，而悠葉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悠葉不斷修煉提升實力的初衷，就是守護自己和重視的那些人，說的容易，到頭來他卻發現，不僅重視的人甚至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他根本什麼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