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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陳雲天的宅院,徐瑞徑直去見了陳玉樓。
「少把頭。」
看到他出現,後者臉上明顯多了一絲笑容。但很快便消失了,神色也變得冷漠。
「怎麼沒回去休息?」
「我是血堂副堂主,一些事情當然要先向您請示。」徐瑞恭敬道。
「我爹交代你的事?」
點頭後。
「總把頭讓我在去瓶山途中,碰到少把頭那三位朋友的話,格殺勿論。」
陳玉樓眼底閃過一絲戾氣,但很快平復下來。
「你打算怎麼做?」
「我是少把頭親封的血堂副堂主。」
聽到這裏,陳玉樓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連忙上前,招呼他坐下來。
態度與先前截然相反。
「那三人的性情我清楚,絕不會做下殺戮卸嶺高層的事情,他們是被冤枉的,只是我爹被小人讒言蒙蔽,才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所以萬萬不能殺了他們。」
「謹遵少把頭吩咐。不過,總把頭那裏我該如何交代?」
「此事你不用管,到時我自會處理。」
徐瑞心中冷笑,這種敷衍的話,連鬼都不信。
不過陳玉樓也不知道是真這麼想,還是心有顧忌,並未多說。
「對了,上次你不是說你喜歡重劍嗎?你看看這把如何?」
招了招手。
崑崙會意,從後堂提了一個大木盒出來。
長近一米六,寬四十厘米,高二十厘米的烏木盒子,極為沉重。
放下的瞬間,沉悶的聲音,讓徐瑞心生期待。
打開盒子上的金屬扣,精緻的軟襯中,放着一把長一米五,寬十五厘米,劍身上有着千錘百鍊的魚鱗紋,劍刃鋒利無比,綻放着殺氣的重劍。
「此劍是我吩咐幫中能工巧匠,用天外玄鐵為料,加入黃金、白銀等十幾種珍貴材料,反覆短打上百次,才煉製而成。」
「劍柄長一尺四寸,劍刃長四尺六寸,重一百二十六斤,開碑裂石,鋒利無滔。」
「重鋒!」
徐瑞看到了劍萼上,鐵畫銀鈎的兩個篆字。
「都說重劍無鋒,但有鋒的重劍更加犀利,所以這把劍便喚做『重鋒』。」陳玉樓點頭道。
話落,上前解開固定重鋒劍的皮扣。
「試試看。」
早就迫不及待的徐瑞,右手伸出抓出劍柄,右臂用力,把重鋒劍緩緩被拿了起來。
陳玉樓自覺向後退開。
力起於足,以腰背為槓桿,貫通手臂,達於手掌。
嗤。
空氣被瞬間撕裂。
一個標準的仙人指路,重鋒劍被他單臂穩穩抓住,鋒利的劍尖指向前方。
下一刻。
空氣再次被撕裂。
長虹貫日、有鳳來儀、蒼松迎客,都是簡簡單單的基礎劍招。但在徐瑞強橫的力量,以及重鋒劍霸道的威勢下,仿佛巨獸亮爪,獅虎咆哮。
滾滾劍光,割破空氣。
森森劍氣,恍若巨龍翻滾。
一時間,逼得陳玉樓不斷後退,面露驚訝。
崑崙雙目放光,雙手下意識握緊,滿臉都是戰意。
突然。
徐瑞猛地跳起,雙手握住劍柄,以力劈華山的劍式,猛地斬落。
霸道的氣勢,堅決的眼神,仿佛山海在前都難以阻擋。
眼看就要火山撞地球,把整個地面斬開的時候。
瞬間停止。
閃亮的劍尖距離地面不過三寸。
重鋒劍仿佛焊在了手上,不見絲毫晃動。
咔咔。
花崗岩打磨而成的地板開裂,從劍尖之下開始,綿延三尺。
裂口平滑,可見劍氣之犀利。
啪啪啪…。
伴隨着掌聲,陳玉樓笑着走了過來。
「不錯,不錯。徐兄弟的劍道霸道絕倫,真是世所罕見。跟這把重鋒劍更是契合無比。」
「這還要多謝少把頭。」
徐瑞心中興奮。
這把重鋒劍以他現在的力量而言,雖然稍顯沉重了一些。但他的武道還在快速精進。
等將來突破洗髓,便能運用自如。
而且,他真的很喜歡這把霸道的重劍。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來,坐坐。」
殷切的招呼徐瑞坐下。
兩人喝了幾杯茶後,陳玉樓略略收斂了一下笑容,語氣異樣。
「徐兄,若是我來做卸嶺的總把頭你覺得如何?」
徐瑞心中一動。
瞬間明白,屢屢被陳雲天壓制的他,已經不想再等下去。
「少把頭還需要一些顯眼的成績。否則四堂好說,分散三湘的十九舵怕要陽奉陰違。」
聽到這裏,陳玉樓臉上笑容多了起來。
這是一個傾向他的態度,而且沒有信口開河。
「徐兄弟所言不錯。所以,這次瓶山之行,萬萬不能出差錯。」
「少把頭放心,屬下必竭盡全力,助少把頭盡得瓶山藏寶,登上卸嶺總把頭之位。」
這陳家父子,挖墳掘墓,倒賣煙土,販賣軍火,惡事做盡。
死在他們手裏的人數以萬計,徐瑞對他們任何一個都沒什麼好感。
雖然加入卸嶺,得了現在一身功夫,但這是陳師傅辛勤教導的結果,不是卸嶺。
而且之前他差點沒死在亂葬崗。
若是陳家父子內鬥,他不介意添上一把火。
「很好。待我登上總把頭,執掌卸嶺,定不負你。」
「多謝少把頭。」頓了一下,「徐瑞還有一事相求。」
「儘管說。」
「我想明日便啟程去湘陰。」
「明日就去?」
「在少把頭準備好之前,總把頭那邊總要說得過去。」
「說的也是。那你就提前走吧。不過走之前跟紅姑說一聲,她可是很牽掛你。」
「多謝少把頭體恤。」
「哈哈,你我兄弟,這些都是應該的。」
又說了幾句話後,徐瑞起身告辭。
同時也帶走了重鋒劍。
看着遠去的背影。
「你覺得他的話有幾分可信?」
花瑪拐搖了搖頭。
「拿不到三屍腐心蠱的解藥,他就算真的傾向我們,也沒什麼用。」
陳玉樓神色瞬間陰沉下來。
三屍腐心蠱,是陳雲天保證麾下人員忠誠的手段,解藥除了他,沒有任何人知道。
即便是他這個兒子。
「這幾天多打聽一下,實在不行的話,就在瓶山把他的價值榨乾,然後做掉。」
花瑪拐眉頭一凝。
自從藉助煉血大陣,吸納數十位血堂弟子精血後,他發現陳玉樓的脾氣越來越急躁暴虐。
現在連徐瑞這種,未來可以成為卸嶺頂樑柱的人都要殺。
如此沒有遠見,真的能領導卸嶺?
雖然心裏有意見,但他還是答應下來。
陳玉樓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心胸開闊,極富人格魅力的陳玉樓了,過去一個多月,他這裏的侍女已經換了一茬。
還是別觸霉頭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