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火!」奔走呼號,方才還勝券在握的佐吾眨眼間便狼突豕竄了起來。
「帶土,這小子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他竟然一點不顧惜自己的生命,拼盡全力,誓死也要毀掉神樹。
「難道是為了贖罪?」畢竟這株神樹上所承載的月之眼計劃,此前一直是宇智波帶土的靈魂歸宿,帶土也曾多番為其做出令人費解的決定。
「唉~腦殼疼,不想了!」當下佐吾最緊要的任務應該是撲滅大火,挽救大樹,而不是呆呆地傻站着,來緬懷帶土。他不將帶土挫骨揚灰,已經是對兄弟最後的仁慈,不是隨便哪一個人都可以容忍別人三番兩次的挑釁。這種人,只可能是你心中至親至愛的存在。所幸,帶土在佐吾心中是相當有分量的。
然而,在蛇靈體系內,並沒有多少人擁有卓越滅火的能力。首先,辰蛇軍團與卯蛇軍團現在自顧不暇,如果讓他們參與滅火,那無異於是抱薪救火。佐吾現在只希望,兜和蠍可以儘快結束地面上的戰鬥,不要使得神樹當下的困境影響到卯蛇體後續的戰力。
水無月白的冰遁是一個難得有效的方法,摻雜着仙術查克拉的冷雨,淅淅瀝瀝,稍稍減緩了一下火勢的蔓延。
薩姆依見狀,蹙着眉向蛇首言道:「佐吾,以白的仙術查克拉的儲量,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言下之意,冰遁並不足以完全解決掉火災。
而且,帶土的自我救贖給神樹帶來的不僅僅是表面上的實體火焰,還有更深層次的生理疾病。蕪遁所引起的後續枯萎性衰變,已經悄然而至。
等不及了,事態即將失控!
佐吾一聲令下,辰蛇眾的一次集體性爆發,迅速料理了礙事的木葉眾,然後蛇靈全員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拯救神樹的行動之中。
「她病了,並且病得很嚴重!」兜一接過權限,便做出了相當權威的醫學論斷。
神樹的狀態非常糟糕,局面崩壞的程度,甚至超出了眾人的預期。兜、蠍、白三任蛇首為佐吾打下手,照樣也無濟於事。蕪遁下的神樹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餘下的只有死氣沉沉,沒有半分活下去的朝氣。
「看起來,帶土是成功了。」困在木牢裏的卡卡西見到蛇靈上下忙忙碌碌的樣子,很是欣慰。雖然兇猛的火勢愈來愈小,映日的紅霞也愈來愈淡,但只要願意沉下心來,他便可以清晰地聽到神樹瑟瑟的哀鳴聲。那聲音和所有人的查克拉同源,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震顫。
…
「麻煩了!」縱然是撲滅了熊熊烈火,蛇首們對神樹不可逆式的枯萎也束手無策。這項病症已經超出了蛇靈認知的醫學範疇,至少佐吾至今是不得門路、一籌莫展。
「可惡!」如果要等到輪迴眼下一次修復完畢,佐吾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所以這棵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是他現階段唯一的指望。
「次郎,命令所有的辰蛇體、卯蛇體斷開意志鏈接,回歸神樹本體。」在危急時刻,佐吾端的是狠辣果決,放棄強力的辰蛇軍團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言而決!這一刻,佐吾將實權蛇首的霸道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採取的措施無疑是果斷的,但結果卻不盡人意。辰蛇軍團的反哺僅僅是揚湯止沸罷了,其不能從根上做到藥到病除。
「怎麼辦呢?」蛇首們急得要抓狂,縱然他們打贏了火影一系的叛亂,又能如何,到頭來卻失去了最為寶貴的財富。
在眼下神樹的生死存亡之際,究竟還能有誰可以站出來力挽狂瀾?
嘿,沒想到還真有這麼一位高人!
虛弱的絕從地牢裏押了出來,他有辦法治癒蕪遁給神樹所帶來的創傷,但佐吾一直對他抱有極重的成見。
「上杉佐吾,除了信任我,你還有其他選擇嗎?」別無他法的佐吾,十分不情願地為絕讓開了路。
權且,死馬當活馬醫!無論後果如何,至少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加糟糕。
佐吾陰着臉,看着絕一步一步,虔誠地走到神樹前。然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就像方才的帶土,縱身一躍湮滅了最後一顆火苗。
「有鬼!」顯而易見得,絕的犧牲不但使得神樹恢復了往日的生機,而且再一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茁壯地發育了起來。
佐吾眯着眼,對詭秘的現狀似乎早有準備。「絕,可不是一個隨隨便便改換門庭的人,他所效忠的人一開始就不是宇智波斑,而是她。」
大筒木輝夜的意志甦醒了,佐吾清楚地感受到了其靈魂所逸散的壓迫力。
「薩姆依,百倍劑量的d-21,阻斷大筒木輝夜的意志復甦。」佐吾並非是束手待斃。自從他知道了大筒木輝夜的真相後,蛇靈便一直在未雨綢繆。
現下,大筒木輝夜的日子並不好過。剛剛掙脫封印的輝夜意志,不免又遭受到了精神毒液的侵襲,佐吾的心思歹毒,可不會對陌生女人憐香惜玉。
其實呢,輝夜在佐吾印象中,仍舊是一個不曾照面的老女人。他的潛意識裏認為,老女人的姿色並不值得狼首去手下留情。
「那就請您再次永眠吧!」
意志漩渦在雲端凝聚,一道晴天霹靂真真地重傷了輝夜意志。
這是要下死手的節奏!
但劇痛同樣也驚醒了懵懂的輝夜,倏忽間,她便捨棄了與其共生的神樹,出乎意料地選擇了逃離~
…
「關於輝夜,有什麼最新情報嗎?」雖然神樹大難不死、得以苟活,但最大的boss大筒木輝夜卻趁機逃竄,不見了蹤影。這個情況不知是好是壞。但起碼蛇靈因為絕的奉獻,從而保存了主心骨,內部還處於有條不紊的運行之中。
並且,為此擔心受怕的也不是蛇靈體系內的所有人,而是單獨指向了特定的某個人。上杉佐吾,他必然是首當其衝的那位,因為大筒木輝夜就算要清算,第一個想到的也應該是他。
所以,寢食難安的「高個子」如今一點都不快樂!
「兜,當我剛才啥都沒問,看到你那副死樣子就知道准沒好事!千萬不要拿木牢裏的那些破事來煩我。」同火影一系撕破臉之後,佐吾因為大筒木輝夜的緣故,第一時間沒有顧得上處理他們。
這放任自流的態度,便給了木葉眾很長一段的自救時間。他們大都有家有業,與出身木葉的蛇叔一系有着打斷骨頭連着筋的關係。這段緩衝時間,他們有門路的找門路,有交情的談交情,已經嚴重地妨礙到了蛇靈的運轉效率。
但位於暴風眼中的佐吾這一次卻尤其地堅持原則,始終不見其鬆口。這回,必須得給他們一個教訓,否則蛇靈以後會失去震懾力,未來的處境更加的艱難。所以任何人的求情都是枉然,佐吾對殷勤的綱手都是愛搭不理。
但是,有一個人肯定拿捏得住上杉佐吾。
「是夕日紅的消息,佐吾大人!」
「嗯?」一句話便把佐吾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佐吾激動地問道:「她出關了?她原諒我了?」
聞言,兜無語地鄙視了一眼興高采烈的佐吾,然後回道:「不清楚紅姐姐是否原諒你了,我只知道她本人去了一趟木葉醫院,據說是因為鞍馬一族大小姐的病情。」
「咦?」這倒是一個十分危險的訊號!
「難道大筒木輝夜選擇了鞍馬八雲作為她的宿體?」作為意志大師,佐吾深知靈魂共生的不易,所以有心理缺陷的八雲更適合輝夜下手。
越想覺得越有道理,衝到病房的佐吾,慌不迭地把紅給拽了出來。
「待在這裏,別動,後面的事情交給我。我保證,她不會有事的!」這既是佐吾的承諾,也是兩人和好如初的契機。
……
但事情的發展卻同佐吾料想的不太一樣,在蛇靈詳盡的檢查之後,佐吾發現鞍馬八雲完全沒有所謂的心理暗疾,反而是之前因夢魘伊度所造成的心靈空缺被彌補了回來。現在的鞍馬大小姐是一個非常健康的姑娘。
「虛驚一場?」稍稍有點神經質的佐吾,弦一松,便虛脫地靠在了椅子上。
「嘟嘟嘟~」一陣敲門聲,進入隱秘室送咖啡的小姐姐不再是薩姆伊,而是裊裊婷婷的夕日紅。
這場盡心竭力的救援,對佐吾來說,也並非白忙活一場,至少倆人之間的關係因此親密了不少。八雲的出現成為了大小姐原諒佐吾的關鍵,因為隱秘室一行,令她看到了同在培養艙中沉睡的照美冥。嫵遁的代價屬實過於大了點,她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甦醒。
「累了吧,佐吾?歇一歇!」享受着大小姐溫柔的撫慰,不自覺間佐吾便陷入了夢鄉。
而在他身後,大小姐的一雙紅瞳之間又生出了一隻「紅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