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不由自主地看朝那個小姑娘,的確她長得和錢蕾簡直一模一樣,然而小姑娘身旁的女人,也就是錢蕾的母親,從進來後就一直背對我,我始終看不到她的面容。筆神閣 bishenge.com
我突然想起錢蕾之前的請求,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母親就是在她十多歲的時候離開的,雖然這是在libo里,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改變什麼,就這眼前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我還是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想走過去嘗試着告誡這一家三口即將發生的悲劇。
突然,眼前年輕的錢叔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他問道「小伙子,我們之前認識嗎?」
此刻我哪能聽進這些話,我身子歪朝一邊,想引起錢叔身後她們母女倆的注意,可剛要開口,我就被錢叔的一個舉動制止了。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我確實看見了,錢叔剛才盯着我,似乎在對我搖頭?
我看朝錢叔的臉,他眼裏傳遞給我的信息並不是想排斥我,反而更像是一種想保護我的感覺,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我的餘光繼續向錢蕾和她母親看去,年幼的錢蕾隨意看了我一眼便繼續低頭吃着眼前的美食,而她的母親,無論如何我都看不到她的正臉。
正當我滿臉疑惑又心急如焚時,錢叔開口了「我們在哪見過嗎?我看你似乎有些面熟。」
我看着眼前盯着我的男人,剛想說些什麼,張雨霖突然一把從後面拉住了我,連聲說道「不好意思叔叔,我哥哥從小頭腦就不好使,現在有些痴呆,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聽完張雨霖的話,錢叔看了看身後的妻子和女兒,又轉頭看這我,在他的眼裏我依然能感覺到一絲奇怪的感覺,那雙眼睛似乎正在向我傳遞着一個可怕的信息……
幾秒鐘之後,錢叔放開了我的手,轉身帶着錢蕾她們娘倆,收拾行李後便向門外走去,期間幾乎沒有任何語言交流,就在錢叔打開門的一剎那,他又回頭看了我一眼,還是那種令人費解的眼神,我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目送他們全家人離去。
「大哥,你要幹什麼?你自己說的我們都是未成年儘量不要惹事,剛才你是不是哪根筋短路了?和那個大叔較什麼勁。」張雨霖小聲地朝我抱怨着。
然而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回到座位後,閉上眼睛一聲不吭地獨自思考這一切,張雨霖不停地追問着,見我一直不說話,她以為這就是一般的小摩擦,慢慢地也就消停下來,沒有繼續說話。
錢叔剛才的舉動顯得極其不正常,但我回想着那次在錢蕾家和他唯一一次見面的情形,抓破頭皮也沒發現任何不對勁,也許這真是一個惱人的巧合,只是我想多了而已。
不知不覺,我的大腦就在這種飛速運轉中陷入了睡眠……
伴隨着嘩啦啦的雨聲,我睜開了眼睛。
「周堯,你知道嗎?我最喜歡下雨了!」
我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怎麼回事?我清楚地記得我是在城裏的快餐店內過的夜,而且……眼前這個場景不是昨天才經歷過嗎?
一方站在我面前,還是那個熟悉的表情,我連忙向四處張望想尋找張雨霖的身影,然而她已不見了蹤影。
眼前的姑娘已讓我暫時顧不上想這麼多了,就如同昨天那般,在一陣溫柔的交流後,一方朝着同樣的方向跑去,我順利避開了學校保安並追上了她,然而這一次,我選擇直接將她送到車站,因為張雨霖的消失讓我放心不下,在一方離開後,我徑直朝着張雨霖找到我的地點跑去。
一整個下午,我的心都不能安定,獨自坐在熟悉的草地上,一直盯着張雨霖出現的方向,結果就在相同的時間,她順理成章地出現在了那個位置。
看到張雨霖,我終於鬆了一口氣,開心地朝她跑過去,她打着傘看到我也激動得在原地跳了起來。
待我跑到她面前時,還沒等我開口,張雨霖就叫了起來「周哥!太誇張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我一時間也無法解釋,但畢竟張雨霖還在,她也保留着和我昨天一樣的記憶,也就證明這並非我的記憶出現問題,昨天的場景切切實實地又發生了一次。
此時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快餐廳遇到錢蕾一家的場景,一陣思索之後,我決定再去嘗試一次是否能和他們溝通,便如同昨天一樣,在同樣的時間我帶着張雨霖到達市里那家快餐廳靜坐着等待這一切的到來。
然而libo又對我開了一個玩笑,我和張雨霖等到半夜,那一家三口也沒有出現……
接下來的事就如同我擔心的那般,每一天我都在同樣的場景下醒來,無論我在任何地點,任何時間,一旦睡着,醒過來就一定是在那場熟悉的大雨中。
重複無止盡的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十多天,期間除了殺人放火,我基本常嘗試了所有瘋狂的舉動,但最後都無果而終,而且錢蕾她們一家人再也沒出現過。
雖然我如願以償地見到了一方,每天都能和她過着不同的生活,但在我心裏,這一切顯得不真實,一方的舉動,甚至下一秒她說的話語,都被程序化一般安排得明明白白,漸漸地,除了張雨霖,這個世界似乎已經沒有什麼能和我正常交流一般。
這之後我和張雨霖對這個世界做了細緻的觀察,經過一系列縝密分析之後,暫且得出了一個結論,或許是因為我內心對一方的不舍,現在這個場景就如同張雨霖的樣子一般已經烙印在了我的潛意識裏,雖然連我自己都不願意承認,這段記憶就像一個監獄般牢牢困住了我們。
時間慢慢地流逝着,我越來越焦躁,反而張雨霖倒是看淡了眼前這一切,她依舊堅持每天來找我,不停地開導我堅持下去。
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人類潛意識深處的力量,害怕自己永遠迷失在這個殘留在意識上的烙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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