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凌紀意外的是,這個淺羽真泰還挺好說話的。
在他承認了自己就是那個跟齊隊並肩作戰的人後,淺羽真泰就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了。
「你是聖天學院畢業的吧?」他頓了一下,又問了句。
「是。」凌紀不否認。
「擁有這般身手,為何不在體制里工作,造福於民?」
「總有些人不太喜歡被約束,不是嗎?恰好我就是那種人。」
「接着。」
淺羽真泰說着,飛出一張卡片來。
凌紀伸手一接,用手指夾住。
「這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你若有消息,可以隨時與我聯繫。」
「好。」
「你手裏這把刀,就是之前傷了齊隊那把刀?」
「對。」
「刀可否給我?」
淺羽真泰話剛說完,就將自己的刀脫手一丟,落在凌紀面前,插在地上:「換你的刀,查案用。」
凌紀一笑,心說這人還真是乾脆。
倘若是讓他直接交刀,那他肯定是不會給的。
我把刀給了你,你砍我怎麼辦?
淺羽真泰的做法是自己先把刀丟了,然後再求刀。
這就讓人拒絕不起來了。
——尤其是,他的刀明顯材質更好。
剛才的3招碰撞里,修羅刀的刃口明顯有了幾個芝麻大小的缺口。
而他的刀,刃口鋒利如出。
這是材質上的先天優勢。
「草薙流和【修羅十字刀】本質上很相近,我這把刀要更適合你。」
「成交。」
凌紀將修羅刀也丟過去,然後拔出淺羽真泰的太刀。
這刀份量適中,質感一流,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凌紀問他。
「你若想走,我恐怕也留不住你吧?你知道這把修羅刀之前的主人是誰麼?」
「不知道。」
「一個體能18段的人,你能有本事幹掉他,這證明你能耐不小。我若非要留你,留不住的可能性大概有6成。既然如此,乾脆也不留了。」
「你倒是爽快。」
見他這麼說,凌紀收起刀轉身就走。
而淺羽真泰也真的不再追他。
只是在他走出一段後,喊問了他一聲:「你叫什麼名字?」
「叫我金木就行。」凌紀說道。
十餘秒後,空曠的草地上,只剩下淺羽真泰一人。
南橋村的方向,數道身影這會兒也匆匆趕來。
為首的,正是那白髮女孩淺羽梨繪。
「真泰哥,人呢?」
「走了。」淺羽真泰真在看刀。
「你放他走了?」
「是。」
「為什麼放他走?」
「他就是那個人。」
「那個人?」淺羽梨繪看了看他手中的刀,這明顯是一把專門打造的修羅刀。
當即,她也恍悟過來:「你是說,跟齊隊並肩作戰的那個神秘人?」
「是。」
「你確定嗎?」
「也不是十分確定,這人的體能段位不在我之下。草薙流劍術精通級別,這一點很符合齊隊的描述。
傷他幾刀,我自忖能夠做到。若真要留下他,憑我一個人,說實話,有點難。」
「那……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知道。」
「啊?」
「他叫金木。」
「金木?什麼背景呢?」
「不知道。」
「……」
淺羽梨繪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心說,到底是真泰哥,無論做什麼事都跟一般人不一樣。
沒能留住那人,空知道一個名字又有什麼用呢?
金木、金木,這名字恐怕也不是真的吧?
回想起之前在廢棄工廠里那突然的對視一瞥。
其實,在那麼黑的環境下,當時對方已經掩藏得很好了。
正常情況下,一般是很難發現他的。
何況工廠那麼大,外牆那麼長。
她當時可是扭頭第一時間就精準望了過去。
『當時,應該是湊巧吧?』
如果說是心靈感應,那就有點解釋不通了。
……
卻說凌紀這邊。
從南橋區作別淺羽真泰之後,他就去了老地方,把一身行頭給換了回來。
今晚白走一趟,他感覺挺可惜的。
『南橋村裏的那個廢棄工廠跟之前東橋區的那個,幾乎一樣。按理說,也會滋養着一個更厲害的東西才對。這次既然沒有,應該是被提前取走了。』
為什麼會這麼猜呢?
因為從東橋村的那個廢棄工廠的培養機器的構造來看,那近乎是一套養蠱的構造。
最開始,那玻璃池子裏應該是有很多生物的。
到後來,那些生物相互吞噬,最終只剩下一公一母的兩隻似蝙蝠又似鯊魚的東西。
而這兩個東西,不出所料的話,一旦要是等到蛋里的那個生物出世後,就輪到它們兩個被當成食物了。
至於外圍的喪屍,其實也是食物,是用來餵那兩隻似蝙蝠又似鯊魚的怪物的。
當然,這些也都是凌紀的猜測而已。
他希望是這樣的。
若是如此的話,下次再找一個蛋,指不定就能讓背後的夥計再上一層樓。
『不得不說,那蛋的價值,比【四眼魔鳩基液】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這一點,從背後夥計那種興奮的程度上就能判別得出來。
整理了一下衣着,凌紀就開始回宿舍。
等他到了宿舍門口,居然碰巧的也剛好看到淺羽真泰他們從外面回來。
凌紀是步行回來的,而他們是開車回來的。
見到他們下車,凌紀出於禮貌,也就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這其中也包括淺羽梨繪。
然而,卻在他跟淺羽梨繪打了招呼之後,那些靖安局的人,忽然都是拿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就連淺羽真泰的眼神,也有了一絲意外。
「這麼晚還沒休息嗎?」淺羽梨繪態度依舊溫和甜美。
「不習慣早睡,就隨便逛逛。梨繪師姐晚安,我先去休息了。」
「嗯,好的。」
凌紀也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眼神那麼奇怪。
簡單招呼之後,他就進宿舍樓了。
淺羽真泰下車後,站在梨繪身邊,問她:「他誰?你認識?」
「真希的師弟呢。」
「膽子不小。」淺羽真泰評價了聲。
「哎!」梨繪卻無奈地談了一口氣,「就連真泰哥你都這麼認為嗎?」
淺羽真泰聳聳肩:「不是我要如此認為,而是你父親是這麼規定的——不准任何異性接近你。因此,我才說他膽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