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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曄讓紫蘇拿來一些尚未開封的乳酒倒在碗裏，然後把銀簪插入。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啊！」圍觀的眾人發出一聲驚呼，乳酒中的銀簪顏色緩緩變暗，過了一會兒，就完全變黑了。知州問道：「怎麼會這樣？」

    歐陽曄說：「如此，請大人放心。臣昔日聽聞，牛乳釀酒可使銀器變黑，大人酒中混有牛乳，才令銀器變黑，只是牛乳的含量較低，所以黑色較淺，需要的時間也長。」

    知州抹了一把冷汗，說：「世上之事無奇不有，若非日華多識，我等皆要虛驚一場了。」歐陽曄推辭說：「去偽存真，乃臣分內之職。市井之言，雕蟲小技，不足掛齒。」知州說：「日華過謙了，初來上任就勝人一籌，日後定然大有作為。」知州賞歐陽曄花簪一支，團茶一餅，金一兩；知州夫人賞歐陽曄絹花一朵，銀二兩。眾官吏見了，也有其中不少向歐陽曄敬酒交談，幾個時辰很快過去，歐陽曄對隨州的各部官吏也大致有了印象。

    其實，歐陽曄說得也不全對，並不是用牛奶釀酒就能使銀器變黑。銀器之所以可以檢測砒霜，是因為古代砒霜製作受條件限制，常常混有硫化物，實際上是銀與硫化物反應變黑。牛奶本身不可與銀反應，但是當時儲存技術有限，加上知州釀酒的過程中牛奶與其他物質混合發酵，使得牛奶中的部分蛋白質產生了硫化物，而現代的牛奶就再也不會發生這種現象了。硫化物本身是無害的，例如雞蛋清因為含有硫化物就可以使銀器變黑，但是對人體無害。不過，歐陽曄作為生活在宋代的古人，自然不會知道化學反應原理，能有這樣的聽聞見解，已屬不易。

    歐陽曄回到住處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城中卻還有不少百姓遊玩。據去過開封府的人說，開封的夜晚比白天還要熱鬧，勾欄瓦舍人聲鼎沸。現在，隨州城中也漸漸流行起了夜晚遊玩。紫蘇徵求歐陽曄的意見說：「歐陽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看看？」歐陽曄說：「好啊，難得休假出來，應該看一看。」

    歐陽曄與紫蘇在城中一路閒逛，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二更時分。他們有些累了，這邊路人也漸漸稀少，就進了一家小店坐下來休息。歐陽曄叫店家做了一份春卷，此時人很少，店家就與歐陽曄閒聊起來。

    店家問：「如果我沒認錯，您就是前段時間上任的歐陽推官吧？」

    歐陽曄說：「我不過小小推官，難為你能記得。」

    店家說：「歐陽大人謙虛了，趙家一案誰人不知？我也是當時才有幸一睹大人風采啊。」

    歐陽曄說：「如同農人耕作，斷案決獄是我的職責。如果農人耕作也要邀功請賞，那就要亂套了。身為推官，這只是分內之事。」

    這時，老闆娘從店外回來了，跟店家嘀咕起來。店家與老闆娘沒有使用雅音，歐陽曄和紫蘇對於隨州方言還是半生不熟，似乎是有什麼事情。歐陽曄問：「怎麼了？有什麼棘手的事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