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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艷

第1章 nbsp; 平西侯府的表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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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艷:第1章 nbsp; 平西侯府的表姑娘

    測試廣告1    清明時節,接連幾日都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如霧的雨幕中,兩輛馬車沿着不太平整的山路,晃蕩晃蕩地駛進了揚州城北的一片山林之間。

    虞寧初的母親沈氏便葬在這邊。

    馬車進山不久,因為小路狹窄再也無法前進,車夫跳下馬車,擺好踩腳凳。

    丫鬟杏花先探出頭,風吹了一絲雨點過來,清清涼涼的,其實還很舒服,這種毛毛細雨,短時間暴露其中也不用擔心濕了衣衫。

    下了車,杏花撐開青色的油紙傘,這才挑起半邊帘子:「姑娘,下車吧。」

    虞寧初點點頭。

    來祭奠母親,她穿了一套白色的衫裙,烏黑的發間只別了一根白玉簪,除此之外再無任何首飾,即便如此,守在一旁的車夫再次看到深居寡出的虞家大姑娘,仍然目光發痴,想像不出該是怎樣精緻的飲食,才能養出如此粉雕玉琢般的美人。

    虞寧初由杏花扶着站到了地上,腳下是被雨刷沖刷得乾乾淨淨的山石台階,倒也不會髒了鞋襪。

    她抬頭,前面那輛馬車裏,繼母陳氏與她所出的雙胞胎兄妹也下了車。

    這樣的天氣,陳氏還親自帶着孩子們來祭奠夫君的原配,傳出去肯定又要贏得一片賢婦的讚譽。

    五歲的雙胞胎都很貪玩,看山看草都覺得稀奇。

    陳氏讓丫鬟看好孩子,回頭朝虞寧初柔聲喚道:「阿蕪過來,路滑,我牽着你走。」

    虞寧初笑了笑,乖乖地走過去,任由陳氏溫柔地挽住她的胳膊。

    小心翼翼地走了一刻鐘,一行人來到了沈氏的墓前。

    下人在墓前擺了三個蒲團,虞寧初帶着雙胞胎一起跪了下去。

    沈氏死了七年了,墓碑年年有人打理,仍如新的一樣,只是棺槨里的美人,大概早已化為一具白骨。

    明明是自己的母親,虞寧初卻沒有什麼傷心的感覺。

    因為從她記事起,母親就沒有朝她笑過,總是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樣。

    小時候虞寧初不懂,後來大了,她終於從下人們口中聽說了母親的舊事。

    母親出身還算尊貴,是京城平西侯府的姑娘,雖然是庶出,因為十分美貌,平時很得老侯爺寵愛,視為掌上明珠,母親也被寵出了心高氣傲的驕縱脾氣,事事都要與嫡出姐姐爭先。

    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母親更是肖想了她不該高攀的男人,自知走明路無法成事,母親竟然意圖勾引對方,結果事情敗露,母親淪為京城笑柄,不但沒能如願高嫁,反而被老侯爺、嫡母處罰,隨便配了一個寒門進士,也就是虞寧初的父親虞尚。

    婚事匆匆,母親開始跟隨父親外放。

    父親容貌端正,也能稱上美男子,只是家世貧寒,母親從侯府小姐淪落為七品縣令之妻,心裏有一萬個不如意,她看不上父親,連帶着對親生女兒也愛答不理,終日沉浸在自憐自傷的情緒中,導致母親的身體也漸漸衰敗下去。

    沈氏死的時候,虞寧初才七歲。

    不疼她的母親去了,不喜她的父親續娶了陳氏。

    父親與陳氏夫妻恩愛,喜得雙胞胎,一家四口其樂融融,虞寧初就像一個外人。

    .

    清明過後,天氣晴朗起來。

    陳氏開始帶着虞寧初出門走動。

    虞寧初知道,父親與陳氏準備將她嫁出去了。

    虞寧初也想早點出嫁,眼前這個家根本不像她的家,與其賴在虞宅礙旁人的眼,不如嫁個男人組建自己的新家。

    有母親的前車之鑑,虞寧初並不想高攀什麼名門,她只希望父親看在兩人的血緣上,給她找一個才學品行都可靠的端正男子,窮些富些都無所謂,只要人好,婚後的日子就有盼頭。

    端午前,有人來虞家提親。

    媒人走後,陳氏高興地來見虞寧初。

    她握着虞寧初的手,眼中滿是欣慰:「阿蕪,你這樣的美貌,我跟你爹爹都捨不得讓你低嫁,只是你爹官職不高,我們挑了又挑,一直也找不到太合適的人家,如今好了,咱們揚州府的參將曹奎曹將軍看中你的美貌,託了媒人來提親,等你嫁過去,便是正四品的將軍夫人,娘再見你都得給你行禮呢。」

    虞寧初知道陳氏要來提說親的事,從陳氏開口,她便羞澀般垂了眼帘,只是隨着陳氏道明提親人的身份,虞寧初的血便不受控制地冷了下去。

    她出門再少,也聽說過揚州府參將曹奎的名號。

    曹奎,揚州府的戰神,多次擊退來襲的倭寇,百姓們都感激他的功德。

    曹奎無疑是個英雄,可他今年已經快五十了,比父親年紀還大,而且曹奎已經娶過三次妻子,每一任都死得蹊蹺,表面上的理由是突染惡疾,卻有曹府下人傳出過消息,說曹奎有虐待妻子的惡習,特別是酒後,動輒對妻子拳腳相加。

    陳氏虛偽,虞寧初從未期待過陳氏會真心待她,但她也從未給陳氏找過任何麻煩,陳氏怎麼能將她往火坑裏推?


    「父親,父親知道了嗎?」抱着一絲希望,虞寧初低聲問。

    陳氏笑道:「等他回來,我就告訴他,相信他也會替你高興的。」

    虞寧初渾身發冷,後母面慈心狠,親爹對她,則是無情淡漠。

    果不其然,晚飯時,虞尚對這門婚事也是一副樂見其成的態度。

    虞寧初徹底死了心。

    她又算什么女兒,她對虞尚唯一的用處,就是嫁入高門,替虞尚結交人脈。

    「阿蕪,這畢竟是你的婚事,你到底怎麼想的?」陳氏一邊給她夾菜一邊問,仿佛虞寧初反對,她這個繼母就會聽似的。

    虞寧初低着頭,半晌才道:「婚姻大事,全憑爹爹母親做主,只是我捨不得家裏,能否等我明年及笄了再正式議親?」

    陳氏看向虞尚。

    虞尚沉吟道:「十四也不小了,再說咱們都在揚州,你嫁過去了也可以經常回來,沒什麼不舍的。」

    曹奎都來提親了,自家都是要答應的,何必拖延一年讓曹奎白惦記那麼久,心生不快。

    虞寧初的手搭在膝蓋上,寬大的袖子遮掩下,她的指甲深深地掐着腿肉。

    疼痛比心寒更容易催出眼淚,她抬起頭,淚眼模糊地看向虞尚:「爹爹,好歹再等兩個月,等過了今年我娘的忌日,行嗎?」

    提到沈氏,虞尚不悅地皺起眉頭。

    當年沈氏做了什麼丟人現眼的好事,他一清二楚,只是平西侯乃京城權貴,他希望能搭上侯府的人脈,所以假裝糊塗高高興興地應了婚事。

    誰曾想,侯府徹底厭棄了沈氏,不但沒有幫助他留京做官,反而將他外放到千里之外的江南,他寫過幾封信與侯府拉關係,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就連沈氏病故,侯府也只是派了管事前來弔唁。

    虞尚再也不指望依靠侯府什麼,對沈氏以及沈氏生出來的女兒也毫無情分可言。

    虞寧初的眼淚打動不了他,只讓他覺得厭煩。

    陳氏見了,忽然道:「老爺,阿蕪說得也有道理,不如先與曹將軍打聲招呼,就說等夫人的忌日過了再正式議親。」

    虞尚意外地看向陳氏。

    陳氏遞給他一個晚上細談的眼色。

    虞尚相信陳氏,這才同意了。

    待用過晚飯,虞寧初走了,陳氏便對虞尚說出了她的理由:「咱們太痛快答應了曹奎,他輕輕鬆鬆得到阿蕪,未必會珍惜,不如吊他一段時間,等他先給了咱們好處,咱們再同意這門婚事。」

    曹奎在京城有親戚,說不定曹奎一句話,明年丈夫就可以進京做官。

    虞尚笑着將陳氏摟到懷裏,滿意道:「果然還是你最賢惠。」

    不像沈氏,美雖美,卻從未正眼看過他。

    .

    虞寧初徹夜未眠。

    天將明時,她從床上下來,喚醒守夜的杏花,讓她準備紙筆。

    杏花的眼圈也哭腫了,姑娘真嫁到曹家,纖細嬌弱的身板,能在曹奎手裏活幾年?

    她一邊研磨一邊看着姑娘下筆,看到「舅父」二字,杏花又驚又喜:「是啊,還有三爺呢,他是姑娘的親舅舅,老爺這麼狠心,三爺知道了,一定會替姑娘做主的!」

    虞寧初低着頭,只管給那素未蒙面的舅舅寫信。

    求助京城,這是她如今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只是舅舅會不會來幫她,虞寧初並沒有信心。母親去世後,她整理母親的遺物,發現幾封舅舅寫來的家書。想來是母親先寫信抱怨婚後生活不幸,舅舅的回信多是勸解母親安心與父親過日子,再有便是詢問她的情況,並送來一些禮物。

    信件不多,可能是母親發現訴苦無用就不再寫了,舅舅與母親也沒有什麼話說。

    想起那些書信,虞寧初竟有些羨慕母親。

    無論如何,母親享受過外祖父的寵愛,也有一個希望她好好生活的哥哥,反觀虞寧初,父母眼裏沒有她,也沒有親兄弟姐妹互幫互助。

    她就像一個多餘來到這世上的人。

    眼淚跌落,虞寧初下意識地往後退,讓那對兒淚珠滴在了衣襟上。

    看着漸漸擴散的水漬,虞寧初長睫微動,身體前移,故意在信紙上留下兩團淚跡。

    或許她在旁人眼裏是多餘的,連生母都隨隨便便給她起了一個寓意青草的「蕪」字做乳名,可她知道自己有血有肉,怕冷怕疼,她不想嫁給一個將近五十的兇狠武將,也不求大富大貴,她只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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