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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鳳仙目光冷厲地盯着我，隨後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人出來了，抬了個特別厚重的箱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我也同樣好奇地張望着，心裏十分疑惑，裏面的是什麼東西。

    「這一輪很簡單，就是一語定真假。」

    「哦？」我詫異地看着她，總覺得這裏面有故事。

    「呵呵，剛才有個毛頭小子把我最愛的花瓶給打碎了，這個花瓶是我特別珍惜的款式，整個金陵城也找不到第二隻。」

    小鳳仙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我心中突然有了種不太妙的預感。

    「然後呢，那個小子想要賠償，只是這隻花瓶可是北宋的貨，老特別珍貴，價格呢也超越了一千萬。他出不起這個錢，但我必須要懲罰他，決定要砍掉他那隻手。不過呢，他的同伴說，我這個東西是假的！」

    「正好大家都在這裏，我就想問問你徐老闆，你說這個瓷瓶究竟是真是假！」

    「如果你也說是假的，並且經過了證實的確是假，我自然不會再追究他的責任。可如果你說是假，卻鑑定為真，那你就輸了，但我同樣不會追究他。反之亦然。」

    我冷眼盯着小鳳仙，腦袋裏不斷閃過她說的話。

    如果我說是真，那個女人很可能直接不經過鑑定，讓人把那個毛頭小子給拉出去剁了！

    這一刻，我竟然覺得有些舉步維艱，這個小鳳仙，真的難住我了。

    「這還不簡單，你直接點出真相就行了。至於別人的死活跟你有什麼關係？」

    馮雲開蹙眉道，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事實也的確如此，但凡我心狠手辣一點，這件事都不會對我構成威脅。

    「那可是一整個朱雀堂，你千萬不要犯傻。」白家白燁湊到了我面前，低聲提醒，「要知道，我的希望也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只要你能順利贏過小鳳仙，我們就都贏了。」

    「呵呵，是啊，這其實只是個單選題而已吧。」秦懷遠笑眯眯地說着，一旁的白虎默默地轉動着自己手腕上的碧色珠串，雙眼微眯，裏面似有冷意閃過。

    沐晚煙跟陳御卻有些擔憂地看着我，大概已經猜測到了什麼。

    我嘆了口氣，看着小鳳仙，「你不如把那個毛頭小子帶上來讓我看看，究竟是誰這麼膽大妄為，敢打壞你們朱雀堂的東西。」

    「當然可以了。」小鳳仙拍了拍手，立刻有人抓着兩個年輕人走了出來，正是鐵柱和方回！

    「白哥，不是我！是他們自己把東西撞到我身上來的！」鐵柱急切的跟我解釋，我心知他不可能那麼蠢，尤其是在別人的地盤，一定會更加小心警惕。

    問題是他們依舊被牽連進去了，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真是太可恨了，我臉色鐵青，眼裏閃爍着澎湃的怒火，他們想要對付我，完全可以沖我來，憑什麼去針對鐵柱和方回？

    他們兩個沒有做錯任何事，不該無辜受到拖累。

    「什麼意思嘛，你們弄壞了我的東西，還敢說是我故意在給你們扣帽子？天理何在啊！」

    「行了，別演了，不就是一千萬麼，我賠你就是。」

    我冷冷地說，其他人也都反應了過來，這兩人可是從一開始就跟着我，口口聲聲叫我白哥的人！

    「不，白哥，不要！」鐵柱淚流滿面，方回咬緊牙關盯着我，「白哥，那東西是假的！你不要上當受騙啊！」

    「哦？是麼？我可還在這兒呢。這東西是老頭子我親手買回來的，分明就是真貨！」

    陳大師冷笑一聲，拍了拍箱子。

    我這才明白，箱子裏放着的，大概就是破碎的花瓶碎片吧。

    「其實，真真假假又有什麼區別呢？關鍵問題在於，你們到底相信哪個結果罷了。至於你說賠錢的事，還是算了吧。我現在不光想要錢了，我還要他為此付出代價。」

    小鳳仙縴手一指鐵柱，聲音銳利。

    「東西又不是你弄壞的，自然不需要你來賠。就算他能拿出來這筆錢，我也一定要他付出代價！除非你能證明這隻花瓶是假的哦。」

    「什麼意思？」方回有些懵，他終於慌了，顯然明白有些事已經超出掌控了。

    我實在是不願意把真相告訴他們，這樣一來他們兩人恐怕會更為內疚，覺得是他們連累了我，但我知道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小鳳仙他們的計劃，一步步為了讓我入局，真是費盡了心思。

    「看來你們的白哥不想跟你們道明真相啊，沒關係，那就由我來告訴你們好了，千萬不要謝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小鳳仙掩嘴輕笑一聲，隨後眼波流轉間把這件事說明了，鐵柱和方回都傻眼了。

    「不……這不是真的，不對，這是真的。」

    方回凌亂了，因為我如果說是花瓶是真，鐵柱就要被砍斷一隻手，如果我說是假的，那他們要是證明是真的，那我就輸了。

    「白哥，你別管我！」

    鐵柱尖叫一聲，臉色蒼白道：「白哥，跟着你的感覺走，不管是真是假都沒關係，只要你能贏就行！」

    「行了，別廢話了。」

    小鳳仙拍了拍手，乾脆讓人打開了箱子，露出了裏面的一大堆碎片。

    我看着裏面的碎片，心裏幾乎第一時間確定，這就是真的北宋龍紋祥雲八瓣碗。

    我眼前一黑，這東西的特徵算是比較明顯的，哪怕是一些經驗一般的鑒寶大師也能輕易看出真假。

    我身旁的沐晚煙的顯然也看出來了，她抓住了我的手臂，微微用力。

    也許這在暗示着我，應該要做出選擇了。

    或許人生總是要面對這些那些的選擇吧，比如說此時此刻，我是要選擇玉堂商會和青龍堂，還是該選擇鐵柱？

    有人看我的臉色猜出了真相，也有人憑藉自己的眼力識別了真假。

    看似這一局只是個簡單的選擇題，一語斷真假，一句定勝負。

    可對我而言，這裏面的道行不多，簡單易懂，卻更令我投鼠忌器，步履維艱。

    一邊是沐晚煙，一邊是鐵柱，活這麼大歲數，我頭一次面對了兩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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