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陽再一次升起。
儒家小聖賢莊內部,身為儒家核心弟子的顏路,捧起一卷竹簡,細細閱讀上面所記載的儒家前賢文章。
通過閱讀,來揣摩思考這些文章內部所蘊含的思想與內容。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
「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
整齊劃一的朗朗讀書聲,迴蕩在寬敞明亮的大廳內部。
已經是少年的顏路,同樣處於眾人之中,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認真朗誦閱讀,溫故而知新。
一直等到早課完成之後。
他才帶着自己的竹簡書冊,站起身來,轉身離開此地。
「顏路師兄,顏路師兄……!」
忽然,一陣陣熟悉呼喊聲響起在身後。
顏路聞言,駐足停止,回頭望去,就看到一個小胖墩快速來到自己身邊,面帶笑容。
對他主動邀請出聲。
「顏路師兄,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海邊玩啊?」
「不了!」顏路捧着竹簡書卷,溫和笑了笑,認真回應道:「師兄還有一些功課要複習,就不和你們一起出去玩了。」
「哦,這樣啊……!」小胖墩嘟了嘟嘴,卻也沒有想着讓顏路放下功課,陪他們出去玩,口中頗為遺憾道:「那就只能下一次了。」
「顏路師兄,再見!」
「好!」顏路淡淡點了點頭。
雖然他年歲看起來不是很大,面相年輕無比。可身上那種老持穩重的氣度,卻很難讓其他人將他當做一個年輕少年看待。
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身有大學問的夫子。
望着小胖墩遠去。
顏路眼神依舊平和淡然,讓別人看不出絲毫自己內心中的真實想法。
眸光掃過某一處走廊時。
他敏銳捕捉到了另外一個年輕身影的存在。
那個少年,他叫張良,年歲比自己還要年輕,出身於已經滅亡的韓國,乃是曾經韓國相國張開地最寵愛欣賞的孫子。
對方雖然年歲尚小。
可那心計智謀,卻是讓他頗為震驚,遠超同齡人太多。
「也不知你來到儒家,究竟會給儒家帶來什麼樣的未來?」顏路暗自低語,神情平靜:「你並不具備我這樣的淡泊心境。」
「韓國的滅亡,絕對會給你帶來不小的情緒影響。」
「或有可能將儒家也納入算計中,成為你復仇秦國的工具之一。若是未來當真如此作為,我這個做師兄的,倒是要好好注意注意。」
靜靜觀察了一小會兒。
顏路獨自轉身離去,而下方的張良,也似若有所覺,向顏路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是他的表情,很是沉默與平靜。
「韓兄,無論如何,良也要幫你報仇雪恨。」
「替你完成未完成的遺願。」
直到此時,張良依舊還不知道韓非還偷偷活着的消息。
認為韓非已經死了,遭到了秦國的迫害。便因此徹底脫離流沙組織,加入儒家,欲利用儒家覆滅秦國。
……
……
當顏路獨自一人行走至某一處無人區域時。
道路附近的草木叢中,突然飛來一道黑紅色的光芒,那種速度,讓他心驚,下意識一個閃身躲避開來。
「這是什麼東西?」
「一柄小劍?!」
顏路見其自行停下,懸浮於空中,心中大感驚訝。
「跟我來,你母親想要見你。」
忽然,一陣陣清冷少女聲音憑空響起在自己耳旁。只是聲音雖然極為悅耳,可聽起來,卻是飽含凶煞之氣。
比之傳說中的凶獸還要兇惡數百倍不止。
「一柄小劍,竟然還會自己傳音說話?!」顏路聞言,心中極為驚訝,不過在聽到其話語之後,他並沒有急着行動。
而是自顧自的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地方。
將自己手中的竹簡書籍擺放整齊,然後又重新換了一套衣服,脫掉儒家弟子的服飾、腰帶與發冠等東西。
做好一些小準備。
他這才自顧自向小聖賢莊的外面走去,而且還是翻牆離開。
至於那一柄牙籤小劍,自行隱匿在他的衣服袖口,通過內部劍靈的隱蔽傳音,順着那一處台階,向下走去。
……
……
隱秘據點內部。
姒元親手泡好茶水,悠閒喝着從外地進貢的好茶。
看了一眼桌子對面的魏纖纖,忽然說道:「他來了,正在進門。」
「平安來了!」魏纖纖立即激動的站起身,顧不上與師父見禮,她便急匆匆向大門外跑去。
才剛剛來到庭院中。
就看到一個留着小鬍鬚的陌生年輕男子,正在噬獄劍的帶領下,毫無阻礙進入到院子內部。
雖然相貌與身形,同小時候變化很大。
可身上的那種寧靜淡然的氣質,卻是越發明顯,而且眉眼之間,還能依稀看到小時候的些許痕跡。
「平安,我的兒子,真的是你……!」
魏纖纖見狀,口中忍不住顫聲呼喊道。
她張開雙臂,主動撲到顏路的身邊,將他的身軀抱在自己懷中。可兒子已經長大了,她並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將他整個抱起來。
「孩子,娘好想你,每天晚上做夢都在想你……。」
此刻,魏纖纖又哭又笑,表情很是複雜激動。
「娘,孩兒很好,讓娘牽掛擔憂了。」顏路記起了魏纖纖,那個小時候還看望過他的母親。
哪怕過去了這麼多年,他依舊沒有忘記。
深入學習儒家的禮儀,此刻縱然面對自己的親生母親,顏路依舊錶現的彬彬有禮,儒雅隨和。
「男女授受不親,還望娘注意一下……。」
「哼,迂腐至極!」忽然,房間內部傳來姒元的聲音,毫不留情訓斥道:「她是你的親娘,並不是別的女子。」
「與你親密又能如何?」
「看來這些年,讓你一直待在儒家,並不一定全是什麼好事情。」
尚且年輕的顏路,聽到那一聲訓斥。
心中陡然一震。
低頭看向自己母親魏纖纖時,眼光敏銳注意到母親有些失望與難受。雖然表情一閃而逝,可依舊被他給注意到了。
他這才從儒家的弟子身份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