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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躺平,佛系宮斗:16 第十六章

    許是看祁黛遇面色黯然,蔣淵補充了一句:「改明兒朕讓全福海給你送幾本畫冊,你先照着臨摹些時日。想來畫藝會有所精進。朕看你的畫,巧思是有的,慢慢學吧。」

    呵呵,祁黛遇心中冷笑,面上卻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謝過陛下。」

    讓人把畫收起來,蔣淵問道:「除了畫,你可還會什麼?」

    祁黛遇搖頭:「說來慚愧,嬪妾並無所長。」

    大家閨秀精通各種技藝那是有專人教導,原身出身小戶,又哪裏請得起女師傅呢?所以琴棋書畫什麼的,原身還真不會,她也不怕穿幫。

    蔣淵沉默數秒,「你的針線還算算了。」

    他本來想贊一句祁黛遇的女紅,可回想她送給大公主的棉花娃娃和這衍慶居的引枕,若說巧思是有的,單論針線宮裏任何一個宮女都比她強。

    蔣淵突然一笑,「你倒是富貴命。」

    「嗯?」祁黛遇不解。

    出身小戶卻女紅平平,想來也是被家裏嬌寵長大,雖無一技之長,卻能飛上枝頭成為妃嬪,成日有人伺候着,這不是富貴命是什麼?

    蔣淵沒有解釋,站起身,朝內室走去,「既如此,便早些歇息吧。」

    祁黛遇頓時一僵,歇息?

    她磨蹭着不肯進屋,腦海中思索着對策,今晚要用什麼理由拒絕?都怪這皇帝不按常理出牌,她實在沒有預料到皇帝今天會來衍慶居,一點準備都沒有。什麼「月事」「過敏」之類的理由都用不上。

    「主子?」

    再不進去,石榴都要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了。

    祁黛遇無奈進了內室,卻見蔣淵已經自行換好寢衣半躺在床上了。

    祁黛遇:「陛下不洗漱嗎?」

    蔣淵:「全福海今日沒長眼睛,灑了幾滴茶到朕袖子上,來之前,朕已經洗漱過了。」他看祁黛遇站着不動,「你不睡?」

    祁黛遇挪動步子,石榴跟進來,幫着她卸下釵環,換上寢衣。

    而換衣服的過程中,祁黛遇發現,男人半靠在床頭,饒有興致地看着這邊,絲毫沒有轉頭或閉眼的意思。

    也是,在這人心裏,除了太后,整個後宮的女人都是他的所有物,他完全沒必要避嫌。

    祁黛遇只能忍着羞怯,神色自若地換衣。

    其實,祁黛遇倒是想多了。蔣淵今晚並沒有碰她的想法。

    他今日來衍慶居,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證實自己的猜想。而通過剛剛的相處,已經能讓蔣淵確定,祁黛遇的確有些問題。

    目的已經達到,剩下的就是需要時間去驗證祁婕妤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兩面性。

    所以他是真的準備睡覺的。

    只是等祁黛遇爬上床,兩人之間距離無限拉近,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撲面而來時,蔣淵眸色沉了些許。

    「你用的什麼香?」

    「啊?啊!」

    蔣淵睡在外側,祁黛遇想進到里側就得越過他的身體,剛剛她爬到一半,整個人還在蔣淵的正上方,突然聽見蔣淵說話,本就緊張的祁黛遇手一軟,整個人落了下去。

    「嗯——」蔣淵一聲悶哼,一隻手迅速摟上祁黛遇的腰,將兩人距離拉開些。

    祁黛遇反應過來,將手撐起來,「是嬪妾自製的養顏膏。」貴婦面霜的香味清新淡雅,聞着不膩。

    她微紅的臉沖淡了蔣淵的怒意,因離得近,他這才注意到祁婕妤肌膚塞雪,滑如凝脂。

    「陛下?」祁黛遇想離開卻發現掙不脫,腰間那隻手強勁有力,滾燙如鐵。

    蔣淵猛然回神,他在想什麼?

    他最不喜的就是祁婕妤這種性子的人,怎麼會對她升起慾念?

    蔣淵立刻撒手。

    祁黛遇得以解脫,躺平在蔣淵身側,捂住怦怦直跳的心口,暗自深呼吸,嚇死她了。

    還以為要被治一個「謀害龍命」之罪。

    祁黛遇小心翼翼地偏頭,偷偷觀察蔣淵的臉色,見他面無表情,目色沉沉,不免心中惶恐。

    該不會今夜就要丟了小命吧?

    「你以後,少去麻煩內匠所的匠人。」

    蔣淵突然出聲,嚇了祁黛遇一跳,聽完內容後卻不解,「為什麼?」

    只聽男人冷笑一聲,「內匠所供應着後宮的瓷器、木具等物,你成日讓那些匠人幫你燒那些小玩意兒,豈不是殺雞用牛刀?」

    祁黛遇嘴角一癟,她又不是沒給銀子,她的周邊

    豈料下一刻峰迴路轉,蔣淵頓了頓,又道:「若你實在喜歡,讓你宮裏的小太監去學上幾日,以後要做,就在你衍慶居里自己做。」

    祁黛遇眼睛一亮,她不是沒想過這法子,只是這宮裏有着高超手藝的老師傅們輕易不教人,她要是讓人去只怕能被人罵回來。但現在有了皇帝的口諭,一切就不一樣了。


    她沒忍住笑,「多謝陛下,嬪妾明日就讓小橙子去,讓他早些學會,以後再不打擾內匠所的公公們。」

    她聲音里的明快歡喜,自己都沒察覺到。

    蔣淵也並沒有因為滿足了女人一件事而自得,這種隨意的小賞賜對他而言不過家常便飯,他注意到的是另一件事,「你宮裏人的名字,都是水果名?」

    什麼石榴葡萄的,連個太監都叫小橙子。

    祁黛遇:「石榴和葡萄是剛進宮時內務府分的,原本就叫這名字,剩下的是嬪妾依着她們兩個的名字改的。倒是還有兩個灑掃宮女,小鐲兒小環兒,不是水果名。」一溜兒的水果多好啊,好聽又好記。

    俗。連取名都這麼俗。

    他就說這女人俗氣。他怎麼可能對這種女人起慾念?蔣淵如此想到。

    「嗯。睡吧。」

    就這麼睡?

    祁黛遇驚訝中又帶着竊喜,發現蔣淵真沒有動她的意思。

    她搞不懂了,那這人今天來幹嘛的?

    專門看她畫畫順便挖苦她幾句?

    想不明白,裝模作樣這麼久也挺累的,祁黛遇抱着各種猜想,很快就睡着了。

    黑夜裏,兩人的呼吸漸漸平穩,也不知過了多久,睡得正好的蔣淵再次發出一聲悶哼。

    他猛地睜開眼睛,幾乎是以為有人要刺殺。

    卻發現疼痛的來源在自己的腹部,一條腿正橫在上面

    蔣淵:「」

    他伸手蓋住自己的眼睛,他想他大抵是瘋了,為了一探究竟翻了衍慶居的牌子,卻忘了這女人的睡相有多麼慘烈。

    一夜好眠。

    皇帝今早依然走得很早,臉色也依然很臭。

    祁黛遇合理懷疑皇帝有嚴重的起床氣。

    吃完早膳,收拾好自己,囑託小橙子今天去內匠所報道,祁黛遇神清氣爽地去坤寧宮請安。

    「人逢喜事精神爽,祁婕妤今日容光煥發呀。」先到了的曹才人邊向她行禮邊笑着道。

    隨着她這句話落,祁黛遇敏銳地察覺到一道銳利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是苗美人。

    「喜事?都說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不知祁婕妤是哪一喜?」她眼含譏諷。

    這四大喜,和祁黛遇都沒關係,唯一沾點邊的洞房花燭夜,她也不敢認領。畢竟這後宮之中唯一有資格和皇上洞房花燭的,只有皇后一人。

    「苗美人,這還需要問?祁婕妤這一喜,明顯是久旱逢甘露嘛。」安嬪不知何時來了,接上苗美人的話。她語氣曖昧,卻做不出促狹的神態,一臉僵硬地說出這種話,更添了幾分陰陽怪氣。

    在場的妃嬪都已經人事,紛紛捂嘴笑。

    祁黛遇閱書無數,自然也秒懂。但她心知肚明,安嬪這話並非為她解圍,安嬪乃淑妃的人,存心看她笑話才是常理。

    此前病了幾年,身體剛好,這個月就侍寢兩次,可不是久旱逢甘露?

    若是以前的祁婕妤,聽了這話,只怕羞憤欲死。

    但今非昔比。

    祁黛遇只是微微一笑,「幾位姐妹最近瞧着好像圓潤了不少,可是想着冬日將到,都開始貼秋膘了?」

    圍觀的幾人笑臉一僵。

    苗美人更是不可置信地摸上自己的臉,她長胖了?

    若非此時是在坤寧宮,她都想人拿一張鏡子來。

    安嬪幾個神色也不太好。

    這些日子,宮裏流行吃鍋子,她們這些嬪妃為了琢磨出秦昭儀宮裏的火鍋底料,幾乎頓頓都在吃鍋子,那些重油多肉的食物吃多了,難免就圓潤了些。

    大家每天都見面,倒也看不出來。

    但祁黛遇習慣把每天的請安當晨會發朋友圈啊,翻過往朋友圈的時候就發現了端倪,她這些「姐妹」,好像都胖了啊!

    於是剛剛就懟了回去。

    再沒人關心祁黛遇了,一個個不時抓抓腰間的肉,摸摸臉,連皇后出來了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直到皇后說道:「去秋狩的日子已經定下了,就在十日後。此行一共五日,為了減輕行路負擔,屆時每人可帶兩名宮女,一名太監,一箱行李。多的就不行了。」

    秋狩!

    妃嬪們心中一震,秋狩時要穿的騎裝可是按照之前的身材量裁的,為了展現身姿,腰腿部位都掐得極嚴。現在多了身上這些肉,那騎裝可就穿不上了!

    不行,要減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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