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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晃來到了1888年9月，俄法兩國五年前簽署的條約就要到期了，法國方面也傳來消息，表達了希望續籤條約的態度，為此尼古拉找來了外交大臣德·吉拉斯商議。

    之前的法俄條約和三皇協議其實是有部分衝突的，這倒不是尼古拉不怎麼講信用，而是現在歐洲大陸的情況就是如此，附加的條款很多，硬要追究，各國都能躲開戰爭。比如俾斯麥，他簽署的《三皇協議》和《地中海條約》中的條款很多都是矛盾的，另外對於一些事情進行了模糊化處理。

    例如在三皇協議中最關鍵的，如果俄國和奧匈發生衝突，德國站在哪一方，俾斯麥是進行了模糊化處理，根本不談，只有威廉二世那個中二青年才會傻傻的弄出所謂明確的外交方針。

    在歐洲大陸，如果說有什麼關係是完全確定的，那就是德法的敵對關係，其他各方關係都有緩和餘地。

    「外相，法國目前的情況怎麼樣？」

    「很不好，在外部，德國給予的壓力很大，雙方在盧森堡問題上一直在糾纏，還把荷蘭，比利時牽扯進來，在內部，新上任的弗洛奎特首相與布朗熱將軍的鬥爭進入了白熱化。雖然雙方都是激進主義者，但還是有很多分歧。」

    「弗洛奎特？」

    「是的，他是獨立人士，之前擔任過塞納省的sz，再有他還負責了巴拿馬運河公司的組建，想要修通巴拿馬運河。」

    德·吉爾斯一說起巴拿馬運河，尼古拉想起來了，可不就是這個弗洛奎特嘛，貪污腐敗，把巴拿馬運河公司弄得破產了，最後被美國人佔了便宜。當然了，從側面也反映出，法國國內的資金真的是多啊，都跑到巴拿馬投資去了。

    「你認為法國人這一次會不會提出修改那些附加條款，甚至是結成真正的攻守同盟？。」

    「我覺得會，弗洛奎特首相對德國的態度一向不怎麼友好，其實他之前對俄國態度也不好，沙皇1867年去法國訪問時，弗洛奎特還當面頂撞過沙皇。後來是德國人給的壓力太大，他才改變了對俄立場。」

    「恩，可以續簽，但無論如何不能修改附加條款，我們一定要模糊化處理。同時還要提一些條件。」

    「殿下，再向法國人借款恐怕不太好，我們這些年一直在縮小外債規模。我們不能被法國人的錢綁在他們的戰車上」

    「恩，不是錢，還有很多其他事，法國人最近在印度支那是不是又割了暹羅的地？」

    「是的，殿下，說起來，暹羅也是真慘，法國人，英國人輪番上陣，不過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他們兩國之前肯定有默契，不會讓第三方進入東南亞的。」

    「誰說沒有關係，我們投資的橡膠基地就在暹羅和印度支那交界的地方啊，法國人也有股份的，我們又沒有投入軍隊，現在我們可以要求法國人允許我們再購買一塊土地，擴大橡膠種植面積，他們也能拿到好處啊，這點條件不難吧。」

    「殿下，您的意思是？」

    「在印度支那的東南部，有一個地方叫金蘭，附近的金蘭灣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好的天然良港，我們下一部橡膠種植就放在那附近。」

    「橡膠麼？還有其他要注意的事嗎？」

    「可以友情提示一下法國人，越南人太多了，要在那裏形成平衡才好管理，多拉一些寮人，高棉人，暹羅人，不然我們兩家的橡膠園就危險了。」

    這樣真的更容易管理嗎？德·吉爾斯對此持保留意見，不過還是尊重了尼古拉的決定。

    「好的，殿下，」

    ···

    法國·巴黎

    俄國外交大臣德·吉爾斯作為尼古拉的全權代表來到巴黎，與法國新任首相弗洛奎特正在舉行會談。

    「弗洛奎特首相，我謹代表我國皇儲殿下向您表達祝賀，祝賀您成為法國的新任首相。」

    「替我謝謝貴國殿下，很遺憾這一次沒有見到他，殿下的風採在法國各界可是聞名已久了。」

    「沙皇現在正處於休假期間，所以皇儲的事情比較多，相信會有機會的。」

    德·吉爾斯嘴上說着，心裏吐槽道，就法國這個換首相的頻率，沒準殿下下次來都換了好幾任了。

    寒暄過後，雙方開始就續約就行磋商。

    弗洛奎特首先說道：「這些年我們兩國的經濟往來日益加深，兩國關係也一直都很好，因此我們希望能夠與貴國簽署一份新條約，使我們兩國的關係更加緊密。」

    德·吉爾斯：「我個人也十分希望兩國關係更近一步，不過目前貴國的狀態引發了我們國內的一些擔憂，有太多的不確定性，而我們俄國這些年來一直與周邊國家維持着不錯的關係，所以···」

    「貴國就這麼放棄巴爾幹了嗎？德國也在與奧斯曼加緊往來，英國雖然現在沒有什麼動作，但貴國怎麼能保證他們允許阿富汗的狀態維持下去？」

    「歐洲各國難免有一些摩擦，但還是有緩和空間的，況且我們俄國現在與奧斯曼都沒有爭鬥，與其他國家還能發生戰爭嗎？再說，貴國與德國的矛盾可是歐洲大陸最突出的矛盾，我們可以在有條件的狀態下支持法國，但是攻守同盟？抱歉，我們國內還是希望維持和平的狀態，畢竟我們俄國還很窮啊。」

    弗洛奎特心裏直想罵人，俄國還窮？俄國現在工業產值都超過法國了，本來弗洛奎特還希望隨着俄國實力的上升，德國能把目標轉向東方，結果俄德兩國的關係這些年一直很好，所謂的貿易矛盾已經可以忽略了，據說俾斯麥和那位尼古拉皇儲的私人關係也很好。

    弗洛奎特沒有辦法，只能祭出高利貸王國的大旗

    「我們可以提供貸款。」

    「很感謝貴國的態度，不過我們國內目前的政策是減輕債務壓力，所以···」

    「那俄國就不怕那些國家聯合起來嗎？克里米亞戰爭才過去了30年啊。哪怕法國保持中立，貴國能承受的了嗎？我覺得貴國同樣也需要一份保障。」

    德·吉爾斯心裏也有點不高興，如果之前的俄國還有點忌憚，但現在俄國還真不怕誰

    「如果他們聯合起來，那就來好了，享受一下俄國的冬天，我們俄國是不怕威脅的，大不了打爛了退到烏拉爾。」

    雙方的談判看來是無法進行下去了，只得暫時休會。

    ···

    德·吉爾斯將消息傳回聖彼得堡，尼古拉就頭疼了，激進人士就是激進人士，哪來那麼多火氣，法國人對自己怎麼就有一股迷之自信呢？

    難道非要經歷過一戰，二戰才能安穩點？歷史上要沒有俄國，德法兩國單獨開戰的話，法國會被打成渣渣啊。

    尼古拉考慮到自己的大計劃，如果法國首相一直被這麼個激進人士佔據着，根本不可能，看來得走其他的道路了。

    因此，尼古拉直接就讓德·吉爾斯回來，放棄這次的談判，反正法國人腦子只要沒病，不會徹底得罪俄國，對雙方經濟交流影響有限。

    至於弗洛奎特，恩，巴拿馬運河公司的事可以傳一些謠言了，至於證據，就讓法國人自己去尋找吧，反正法國人現在換首相就和女人換衣服一樣頻繁，拖一段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