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早晨,在白水金猛吸一大口清香開始。
房間裏的味道安神又好聞,在這裏待了一晚,他整個人都散發着房間裏的香氣。
白水金羞澀一笑:感覺自己香香的。
不遠處的衣帽間門半掩,有人在裏面穿戴整理,白水金鉗着枕頭在床上死亡翻滾。
啪——
門被打開,西裝革履的王環修從衣帽間走出來,身材筆挺高大,一雙長腿比命長,他有四分之一的混血基因,身材比例逆天讓人艷羨。
看着在床上滾來滾去的白水金,像是鱷魚咬住他的獵物在池塘里撲騰。
王環修:
白水金餘光掃到了床邊的身影,停下了這場荒謬的晨間運動。
「老公哥,早。」
清早的第一聲問候,是拉進你我感情的開始。
白水金坐在床上,一隻嫩白的小腿蹬着被子,懷裏鉗着他的獵物枕頭,此時的自動家具窗簾被拉開,露出大片大片巨大的玻璃落地窗,銀色的金屬框架鑲嵌在玻璃中,支撐這面兩層挑高巨大無比的玻璃牆,外面的觀景效果極佳,像是給鳥兒編制的巨大牢籠。
按理來說,現在王環修應該像個正常人一樣回他一聲早。
然而下一刻,一張金卡「啪」地扔在白水金眼前。
白水金「啪」地瞪大眼睛:!
小小的早晨,大大的震撼。
王環修冷眼看着,眼神中帶着霸總設定的邪魅狂狷,「記住我昨天說的話,把你的那些小心思都收起來。」
他邁着長腿轉身離開,「今天搬出我的房間。」
房間門關閉。
白水金看着被褥上的金卡,雙手將其拿起舉到空中。
辛巴!不是,新生!
王環修把金卡給他,那不就是隨便花的意思嗎?
不用起早貪黑打工,不用扣扣搜搜生活。
金卡就是白水金未來的所有盼頭,看着手中未來的盼頭,白水金拿到臉邊狠狠貼貼。
正常人會說早上好。
壞人會說好尼瑪。
老公哥王環修不一樣,老公哥是有錢人,直接給金卡。
錢是人類社會必不可少的滋養,是繁瑣工作生活的驅動力,雖然穿書有着生命危險,但他同時也獲得了買命錢。
一大清早,白水金神清氣爽,把金卡別在耳邊,推開了陽台的落地窗,走出去擁抱世界。
以前打工趕早八,白水金每天起床恨不得淦死全世界。
而此時,白水金一頭七彩毛飄逸,雙手推開窗。
「早上好,小鳥。」
「早上好,世界。」
原本在花園裏修建灌木花枝的工匠看着三樓陽台擁抱自己的白水金。
「」員工:「又不知道在發什麼瘋。」
大冬天的穿一件浴袍在外面吹風。
—
王環修走下樓,管家早早在一樓的樓梯口等候,心中惴惴不安,眉頭擰在一塊,心事重重。
昨天王環修新婚,婚禮出醜的新聞都鬧到各大新聞網頁面上去了,白水金畫着死亡唱戲大濃妝的臉印在板塊頭條,艷俗無比,婚禮上的一些舉動更是丟盡了王環修的臉。
昨晚王環修把人帶回來,管家也看見了,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畫面的衝擊和精神的上震撼。
回來的時候王環修臉色也不是很好看,想必也是不怎麼喜歡這位白家少爺。
尊一聲少爺算好聽,白家是半路出頭的暴發戶,家裏中頭彩又連着走了把狗屎運投資出頭,硬着頭擠進了圈子。
家室涵養比不上大家族,談吐眼界格局不長遠,上不了台面。更別說這位白家少爺跟裴家走的過分親近。
這是管家犯難的其一,王環修心情不好,讓人打怵;其二就是今早廚房的蒸鍋壞了,給王環修帶去公司的吃食沒準備出來。
蒸鍋這種東西小物件,壞了也就壞了,又不是沒有備用的,但壞就壞在廚房內部鬆散,李媽太縱容小年輕,那些小年輕也欺負李媽沒心眼,偷偷摸摸拿了不少東西回家自己用。
今早想着換蒸鍋,一打開櫥間門,鍋去櫃空,李媽因為沒做好食物嚇得哆哆嗦嗦,那些小年輕也懵逼了,沒想到偷東西回去被發現。
小年輕不是東西,李媽更是缺心眼。
糟心事全聚一塊了,最後還是管家抗下了所有,先照看穩住王環修的心情,之後再收拾廚房那伙人。
王環修出現在一樓,管家連忙抬腿跟在他左右,「先生,昨晚休息的還好嗎?」
「一般。」
這個一般,讓管家兩眼一黑,除了好之外,一切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這讓他食物沒弄好的消息更難開口。
「打掃出一個房間給白水金,讓他今天之內搬進去。」
管家:「是。」
看得出來雖然是新婚,但是夫夫感情一般,非常一般的一般。
王環修連面都不想見白水金,昨天晚上估計是捏鼻子進去跟人睡覺。
苦了先生了,也不知道白水金有沒有霸王硬上弓,非要騎王環修。
「張伯,你在想什麼?」
管家一激靈,「沒有,什麼也沒想。」
「是嗎?」王環修瞧他一眼,「看你眼神挺混濁的。」
「」
管家老臉一紅。
見王環修有點心情閒聊,把話頭轉到了吃食上面,「先生,在家用早餐嗎?」
「不了,直接去公司。」
「先生,今天廚房出了點小問題,吃食沒辦法現在給您一起帶走。」
王環修沒有給他眼神,「那就讓人中午送到公司。」
話落,王環修想起什麼,「算了,我今天在公司吃。」
雖然王環修沒有怪罪,但管家還是低頭誠懇道:「先生,這事不會再有下次,廚房的人手腳不麻利的,今天都會處理。」
這種事頭一次出錯,王環修會容忍,但不代表沒發生,把後續處理都弄好了,不再有第二次出錯,才是在王家工作長久的訣竅。
「你看着辦。」
管家鬆了一口氣,忽然又想起什麼,「先生,那要限制白少爺在家中的走動嗎?」
比如書房什麼的,那裏是王環修在家辦公的地方,白水金和裴家的人走的近,交的那些朋友也是跟王環修不怎麼對付。
對方現在進了王家,保不准跟廚房裏的那些小年輕一樣手腳不乾淨,要是趁人不注意偷偷溜進書房,拿出來點什麼東西給別人,那可就不好說了。
「不用。」王環修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眼底像是冰水窟窿,「讓他隨便逛。」
管家瞪大眼睛,雙眼皮都睜出來了,「先生,這樣不好吧。」
但又琢磨了一下,王環修讓白水金在家裏隨意走動好像也有點道理。
只要白水金動了歪心思,偷拿書房資料或公司文件,那相當於抓住了把柄,可以順理成章的將白水金踢走,順便把這骯髒手段揚出去,跟裴家對薄公堂,站在道德最高點,看裴家笑話。
—
蔣游從他那輛超跑上下來,最近跟王環修有商業上的項目合作,今天去公司跟對方談後期,剛好順路,就來王家順道接他一起過去。
兩人認識兩三年了,要說多義氣情深那倒沒有,只不過都是同一種人,唯利是圖的奸詐奸商,聊得來,算是知音。
昨天王環修的結婚現場他也去了,看到禮堂牧師前站着的白水金,為王環修扶額苦笑了一陣。
王環修怎麼就娶了這麼個東西。
艷俗無比。
要是讓他娶,第二天南邊的城河水就會飄着他的浮屍。
要說王環修結婚,一大部分原因都是為了氣王家老爺子。
王家老爺子和王環修關係一直不好,又一直催着王環修結婚,本以為這次也會像之前一樣搪塞過去,結果王環修還真給找了一個。
白水金,要家世沒家世,要談吐沒談吐,土老冒暴發戶。
土的王環修不要,土的牛逼的倒給娶進來了。
氣得王老爺子昨天都沒出席婚禮現場。
蔣游對於王環修挑白水金結婚沒多大感想,王環修一直挺瘋的。
王家的僕從認識他,直接給他開了大門,蔣遊走進去。
「你們王總還沒出來呢?」
他走過花園,望着遠邊那處修剪精美的灌木林,花叢圍着綠木,目光突然被上方的景色吸引,花園上面的露天陽台站着一道鮮活明亮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潔白的衣袍,小腿下擺的布料被冬日的寒風吹得小幅度起伏,他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通透雪白。因為天氣寒冷,關節處皮膚泛着凍出來的粉紅。
眼眸明亮,鼻頭小巧,香檳白金色打底的頭髮,發尾染着七彩的顏色,但發色在他身上卻並不誇張,襯得臉蛋更加出彩,仿佛太陽照在他身上的每一束光都有着恰到好處的偏愛。
別在耳邊的金卡被陽光照得閃亮璀璨,成了襯托的飾品,整個人熠熠生輝。
像是冬日早晨里的精靈。
蔣游呼吸一窒,雙手插在西裝兩側的口袋裏,站在原地仰着頭看着陽台上的人,眼睛眨了眨。
「那是誰?」
他問旁邊的僕從,這時王環修從別墅里走了出來。
正主出來了,蔣游也懶得等那個僕從抬頭看人回話,直接問王環修。
「你陽台上的人是誰?」
王環修掀起眼,看見了在三樓陽台上「早上好,小鳥」的白水金。
對方好像也注意到了他們。
白水金:oi,老公哥。
是要出去賺米了嗎?
他開心地向王環修的方向揮手,積極主動,試圖讓對方感受到他的感情傳遞,兩根手指並在唇前。
白水金:老公哥,kisskiss.
王環修面無表情地盯了他一會,冷淡轉身。
「誒,你還沒告訴我是誰呢?」蔣游跟在他身後問。
「白水金。」
「誰?!」
王環修停下腳步,看着他,「白水金。」
蔣游差點驚掉下巴,舌頭像是被貓叼走了一樣,語無倫次。
陽台上的人和昨天的大花臉是同一個人!
他拿出手機翻到王環修的婚訊新聞,白水金白面大紅唇的照片印在最大的板塊。
「這個呢?不養了?」
王環修嗓音冷颼颼,「掐死埋後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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