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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另一邊，齊雲陽和錢五銘吃罷午飯準備回寢室收拾東西離開。墨子閣 m.mozige.com這時，天上突然淅淅瀝瀝下起了毛毛雨，而且有逐漸變大的趨勢。為了不被淋成落湯雞，二人不約而同的想走快點。

    「什麼聲音？」和錢五銘並肩走在街上的齊雲陽突然回過頭。

    但身後一切無恙。

    錢五銘笑着打趣道：

    「是馬上就要離開學校了，漂亮小姐姐也沒有了，召喚師峽谷的戰友也見不到了，你犯神經了吧？」

    「好像是沒什麼聲音，我怎麼有種奇怪的感覺。」齊雲陽有些疑惑，自語。搖搖頭，和錢五銘繼續往前走。

    他不知道的是，暗中觀察尾隨他們的神秘人已經被另一撥神秘人悄無聲息地裹挾到暗處一刀穿心解決了。

    而最初尾隨他們的幾個神秘人，接到的命令是不計代價殺了他們。他們原本想等到街道拐角處再下手，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誰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整個暗殺過程，短暫！隱秘！安靜！

    齊雲陽和錢五銘沒有任何察覺。街道上的人也沒有任何察覺！

    殺人者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和刁鑽的角度將匕首插入對方的胸膛，又迅速捂住對方的嘴巴拖到街邊的一輛金杯車上，駕車駛離。這裏沒有監控，就算是有監控，應該也會被抹去監控內容或者早就被壞了。

    開車的大叔是一個油光膩膩的禿頭大叔，穿着一件同樣泛着油光的衣領已經黑乎乎還皺巴巴的襯衣。嘴裏叼着一支點着的煙，臉上掛着憨厚的笑容。

    經過齊雲陽和錢五銘身旁時還滴滴按了兩聲喇叭，嚇得二人趕緊閃到路旁，怕濺自己一身泥水。

    錢五銘撇撇嘴，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這個笑容里似乎還有那麼一些會心和瞭然。

    約莫十多分鐘後，二人以小跑着回到了宿舍，這時，小雨已經變成了噼里啪啦的大雨。兩個人的衣服都已濕透，但似乎都渾不在意。

    畢竟年輕人找不到發泄的地方，火氣很旺的。這是召大強說的。從召大強嘴裏說出來，齊雲陽總覺得有些別的意味，但又不知其所指……

    年輕人要發泄啥？齊雲陽如此單純，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之後，就是一一話別了。男生們道別灑脫一些，很多人都是留了微信，背着包就離開了。

    齊雲陽已經在林城找到了一份銀行的工作。

    召大強雖然也去同一家銀行實習了，但最終沒有選擇銀行，反而選擇了一家規模要小很多的金融公司就職，這讓齊雲陽很不理解，甚至因為此和召大強發生過很激烈的爭吵。在齊雲陽看來，銀行遠比金融公司穩定，職業規劃也比較清晰。但看到召大強鑑定，或者說固執，也可以說寧死不從的眼神，齊雲陽只好無奈作罷。

    錢五銘預計也是在銀行業就職，但尚未確定具體是哪家。所以，也無法確定是否留在林城。

    「此去，山高水長，我們各自珍重！」錢五銘一改往日有些不着四六的性子，左手拉着齊雲陽，右手拉着召大強，眼神里滿是不舍和正式。

    「後會有期！」齊雲陽和召大強有感於錢五銘的語氣，鄭重地齊聲說道。

    齊雲陽就職的銀行名叫華信銀行，雖然也是一家全國性的商業銀行，但是全國銀行業排名相對靠後的一家銀行。

    崗位是個人貸款客戶經理。不要問齊雲陽為什麼選擇這家銀行，也不要問他為什麼選擇這個崗位。因為他沒什麼選擇的餘地。對於華國每年近千萬的高校畢業生來說，有選擇權的應屆生微乎其微，絕大部分應屆生的心態是，能找到一份工作就不錯了，何況還是一家銀行。

    編制什麼的，不在乎。

    崗位什麼的，不在乎。

    甚至，薪水什麼的，也可以不在乎。

    這就是目前華國絕大部分應屆生的就業心態。

    什麼？沒錢付房租？沒錢充公交卡？沒錢吃飯？

    年輕人，目光不要這麼短淺嘛！困難只是短暫的，你干不干？不干大把的人想干。

    好在，齊雲陽尚未畢業就在這家銀行的汽融中心實習，單位里領導同事都不錯，並沒有老人欺負新人這種事情發生，人頭早已混熟。

    這天，齊雲陽拿到了自己畢業後第一筆工資。

    3800！

    少是少了點。扣除房租水電電話費，還能剩個兩三千塊，在扣除伙食費，煙錢。齊雲陽默默盤算，算到一半，想想還是不算了。先找召大強大吃一頓再說。

    吃飯間，齊雲陽像往常一樣，拿過召大強的手機，準備篩查一番，看看這小子是否瞞着自己找了女人，或者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一條短訊卻映入眼帘：本月實發工資：￥9799.5元。

    齊雲陽瞬間炸了鍋，甚是氣憤，是真的氣憤！拿着手機質問召大強：

    「你特麼可以啊，我一個月三四千塊，每次吃飯都我買單。你這麼高的工資，你特麼忍心嗎？兄弟就是這麼處的？你特麼這一手盡得錢五銘真傳啊。」

    召大強聞言，急忙搶過手機，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有些無奈地說道：

    「好好好！這頓我請，好了吧。」

    「說得好像還挺不情願的樣子，不吃了！這頓你買單，以後也別再約我吃飯了.。」齊雲陽說罷，將手中的筷子在桌上猛力一砸，抄起身旁的外套拂袖而去，留下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很是無奈的召大強。

    齊雲陽並不是很在意錢的人，在他的印象里，召大強也是一個不那麼斤斤計較，可以相互信任的人。所以，他一直將召大強視作摯友。大學四年相處，足夠看清一個人的本質和脾性。但，畢業以後，似乎什麼都變了。

    齊雲陽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突然發現自己被召大強騙得很慘。雖然他一個月只有幾千塊，但此刻的他堅信，召大強和他一直保持很好的關係，就是為了他的錢！

    而且，走了一段路以後，他還有一個感覺就是：

    餓了！

    不知不覺，他已經走到了林城山公園附近，這是唯一在市區裏的5a級景區。

    林城山素有「夜郎第一山」之稱。其山幽林密、湖水清澈，山上有一寺廟名為弘福寺，據說廟裏菩薩十分靈驗。自古以來，林成山就是林城著名的旅遊和朝拜聖地。而且，票價很便宜，全票也才5塊錢。經常會有老人在山下廣場上弈棋，寫字。山上還有數千隻獼猴兒，積年相處，已通人性。每日都有遊客逗弄。

    齊雲陽偶爾也來逛逛，大學時有一次把一隻獼猴兒逗弄氣急，露出野性，跳到他的背上咬了一口，紅腫幾日方消，至今仍是笑柄。

    半小時以前的拂袖而去很瀟灑，但是筷子都還沒動。正是飯點，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街邊是一排小吃店，齊雲陽已來過多次，其中有一家腸旺面人氣很高。飯店來，一定是要排隊的。但今天，興許是運氣好，竟然人不多。齊雲陽趕緊走了進去。

    腸旺面是夜郎州極負盛名的一種傳統風味麵食。在夜郎州眾多的小吃中，以色、香、味「三絕」而著稱。具有血嫩、面脆、辣香、湯鮮的風味口感，以及紅而不辣、油而不膩、脆而不生的特點。

    「腸」即豬大腸，「旺」則是豬血，輔以麵條，三者相加便相得益彰。 「腸旺」是「常旺」的諧音，寓意吉祥。林城市區內各小吃街均有賣。

    「老闆，一碗腸旺面，加腸加旺不加面！」齊雲陽一邊點單，一邊挑了一張桌子坐下來。

    「要得，等一小哈哈，馬上得吃。」老闆操着一口濃重的林城鄉音，笑臉相迎。

    不一會兒，便端着一碗腸旺面放在了齊雲陽面前。

    齊雲陽聞到香味，一陣悸動，大快朵頤，好不自在。

    不出片刻，便將碗中美食風捲殘雲消滅完了，正要走，卻聽旁桌的幾個人說道：

    「聽說了嗎？山上弘福寺昨夜出了異相，滿寺紅光，今天上午我開車上山去給寺里送菜，很多獼猴兒里三層外三層的圍在寺廟周圍，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我也聽說了，給獼猴投食的飼養員里有一個是我本家親戚，他說是因為寺里有高齡大師坐化，所以才出的異相。」

    另一個人接過話頭反駁道：

    「胡說！明明說的是有大師昨夜證道，所以山上猴兒們才圍在寺廟周圍不走。」

    ……

    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討論，引起了越來越多的人參與進來，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雖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爭執不下，但有一點是共同的，昨夜弘福寺有異相發生。

    齊雲陽想來對鬼神之事嗤之以鼻，是一個很純粹的無神論者，但想來喜歡獵奇。林城山弘福寺他也去了不止一次了，已至山下，又沒其他要緊的事。當即決定坐纜車上去遊覽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