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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迦奧特曼之戰記重啟:No.302 痛苦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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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不斷翻湧的潮水聲音,好像心臟的呼吸一樣喚醒了朦朧沉痛的意識,一雙渾濁的紅眸驟然睜開,看到了一片猩紅。筆硯閣  m.biyange.com

    伴隨着意識的甦醒,一陣猛烈的痛苦霎時從腦海中奔襲而來。本來就破碎的記憶碎片被衝擊的更加凌亂,就像無頻電視機散落的雪花雜音。

    「額......」

    葉一凡悶叫了一聲,他感覺渾身遍佈痛楚,仿佛被打碎又重新被膠水粘在一起。他眯起的眼睛漸漸適應了並不怎麼強烈的光線,看到的周圍是一片猩紅的血肉,表面覆蓋着透明的薄膜,一條條巨大的管道佈滿周圍的空間,縱橫交錯卻又井然有序。

    「發生了什麼?這裏是什麼地方?」

    葉一凡竭力的回憶着,要想起事情的經過卻在絞盡腦汁,比宿醉過後還要難受,此刻他靈感爆發的厲害,就如同被巨木敲打的銅鐘,簡直恨不得把他的腦袋撞碎。

    突然有一股血腥味濃烈至極的腥風颳起,並且越來越猛烈,刮的那些血色管道重重晃動,地面的血肉也在翻騰。這些血液涌動,一張一合有韻律的聲音灌入雙耳,葉一凡的腦袋疼的更厲害了,有一股巨力在拉扯他,這種感覺也並不陌生。

    那些斷裂的記憶碎片翻湧,有一些重新成形。登上山脈尋求石板,森林的樹木就像觸手一樣胡亂揮動...那是黑山羊幼崽,接着那些異教徒召喚了森之黑山羊,它把自己塞入了體內......

    那麼這一望無際的血肉,被薄膜包裹的地面,濃烈的血腥味,流淌着鮮血的管道......這裏就是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的體內,那位至高生命女神的子宮!

    「我們每個人都是痛苦的造物、人的一生離不開痛苦......」

    耳邊響起了喃喃低語,葉一凡的精神也在被不斷消耗,那心中的陰影也如腐爛而生的蛆蟲般不斷增多。那些異教徒...莎布尼古拉斯想要衝垮他。

    葉一凡咬着牙,耳邊是不斷嘶啞的聲音,不管現在是怎樣的頭痛欲裂,他都必須抵抗着這股精神衝擊!要知道災難還沒有平息,奈亞拉托提普還存在着,夥伴們還在等自己回到未來,許多事情不能就這樣。

    他不能倒下,絕對不能死在這裏!

    葉一凡掙扎着自己的身體,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被血肉淹沒了。周圍都是重重畸形的觸手、肢體、器官、頭顱......眼睛前面甚至還有一段段扭曲的腸子清晰可見。

    他想要試着把手抽出來,但是全身都在那透明薄膜血肉中,皮膚的質感是一種詭異的粘稠和涌動,好像與葉一凡粘為了一體,又好像孕育葉一凡而生的胎盤。

    葉一凡奮力將手從血肉里剝離開,他極其費力的將手高舉,等自己的手映入眼帘後他才看到自己的胳膊有一些透明薄膜和地面的血肉連接,好像人體組織。

    根本不在乎疼痛,葉一凡猛然發力把連接自己胳膊的薄膜扯斷,霎時血色的水流像泉水爆發地噴涌而出,形成了一道血柱,一片血瀑,接着衝上半空,再散灑開來,下雨般染紅周圍。

    葉一凡的全身已經被鮮血淋透了,他的頭髮不管是黑色的部分還是白色的部分,都被染成了鮮紅,其臉龐上滿是血水與破碎的血肉組織,簡直就像在血海中泡了個澡。

    他伸出的那條手握着的是鮮血淋淋的銀河火花,這就是為什麼葉一凡要將手伸出去的原因。這裏是黑山羊的子宮,任何的咒術,不管是光明的還是黑暗的都會增長莎布尼古拉斯的力量,至少還有迪迦的力量可以用。

    但這,可是孕育萬千生命的黑山羊子宮啊!也就是說這裏什麼恐怖的東西都可能出現,所以葉一凡最先考慮的就是離開這裏,最起碼得先保證自身的安全。

    想着葉一凡想要變身為迪迦奧特曼,但是豁然間一股血腥味瀰漫,一股朦朧卻又清晰的聲音響起:

    「迪迦奧特曼,你的精神意志很頑強,和那傢伙說的一樣頑強。但很可惜,你也和那傢伙說的一樣有一種愚昧的固執......」

    這聲音,讓葉一凡的動作微微一愣。就和遇到奈亞拉托提普、伊波茲特爾、猶格索托斯的感覺一樣,一種源自於冰冷黑暗宇宙的深邃感,同樣也帶着一股邪惡的味道。這豁然是來自不可名狀、來自外神的聲音,那就是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的聲音。

    他說的「那傢伙」,指的估計就是奈亞拉托提普。因為它了解自己,比自己更了解自己......是它向莎布尼古拉斯提起了自己,所以勾起了這位生命女神對自己的興趣,從而降臨到這個世界。

    果然,災難都是自己引起的......

    不對!這一切又是奈亞拉托提普!

    葉一凡咬緊壓根,從那片扭曲交纏的噁心血肉吼道:「你究竟要做什麼?!讓這樣的世界重生又有什麼意義?」

    「痛苦......這個世界是個病態的世界,也是我孕育了這樣的世界。差異與不公、壓迫與剝削,一直都存在着。這樣的生物存在方式、文明存在方式,是有病的,一直有病,你不這麼認為嗎?」

    聲音灌入葉一凡的腦海,他的目光還能看到從橫交錯的血肉,但意識卻在變的模糊......

    莎布尼古拉斯的聲音依舊在響,不僅僅是清晰混亂的邪惡,還帶着一種如母親般的哀傷:「迪迦奧特曼,你明白嗎!這個世界充滿不公,缺陷、差異一直都存在着!就是這樣的東西滋養了痛苦。」

    「你自己明白痛苦的滋味嗎?你並不明白,你一直都是人們的救世主,你在守護差異、你在守護不公,你就是個壞孩子,你就是當權者的走狗!」

    「演化的基礎是差異,而不是平等......你在守護差異,你在守護不平等......」

    葉一凡的精神開始躁動,昔日的種種痛苦又在眼前浮現。那種感覺又來了、又來了,為什麼又是這樣......

    「這個世界的病越來越重,你看的到,到處都是.....」

    一股濃烈的腥風伴隨着血肉的涌動降臨,葉一凡的身體也在被血肉擠壓,無數的血肉...那些眼睛、碎肉、腸子、肢體,有一些模糊了雙眼,有一些灌入了耳朵、鼻子、嘴巴,還有些......

    葉一凡那雙被血蓋住的眼睛再次睜開,他看到了,看到了很多,那些差異、不公、缺陷......

    他看到一個出生就沒有四肢的嬰兒,他的父母表明想要養育這個孩子長大,實際上卻是想在他人眼裏塑造一個「大善人」的良好形象,背地裏卻把這個嬰兒丟在了一處草叢裏。

    草叢裏的蜘蛛、螞蟻、蜈蚣爬滿了這個脆弱的生命,有些蟲子鑽進了耳朵,有些蟲子咬開了幼嫩的皮肉。那些叮咬讓這個孩子哇哇大哭,但卻沒有引來任何人注意,最後被覓食的流浪狗發現、被叼走。

    他哭的越來越大聲、越來越痛苦、最後哭聲越來越弱,然後再沒了聲響。


    接着幾天,街道上貼滿了尋人啟事,他的母親在電視裏嚎啕大哭,網絡上都是關心、可憐這父母的帖子,但背地裏他的父母卻數着社會上好心人的補貼金大笑......

    葉一凡又看到一個老人,他出生在農村,讀書不多,但好在有個孩子,有個愛着的老伴。但是這些都從孩子的意外去世改變了......

    他的地被村裏的村霸霸佔,即使叫來執法人員也沒有用,沒辦法,只能去城市裏做點小生意,每天起早貪黑,起碼要讓老伴的生活好點,但是老伴卻得了癌症......

    這筆錢是現在的他無力承擔的,想要貸款、沒有地沒有房,借高利貸又被騙,還欠下了一堆債務。沒辦法,只能起的更早、沒有多少休息的時候,看見城管就跑,每天都與執法人員爭執,但老伴卻去世了。他恨這樣的自己,在老伴去世的那天,只能坐在地上抽着別人那撿來的煙屁股哭。

    最後,掛壞了別人的豪車,沒有錢賠償,被打的渾身遍體鱗傷,最後氣絕於殘破的出租屋,沒有人發現......

    他又看到一個小兒麻痹患者,懂事的那天就坐上了輪椅,他的父母聽庸醫說做手術就能治癒,存了大半輩子錢被拿去,最後那個小兒麻痹患者卻死在了手術台上......

    葉一凡又看到一個唐氏兒.....

    他又看到一個抑鬱症患者......

    他看到...

    他又看到......

    這些痛苦、這些差異,這無能為力卻又揪心的痛,那些越發痛苦、那些缺陷、那一個個平凡卻又痛苦的人,那些遭遇不公的人、那些生來就有缺陷而遭受差異的人,那些患有血友病、白化病、成骨不全病、唐氏綜合症、蠶豆症、侏儒症、白血病、卟啉病、克羅恩病等等等等......

    最後葉一凡又看到了他自己......

    那個幼嫩,還處於少年的脆弱身軀,被父親一腳踢在地上。那比腦袋還大的拳頭不斷擊打在這個還只是6歲的兒童身上。那冰冷的表情,毫無意義的暴力,使這個少年身體迅速腫痛,短短几分鐘身體就變的一片淤紅。

    少年蜷曲在地上,淚水順着浮腫的面容流淌在乾淨的地板,他帶着哭腔,不斷哀求。

    「爸爸,爸爸,不要打了....」

    「爸爸,別打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對不起爸爸,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看到這裏,葉一凡再沒了動作,那染紅頭髮的鮮血,順着眼角流落的透明液體一起滴落在猩紅鮮活的血肉上。他在顫抖,這幼時不公的痛苦讓他的身體也跟着顫抖起來。

    「迪迦奧特曼,你現在也嘗過了痛苦的滋味,所以你也以痛苦而生,你悲慘而食。一旦嘗過這種滋味,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

    「現在,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應該獲得重生呢?」

    「沒有痛苦、沒有差異、沒有不公......」

    伴隨着這些話語,四周錯亂的巨大血肉正在歸於寂寥,似乎正在等待葉一凡的答案,但是.....

    「所以這些痛苦,有什麼意義嗎......」

    被血肉覆蓋的葉一凡顫抖的越來越厲害,能看到他那張沾滿血肉頭髮下的面容出奇平靜,他繼續說:「我贊同你的理念,這個世界的確充滿不公、痛苦,但是那個傢伙沒有告訴你,或者你根本就沒有想過,我的痛苦是因為什麼。」

    葉一凡握緊拳頭,猛然抬頭從那天際上的血色怒吼道:「我一生的痛苦都因你們而起啊!憑什麼要讓你這麼個黑暗的東西告訴我什麼是痛苦!你告訴我你憑什麼,憑什麼!!!」

    「我的一生的伴隨着痛苦,我的痛苦就因為你們這群黑暗的東西,我的世界也因為你們充滿災難!我在解決這些痛苦,我想要解決你們!因為是你們造就了我的痛苦啊!」

    突然間,整個血肉開始崩潰似的顫抖起來,一股雷鳴般的響聲炸起,就好像母親發怒時那種歇斯底里:「可就算如此,那些差異、那些因缺陷而痛苦的人們又是怎樣?他們不是因為我們,是這個世界存在缺陷啊!」

    「那這些痛苦,與我有什麼關係......」

    葉一凡冷笑一聲說:「你們搞錯了,自始至終的都搞錯了。我雖然明白這些,但我從來都和你們不是一路人。我為我自己而活!那些痛苦和我沒有關係,若是他們的願望想讓這個世界重生......」

    「那我就把他們和你,一起毀滅!」

    豁然間,包裹住葉一凡的血肉爆散開來,周圍也驟起了強烈的震動,到處的血色管道有血柱猛力噴涌而出,湧現的血色也散滿了這片充滿活力的血色之地,但那血色所反射的卻是希望的光輝。

    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也終於感到了痛苦......

    此刻葉一凡也履行了之前的話語。我與你們之間必須要毀滅一個,那就是毀滅你們。儘管這樣做那些差異不會消失,但就像葉一凡的話一樣與他沒有關係,他只為自己而活。

    他要活下去。

    他要殺死奈亞拉托提普、打敗一切造就痛苦的黑暗。

    他要回到自己的世界與夥伴們相見。

    所以需要擊倒莎布尼古拉斯這位外神,所以需要那份力量,即使會失去記憶但不得不使用它,因為這是值得的。

    外神的力量代表了混亂、邪惡與黑暗,沒有什麼可以擊敗他們,除非消滅他們本身的概念。

    想要消滅混亂,就得讓混亂得到修正,那些痛苦終究抵不過萬千人們的希望光輝,而那些光輝會掩埋痛苦,痛苦也終究抵不過希望。

    而那希望的光輝,讓混亂修正的光輝,就只有那個力量、那個在萬千人類的光芒與希望中構建出的力量!

    血腥的血肉覆蓋之地,一抹無形的金色披風撒下,三對光翼也如熾天使的翅膀展開!在劃破痛苦的希望之光散滿這片痛苦至極的孕育生命之地,一抹金色的光芒也豁然在葉一凡右眼爆發......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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