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是左冷禪跟任我行爭奪武林霸主的日子,你不感興趣麼?你感興趣的話,我倒是不介意陪你去湊湊熱鬧。」
在離着少室山不遠的一座客棧里,正在吃着早餐的蘇信跟周芷若隨意的閒談着,蘇信聽了自己弟子的話,搖頭說道:「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有什麼好看的?真論武功,他們連你島上的那些奴僕都不如……」
周芷若聽了輕笑了一聲沒說什麼,的確如蘇信所說,左冷禪跟任我行所謂的武林霸主之爭,在他們倆看來只是小孩子過家家罷了。
甚至說小孩子過家家,都是高看他們了。
「你還想去哪?我時間還多,都可以陪你一起去。」
蘇信笑着對周芷若說了一句。
周芷若回到中原也一月有餘,這一個月以來蘇信陪着她去了許多地方,甚至兩人還重新去了一趟崑崙山,想要再去找那個種着蟠桃樹的洞天福地。
那處山谷兩人也重新找到,不過那株不知道活了多久歲月的蟠桃樹卻已經在一次不知何時的山體滑坡中死去了。
這也讓兩人感到有些可惜。
想要再在這世上,找一株這樣的天地靈種,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了。
聽了蘇信的話之後,周芷若搖了搖頭。
她說道:「我想回我的小島上去了……」她一邊說着,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雖然她已經有了快兩個月的身孕,但只是從外邊上來看,卻看不出分毫。
周芷若眼神變得柔和,她輕聲說道:「我想趁着咱們孩子的出生前,給他準備一份禮物。」
「禮物?」
蘇信聽到周芷若的這話,他也自責了一下,他竟然沒往這方面想過,他連忙說道:「我也得給怎麼孩子準備一份禮物……」
蘇信一邊說着,一邊陷入了沉思。
「準備個什麼禮物好呢?如果是個女孩……」
原本周芷若還在靜靜的聽着,但當蘇信說到孩子的性別的時候,她卻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肯定是一個男孩。」
對此蘇信卻笑着搖了搖頭。
「男孩女孩生出來才知道,你現在哪裏會知道?而且比起男孩,我更喜歡女孩……」
誰知道周芷若一點也不給自己師傅面子,她說道:「肯定是一個男孩。」她的語氣無比的篤定而不容置疑。
蘇信想了想,也就沒跟她繼續爭下去,而是笑着問道:「你為什麼這麼想要一個男孩,你自己就是個女孩子,你不喜歡女孩子麼?」
「當然不是……」
周芷若聽到自己師傅的話,搖了搖頭。
她看着自己師傅,用輕柔但堅定的聲音說道:「當初你給自己的兒子留下了這麼偌大的一個帝國,我也想給咱們的孩子留下一個同等分量的東西,女孩子怎麼去繼承,那最終還不是給旁人做了嫁衣……」
聽到自己弟子的這句話。
蘇信哂笑了一下,他這才明白自己這弟子的意思,原來是在隔着一百多年吃醋。
他只好說道:「我跟你說過,我當初爭霸天下成為天下共主,除了要驅除韃虜恢復咱們漢人的江山之外,主要還是為了借着天下至尊的煌煌之威凝聚我的武道真意……」
周芷若聽了卻只是輕哼了一聲,她淡淡的說道:「那是你自己的事,與我何干?」
說着,她站起身來,直接向着客棧外走去。
在那裏早就有人備好了駿馬,這些馬都是大明西域都護府進貢來的阿爾捷金馬,也就是古書上說的汗血寶馬、大宛天馬。
每一匹都價值連城。
這些馬都是周芷若那位貴妃娘娘弟子讓人送來的,原本送了幾十匹,不過蘇信周芷若兩人只是隨意的挑了兩匹來用,其餘的也沒收。
蘇信知道自己這徒弟生氣了。
他只好跟着自己弟子出了客棧,上馬之後,說了一句:「其實女孩子也能繼承的……」
「駕!」
誰知道周芷如聽了理都沒理自己師傅,一勒韁繩,用鞭子狠狠抽了一下馬屁股,她那匹在陽光下泛着金光,極為漂亮的阿爾捷金馬吃痛的嘶鳴了一聲,立刻就邁開四蹄,狂奔而去。
見此蘇信只好嘆了口氣,連忙追了上去:「芷若,你等等我,我剛跟咱們孩子想出了個名字,如果是女孩,就叫……哎,你慢一點……」
正午。
少室山。
原本是少林寺大雄寶殿的地方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不過此時這裏被武林群雄清理出了一片面積極大的廣場,這裏等一會將會進行一場影響整個武林未來的比武,比武的雙方是嵩山派的掌門左冷禪以及日月神教的教主任我行。
兩人中的獲勝者。
將會成為當今武林的霸主。
此時在這廣場上已經聚集了少說也有一兩千武林人士,這裏有屬於嵩山派陣營的,也有屬於日月神教陣營的,這些人都在靜靜的等待着比武雙方的正主到來。
不過,在今天早些時候傳來的江南武林的領袖人物,南宮世家的家主南宮俊就在離着嵩山還有兩天路程的地方被一名蒙面劍客當眾刺殺的消息,還是給這場就要進行的比武,帶來了一層泛着血色的陰霾。
雖然左冷禪跟任我行雙方已經約定在兩人比武之前,暫時停止雙方的各種爭鬥。
但南宮老爺子還是被人殺了。
南宮老爺子武功不俗,是正道武林的旗幟人物,他的死,有許多正道武林人士扼腕嘆息,當然,許多非正道的武林人士,自然是拍手稱快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
離着正午約定的比武時分越來越近。
但比武的兩位正主卻一個都沒有出現,不止是他們倆人沒有出現,就連嵩山派跟日月神教的眾多弟子竟然也沒有出現半個。
「難道是他們記錯了日子?」
「不會吧?就算是一方記錯了,難道還能雙方都記錯了?」
許多人的心裏不由得生出了異樣的心思,各種各樣的議論聲悄然間就在這數千武林群雄中瀰漫起來。
「不好了!不好了!」
直到過了約定好的午時一個多時辰,在眾人等的極為不耐煩的時候。
突然從山下奔走上了一道人影,這人影面色極為惶恐,許多認識他的人不由出聲問道:「張三,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這麼驚慌?」
「我在來的路上,看到了……看到了……」
這叫張三的只是說了兩句,便顫抖着聲音說不下去了,正在旁人焦急的追問着他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看到左冷禪的腦袋被人砍了下來掛在了嵩山的山門上,嵩山派的那數百名弟子,一個不剩的都被人殺光了。」眾人循聲望去,看到了一個老者由遠及近的走了過來。
「何先生,您也到了!」
有見多識廣的,馬上就認出了這老者乃是雁盪山的高手何三七,武功極高,不過平時喜歡偽裝成一個賣餛飩的小攤販,算是大隱隱於市的典型了。
何三七對着眾人點頭示意,他繼續說道:「我剛才就跟這位叫張三的朋友順路,就在這少室山山道的不遠處,哪裏有大片大片嵩山派弟子的屍體,許多人身上都有黑血神針,你們現在去,大概還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