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吸靜心。
慢慢進入入定狀態。
也不知過了多久。
忽然,原本鬆散的氣息有了輕微的跳動。
隨後那股氣流快速匯聚,迅猛衝向第一道大穴,腳下湧泉穴。
還沒等韓天放明白髮生什麼。
眉心天靈處猛然涌動出一股溫涼之氣,帶起輕微的刺痛感。
腦海之中,一片星海閃現。
而他正處於這片星海的中心位置。
伴隨着雙腳湧泉穴氣旋的快速成形,星海下方的兩道星辰赫然爆發出異樣的星光。
「地狗星?這是七十二地煞星的第一顆星辰。一顆星辰對應兩腳的湧泉穴?身體四肢的氣脈穴位,應該都是一顆星辰開雙穴!可是……這內氣是哪來的?真氣與身體的契合度很強,絕對不是現在納入的!這是……散落在氣脈外,存在我血肉中的?並沒有隨我重傷後氣脈崩潰而散出體外?四年……這四年的時間,我並沒有白白浪費時間?可是,怎麼會這樣?莫非?????」
察覺異常,韓天放心神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不過此時不是琢磨這些問題的時候,韓天放只能壓抑住內心的思緒,將心神收回,投入到第二顆星辰上。
湧泉穴已經隨着地煞第一道星辰地狗星的點亮徹底打開,接下來就是地賊星對應的雙腳太溪穴。
並不怪韓天放內心波瀾四起。
八歲開始修煉真氣,十歲破境達到通感四重天,隨後僅僅兩年不到的時間連破兩境,達到通感六重天境界。
可以說論天賦,韓天放在黑水鎮同齡人中,絕對稱的上是絕頂之資。
奈何十二歲以後,不知何種原因,他的修為境界就再難有寸進。
整整四年的時間,他的真氣依舊停留在通感六重天境界,無論他如何努力。氣脈都不曾有半分擴展。
找不到任何原因會導致這種情況,韓天放也一直認為是自己天生氣脈虛弱,所以達到這個境界後,難以吸收真氣進入體內。
但是現在看來,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
一次重傷,原本修煉的氣脈已經被毀,氣脈內的真氣自然也散功了。
但是身體內卻還有這四年時間裏吸收入體內的真氣。
這說明四年當中,自己氣脈在吸收轉化真氣上依舊沒有減弱。而且從真氣的濃度來說,自小的的修煉天賦依舊是常人難以比擬的。
這些真氣散落在血肉中難以進入氣脈,更別談拓展經脈。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自己氣脈是被禁錮了,換句話說,氣脈依舊不停的凝鍊着真氣,但是因為氣脈被禁錮無法容納,所以這些真氣只能進駐血肉。
這次重傷後,韓天放改修天罡地煞決,這些散落的真氣在功法運轉下灌**位之內,也算是因禍得福。
若無散落在血肉中的雄厚真氣,韓天放不可能這麼快完成第一顆星辰的引入。
是什麼原因導致經脈被禁錮?又是什麼原因,會讓自己發現不了身體內散落在外的真氣?
韓天放心中一動。
追溯到問題出現的四年前,韓天放想到了什麼。
「發生這種情況前,我是橫掃了當時所有同輩,拿下了月擂第一。當時有個額外的獎勵,是拓展經脈的聖藥,血靈丹?不對……血靈丹我還是能辨認出真假的,那丹藥沒問題!恩?血靈丹的成分是什麼?」
零星的記憶追尋下,韓天放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內心觸動下,就仿佛是直覺一般,懷疑起那顆血靈丹。
因為的確是服下血靈丹之後,他的經脈便漸漸開始出現問題。
眼下不能聲張此事,究竟怎麼回事,早晚都會水落石出的。
雙眼精光一閃,韓天放將種種思緒壓入心底深處,全身心投入到了第二道星辰的引入。
荒僻的小院,這一夜註定不會平凡。
寂靜中,聲聲輕微的氣爆之音不時出現。每一聲氣爆都代表一次破境。
一夜無聲,唯有臨天亮時的第八次氣爆之音見證了這一夜發生的一切。
地陰星、地刑星、地壯星、地劣星、地健星、地耗星、地賊星、地狗星。八星連引。
膝陽關:在陽陵穴上、股骨外上髁上方凹陷處。
承山:在小腿後面正中出現「人「字形凹陷處,即委中穴與足跟之中處。
懸鐘:在外踝高點直上三寸,腓骨前緣。
三陰交:在內踝尖上三寸、脛骨後緣。
解溪:在足背的踝關節橫紋中點、拇長伸肌腱和趾長伸肌腱之間。
崑崙:在外踝與跟腱之間凹陷處。
太溪:在內踝高點與跟腱之間凹陷處。
湧泉:在足掌心的前三分之一與後三分之二交界處。
八穴齊開!各穴位內的氣穴在雙腳處連成第一道氣脈。彼此交融呼應。
韓天放清楚,自己沒有全部打開這條經脈,因為在這條氣脈之上還有最後一個穴位處於封閉狀態,並不能直接與丹田相連,做到氣灌全身。
每一道星辰,每一個穴位的打開,都代表一層境界。
一夜之間,他連破八鏡,已經達到通感八重天的修為境界。
睜眼的瞬間,韓天放雙眼之內隱隱有暗淡的星光閃現,一閃即逝後,他的神色更多了幾分冷竣之色。
自家事自家知,除了第八道星辰地陰星是自己凝聚心神進行引入外,前面的七道星辰都是自身血肉內散落的真氣引入的。
可見這四年,他匯聚在體內的真氣有多麼雄厚,若不是自己經脈被禁錮的話,恐怕他早就能突破通感進入凝氣境界。
「大頭還沒從入定中出來!」
帶着某種說不清楚的眼神,韓天放走出了房間。
嘀咕了一句後,看了看隔壁依舊關閉的大門,感受着房間內那絲絲流轉的真氣氣息。
沉吟了一下,留下一張紙條把造化丹放在里門外的石桌上。
「要抓緊種下善因,儘早在因果樹上生成福報果。不然全是罪孽果的話!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禍事,再有幾天就是月擂了!這一次我一定要衝出黑水鎮……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禁錮我的經脈,想要永遠把我留在這。」
陰沉的目光望了望天邊那一屢曙光,韓天放走出了小院。
就在他走出去不久,那原本關閉的房門突然打開……
「放哥又出去做善事了?恩?這是什麼?」少年帶着明顯的失落,先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隔壁房間,隨後拿起石桌上的造化丹。
這一瞬間,他的雙眼猛然爆發出驚奇之色。
「若還沒破境到凝氣,服下此丹,重新入定!等你破境,我會拿下這次月擂名次,到時咱們兄弟一起去遼天城。」
「破境?拿下名次?放哥莫不是瘋了?就算氣脈沒被毀,以放哥通感六重天的修為境界也不可能……恩?這丹……」
帶着迷惑,少年下意識的將丹藥放入口中,隨後雙眼猛的一縮,趕緊閉上嘀咕的嘴巴,跑回房間,沉住一口丹田之氣,重新坐下入定。
丹藥入口,丹田內的真氣猛然躁動起來,隨後竟漸漸有凝實的趨向,少年有再多的疑惑與不解,也只能把這些拋在腦後,沉下心神,催動真氣全力衝刺凝氣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