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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億年為仆。

    聽起來很損尊嚴，但是，如果為一名實力遠超自身的強者服務百億年時光，對永生主們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永生主喜好自由，但是，如果面對真靈被鎮壓而不得甦醒的威脅，為別人服務百億年，不算什麼。百億年時光，對永生主而言，只不過彈指一揮間。對永生三境，這點時間更不算什麼。

    然而，關鍵是，如今的永生十八域，能再支撐多久？誰也說不清。

    也許，支撐十個八個大千宇宙紀元，也不成問題，也許，保支撐幾十億幾百億年，或乾脆幾千萬幾百萬年完蛋，那也說不準。

    一旦為仆，那永生主不僅止損失尊嚴，更嚴重的是……百億年時光內，所有的永生液，都歸吳空掌控分配。

    他如果好心，分一些給永生天帝等人使用，也是有可能的。但如果黑心一點，一點也不分給永生天帝祂們，讓祂們百億年間半滴永生液都無法收取，這也並非不可能。

    如此一來，可虧大了。

    百億年後，若是永生十八域淪陷毀滅，祂們沒有半點永生液儲存，如何渡過外界大劫？算強闖出源初大陸，橫渡黑潮海，橫渡無限次元時空海，那也不過是苟延殘喘，拖延沉眠的時日罷了，終究是要沉睡於茫茫黑潮海之中。

    當然，還有兩條路，一是繼續依附吳空，看吳空臉色行事，一直依附着，從此無法擺脫。另一條路，則是撞運氣……如果運氣好，百億年後永生十八域仍未毀滅，永生天帝等人仍可以繼續慢慢積累永生液。吳空或許看在百億年間的主僕之情的面子下，不將祂們趕離永生十八域，不繼續奪取祂們的永生液。

    但不論哪條路，都會受制於人。

    吳空一家，晉升永生二境，不過百萬多年，是永生三境，晉升永生三境，積累至今，百萬年間，強大得如此一塌糊塗，若再讓他積累百億年，那還了得？更加無人可抗。哪怕永生十八域所有人與源初大陸外面的所有人聯手，再加上鎮盟神鼎本體，再消耗永生液，都不敢言稱必勝。

    現在一搏，或許還有條生路。

    然而，吳空展現出來的實力……單憑元域五君及永生六帝以及祂們的伴侶，十一名「新晉」永生三境，十一名新晉永生主，再加上幾乎無儲存的永生液，能戰勝吳空？

    頂多是以自己損失慘重為代價，讓吳空受到不小的損失，如此罷了。但一旦敗於吳空手下，是萬劫不復。

    所以，元域五君跟永生六帝，都是猶豫難決，根本不敢回應吳空的問題。

    「嗯？很難選擇嗎？」吳空淡淡問着。

    不刻意散發力量，不刻意釋放氣勢，元域五君與永生六帝有一種難以喘氣的感覺……雖然祂們這境界不大需要喘氣，但仍有種如同凡人面對洪荒巨獸的恐怖之感。

    此時，一個哈哈大笑聲從旁邊傳來：「吳空陛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是源初大帝的聲音，吳空只是回頭冷眼一眸望去，源初大帝是聲音一噎，有種氣勢被吳空徹底壓住的感覺。

    祂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若陛下欲收服元域五君與永生六帝，也需展現一番實力，與祂們過上幾招，才好讓祂們得知您的真正實力啊，不打，如何能服？」

    吳空的表情似笑非笑。

    源初大帝好算計。

    永生六帝與元域五君，不敢提出與吳空一戰，害怕一戰輸了，被鎮壓，被用來殺雞儆猴的那些雞。

    所以，源初大帝主動出聲提起，到時侯算永生六帝跟元域五君輸了，也仍有轉寰的餘地，說是這打鬥之事不是祂們提出的，而是源初大帝提出的。如此一來，現在永生六帝等人可以暫無顧慮與吳空一戰。

    那麼，與吳空一戰時，永生盟跟源初大帝可以考慮了。要不要偷偷動手，好逼着永生六帝等人與吳空不死不休，兩敗俱傷呢？又或者直接參與進來？

    元域五君、永生六帝，祂們的十一位伴侶，永生盟無數永生主，多名永生三進，新加入永生盟的茶聖夫婦，加上源初大帝夫婦，這麼多強者聯合，再加上永生盟的鎮盟神鼎本體，足以與吳空一戰。

    別看吳空之前的展現的實力強橫，但如果永生十八域中這麼多強者完全聯手，毫無保留用盡全力，也一樣能發揮得像吳空之前那般出色。只要眾人無保留。

    只是……人心多慮，誰能無私心不顧自身利益而與吳空一戰？誰能不考慮後顧之憂不擔心其它情況？

    但若製造出一種能與吳空全力一戰的形勢，卻又不同了。

    「本尊之前說了，要麼臣服，只需爾等為仆百億年，不太苛刻要求恆久。要麼一戰，敗後被鎮壓真靈，不得復甦。」吳空淡淡道。

    源初大帝朝天羅盟主使了個眼色，天羅盟主微微點頭，看向吳空，道：「吳空陛下何必如此？收服臣屬，於需給祂們見識一下你的實力，不展現實力讓祂們二選一，這太過為難人了……」

    吳空冷笑。

    之前掌碎永生古域舊址，橫掃入侵永生三境強者，力壓紫光與煊亘大帝，種種表現，難道還不是真正展現實力？現在說什麼再展現實力，無非是想讓吳空與永生六帝等人一戰罷了。

    永生六帝等人不懼一戰，只是擔心戰敗後，後果無法承擔。所以，此時沒主動說要與吳空一戰，卻也沒拒絕，只是默然。

    這一刻，吳空也沒多說什麼。

    右掌緩緩抬起，陡然，元域虛空浩瀚混沌凝聚，種種本源之力聚攏，虛空扭曲，絲絲縷縷來自不同維度時空不同層面的力量，包括因果之力，也都匯聚起來，在虛空形成一個長達數千萬億大千距的可怕掌影。

    實力不到一定境界，都看不到這個掌影存在。

    實力達到一定程度，能發現這掌影淡淡，緩慢地變凝實，慢慢慢慢地積累力量氣勢。

    這是吳空故意的。

    這是威***永生六帝等人做選擇，如果祂們不吭聲，那麼……一掌碾壓下來，元域有相當大的可能如同永生古域舊址那樣完蛋。哪怕元域有種種防護陣勢種種次元屏障，也不會比永生古域舊址好到哪去。

    到時侯，一戰而下，永生六帝等人根本沒什麼贏面，極可能被鎮壓。

    「你……」白眉副盟主等人着急了。

    若是吳空收服了元域五君跟永生六帝，再轉頭前往永生盟施壓，何人可扛？鎮盟神鼎本體出現也沒用了。

    「誰想代元域五君與吾主一戰，儘管出手。」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

    眾人心頭一凜，轉頭望去，見鏡女現身了。

    這時才想起，鏡女已經投靠吳空，以鏡女的那種特殊手段，那種強大戰力，足以牽制在場的許多強者。別的不說，鏡女單人壓制住永生十八域所有永生一境永生二境，沒問題。算範圍有限，拉住一批永生三境困住一段時間不成問題。再以吳空之前展現的實力，迅速令其它永生三境重傷，那也不難，到時侯……

    「若是爾等不敢，誰來與本尊單挑，也是無妨。」鏡女又道。

    眾永生三境面面相覷。

    單挑？估計也源初大帝能與鏡女斗個不分上下。

    群毆？只要鏡女瞬間困住天羅盟主等人，鎮盟神鼎本體等同廢了。暫時不能動用了。

    「時間不多了……」鏡女指着那元域上空凝成的巨掌。

    掌紋清晰，如同一條條星河，如同一個個壓縮宇宙凝成的宇宙之河，河道縱橫凝成掌紋指紋，氣勢完全融合一體。強烈的殺機凝聚，滾滾希望之火燃燒，內部卻又蘊着負面因果本源之力，蘊着負面意志，黑潮氣息內凝成丹，如黑色的恆星高懸於那巨掌掌心處。

    「好強烈的希望之火！！」

    「是無敵意志！！吳空擁有無敵信念，所以一目側視則威懾源初大帝，所以希望之火能燃燒整個掌印。」

    「如此強者，怕不好與之為敵啊……」

    「但若不與之為敵，他要求我等臣服，以後如果他想要種種永生液都歸他控制，甚至打鎮盟神鼎的主意，那怎麼辦？」

    眾強者都不敢坑聲了。

    「且慢！！」元域赤君的聲音傳來：「吳空陛下，要臣服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等想與你切磋一番，敗落了之後，心裏過意得去，以後也好心安理得地更忠誠地為你效力……」

    「本尊不需要你們太多的忠誠，只需要你們聽命，哪怕只是表面聽命，並且準時准數交出本尊所需要的東西。另外……本尊只殺人，不切磋。戰？還是不戰？！！」吳空聲音冷厲。

    鏡女站到吳空附近，隨後，蘇疑馨席如絮玄素欣也現身。她們的力量此時都暗中轉移給吳空，但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此時一個個護吳空身旁，眾位強者陡然壓力大增，心理壓力大增。

    「如何選擇？」玄素欣也出聲問。

    元域玄君一咬牙，怒道：「哼，欺人太甚……」

    話到一半，一個女子的聲音迅速傳來：「且慢，我們夫婦願降。」

    「嗯？」

    眾人一驚，趕緊朝那女子看去，發現是一名氣質相貌都極佳的女子，卻只是新晉永生主，勉強凝聚希望之種，希望之火將燃未燃，但卻伴在元域玄君身旁。

    「媛兒，你……」元域玄君震驚。

    「夫君，其它事，你做決定我不插手，但是，與這位吳空陛下一戰，我萬萬不允……我們輸不起。」那女子道。

    元域玄君神色變幻。

    其它永生主，陡然怒視那個元域玄君的伴侶。大都是永生盟的人，因為祂們想看永生六帝和元域五君一起跟吳空一戰，現在，怕是被這女子一句話改變了。

    「哼！！」元域玄君一聲冷哼。

    祂雖震驚其妻子突然出聲做出這種決定，但是，心底還是護着她的，護着這個同生共命之女子，其它強者的怒視瞪來，祂陡然反擊，怒視以對，身上氣勢陡漲，護着那女子。

    「呵～～」鏡女一聲冷笑，似笑非笑地掃視着永生盟等人，令祂們如坐針氈。

    「真是麻煩……本尊不想威脅了。」吳空突然出聲。

    在此時，元域上空的巨大掌印，一瞬間凝實，如同一個真實的巨掌。

    轟！！！！

    巨掌狠狠碾落。

    「且慢！！！」元域五君等人大為吃驚，下意識大聲喊着。

    一層層透明的光幕形成，一根根巨大的樹枝伸向蒼穹，一棵棵長達數十萬億乃至數百萬億光年的高大樹，超越大千宇宙之主級別的世界樹，紛紛伸出枝條延伸虛空，交錯成冠阻擋。

    重重次元層障，二三四五六七次元時空壓縮凝成的防護層，統統擋於虛空。

    但是……

    巨掌碾落，所有防護瞬間粉碎。

    還隔着億萬光年，元域的大地、星辰、虛空，已經開始扭曲凹陷，隱隱顯示出一個恐怖巨大的掌印。

    然後，掌影拍落，整個元域陡然炸開，難以形容那恐怖的混沌風暴與次元亂流風暴，只知億萬萬大千距範圍之內，足以承載億萬萬個大千宇宙的虛空，都被可怕的能量亂流覆蓋，並且凹陷崩塌，元域在震盪，即將毀滅。

    一掌過後，滾滾混沌四卷翻滾，元域只剩下元域五君夫婦與大量重傷的永生二境本體，徹底毀滅的永生一境修士們的軀殼與元神碎片靈魂碎片。

    一掌之威，毀滅小半個大域，並且散溢的力量波動將其它種種給沖形。元域五君在元域中百萬年來建設出來的成果，陡然被毀了小半。若那沖飛走的未破碎的超級世界樹與各種「植物」不能救回來，損失還會更大。

    「第一掌，三成力道。」吳空淡淡的聲音傳來。

    然後，右掌又緩緩抬起。

    「且慢，我等願降！！！」元域五君及祂們的伴侶同時大聲喊着。

    吳空淡淡轉過視線，抬起的右掌，緩緩合攏作爪，一副虛抓之狀。但是，沒對準元域，只對準遠方永生盟的方向，永生天帝佔據的一方大域，出現一個超巨大半透明的大手，虛握捏着整個大域。

    那場景，實在是太可怖了。

    只因為那隻手掌，大得離譜大得不可思議，且力量凝而不散，掌捏住，一方大域都有無數虛空崩裂，整個大域震盪，仿佛隨時會被徹底捏爆。

    雖然，觀察看來，不像是真的會徹底爆掉的樣子，只是有點那種感覺。但想想吳空之前一掌轟滅永生古域舊址，想想剛才一掌震塌小半個元域並且讓氣浪衝擊波掃飛無數建築作物掃飛數之不盡的人造宇宙……那永生天帝淡定不能了。

    「本尊願降，百億年內為仆，只要不被故意折損尊嚴，則儘量聽從吳空陛下之命令！！」曾經傲氣十足高高在上的永生天帝，非常之迅速非常之乾脆地投降了。

    其它強者都是臉色一黑。然而，下一瞬間，一等吳空動手，永生大帝永生亘帝永生尊帝永生源帝永生古帝等等，都紛紛出聲：「我等願降，為吳空陛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