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竟然是你們二人!」謝城隅突然閃出來,嚇了周和曦與清慧郡主一大跳。
「剛登幾步台階我就聽見有人說話,實實沒想到是郡主和周大小姐……哦,我可有打擾二位?」觸及清慧郡主不怎麼愉悅的表情,謝城隅臉上的笑意逐漸變淡,周和曦這才注意到她一身馬裝,腰間掛着佩劍,手裏掂着一個黑色的大酒壺。
「打不打擾你不都上來了?」清慧郡主沒好氣道:「又偷摸來這兒喝酒?也不怕你娘知道。」
語氣很熟稔的樣子,貌似這裏是謝城隅常來之處。
「呵,滿京城上下的人都瞞不過郡主您的眼睛。不過,這回您猜錯了,我不是偷摸喝,是光明正大喝。」說話間,謝城隅已拔掉壺塞,痛痛快快飲一口,「想必你們也知道,西涼特使缺胳膊少腿兒的逃到咱們大周請求支援,陛下死活不出兵……」
咳咳!聽見她這樣描述永昌帝,周和曦不由自主咳起來,關鍵是,對方一點覺悟都沒,繼續道:「陛下死活不出兵,我爹就沒法兒出征,我爹沒法出征,我更加沒機會上戰場……」
「咳咳!」這回,連清惠郡主也跟着咳起來。
謝城隅依舊沒覺悟,且話題突然轉了爪哇國,「我說,你們就喝這個?跟水一樣沒味兒,有什麼好喝的。來來,嘗嘗我的西北烈酒,不瞞你們說,這是我在西北高原紅的基礎上添了幾味秘料得的新方,我爹我哥喝了連聲叫好。」
周和曦一點也不想碰那烈酒,奈何對方盛情相邀,人家第一次這樣熱情,不好拂人家面子,於是,她緊繃着神經喝一小口,登時,火辣濃烈的酒味溢滿口腔加鼻腔,並以七十度的高溫朝全身衝去……
「咳咳!咳咳咳!!」這回,不是裝的了。
謝城隅瞅着周和曦那苦哈哈的小臉兒哈哈大笑,後來,還鬼使神差的捏了她一把,並大着膽子道:「你這張臉,我早就想捏捏了,手感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
周和曦:「……」
向來只有她吃人家豆腐,還從來沒有被吃過的先例!
清惠郡主看不下去,體貼的幫周和曦倒水,完了還幫她輕輕拍打背部,更加沒好氣對謝城隅道:「你先前喝了多少?竟來這裏撒酒瘋。」
「郡主這話又對又不對,我是喝了不少,可我沒醉更沒瘋。郡主熟知天下事,難道不知我謝城隅千杯不倒?」
一個酒壯熊人膽,另一個身份矜貴脾氣也不好,再這麼說下去肯定吵起來,事後對誰都不好,周和曦意識到這點立刻打斷道:「謝大小姐,你方才話還沒完呢。」
「嗯?什麼?哦,我剛才說哪兒了?」
「……陛下死活不出兵,你沒法上戰場。」周和曦紅着臉,小聲提醒。
「哦哦!是了。我爹因為這個對陛下非常不滿,喝了點兒酒,罵罵咧咧的,被我娘聽見了,立刻家法伺候……一個老男人,鬼哭狼嚎的,實在影響我心情,所以,我就來這裏散散心。」
這也算理由?
明擺着找理由偷酒喝嘛。
「你真想上戰場?」清惠郡主眸光輕蔑,可把謝城隅的怒火再次激起,她憤然起身,將酒杯都摔了(摔的還不是她自己的),「國家興亡,人人有責!我謝城隅從不因自己是女兒身而遺憾,女兒如何?男兒如何?只要有心,都可建功立業……」
話畢,又一一提起前朝某位女將軍,某位女御史,熟稔的語氣讓人不得不懷疑,這話她說過很多遍,所以順溜的不行。
「喂,你外祖父要稱王了,什麼心情?」
這話題扯的……能不能不要來這麼大的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