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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清冷和偽禁慾閃婚後:1 Spark1

    正午十二點的日光潑灑滿整間沙龍室時,聞清臨正站在長桌前做官方結語:「本次以山水畫入門為主題的講解到此結束,感謝各位參與。」

    話畢,雷動掌聲中,他端起手邊的白瓷杯遞到唇邊,垂頭喝茶潤嗓。

    連續講了整整一個半小時,聞清臨感覺此時喉嚨都在冒煙。

    窗外灑進來的日光將他虛攏,落在他微垂的長睫上,秀挺的鼻樑側,亦落在他端着白瓷杯,卻仿佛比白瓷還要精緻的修長手指間,落在他色澤略偏淺淡,卻又因沾了水而顯得濕潤的薄唇上。

    更攏着他那彎出好看弧度,過分白皙到近乎透亮般的纖長脖頸。

    將他整個人都渡上了一層金光,連同身旁的室內竹景一起,看起來像幅古畫。

    明明這場講座已經結束,可坐在下方長桌兩側的聽眾卻沒有一人離開,而是都不約而同般舉起了手機,對準長桌前的頎長身影。

    聞清臨狀似未覺,神色自若整理今天帶來做講解的畫作。

    只在被近前的閃光燈閃到眼睛時下意識微微蹙眉,抬眸看過去,淡聲提醒一句:「麻煩關一下閃光燈,謝謝配合。」

    「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閃光燈的主人急忙道歉,「我這就關!」

    那是個一身潮牌的年輕男人,他說這話時候,兩旁他的狐朋狗友都在偷笑,邊還壓着聲音打趣:「周二少想引起聞大畫家注意,就用這種爛招?」

    「放p,」男人眼睛依然沒離開手機鏡頭裏的聞清臨,反駁得卻很利落,「少爺我有這麼慫?我剛剛是真沒注意…」

    他們聲音確實不算大,但因為坐的位置離聞清臨近,因此出口的話還是都一字不漏進了聞清臨耳朵。

    可聞清臨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就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終於有人陸續起身,其中一個女生率先鼓起勇氣問聞清臨「可不可以簽名?」,聞清臨點了下頭,於是長桌旁的空地處便自發排起了長隊,有男有女。

    「還把我這裏當粉絲見面會了?」一道略偏溫軟的含笑男聲從沙龍室最後方傳來。

    剛剛最先提出簽名的女生下意識回頭去看,就也笑起來大方回敬:「童老闆配享太廟!托童老闆的福,有生之年我竟然還能在這種活動上見到聞老師!」

    女生這話倒並不算誇張,畢竟圈裏但凡對聞清臨有兩分了解的,都知道他從來不參與諸如藝術沙龍之類的交流活動,今天這次實屬罕見。

    可這絲毫不妨礙聞清臨的畫出名,他本人也一樣出名就是了。

    「童老闆」大名童檸,是這間畫廊的老闆,也是聞清臨關係最近的朋友。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聞清臨身邊,彎起眼睛對女生笑:「好說好說,我爭取以後讓你們再多見兩次!」

    下邊立刻配合響起一道道驚喜「哇」聲,女生雙手從聞清臨手中接過了簽好名的畫本,紅着臉說了句「謝謝聞老師!」,轉頭又對童檸講了句「那就先拜託童老闆了!」,便捧着畫本心滿意足離開了。

    緊隨其後的是個男生,男生把手中畫本遞給聞清臨,又忍不住激動讚嘆:「聞老師,您在外面展廳那面牆上畫的水墨仙鶴圖真的太絕了,堪稱神跡!」

    「那必須絕了!」不等聞清臨出聲,童檸就插話進來,語氣驕傲,「聞老師那面牆可是我這裏的鎮廊之寶!」

    童檸這話可並不算誇大,畢竟他這畫廊正式開業一個月以來,每天都有不少專程前來,就為了看聞清臨那一面牆的客人,看過自然是人人驚嘆。

    不過聞清臨簽好了名,把手中畫本遞還給男生,只淡聲回了三個字:「謬讚了。」

    ……

    男生捧着畫本離開後,簽名還在繼續,今天來聽這場講座的人基本都留了下來,趁要簽名的機會,能同聞清臨講兩句話,當然,基本都是對聞清臨的花式誇讚。

    大家也都極有分寸,只要簽名,沒人提出要同聞清臨合照,亦或問聞清臨的聯繫方式。

    很顯然,並不是因為不想,而是因為聞清臨的冷淡疏離是眾所周知且顯而易見的,大家都心中有數——

    簽名可以,更多的就是提出來了,聞清臨也絕對不可能同意的。

    約莫二十分鐘後,沙龍室里的聽眾,或者說聞清臨的粉絲們絕大部分都已經得到了簽名滿足離開,只剩下了五個年輕男人——

    先前那個開閃光燈的周二少,和他的四個狐朋狗友。

    「你們要簽名就趕快來,」童檸出聲催促道,「簽完聞老師該吃午飯了。」

    卻不想其中一人嘻嘻笑道:「我們不要簽名,周二少想要些別的哈哈哈哈!」

    不過後面半句,他有意壓低了音量。

    被叫「周二少」的男人毫不留情抬手在他肩上捶了一拳,也壓低了音量從牙縫裏往外擠字:「我要個p!你們剛剛不是才說完,聞老師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話是這麼說沒錯,」另一人接過話頭,故意慫恿,「可周二少你不是也說了,少爺你不慫的嗎?不慫還不上?」

    「就是,不慫還不上?」

    「不慫還不上?」

    「不慫還…」

    其他人立刻都跟着當複讀機。

    此時的沙龍室比之前還要安靜,聞清臨把他們的每一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卻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只再次端起白瓷杯,將剩餘的小半杯茶一飲而盡,之後便準備轉身離開。

    可他才剛剛放下手中瓷杯,杯底與桌面磕出輕微一聲響動,抬眼,就見那位「周二少」或許是終於受不住慫恿了,抬步走了過來。

    聞清臨薄唇微動,不過在他開口前,「周二少」就清了清嗓,搶先遞出了準備好的說辭:「剛剛…剛剛聽了聞老師關於山水畫的講解,我是真覺得獲益匪淺,也很感興趣,不知道聞老師是否願意賞臉和我一起吃個午餐,再多聊一聊山水畫?」

    「他是真感興趣,我能作證!」

    「我也能!」

    「對對對,他之前一直聽得可認真了!」

    狐朋狗友們立刻都出聲給「周二少」「應援」。

    「不了,」可聞清臨不閃不避迎上對面人的眼睛,對那雙眼中近乎露骨的痴迷視若無睹,拒絕得直白乾脆,「中午要和我先生一起吃午餐。」

    從始至終,他眸底都沒有過分毫波動。

    聞清臨話音落下,或許是被那直截了當的「我先生」三個字震到了,整個沙龍室都驀然一靜。

    片刻後,「周二少」才硬着頭皮留下句「那以後有機會再見!」,又和童檸匆匆打了個招呼,便先一步轉身溜得飛快。

    看他溜了,他的狐朋狗友們互相對視一眼,也都不再多話,快步跟了出去。

    沙龍室里終於只剩下了聞清臨和童檸兩個人。

    等看不到人影了,童檸翻了個白眼,語氣嘲諷:「到高中畢業都還只會畫王八的人,現在說什麼對山水畫獲益匪淺很感興趣,別太離譜了好嗎…」

    顯然,童檸和那「周二少」還有他的狐朋狗友們本就認識。

    海城所謂的上流圈其實也就這麼大,童檸是少爺黨中的一員,剛那群紈絝也一樣,他們基本都是從幼兒園到高中都同校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聞清臨不以為意。

    童檸看着聞清臨,「嘖」了一聲:「我就說咯,你這樣的就是真禍水,還是男女都禍的那種!」

    即便因為聞清臨過於清冷淡漠的氣質,一直以來絕大多數人對他的態度確實都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都很有分寸,但還是偶有像剛剛那位「周二少」一樣,一被慫恿就拎不清的「孤勇者」——甚至明知道聞清臨已經結婚了,竟都還賊心不死。

    聞清臨聽笑了:「你這句話都講了十年了,就沒個新詞嗎?」

    從兩人最初在大學同住一個宿舍起,沒過多久,童檸就時常這樣感慨了。

    可這次,童檸竟還真有了新詞——

    「我早就想說了,「想到聞清臨剛剛那句「不顧他人死活」的「我先生」,童檸略微提高了音量,匪夷所思,「我以為你還會『禍』很多年的,可你怎麼就突然英年閃婚了?還是和沈渟淵那種人!」

    童檸現在都還清楚記得自己一個月前,乍然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震驚得當場失手摔碎了一個他爺爺很寶貝的古董筆筒,因此還被他爺爺念叨了好久!

    話題忽然轉到了自己的婚姻問題上,聞清臨微挑了挑眉,輕笑反問:「哪種人?你覺得沈渟淵哪裏不好嗎?」

    童檸默了一瞬,表情古怪:「哪裏都好。」

    這可並不是他在說反話。

    因為但凡是認識如今金字塔尖沈譽集團的掌權者——沈渟淵的,大概都很難不給出這個評價。

    尤其是在圈裏同輩人中,毫無疑問,沈渟淵絕對是當之無愧最優秀的那個,還是從小優秀到大。

    不但生了副不輸於任何當紅明星亦或模特的相貌身材,同時能力手腕竟同樣出眾——

    在一眾同齡紈絝還每天沉迷酒色玩樂的時候,五年前年僅23歲的沈渟淵就已經正式從自己小叔手中接手了沈譽集團,接下來的五年至今,沈渟淵更是憑藉絕對的個人能力和雷霆手段帶領沈譽創出新高峰,平息了最初所有質疑,將沈譽掌權者的位置坐得穩如泰山。

    可即便這樣年輕就身處如此高位,沈渟淵本人卻從沒有過半分趾高氣揚,恰恰相反,他本人成熟穩重內斂自持,言行舉止更是一向端方有禮——

    從沒有過半條花邊新聞,襯衣紐扣永遠繫到最頂一顆,甚至傳聞連工作之餘的愛好竟都是品茶練習書法!

    「你真的不覺得他就像個莫得感情的機器嗎?」童檸咂了咂嘴,語氣誇張一連串吐槽,「我感覺他連每次微笑時候的嘴角弧度都是精準測量過的!你本身性格就夠冷淡的了,再和他這種機器在一起,我都想像不出來你倆在家時候是什麼樣!是不是充滿了『好的』『謝謝』『麻煩了』?這也太沒激情了…」

    聞清臨笑了一聲,他修長食指隨意撥弄了一下手邊白瓷杯的手柄,不置可否:「我都快二十八了,又不是十八,也不需要太激情。」

    童檸一噎,半晌,才悻悻蹦出一句:「你十八的時候我也沒見你有多激情…」

    相識十年,在童檸印象里,聞清臨一直都是這副「人如其畫」的清冷模樣。

    聞清臨也沒反駁,只是轉而道:「暫時沒什麼事情了,我就先走一步。」

    童檸愣了愣,想起了聞清臨先前拒絕那「周二少」時候的說辭,他驚訝問:「你還真和沈渟淵約了午餐?」

    「沒有,」聞清臨搖了搖頭,否認得很乾脆,可又轉口道,「不過確實回家還有事。」

    童檸便就不再問了,多年好友,他很清楚聞清臨這人自我邊界感有多強。


    聞清臨轉身向門外走,不過才走兩步就又被童檸叫住了。

    「哎等一下!重要事情忘了!」童檸兩步追上來,把一個包裝精美的手提袋遞到聞清臨手邊,「給你的回禮,你之前看上的那款徽墨,我特意從我爺爺那討來的,孝敬聞大畫家今天來捧場!順便還給你和你家那位捎了塊茶餅,反正你們都喜歡喝茶,就之前給你泡的那杯,喝出來是什麼了嗎?」

    聞清臨今天確實只是來捧場的,因為童檸這間畫廊才開業不久。

    「那我就不客氣了,」聞清臨彎了彎唇,接過了手提袋,又稍稍回憶了一下之前那杯茶的味道和口感,語氣肯定道,「普洱,曼松。」

    童檸豎起大拇指,又忽然轉口感嘆道:「我好像能想到你和沈渟淵在家什麼樣了,品茶練字舞畫弄墨…絕!」

    聞清臨沉默一瞬,終於還是沒忍住反駁一句:「謝謝,我倆不是古人。」

    丟下這句,他就繼續往門外走了,無視身後童檸的歡快笑聲。

    不過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童檸聲音又在身後響起:「對了我才想起來你今天沒開車是不是?那我送你?」

    「不用,」聞清臨沒回頭,只是抬起空着的那隻手,手背朝向童檸隨意揮了揮,「我出去叫個車就好。」

    絕大多數情況下,聞清臨出門都是自己開車的。

    不過今天情況略為特殊,他難得要在周天早晨出門,而沈渟淵正好也有工作需要去公司處理,兩人出門時間一樣,沈渟淵便讓司機先送了他。

    早晨臨下車前,沈渟淵還說要他快結束時候提前發條信息,讓司機再來接,不過聞清臨沒這個打算。

    從童檸的畫廊出來站在路邊,聞清臨解鎖手機打開了叫車軟件。

    可還不等他輸入地址,手機就忽然震動起來——

    正巧是沈渟淵的電話。

    接通,聞清臨語氣是他一貫的淡:「沈總?」

    如果不是知情者,只是聽這一聲的話,大概很難聽出聞清臨是在叫自己法律意義上的丈夫。

    不過電話那頭的人像是已經習慣了,聽筒中傳出低低一聲「嗯」,隨後是溫沉一句:「聞老師那邊忙完了嗎?」

    「忙完了,」聞清臨簡短應,「剛出畫廊。」

    「那正好,辛苦聞老師在路邊稍等兩分鐘,」就聽沈渟淵有條不紊道,「小張就在附近,可以過去接你回家。」

    小張就是沈渟淵的司機。

    雖然很懷疑這個「正好」究竟是真的「正好」,還是沈渟淵特意安排,但聞清臨並沒有深究,也沒有推辭,而是乾脆應聲:「好,我就在路邊等,麻煩了。」

    說完最後三個字,聞清臨驀然一頓。

    「是不是充滿了『好的』『謝謝』『麻煩了』?」

    童檸的揶揄闖進腦海,聞清臨忍不住笑了聲——

    大概他和沈渟淵的交流,確實很不像夫夫。

    聽筒中又傳出了沈渟淵的聲音,先是句一板一眼的「不麻煩」,之後才是句疑問:「怎麼了?」

    語氣好像透出兩分少見的遲疑。

    聞清臨指尖輕輕點了點手機後蓋,止了笑,淡聲答:「沒什麼。」

    之後不等沈渟淵再問,聞清臨就又道:「你忙你的就好,等我到家再發信息給你。」

    這就是要掛電話的意思了。

    可聞清臨講完這句,卻沒有立刻得到回應。

    等了兩秒鐘,聞清臨疑惑又叫了一聲:「沈總?」

    聽筒中才延遲般傳出一個字:「好。」

    嗓音莫名比剛剛沉了兩分。

    以為沈渟淵是在沉迷工作,抬眼,早上送自己來的那輛邁巴赫s680正好已到近前,聞清臨便掛斷了電話。

    車在面前停下,沒有等小張出來開車門,聞清臨率先探手拉開車門,彎腰坐進了後座。

    小張轉頭過來同聞清臨問好:「聞先生,中午好。」

    聞清臨應了聲「中午好」,肩背放鬆靠進座椅里。

    大概什麼樣的上司就會有同類型的下屬,小張和沈渟淵一樣,板正寡言。

    而恰好聞清臨同樣話少,因此除去最初的招呼外,後來兩人一路無話。

    半小時後,聞清臨到家。

    這裏是沈渟淵的房子,坐落於近市中心的一個大平層,鬧中取靜的好地段。

    聞清臨先給沈渟淵發了條信息,依然簡短的四個字——我到家了。

    發完他就放下了手機,轉而去洗手換衣服。

    換上了一身簡約灰色家居服,聞清臨又拎着童檸給他的那個手提袋進了自己的畫室,或者也可以稱之為工作間。

    打開手提袋,聞清臨動作仔細從中先取出了那塊包裝精美的徽墨,稍微揭開包裝一角端詳了片刻,聞清臨滿意點了點頭,又重新將包裝封好,之後把它暫時收進了一旁的落地書櫃裏——和其他眾多墨條一起。

    又把那塊茶餅取了出來,看了兩秒,聞清臨眸光閃了閃,隨手把它先放在了書桌上——準備等沈渟淵回來直接給他。

    聞清臨這才回去玄關,再次拿起了手機。

    有條未讀信息,是十分鐘前沈渟淵發來的——

    有什麼想吃的午餐嗎?我這邊可以直接給你訂。

    聞清臨毫不猶豫回復——

    不用了,我自己解決就行。

    一頓午餐而已,倒是沒有什麼同沈渟淵客氣的必要,只不過一方面聞清臨並不習慣被人這樣照顧,而更主要的另一方面…

    沈渟淵口味清淡,因此他所熟悉的餐廳大多也都很清淡甚至養生。

    可這其實並不符合聞清臨的口味。

    回完信息,聞清臨退出微信,並沒有聯繫什麼高端私房菜館,而是直接打開了外賣軟件——

    頂着那張看起來極其不食人間煙火,仿佛只喝露水的天仙臉,聞清臨修長食指在屏幕上隨意劃了劃,愉快選了家評分銷量都很高,評價里全都是「夠麻夠辣夠勁!」的川菜館。

    利落點完單,他又打開了書櫃對面的另一個落地玻璃櫃。

    沒有給頂上兩層種類繁多的茶餅分半個眼神,聞清臨目標明確,從最底層的酒櫃中,抽出了一瓶龍舌蘭——

    墨西哥的國酒,出了名的烈。

    龍舌蘭有不少喝法,可聞清臨一向偏好只加冰純飲——

    喝一口含在嘴裏,等舌尖都微微泛麻的時候再緩緩咽下,辛辣濃烈的口感就自舌尖一路向下蔓延,仿佛連喉嚨都燒灼起來。

    鮮少有人知道,看起來像山水畫一樣清冷的聞清臨,喜歡「夠勁」的川菜,也喜歡「夠勁」的酒。

    端着酒杯回到工作間,聞清臨並沒有在畫架前坐下,而是靠進了角落的懶人沙發里——

    一條腿伸直另一條腿曲起,姿態隨意慵懶。

    他抱起手邊的筆記本電腦撐在膝蓋上,開機,登錄微博。

    一分鐘後,電腦屏幕的冷光攏過來,將聞清臨那張本就清冷的天仙臉映得愈發疏離,愈似他筆下的山水。

    但…

    但此時此刻,與這張臉相對的,電腦屏幕上的畫面,卻並不是什麼仙氣飄飄的山水畫,而是截然相反的欲氣,或者說,激情——

    那是張漫畫,漫畫中分明是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身形相對更為高大的男人身穿件純黑色皮夾克,野性噴張,另一個男人則是白襯衣西裝褲。

    畫面中,皮夾克正以一個極其標準的制服動作,將白襯衣抵在飄窗上,他一條長腿還是曲起的,膝蓋正不偏不倚頂在白襯衣後心的位置。

    白襯衣低垂着頭,凌亂髮絲遮住眉眼,神情難辨,而他纖長脖頸處,原本該有領帶的位置此時空空蕩蕩,襯衣紐扣還散開了兩顆,袒露出一小片白皙胸膛。

    最關鍵的是,他的領帶有了新的去處——

    正纏繞在他被交叉桎梏於身後的,兩隻骨骼分明的手腕上。

    [大畫家,是不是只有這麼對你,你才會多看我一眼?]

    皮夾克如是說。

    聞清臨手中酒杯舉起遞到唇邊,抿了一口。

    他眸光未動,依然定在那句台詞上。

    片刻後,喉結微微一滾,口中酒液滑入喉嚨,眸底漸染開不曾為外人見過的分明熱意。

    清晰燒灼感中,聞清臨視線微移,轉而凝在了畫面中白襯衣的手腕處。

    這張漫畫是真的很細節,連領帶和手腕肌膚磨出的紅痕都清晰可辨。

    盯着那處紅痕看了兩秒,聞清臨輕輕眨了眨眼睛,忽然不自覺般圈住自己手腕,摩挲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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