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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屍集之前世今生:第123章 友情

    亂草澗的草堪比那精心鍛造的刀劍一般具有殺傷力,它們是一從從由內向外生長的野草,食牛是不愛吃它們的,除非新軟的草被吃到連根都挖不出來的時候,食牛才會捲動着舌頭,小心翼翼的攝取它們的能量,它們一不小心就會割傷嘴唇,而後鮮血就會不停的流出來,稍有不慎重,就會爛開一片,在夏天到來以後化膿,而後在哀鳴中痛苦死去,是的,這裏的草,會割死人的。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你看它們長得蒼蒼莽莽一大片,好似一片森林一般。但是卻遠遠比森林危險,每每一株都像極了持劍的武者,那陌陌的風一過,它們就開始窸窸窣窣的相互比試。

    亂草澗是不隨便進來人的,因為進來你會被無數把利刃割得遍體鱗傷,甚至傷上又傷,皮開肉綻,最後失血過多休克也不一定。甚至都沒有人願意在這裏開一條路,因為那草是割不盡的,不多久,就又是蒼蒼莽莽的一片一片在風中前俯後仰,向你耀武揚威,真是好不氣人啊。

    它們從來不歡迎有東西往裏走,而好多活物卻毅然的逆着利草而行。花上好多天時間,只為遍體鱗傷的拜於風嵐大廟前,求得一身本事。當你出去的時候,你就會發現,連草都不割你了,你就覺得有本事了,這下我終於征服這桀驁不訓的茂草。

    然而這一回魘魁他也忍受着這割死人的野草咧着嘴拿着刀在不停的砍開一條路,這愚蠢的辦法弄得他滿手都是血,又氣又疼,他快速的刀法,一不小心就被倒掛下來的茅草給拉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暗紅色的血一下子就滴到了地上。他終於放棄了,捂着手帶着巨魄徒步扎進了野草堆。

    不知多久,魘魁終於走到了頭,在哪亂草的邊緣,有個修道的刀客站在草的盡頭,等魘魁剛撥開最後一從草,還未從草里出來就與他面對面,實際上應該說是面對肚臍眼。

    那刀客一手扶着刀,是個穿着懶散的灰布衣服的人類,光着叫,披頭散髮,沒有鬍鬚,看上去很年輕,他正在用小拇指掏耳朵。整個人矗在那裏,正好面對面與魘魁的肚臍眼那麼高,他一眼不眨的看着魘魁的肚臍眼,一見魘魁甚至不願意抬頭去看他,一臉懶散不耐煩的道:「快帶着你的人,不對,帶着你的鬼往回走,這裏很危險,不是你可以停留的地方。」

    那魘魁氣炸了,面前這傢伙比那割人的茅草還要可惡。他大叫道:「快說,魅族子民藏身何處!」

    那個人歪着嘴笑了:「我們這裏進來過三四個魅族佬,但很久以前就離開了,你要找哪個?」

    魘魁咬牙切齒見他這副懶散樣子,心中頓時想要一把將他提狗一般吊起來羞辱。魘魁猛的出手去抓,那劍客不慌不忙,伸出掏耳朵的手,握住魘魁食指,狠狠的掰了一下,咔嚓一聲,疼得魘魁跪在了地上,這會兩者終於是面對面了。

    那刀客手摸刀柄,前後跨立,滿臉無奈皺着眉頭帶着撒嬌的語氣道:「醜八怪,別成天就想着羞辱人,會死的!如果不是師傅讓我在這裏堵你們,我只想砍完木頭就回去洗個澡睡個覺,你跟魅族有什麼仇恨,自己去魅族峽谷找人,跑這裏來還要被草割個半死,連兔子都被草擋在外面了,一般人怎麼可能進來,這草要割死人的!」

    魘魁想要起身反抗,那刀客瞬間握住了刀,一股殺氣瞬間從眼角里亮了出來,那草都向前吹了起來,魘魁定住了,他皺着眉頭看着那雙銳利的眼,那一瞬間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就好像已經死過了一次,於是魘魁變得鎮定了,他緩慢的起身,帶着巨魄一聲不響的往回走了。他的怒火熄滅了,甚至發現了亂草澗里的一個秘密,其實無論誰往外走,都不會被草割的。

    這一天坎拉士出了點狀況,魅族的子民已經把可以吃的東西都吃完了,已經忍飢挨餓了三天了。他們越走越慢了,坎拉士灰頭土臉,滿臉愁容。他此刻在想着生與死,活着要繼續忍飢挨餓,還有無盡的顛沛流離的折磨,如果天上掉下一塊石頭把自己砸死,他會非常乾脆的躺下,安詳的閉上雙眼,這樣就能丟下自己的責任,也沒有人會怪自己。他被自己這種推卸責任的想法逗笑了,他笑着在山地上仰望冬升起的溫暖太陽,頓時又覺得活着挺好。榮譽與屈辱交織真是令人感到矛盾的事情,生與死的取捨一樣令他覺得稀里糊塗,最後他長嘆一口氣:「餓傻了,餓傻了!稀奇古怪的想法!」

    當坎拉氏的子民餓得寸步難行,坎拉士有一種瀕死的感覺,這時候會出現各種幻覺,他又看到了坎拉因依舊在手持鬼神戈嗔怒咬牙為鬼道的生存與地府八王與及各路神仙在共工山死戰,他沒有看到坎拉因怎麼死的,所以他一遍又一遍的想像着坎拉因到底怎麼死的,他只聽說,戰鬥僵持到幾十日後,坎拉因被某種箭制神器射中,中了很多箭,因而戰事急轉而下,最後一敗塗地。他很執着,想了上千種可能,或許許多大同小異,但最後的結果都是坎拉因死去了,許久他才明白,他一直不能從坎拉因的戰死中釋懷,幾十年過去了,他還時而從嘴裏蹦出一句:「讓我一起去共工山多好啊。」但坎拉達一提坎拉因,坎拉士卻總是冷冷的一句:「打住,聽了厭煩!」坎拉達一直都有自己的矛盾。但他卻沒有想到就算聽得厭煩,他也再也不能聽到坎拉達再說出這句令他厭煩的話來了,這個可憐的鬼啊,總不能讓他就這麼餓死吧。

    惡鬼與人本質上的區別在哪裏?我曾經在睡夢中問過鬼,也問過神。

    鬼說:「我們前世,或前幾世造了孽,所以今世我們被魄為惡鬼。但我們一點都不後悔,就是覺得做鬼非常好,要我做人,簡直在侮辱我的鬼性。」

    神說:「做鬼與做人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在你一生中會聽別人說「這人跟鬼一樣」卻不會聽到「這鬼跟人一樣」只是因為,鬼性非常惡劣罷了,你看他們無論如何都要相方設法給人設障礙,就算能變根繩子,能絆你一下也好,或者時不時附在人的身上,讓你忽然覺得怒火難平,張口就要罵人,罵完就離開,讓你覺得忽然很空虛,而後才發現剛才好像咒了人,這明明是不對的,為什麼要去做,悔一千恨一萬,忽然發現自己變得惡劣了,跟鬼一樣,生了歹毒的心理,卻又無不希望自己應該要找回「好人」的感覺。」


    鬼說的不錯,神說的也不錯,但是都不能動搖我的想法。鬼與人根本沒有分別。

    就當北上這一支魅族子民將要餓死的時候,四面八方忽然咚咚直響,遠處的樹木震動,群鳥亂飛。把這餓得昏昏欲睡的子民一下從瀕死線上拉了回來,他們急急忙忙的露出恐慌與好奇。再要死的魅族子民都爬起來要去看這動靜,你看鬼與人也是一樣的嘛,就算要死了,好奇心要先滿足一下。

    而後那陣仗持續了許久,忽然便從四面把方的樹林裏嗖的一下躥出無數的骷髏,他們氣勢洶湧,他們舉着各種各樣的東西,比如野豬,野雞,刺蝟,山羊,食牛,猴子,還有,死人腿?

    他們就像是要殲滅這一萬多魅族子民一般,風風火火張牙舞爪的蹦了過來,一把將手上的東西砸在了他們的腳面前。魅族子民歡天喜地,一擁而上去爭搶食物。

    山骷髏騎着骷髏狼出現了,他依舊一聲不響到了坎拉士身後。坎拉士坐在地上喘着氣。他在林子了發生大動靜的時候被嚇到了,他以為這一支北上的魅族子民怕死不餓死也要被狼咬死了。他鎮定的盯着樹林,滿臉肅靜,身邊一百來個士兵都圍了上來,都一臉肅靜的看着林子。當第一個矮小的骷髏舉着死人腿從林子裏跑了出來,還被草絆了一下險些摔個支離破碎,坎拉士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東升的春天裏的太陽,異常溫暖,鬼與鬼之間與人與人之間是一樣的,依舊存在着友情,依舊能感受到東升的春天裏的太陽的溫度。等等,不對,骷髏是感覺不到太陽溫度的,那該怎麼編下去,哦,對,骨子裏有着溫度(零度也是溫度,你不可否認吧!)

    山骷髏的冷峻,它一話不說,一聲不響。

    其實想說也說不出來,它又沒聲帶。他在等待着坎拉士自己回頭,山骷髏對友情的需求,並不是朋友的淚水,更不願意看到淚水,因為它自己不會流淚,他冷峻思想着「你給我看淚水做什麼,我將來又還不了你淚水。(我他媽又不可能哭給你看)」

    坎拉士長吸一口氣,而後站起身張張眼眸,笑着轉身看着山骷髏。

    山骷髏依舊一聲不響的看着遠方。

    遠方,一個矮小的骷髏,舉着死人腿,張着嘴,擺出一副可愛的笑臉,東邊送鬼,魅族子民皺着眉頭,連連搖頭。它又西邊送鬼,魅族子民擺出雙手連連拒絕。可憐的矮骷髏失落的將死人腿丟在了地上,垂頭喪氣。一邊的骷髏見了,便惺惺的過來,將手搭在矮骷髏肩膀上,伸出另一隻手握住矮骷髏的手,想要給予安慰,只聽見咔嚓一聲,矮骷髏的手臂不小心被握了下來,整個脫離了肩膀。那骷髏看着手裏的骨頭,愣了幾秒鐘,而後忽然不自覺的往自己胸脊上一接,忽然便露出了本性,它揮舞着三隻手臂向周圍炫耀,頓時四周骷髏就像收到了信號一般,轟然一聲便打作了一團,成千上萬的骷髏陸續加入了爭奪手骨的爭搶中。

    山骷髏依舊一聲不響。

    坎拉士眨眨眼睛,開口問道:「我該怎麼謝你?」

    山骷髏伸手化出一道流光:「魅族峽谷中有十幾萬冤骨,我想要那個,可以嗎?」

    坎拉士沉默了,而後望向冷峻的骷髏,山骷髏還是那麼冷峻,絲毫沒有任何波動。

    坎拉士點點頭。

    山骷髏便騎着骷髏狼走開了,坎拉士望着山骷髏的身影長嘆一口氣,山骷髏的好,也只有坎拉士最清楚,連我都還沒想好怎麼把山骷髏的好編完整,鬼與鬼的友情和人與人的友情,沒有分別,不需要多說什麼,卻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人與鬼,又有什麼分別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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