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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島傳奇:第20章 和親之議

    夜深,我低聲將小召與大強喚到我宿營的軍帳之內。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我招呼二人坐下後便一語不發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們,他們二人也坦然地回望向我,眼神清澈誠摯。小召先開口道:南生,你喚我們前來可是想問什麼?在私下裏我們仍然以新兵營的規矩相稱,我點了點頭,悠然說道:今日你們的表現相當了得,硬是讓火蠻子這等人物也吃下悶虧。只是我不知二位為何毫無懼色,似是久經沙場一般?

    小召與大強互換了一個眼神,還是小召答覆我,話語中已經多了一份謹慎:南生,你是疑心我二人?

    我嘆了一口氣回道:如今發生這許多事情,且又大敵當前,對身邊之人總希望了解得越透徹越好。

    大強這時卻說道:我們,其實,哎,我嘴笨,讓小召來說吧,總之南生你只需記住我們永遠是你的兄弟就好了。

    大強的話讓我內心一陣溫暖,看向小召,他略一沉默,便緩緩道來:南生,你生長在中原,那裏可有戰亂與屠戮?

    我回道:中原承平已久,人民安居樂業,不曾有過何等戰亂之事。

    小召嘆道:我和大強原本居於近高山的村落之中,卻有一日高山族人縱兵劫掠,害的我們家破人亡。從那以後我和大強便相依為命,幸得齊先生收容安置才不至饑寒而亡。當到如今壯年時便無他想,為保平原部族安寧前來從軍。其實這平原部族大軍中哪個兵士和高山族沒有仇恨呢?是以見到高山族人頭領如不是軍令在身恨不能生吞了他,何來恐懼?

    我不禁嘆惜道:這卻是難怪,不過就如方才大強所言,無論如何我也是你們的好兄弟!

    在營帳內搖曳的燭光照射下,我們三個人伸出手緊緊地疊握在一起,眼中俱是昂揚的光彩。

    第二日,果然換了一張新會桌,火蠻子諸人仍然先到會場。小召與大強依然各領四人站成兩列跟在我身後,在走向會場的路上我想起昨夜與他們的對談。心中不禁一陣感嘆,這世代累積的血海深仇何時才是個盡頭呢?

    今日赤木狼搶先了一步叫道:高山族頭領火蠻子到場。

    小召回道:平原族和談特使楚南生到場。楚特使,火頭領已在此恭迎。

    小召後一句話讓赤木狼險些就要衝上來,被火蠻子以眼色制止後,他退在一旁翻着白眼跨立而站。這次是我主動開口道:火頭領,既是你主動提出和談,想必你已想好該如何結束這場紛爭吧?

    火蠻子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慢悠悠地道:是想好了,但怕你們不答應。

    我沉穩道:火頭領不說出來,我們怎麼知道是什麼條件呢?

    火蠻子好像很隨意地說道:第一,把月宮拆了,用了我們高山族人這麼多年的林木,該還給我們了吧。第二,在下久聞三公主智慧貌美,欲求娶三公主為妻。若答應這兩條,我火蠻子永息刀兵,退入山林,絕不踏入平原一步。

    即使穩重如小召也按捺不下趨前一步,大強則更是徑直走到赤木狼眼前,那赤木狼也一步不退瞪視大強。兩人身形相差無幾,鼻尖都快要碰在一起了。我也許是極度憤怒反而格外冷靜,但也沒有去制止小召與大強,只是冷冷地注視着火蠻子,在氣氛幾乎要失去控制的時候我開口道:火蠻子,你覺的平原高山諸部族的命運前程只是一個玩笑嗎?

    火蠻子居然笑了起來,爾後揮手道:赤木狼,帶着兄弟們退到百步開外去,我有話要和楚公子說。赤木狼好像沒有聽見一動不動,火蠻子變了語氣好似冷的像刀一般再說道:我的話你聽見了嗎?赤木狼恨恨地瞪視了一圈我方諸人之後不情願地帶着其他人退開了。

    我聽見火蠻子再稱呼我為楚公子,又想起他將我擄走的那個夜晚,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的他。我深吸一口氣也吩咐道:小召,大強,你們也退到百步開外。小召聞言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道一聲遵命帶着眾人退開。

    火蠻子先開口道:那個大個子挺有意思,赤木狼在我手下向來以勇力自稱,這一回可折了他不少面子。平原部族還真是人才輩出啊。

    我不知他為何扯到大強身上去了,只是看着他不說話。火蠻子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楚公子,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說說話了吧,你手下一個伶牙利齒一個勇力過人,人才濟濟啊。如此人才如果只是用於戰場爭鬥,而不幸血灑疆場,那多可惜。你說是不是,楚公子?

    說完,火蠻子正色向我看來,我迎着他冰冷的目光半晌才回道:可如你方才所言,那還不如刀兵相見來的痛快了。

    火蠻子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說道:其實方才所說的兩個條件也是有真有假。

    我冷哼一聲,火蠻子自顧說下去道:早年我師從齊先生時,曾聽先生講過前朝文成公主故事。楚公子讀書比我多,想必更清楚其前後緣由。當然,我說的第一條那是為假,這第二條卻是為真。

    我聽他說文成公主便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但我怎能將心月拱手送於眼前大敵,若是即時翻臉,就算不是他的對手,我也絕不退後半步。火蠻子此時卻不再看我,目光越過我的肩頭看向我身後遠處,幽幽地道:楚公子,記得我費盡心機將你擄走的那個夜晚與你所說的嗎?高山與平原結怨太久了,若是我高山各族放下刀槍,誰能保證手無寸鐵的族人們不被尋仇?換做你們平原各族會願意放下刀槍嗎?若是我們都是刀槍在手,這個結何年何月才能解?

    火蠻子最後所提出的那些問題讓我也一時無話,火蠻子續道:是以我想到和親之策也許是最好的法子了。若要高山各族相信月宮之主真心求取和平,必得取其心愛難捨之物,而其膝下各千金俱已出嫁,惟有三公主尚未出嫁。若三公主可入贅高山,近則無刀兵之憂,遠則開枝散葉高山平原有血親之緣,又何必再動刀槍。到那時再無人記得累世的仇恨,其樂融融,高山平原又各可自由自在。楚公子,你說呢?

    我一時竟有些不知說什麼才好,火蠻子若是強詞奪理,那也不必再談下去,但他所說卻是在理。若是為高山平原各族生靈而言,這不失為一個可行之策,但從我心裏而言,這卻又絕不可接受的。我茫然地看着火蠻子的臉,仿佛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只看到他的一張嘴巴兀自開合着。後來,火蠻子先站起來離開了,在他離開前我記得他似乎說的是:楚公子,高山平原的生存安危俱繫於你一身了。

    不知什麼時候小召在我旁邊問話,我才醒轉過來,看了看小召和大強他們,勉強笑了笑,失魂落魄般地往回走去。回到大營時,我好像很怕見到心月,低着頭一路急急地走回自己的營帳中。偏偏此時心月卻闖了進來,悄聲問道:書呆子,你今日和火蠻子說什麼了,一副掉了魂的樣兒?

    我本想強裝一個無所謂的笑容,話到嘴邊卻顫抖着發不出一個字來,我猛地一把將心月拉入懷中緊緊抱着,再也抑制不住地任淚水滴落在她的肩頭。心月似乎有些被我驚嚇到了,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溫柔地撫摩着我的背。

    夜已深,心月已經回她自己的營帳去了,我還是沒有告訴她火蠻子所提出的和親之議。我不知道要怎麼向心月開口,在書案上攤開的白紙仍不着一墨,我本該將今日發生之事寫成密報交由抵鴻送往月宮,可我卻沒法寫下一個字。不知起坐了多少次,搖曳的燭光映着我的身影在不住地晃動。我煩躁不已,起身走出軍帳外,小召在旁侍立悄聲道:南生,你怎麼還未睡下?

    我看着小召那有些急切的面色,猛然給自己下定了一個決心,拍了拍小召的肩頭,毅然走回帳內。我想起小召前夜所說的平原各族村落的苦難,如果可以,應該要結束了。思緒已無滯礙,提筆有如水銀瀉地,將今日所發生之事原本記錄下來。寫完最後一個字時我長舒了一口氣,一切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也許我為了私念可以矯造與火蠻子的對談,因為沒有第三人知道我與他談了什麼,但我更不想看到有更多的人因為我的一念之差而血流成河。

    第二日我將密信交給了抵鴻,看他親自安排人手將密信回傳月宮,我輕嘆一聲轉身走開。我漫步在軍營里,看着軍士們都在各自忙碌着,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似乎不知所措一般,好像不知道自己要幹些什麼,是男兵裝扮的心月。我在一旁端詳了她很久,吐出一口氣,走到她身後小聲笑道:這位軍爺,看你好像無事可做啊。


    心月猛地轉過身來,看見是我,橫眉豎眼地想要發作,強自按捺下去,也低聲回道:回特使大人,小的正在找找看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侍候大人您那。

    我仰天哈哈一笑,問道:那找着什麼了?

    心月恨恨地一瞪我道:我找着了個大尾巴狼,你要不要看看?

    我故作驚奇地問道:那是在哪兒呢,讓我瞧瞧。

    心月小手一伸揪住我的耳朵嚷道:就在這兒呢,你再叫喚試試看。

    我連忙討饒卻又不敢喊出聲,只得扭曲着面目壓聲道:三公主饒命,小的知錯了可是。

    心月放開了手往一旁走去,我也悄悄地跟在後面,看看前後無人時心月迴轉身來,她的眼中卻好像含着淚水。我一見之下立時心軟,她悄聲問道:書呆子,你現在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我幾乎要將昨日之事和盤托出,但最後還是憐惜地輕撫着她的臉頰道:一切都會過去,我相信我們都能親見平原與高山各族和平相處,不會再有戰爭與殺戮了。

    心月只是不置一詞地點了點頭,隨即輕聲道:那陪我走會兒吧。

    我和心月並肩而行,望着遠方青山如黛,心月幽然道:那邊就是高山族的居住之地,想來他們也有婦孺老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真如你所說,能永享太平當是最好之事了。只是為了這事還要付出多少代價呢?

    她轉望向我來,我避開她的目光,只看向遠山,難發一言。半晌,心月忽然道:書呆子,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總是想不清楚。

    我問道:是何事?

    心月回道:你可記得那夜與我偷聽到內奸與人接頭之事嗎?

    我點頭道:記得。心月續道:那內奸我們已經知道是何人,但那接頭之人我卻一直想不到是何人?

    我略一思索,回道:這也不奇怪,接頭之人未必就是月宮之人,你如何得知,況且月宮之人眾多,你又如何知道哪個才是?

    心月急道:不對,你想那接頭之人對月宮之事了如指掌,顯然不是外人,他能進出自如又知曉這許多事情,必定要與我們打上交道才行。我雖不說記憶超常,但一個聲音是聽過還是從未聽過還是有感覺的。

    我皺起眉頭道:好,就按你所說的,此人既熟識月宮卻又沒聽過他的聲音,難道他從不開口說話麼。

    說到這裏我和心月猛然間四目相望,我知道我們都想到了同一個人,一種驚駭的感覺從心底里升起,我也急促道:此事干係重大,不論是否屬實,必得立即通知齊先生好作防備。

    我和心月回到營帳中時,小召帶着衛士們也齊齊向我跑了過來,到了近前也顧不得禮節喊道:南生你讓我好找。。

    小召處事一向沉穩,我不知他為何今日會急成這樣,忙問道:出何事了?

    小召回道:方才收到月宮急令,須得你親自啟看。

    說着拿過一封密信,我未當場拆看,急步向我的營帳中走去吩咐道:小召,大強你們守好營門,不得我命令不許放任何人進入。二人聞令大喝一聲得令,守在了我營門之外。步入營帳之中我拆開信封,取出疊好的信紙展開看到只有一句話:即速回宮。落款是齊思賢。至此我心頭大駭,似有千頭萬緒卻理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不過顧不得其他,我叫小召喚過抵鴻一併前來。

    抵鴻與小召、大強等一併入帳,我將密信示與眾人,他們也都與我一樣驚訝不解。我向抵鴻說道:抵鴻將軍,事不宜遲,請立即安排拔營回宮之事吧。抵鴻聞言領命而去。

    小召這時說道:南生,我們如此撤回怕是倉促了。

    我嘆道:想是月宮中有甚變故發生吧。

    小召道:我們還是小心為是。不如由抵鴻將軍領前,大強殿後,營帳暫時不撤,我在此查看火蠻子的動向。若其未有異常動靜,我再前去追尋你們。

    我略一思索,覺的小召所慮甚是有理,便拍着他的肩頭道:小召,如此你可要多加小心了。

    小召躬身道:南生不必牽掛我,我自會相機行事的。

    抵鴻行事果然迅捷,已經暗中將人事安排下去,做好了起行的準備了。我特意關照抵鴻看顧好心月,便換上普通軍士服裝,在大強帶領的衛隊保護之下出發了。一路上我憂心忡忡,不知是何處有變,一邊又擔心着小召的安危。一路馬不停蹄,在日落時分停下駐紮準備過夜。

    大強親自擔任我的守夜值衛,我將心月叫來,和她繼續談論那天未完的話題。沒過多久,大強的聲音在帳外響起道:南生,小召他們回來了。我一聽大喜趕緊迎出帳外,月色下小召帶領數騎揚起一路塵土,看來也是一路急趕而來。及至來來近前小召翻身下馬,我搶先道:小召,你可來了,先別說話,歇息一陣吃飽了再說。小召拿起大強遞給他的水袋仰頭灌了一大口下去,神色雖顯疲憊卻鎮定道:不礙事,我們進帳內細說。

    我將抵鴻和心月也一併叫了進來,聽小召細說探察經過。原來在我們撤走之後,他便前去觀望夜狼族人營地,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對方營帳森然林立,卻不曾見到什麼人出來走動。這顯然不似行軍時應有的警戒,這樣未免太過鬆懈。小召思慮再三,放心不下,便換了常服,獨自潛行至夜狼族營地中。小召越是靠近越感到情形不對,因為連交談人聲也沒有,他接連挑開了幾座營帳均是空無一人,於是索性沖向最大的狼帳,果然已是人去帳空。小召心中一驚,怕是夜狼族人背信棄義,要劫掠了特使隊伍,便不顧一切地趕了上來。

    聽完他的敘述,我心中的疑慮更甚,再看看抵鴻,他也是一臉茫然,不知火蠻子為何突然先一步離去了。而這一切一定和齊思賢傳來的回撤令有關,但究竟是何事呢?我又看向心月,她翻了翻白眼,一副我怎麼會知道的表情。我嘆了一口氣說道:小召你趕路辛苦,去歇息吧。多想無益,明日到了月宮便知曉了。抵鴻將軍,今夜務必加強守衛,那火蠻子不知會打什麼主意。心月,你也要聽從號令。心月從鼻孔里哼一聲算是回答,在抵鴻親自護送下離開了。

    在眾人都離開後,我回想着這段日子與火蠻子的較量與對談,隱隱感覺到今天所發生事情的蹊蹺之處,雖有一個大致的推測,但又缺少一個重要的環節而無法證實。我在心中默念着:齊先生,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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