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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這樣？」

    「就是你剛才看到的，點人燈唄。當年外祖沒有想到，那批人燈有一個後台大得嚇人。就是你娘最開始想放走的那個女人，沒想到她是南邊千萬里外塵幻大陸的公主啊，這蠢妞自己也沒說啊！

    她當初高高興興地跑來南海歷練，沒想到被抓起來點了燈。

    你說她被外祖當成一盞燈給燒了，她家裏人能願意，還會興高采烈的表揚我們金焱島點得好，燒得妙，事情做得呱呱叫？

    塵幻大陸不好惹，不像仙冢大陸那種沒有靈氣的地方，出不了高手。那是個強者如林的地方，人傑地靈。

    整個塵幻大陸只有一個皇帝，一個公主，都當寶貝一樣讓萬民敬仰。

    他們花了十年才查出是我們金焱島把他們公主給燒了。他們以整個大陸最精銳的力量進攻我們金焱島，我們還能怎麼辦？」

    陳牧聞言默然無語，心中悲涼。這件事外祖這邊的做法他也頗有微詞。

    「那一年我十歲，我根本就不知道有點天燈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有個姨娘。不過，嘿嘿，塵幻大陸殺來之前，那時候本公子很威風啊……」

    塗夭臉上露出了一臉惆悵，顯然在追憶往事。

    「那時候南海近十萬裏海域的地方，以金焱島和青丘島最為強大。

    青丘島？你問青丘島？哦，青丘島在南邊，那裏住着一窩子大妖，和我們也沒有什麼來往。」

    「我沒問你啊，哦什麼哦。」陳牧很不習慣塗夭獨特的說話風格。

    「哦，沒問啊，我以為你問了。你應該問，你怎麼不問呢，你不問怎麼把事情說清楚！你不問我不說，這樣大家不是都很糊塗嗎。

    所以，你應該問！」

    「……」陳牧無語。

    塗夭接着說道：「青丘島從來不過問世事，所以靠近仙冢大陸方圓十萬里，無論是人族散修，還是海中各妖族，只聽金焱島的號令。

    先跟你說說我們金焱島吧。最早的時候，島上人口上千。外祖燕南飛身為島主，以武力逆天震懾南海。他的兩個女兒，我娘和你娘，一個習文一個習武，你娘不喜歡修行，沒有一點修為，只是從小喜歡鑽研仙文。」

    我娘沒有修為？陳牧回憶起她娘當年和東極人在妖獸山脈的戰鬥，對這個評價不太同意，但沒有說什麼，至於仙文，他知道就是那種只有他和娘認識的文字。

    塗夭繼續道：「我娘呢，她最喜歡修煉。燕家自古出天才，沒有一個子孫後輩不是修煉變態。生我的時候她才二十三歲，那時候她就是元嬰大圓滿境界了。」

    元嬰大圓滿！陳牧心中震撼，他對元嬰境界的認識來自於羽擇天，姨娘的實力看來還遠超他的想像之上。

    「至於現在的境界嗎，嘿嘿，反正她經常跑來跑去，每次都是亮光一閃，人就沒了，亮光一閃，人就出現了。這個境界豈是你這樣的野小子能理解的。」

    塗夭說到這趾高氣昂，很是驕傲。

    「那是你娘，又不是你，你得意個錘子。」陳牧看他那副模樣很不順眼，不屑道。

    「不管是什麼錘子，反正那是什麼境界說了你這野人也不懂。你告訴我修到瞬移要達到什麼境界？」

    這陳牧的確不懂，於是不悅道：「賤人少東扯西拉。」

    「哈哈。就知道你不懂。」塗夭愈發得意。

    「那時候金焱島中有南海十二神將威震八方，還有四十八個各族島主為輔佐。而我，就是金焱島唯一的少島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你說我威風不威風？牛掰不牛掰？

    哈哈！當里個當，當里個當，那時候本公子就跟只螃蟹一樣，到處橫着走，到處欺負人。」

    「我走到哪都是一群人跟着，看誰不順眼就揍一頓，當年要是遇到你這樣的，對我那麼凶，我手下早就把你打死了！」

    「滾！」

    「我回到家都是一群貌美丫鬟伺候着，只可惜那時候年紀小，我又太單純。娘的，那時候那麼多美少女圍着我，我竟然一個也未染指！」塗夭痛惜道。

    陳牧用鄙視的眼光看着塗夭。

    「哎，好日子一起不復返呀！塵幻大陸殺氣騰騰地殺過來，滿天都是飛輦，仿佛天兵天將一樣嚇人。他們放言整個金焱島寸草不留，連只螞蟻也不會留下活口。把本公子嚇得夠嗆，天天鑽在小紅的懷裏不敢出來。」

    「小紅是誰？」陳牧很好奇。

    「哦，我最漂亮的貼身丫頭，她懷裏好香啊。那天我鑽她懷裏，她問我幹嘛？我說『干！』……」塗夭陷入對往事的回憶中，一臉迷醉，十分猥瑣。

    陳牧對這個賤人兄愈發鄙視，這話癆一旦說起來，就沒完沒了，自己做的齷鹺事還舔着臉洋洋自得地說，這是無恥啊還是無恥啊？

    「其實，最可恨的不是塵幻大陸那群傻冒，這場禍事是我們自己招來的，怨天尤人也沒有用。可你知道其實我們最恨誰嗎？」塗夭忽然眯起眼睛，對陳牧正色道。

    「是誰？」

    「妖！」

    「為何？」

    「因為！所以！」

    「滾！」陳牧簡直煩死這個賤人了。

    「嘿嘿，別急嘛。因為……金焱島在南海那麼大的勢力，下轄無數海中大妖，塵幻大陸再厲害，我們也不是不堪一擊是不是？可是，實際上，你知道嗎？娘的，呀呀呸的！」

    陳牧默不作聲。他現在有點熟悉這個表哥的風格了，他如果這時候接話，賤人就會來興致，然後就不知道下面會扯到哪裏去，只有不搭腔，才會讓塗夭轉回正題。

    塗夭果然繼續說道：「金焱島世代主持公道，行的是人類的妖族和平共處之事，對南海妖族向來不薄，但塵幻大陸來襲的時候，南海無數大妖，竟然沒有一隻妖來助拳。不僅如此，看外祖戰死之後，他們居然和塵幻大陸聯手對我金焱島趕盡殺絕。」

    「這就是人性啊！斗米恩，升米仇！」塗夭此時目光睿智，深沉地感嘆道。若是陳牧剛認識他，定會以為這是個思想深邃的高人。

    「妖，是妖。落井下石的是妖！」陳牧糾正道。

    「都一樣！」塗夭大手一揮，很有氣魄地說道：「妖和人，都一樣！南海上萬的人族散修，也沒有一個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