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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鹿記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們不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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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鹿記: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們不正宗

    傍晚時分,長安霞光滿天。

    三皇子剛從崇文館出來,就正巧看到裴國公和兩個尚書省的官員在前方不遠處的道上走過。

    裴國公和那兩個官員有說有笑,神情極為放鬆。

    三皇子便馬上笑眯眯的打起了招呼,「裴國公。」

    「我倒是誰,原來是賢婿啊。」裴國公也已經瞧見了三皇子,頓時滿臉堆笑,他看了一眼三皇子來的方向,又道:「賢婿最近讀書這麼用功?」

    三皇子心想我倒不是讀書用功,主要崇文館裏有兩個老師畫的畫也是長安一絕,我是想要弄兩副畫去再讓上官昭儀越發的欲罷不能。

    但他對着這個老丈人自然不能說我是去求畫泡妞的實話。

    他微笑道:「最近父皇找我談了兩次,我深感才疏學淺,以後沒事就要來這裏多聽聽老師的學問。」

    裴國公以前就和三皇子熟悉,再加上親事已經定下,連稱呼都已經改了,所以此時也沒有見其他李氏嫡系那般拘謹。

    「右手武功,左手經綸,賢婿未來不可限量啊。」他也是微笑着說道。

    三皇子直覺裴國公話中有話,頓時眼睛微亮。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接話,裴國公旁的那兩名尚書省的官員已經馬屁拍了上來,「三殿下這一身英勇之氣,方才只是站在那裏,就令人心動,若是再加上滿腹的學問,那還得了。」

    三皇子頓時心中越發得意,挺了挺胸,心想我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陽剛之氣。

    「那是。」裴國公笑道,「這模樣和我年輕時候差不多。」

    「??」

    看着裴國公此時大腹便便,兩百來斤的模樣,三皇子等到裴國公走了之後都沒確定這到底算是誇他還是損他。

    誰還沒個年輕英武的時候。

    裴國公年輕的時候也的確身高馬大,英氣十足。

    這三皇子嘛,在皇帝的眼裏是差着一點意思,但在他這裏就差了不只一點。

    他覺着這三皇子最大的問題是除了有點自以為是之外,還有點自戀。

    這種武夫他在軍中見得多了。

    一個個的年輕小伙子,練得血氣方剛渾身筋肉的,恨不得在幾個男人面前都脫光了顯顯自己的身材。

    上了等着自己的馬車,車廂裏頭已經有一個身着錦衣的儒生在等着。

    這人面白無須,五官沒什麼特色,但哪怕是平靜不語的時候,都給人一種很有智慧的模樣。

    這人叫做余忘川,是跟了裴國公二十來年的謀士。

    等裴國公坐定,他便輕聲道:「二夫人又要生事,她找她娘家要對付雲蕖,這回倒是真動了殺心。」

    「哈?」

    裴國公一點都不生氣的模樣,反而咧着嘴像是彌勒佛一樣笑着,「之前倒是還要管一管,現在雲蕖跟那姓顧的和五皇子攪合在一起,她這送上門去還不是自己撞得滿頭包?」

    余忘川也只是笑了笑,接着道,「崔氏的真正意圖我倒是也查了出來,他們倒不是想在關外給自己留條後路,純粹是家裏邊那個大劍師發現年輕一輩裏面出了幾個難得的修行天才,這人可能就覺得崔氏會不會和李氏一樣,突然有了一飛沖天的可能,所以他一直在查墮落觀失去的那些典籍。」

    裴國公倒是陡然認真起來,眼中閃爍寒芒,「這麼說墮落觀上代道子卷了墮落觀的大多厲害典籍走倒不是假的,他們應該是得到了什麼確切的線索?」

    余忘川認真道:「應該是。」

    裴國公沉吟起來,他的手指輕輕的敲擊着自己的膝蓋,很有節奏,「但按理而言,既然崔氏現在看重的是家裏的那幾個修行天才,想要圖謀些強大的修行典籍,他們不是應該到長安來設法找出上代道子的真傳麼?」

    余忘川凝重起來,輕聲道:「聖上認為上代道子的真傳已經來了長安,白雲觀的那些道士也是如此認為,長孫氏也是如此,但崔氏卻似乎並不這麼認為。」

    裴國公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判斷的依據就是一隻四耳妖貓…崔氏既然這麼認為,那恐怕他們判斷的依據比這四耳妖貓更有說服力。」

    余忘川點了點頭。

    「崔氏可是一直低調至今啊,這些年應該積攢了不少家業,比跟着長孫氏的那幾個門閥強得多啊。」裴國公因為這個消息倒是明顯來了興致。

    他的手指敲擊膝蓋變成了手掌拍擊自己的腿,合着節奏他甚至唱起了曲子。

    都憋了這麼多年,終於都憋不住了。

    皇帝將裴氏綁在了自己的戰車上,但這種事情,他是不會想着去提醒皇帝的。

    人無完人,皇帝雖然是上代李氏絞殺之中最終存活下來的強者,但在他眼裏也還是差着那麼一點。

    三皇子的那一點自以為是估計就隨皇帝。

    而且這人以前沒那麼好面子,好不容易坐上龍椅之後,卻有些太要面子了。

    裴氏能夠在大唐這個舞台穩穩噹噹的混日子,一天比一天混得好,究其原因不是裴氏真的能給大唐打下多少基業,而是他和他的謀士們都一直秉承一個信條。

    皇帝要面子,就給他面子。

    皇帝喜好怎樣,他就怎麼做。

    就如家中那個傻狂的二房,就連裴雲蕖都覺得可能是這晉儼華在某些關鍵時候對他救命般的恩德,所以這些年他才一直被晉儼華吃定的樣子。

    其實還不是皇帝樂於見到這樣,許州晉氏勉強配得上裴氏,但對裴氏又沒什麼助力,當初還不是皇帝透露出要讓他納這個晉氏為二房,他才納的晉儼華?

    這晉儼華又潑辣,又愛赤裸裸的顯擺,又喜歡舞弄權勢,每每他顯得有些吃不住這個娘們,皇帝聽了都很高興。

    家有悍婦…裴國公連家裏這個悍婦都壓不住,對李氏又有什麼威脅。

    所以選來選去,最後皇帝還不是選擇裴氏聯姻,將裴氏死死的綁在李氏的戰車上。

    不過話說回來,晉儼華這個傻逼娘們雖然特別不招人喜歡,但有時候家有蠢婦,也如有一寶。

    很多時候他看不過眼的人和事情,只要在晉儼華面前去煽風點火一下,她就馬上大張旗鼓的去對付那人了,到時候他再出來做好人,直跟人說對不住,家裏這娘們管不住。

    事情就一下子變得簡單多了。

    裴雲蕖的翅膀也已經硬了,晉氏那些個手段,他已經不用放在心上。

    裴氏的那幾個男丁也都隨了他的性情,都是老奸巨猾,但裴雲蕖就沒有隨他的性子。

    直爽、聰明,從小招人喜歡。

    而且她有一個連自個都比不上的長處,她都不需要刻意的收買人心,但跟着她的人卻很容易心甘情願為她賣命。

    可能在那麼多門閥裏面,沒有幾個人有她這般真實?

    這女兒現在不管喜歡他也好,恨他也好,反正倒是真的長成了他想像的模樣。

    洛陽,滄浪劍宗。

    大河畔,數十名劍師或在灘上濕滑的石上練劍,或不懼嚴寒,在隨時有可能裂開的冰面上練劍。

    這數十年來,滄浪劍宗聲名鼎盛,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修行天賦不俗的好苗子想要成為滄浪劍宗的弟子,但滄浪劍宗入門試煉極為嚴苛,能夠通過的也只是極少數。

    越是如此擇優,滄浪劍宗的劍師幾無弱者,且滄浪劍宗提倡實戰,比劍之風盛行,所以洛陽和長安的諸多修行地出來的修士,大多都對滄浪劍宗有些敬畏之心。

    別的修行地見面都是這麼打招呼的,哈,兄台好久不見。對啊,好久不見了,最近忙什麼呢?沒忙什麼,聽說怡紅院最近新來了兩個姑娘不錯啊,一起過去喝個花酒,順便討論一下修行心得?好嘞!

    但滄浪劍宗的修行者出去和別的修行地的修行者是這麼打招呼的:某兄!找你好久了!聽說你的快劍很強啊!就是不知道你的劍快還是我的劍快!什麼,沒空?那哪用多大功夫,一會的事情,來吧!

    這種令人神煩的做派,卻並未引起諸多修行地的群起而攻之。

    因為滄浪劍宗的修行者的確很強。

    宗主早就踏入了八品,風傳起碼是長安和洛陽加起來排名前三的修行者。

    其次,滄浪劍宗的厲害劍師實在很多,哪怕你勝了一個,接下來可能反而源源不斷的有更厲害的劍師找上門來切磋。

    所以最近這些年,滄浪劍宗的劍師都多少有了些傲氣。

    這種風氣在白有思等宗門實權人物看來是件好事。

    羞居於人下的傲氣,使得滄浪劍宗宗門的內卷也厲害,更能催生出不少厲害的劍師。

    現在在長安,都沒有什麼人敢主動和滄浪劍宗的劍師說要比劍。

    然而今日卻不對了。

    沈雲新還在岸邊仔細的觀察着這數十名弟子的修行進境,結果他接到了一封署名為裴雲蕖的信,他打開一看就頓時覺得這個世界哪裏不對了。

    居然有人說滄浪劍宗的傳承已經不正宗,已經失去了滄浪劍宗劍訣的真意。

    這個人很快就會到洛陽來拜會一下滄浪劍宗,並當着大傢伙的面,讓天下人瞧瞧什麼才是真正的正宗。

    沈雲新入門已有十五年,從一名滄浪劍宗的優秀弟子,已經成長為洛陽的名劍師,從八年前開始,他就開始教導新入門中的修行者練劍。

    這八年時間裏,天資不凡的修行苗子他不知道見了多少,自傲囂張的天才他也見了不知道多少。

    但不管是在滄浪劍宗,還是在他行走過的任何地方,他都從來沒有見識過這麼囂張的人。

    開口就說滄浪劍宗的劍法現在不正宗?

    這是要教訓整個宗門?

    白有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覺得郭北溪的這個弟子瘋了。

    從幽州出發去長安的這一列車隊走得似乎挺風波不驚的。

    顧留白似乎整天都是笑眯眯的,除了修行和安靜的看些書卷之外,他要麼就顯得對沿途的吃食和風景很感興趣。

    但其實這段時日他做的事情可不少。

    他讓裴雲蕖給很多人傳的信箋,其實都帶着火氣。

    本來就想用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相處,我這顧凝溪好歹在長安還有一間小院,幾畝薄田。

    現在倒好,為了想要的利益也好,為了試探我的修為和所修法門也好,你們一個個都不講規矩。

    好吧,我攤牌了,我不裝了。


    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是什麼樣的做派。

    清河郡的崔氏門閥不久之後也收到了他的信。

    「你們是不是瘋了?」

    信拆開之後,落入崔溫貴眼帘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接着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赤裸裸的威脅。

    「你們沒事吃飽了撐的來一群人刺殺我做什麼?」

    「惹誰不好,來惹我?」

    「你們不僅用七里迷魂香,還用驚風箭,我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麼,但反正這些證據和我抓到的活口我都交給寂台閣了。」

    「別說不是你們幹的,反正寂台閣會查的。」

    「你們居然還敢勾結回鶻人,反正你們勾結回鶻人的證據我也會整理幾份,給皇宮裏送一份,給軍方送一份,再給朝中你們的對頭和會彈劾你們的官員多送幾份。」

    「」

    崔溫貴的手指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哪有這種敞開了乾的?

    這不合規矩啊。

    這就像是兩個江湖黑幫火併,結果一個黑幫直接去找了一堆官家。

    而且就算要干,心裏有數,心裏盤算着默默去干就行了,還有這種直接寫一封信來破口大罵和赤裸裸的威脅的?

    若是在平日裏,他絕對嗤之以鼻。

    會咬人的狗不叫。

    但今日不同。

    這人署名綠眸。

    綠眸此時在整個大唐是極為出名的名人。

    出名到一定程度,放個屁都是香的。

    關鍵這封信最後結尾的一句話就是,「反正我綠眸現在名聲大,我登高一呼,看多少人會查你們崔氏。而且你信不信,我到了長安之後,名聲會更響亮?」

    「草!」

    崔溫貴一向以涵養著稱,但被這種信箋騎臉輸出,他還是忍不住飄出了一句粗口。

    他胸膛劇烈的起伏着,寒聲問下首幾名謀士,「是誰他媽的提議說試試他的斤兩,看看清楚他的修行法門和手段的?」

    幾名謀士沉默了好一會,其中一個才輕聲提醒,「主上,是你自己提議的.」

    「!」崔溫貴氣得腳指頭都扣緊了。

    裴府也接到了一封信。

    信箋是裴雲蕖寫給晉儼華的。

    「這小蹄子說啥?拿來吧你。」晉儼華心急難耐,一把就從侍女的手中搶過了信箋,然後背着身打開了。

    裴雲蕖的信箋一開始就顯得很客氣,「二娘,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晉儼華心中冷笑,「小蹄子想謀奪我家產,我倒是的確挺想念你的,想你死。」

    裴雲蕖接下來似乎在拉家常,「我好久沒住家中了,屋子裏可能落滿灰塵,我走時也未交待人清掃和開窗通氣,這番回來要在家中小住,倒是也不敢勞煩二娘派人打掃…」

    看到此處,晉儼華心中有些得意,這小蹄子終究還是怕我啊,說得如此委婉,只是你有沒有命回到長安還另說,更不要說拐彎抹角的等我大發善心喊人幫你打掃乾淨了。

    但接下來的一句,卻讓她馬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索性也不用二娘麻煩了,二娘您的凝香小築雖然不大,但好在環境優雅,裏面的擺設也精緻,我回來之後就住那裏好了。」

    晉儼華的腦子一下子都沒轉得過來,腦海里不由得想到,你住凝香小築那我住哪?

    等到一個呼吸之後,她才徹底回過神來,勃然大怒,「這小蹄子說什麼,難道還想圖謀我的好住處?」

    接着她又看到信箋上寫道:「二娘你要好生保重身體,我聽說長安最近突發惡疾的人很多,尤其是突發眼疾的人特別多,你要小心一些,沒事別出去亂晃,不然染了眼疾可能要瞎一隻眼睛。」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晉儼華完全搞不懂裴雲蕖的思路,但等到她狠狠地撕爛了這封信之後,她才突然想到一件陳年爛穀子的事情,心中一寒的同時,越發的大怒,「這小蹄子難道威脅我,要我的一隻眼睛?一定要弄死她!」

    幽州去往長安的旅途對於段紅杏而言一點都不美妙。

    陰十娘偶爾的露一下面,就讓段紅杏有種說不出的鬱悶。

    唯一可以慰藉的是,她無意之中挑選的這個弟子真的比她想像的要好很多。

    容秀學起劍招來真的很快。

    她也已經傳信回蘭陵劍院報備了容秀成為她真傳弟子的事情,並讓蘭陵劍院準備一些可以加快修行的寶貝。

    「這些天你偷偷教容秀了,我怎麼沒見着?」陰十娘倒是也有些好奇,她看得出段紅杏對容秀越來越滿意。只是這吃住都在一塊,她倒是沒見着杜哈哈去教容秀。

    「這些天全靠她自己。」杜哈哈大笑三聲之後,認真道:「你別真以為她不行,她修煉起來比這裏頭的大多數幽州子弟強出不只一點。」

    陰十娘微蹙眉頭,「我倒是沒看出來。」

    「她腦子裏想的東西特別少,她不怯場,不怯戰,一個特別好的苗子。」杜哈哈輕聲道,「自打我開始教他練劍,我發現她腦子裏只有兩件事,或者說除了練劍修行之外,她腦子裏只剩下一件事。」

    陰十娘也忍不住好奇,道:「什麼事?」

    杜哈哈笑了,道:「她除了琢磨劍招,腦子裏剩下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顧十五能不能讓她幫忙生十個。」

    陰十娘沉默片刻,道:「造孽!」

    杜哈哈看了陰十娘一眼,還是沒有忍住,道:「更造孽的是江紫嫣為了顧十五在坐月子。」

    「??」陰十娘滿眼懵懂。

    杜哈哈笑了笑,道:「段艾還幫着她讓外面覺得煞有其事。」

    陰十娘覺得自己和這些小姑娘真的有很深的代溝。

    「不過到了長安,你恐怕也得想想辦法幫段艾提提修為。」杜哈哈認真起來,「段紅杏這人雖然憨憨,但蘭陵劍坊有不少好東西的,容秀真氣修為如果提升很快,段艾贏不了的。」

    陰十娘重重的哼了一聲,「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是顧十五的事情。」

    等陰十娘回了自己的馬車,杜哈哈都有點琢磨不過來,顧十五哪裏又惹了陰十娘了?最近這些天陰十娘咋好像一直對顧十五有點不爽的感覺?

    「龍婆!你得管管十娘!」晚上的宿營地里,顧留白敲着自己的飯盆子也在龍婆面前抗議,他知道和龍婆說話反正聲音大小都一樣,所以他氣勢很足,但聲音壓得很小,「我練劍快點怎麼了!我學會了虛空七劍的第五劍又怎麼了?我是到長安安穩下來之後,就馬上要和整個滄浪劍宗比劍的。我要輸了,當然丟郭北溪的人,但不也丟她的人麼?她可倒好,這些天也不管我,劍都懶得教我了!」

    龍婆看着他義憤填膺的樣子就忍不住覺得好笑。

    她一邊咧着嘴笑着,一邊對着顧留白比畫。

    顧留白有點看懂了,馬上就搖頭,道:「不夠不夠,光是虛空七劍也不能行,龍婆你想想啊,十娘當然是很厲害了,但她現在覺得她也未必打得過滄浪劍宗的宗主蕭真微,蕭真微地位超然,他肯定也不是吃素的啊。滄浪劍宗的底子可厚了。」

    龍婆笑着又是一陣比畫。

    顧留白看懂了,但開始懷疑自己沒看懂,「龍婆,你意思是說,陰十娘就沒什麼可教我的,就只有這虛空七劍和霜劍法門…就這麼簡單?」

    龍婆很確定的點了點頭。

    顧留白也無奈了,「雖說她這霜劍就是那麼一劍,但我現在做不到她那麼快,這拉長縮短身體的法門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到和滄浪劍宗比劍的時候,我估計最多練熟兩隻手一條腿。這樣我心裏頭沒個底啊,萬一我到時候公平比劍給滄浪劍宗宰了,這說理都沒地方說理去啊,這我純粹自找的啊。」

    龍婆笑得嘴都合不攏。

    她笑着比畫,意思是沒事,包在她身上。

    顧留白這才停止了吐槽。

    一會五皇子倒是也很沒皇子風範的端着個木碗過來了。

    他一邊吃着肉湯泡的干鏌,一邊認真道:「剛剛傳過來的消息,長安關於老三的事情,差不多有個定論了。我那個皇帝老子在外人面前裝得挺憤怒的,讓一幫子官員好好查老三,但查了沒多久,他倒是和老三談了兩次,到現在也沒治他什麼罪,那些個司所也沒查出來老三和墮落觀以及謝晚有什麼勾連。這麼說老三未必就是墮落觀隱道子,至少他體內應該沒有墮落觀隱道子的那種本命蠱。」

    「他倒反而不是墮落觀隱道子?」顧留白有些意外,「那還能有誰?」

    「難不成我其餘幾個兄弟裏面,還有讓我都沒看得透的扮豬吃老虎的存在?」五皇子苦笑了一下。

    他的前程,似乎又兇險了許多。

    不過他也沒忘記正事,又輕聲道:「我們這邊倒是也多了個幫手,安興公主已經前往吐蕃的路上,但她倒是將她手底下的那些人都留給了我六弟,現在我六弟還在禁足,他之前手底下的人少之又少,最多只能打聽一下皇宮裏頭發生的事情,但現在安興公主的人一留給他,他現在反倒是能夠和我通上氣了。而且好處就是,現在誰都不會關注到他,恐怕連我父皇都不知道他已經能夠和我們互通有無了。」

    「真慘!」顧留白對這李氏的老六絕對同情。

    聽上去應該很多方面比這五皇子還要出色一點的老六,結果落到需要一個被送去和親的妹子掉給他一些人,才能和宮外互通消息,這聽上去就真的挺淒涼的。

    「聽我六弟講,我家那個安興妹子真的不是俗物啊,她去吐蕃可是有着很大的抱負,十五哥,我以前沒開口求過你事情吧,這回我得請你幫幫忙,我那妹子去吐蕃,天高路遠,你在關外勢力大,能照顧的話,幫我照顧一下。」五皇子極其認真的說道。

    「你這話說的。」顧留白平靜道:「這哪是你的妹子,這不是我們的妹子嗎?」

    五皇子一愣,旋即大喜,「十五哥大義!」

    顧留白微微一笑。

    對着這安興公主他早就有些歉意,早就開始佈局,只是這五皇子不太清楚而已。

    五皇子此時又道:「我六弟這下如同蛟龍出淵,我已經讓人給他傳去口信,他應該可以幫我們找找宮裏頭到底哪個才是墮落觀隱道子。」

    頓了頓之後,五皇子又看着顧留白,接着說道:「安興公主也給我傳了封密箋,說最近長安城裏頭白雲觀正密謀要設法抓捕那隻四耳妖貓,想是要逼四耳妖貓的主人現身。」

    顧留白聽着倒是樂了,「五殿下,你們這三個人聯盟倒也挺有意思的,自我流放、發配和親、冷宮坐穿,這自發冷的組合不錯。」

    五皇子自己都有些樂,但還是接着道:「她還提醒我們和老五都一起想想,為什麼我皇帝老子一定要老四死,她說皇帝老子對於整死一個兒子沒有多少興趣,這背後肯定還有他真正要圖謀的東西,但弄死老四之後,他真正想要做的是什麼,她卻實在想不出來,也查不出來。」

    顧留白微微蹙眉,道:「看來有必要又要佈置一堂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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