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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飛的帶領下,很快便來到一個足有數百平的大院子。
院子裏面一字排開,近百張實木大桌,數百位身穿卸嶺黑色勁裝,扎着赤、黃兩色腰帶的弟子,在這裏吃飯。
院子南邊屋檐下,熱氣騰騰的飯菜香氣撲鼻。
徐瑞他們呼啦啦一大群人湧進來,瞬間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他們是誰?看着面生啊。」
「看裝束,應該是血堂的人。」
「血堂?卸嶺四堂十九舵,什麼時候有多了個血堂?」
「笨蛋,你忘了前幾日隊長說的話了?」
「前面那個大高個就是那個徐瑞?」
「氣勢那麼足,應該是他了。」
「確實不凡,不過他真能跟崑崙摩勒那變態打的不相上下?」
「昨日那麼多人都看到了還能有假?」……
自他們現身,院子裏的議論就沒停過。
徐瑞神色自若,這種場面他沒穿越前見得多了。
但後面的人可沒他的底氣,在數百人關注下,難免縮頭縮腦,眼神遊移。
闊步走到飯桌前,打眼一看,都是大鍋菜。
大白菜、青蘿蔔、豆腐乾,裏面加了一些葷腥,但屈指可憐。旁邊大桶的米飯,到是不愁吃。
眉頭微皺。
「有沒有大點的碗?」
粗瓷大碗雖然也不算小,但對他而言卻小的多了。
「沒有,我們這裏都是這麼大的碗。」
身穿灰色短衫的小廝連忙道。
「沒有還不快去找,耽誤我們徐老大吃飯…!」
攔住還想繼續的石飛,看着臉色如土,戰戰兢兢的小廝,一指只剩一半白菜的菜盆。
「幫我添滿米飯,就用它了。」
看着一幫凶神惡煞的壯漢,小廝不敢怠慢,連忙把米飯添滿。
其他人沒有他那麼大的飯量,只用了粗瓷大碗。
當徐瑞端着直徑六十厘米,深二十厘米,盛滿米飯的大盆,找了個飯桌坐下來後,全場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這也太能吃了。
不管別人的眼神,拿着勺子,挖着米飯和白菜,一口口送進嘴裏。
基本不用怎麼咀嚼。
肉身的提升,連帶消化能力也提升了數倍。
根本不必擔心消化不良。
剛吃了一小半,一個身穿灰色長衫,身材矮胖的中年人,急匆匆走了過來。
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走到徐瑞身邊。
「徐堂主,您怎麼能在這吃飯呢,快裏面請。」
「你是?」
「你看我光顧着着急了。」抱了抱拳,「在下周老三,添為這飯堂的管事。」
「原來是周管事,失敬。」
「您客氣。徐堂主,昨日少把頭親自交代,您的一應吃食要按照山莊最頂級的標準供應,所以還請您去裏面吃吧。」
「我們血堂的弟兄都能進去吃嗎?」
「這個…。少把頭說只您一人可以。」
「那算了。」
徐瑞笑了笑,直接拒絕了這個提議。
來自後世信息爆炸的時代,深知怎麼掌控一支力量。
『同甘共苦』是最好的策略。
如果他進去享用那些美味佳肴,剛剛建立起來的一點威信,也將喪失殆盡。
在沒有掌握橫掃一切的力量之前,他還需要權力來為自己的安全保駕護航。
血堂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
「您還是進去吧。要不然少把頭那裏我不好交代。」
周老三雖然算不上卸嶺高層,但也是中層之一,昨天在練武場的酒宴,就是他置辦的。
深知總把頭和少把頭,對眼前這位是多麼的看重。
「要不這樣吧,你就把我的那份吃食拿出來,我就在這裏吃。這樣你也能交代過去。」
「快去吧。」
看他神色堅定,周有光無奈,只得讓人走去裏面,把吃的拿了出來。
大盆的羊肉,滷好的牛肉不下三十斤,還有精心熬製的雞湯,上等精米煮的米飯。
誘人的香氣,讓所有人都咽起了口水。
「周管事,多謝了。」
「徐堂主客氣,您還想要什麼,隨時吩咐。」
「呵呵,好說。」
轉過頭,高聲道。
「來,血堂的兄弟都過來。」
餓肚子的時候,沒有誰能抗拒肉食的誘惑。
耳聞此言,呼啦一下,全圍了上來。
「這麼多肉我也吃不完,大家一起動手。」
「多謝徐老大。」
眾人歡呼一聲,紛紛上手。
從他們興高采烈的神色中,徐瑞感覺到自己的威信在一點點建立。
吃完飯,看着周圍卸嶺眾人羨慕的眼神,新晉的血堂弟子昂首挺胸,跟來時的畏畏縮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回到練武場。
徐瑞招呼大家繼續練習梅山拳,他充當陳師傅的角色,為別人矯正動作。
原以為會耽擱自己的修煉,沒想到教的時候,反而溫故而知新,有了更多的領悟。
……
星城白府。
作為豹堂堂主白無雙的府邸,其規模並不比城外卸嶺山莊小多少。
亭台樓閣,山池水榭,紅花綠樹,雕廊畫棟,可謂奢華。
睜開雙目,看着臂彎中沉睡的女人,白江臉上露出享受之色。
在練武場一年多的時間裏,沒有女人,無人服侍,對從小錦衣玉食的他簡直是折磨。
若非他素有大志,不想在白家當傀儡少爺的話,真不想去受這份罪。
以堅定的意志擺脫溫柔鄉,翻身坐起。
兩隻如雪的縴手環繞頸項,耳邊吐氣如蘭。
「少爺,這天還沒亮,您怎麼起來了?」
「乖,少爺我還有要事。等晚上回來再寵你這個小蹄子。」
「少爺真壞,人家等你。」
女人笑靨如花,滿眼柔情,讓他蠢蠢欲動。
不過想到大事,還是堅定的忍住了撲上去的欲望。
在女人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搖動銅鈴,早就在外面候着的僕人們,很快端來洗臉水和牙膏。
梳洗打扮一番,一身白色長衫,丰神俊朗的白江,仿佛濁世佳公子,端的是儀表非凡。
邁步出門,沿着曲折迴環的廊道,很快來到一座守衛森嚴的廣堂外面。
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臉上露出令人親近的笑容,邁步走了進去。
房間很大,中間放着一張長六米,寬一米半,做工精良的長桌。
各種精心烹製的菜餚放在上面,散發着誘人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