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真的確不喜歡於楚楚,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喜歡一個人才需要理由。
將這件事拋到腦後,她重新收拾行李,準備接下來的行程。
這次沒有意外了,一早蔣行越就將她送到機場,讓助理陪她辦理登機手續,一直將她送上飛機。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白真真拒絕了助理的陪同。
一個人多快樂啊?當着熟人的面,還要維持人設。可是一個人時,她就能放飛了!
「小姐姐,一個人出來玩嗎?」鄰座是一個年輕的男孩子。
他見白真真戴着帽子和口罩,但露出來的肌膚白皙無暇,憑直覺是個美女,於是搭訕。
白真真瞥了一眼,立刻收回視線,將頭一扭,閉目養神起來。
不夠帥。
鄰座男生:「……」
他不甘心,繼續試圖搭話,但白真真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皺着眉頭說:「我包了三個男大學生,每個都比你帥。」
?
??
「你在開玩笑嗎?」男生笑着說,試圖調節氣氛。
「我為什麼要開玩笑?」白真真看過去,「你是覺得我包不起,還是覺得自己天底下最帥?」
男生慘敗,再也不跟她交流。
太毒了,這女人的嘴跟刀子一樣。
白真真卻來了興致,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給他翻看照片:「看看,是不是比你帥多了?」
男生不想理她,但又忍不住去看,她口中的包男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真真的相冊里,全是帥哥的照片,各種風情的靚照。
有長發的,有短髮的,有斯文的,有陽光的,有皮膚白的,有膚色健美的,但無一例外,都、很、帥!
簡直太帥了,放在學校里怎麼也是校草級別的人物。
「你是攝影師嗎?」男生就問。
誰家好人的相冊里全是各種男生的照片啊?她一定是相關職業的從業人士。
白真真撇撇嘴:「這是應聘的簡歷,只是我沒有全看中,只挑了三個。」
她點點星標的三張照片,說道:「你看看,我眼光怎麼樣,是不是最帥?」
男生叫宋詞,想也知道這不是他的本名,是個花名。
他看着白真真的相冊,一張張年輕帥氣的面孔,看得他眼睛都花了,忍不住有些嫉妒。
有沒有人性啊?有沒有天理啊?為什麼上天這麼不公平?給這些人捏的臉也太好看了吧?
「差不多。」他囫圇說。
不都一個樣?兩隻眼睛一張嘴,沒區別。
白真真不介意他的言不由衷,輕輕笑着,揚起眉頭:「我最喜歡這三個。」
一個短髮,笑容燦爛的男生,以高超的街舞技術取勝。
一個皮膚白皙,五官俊美,很像韓式大明星。
還有一個劍眉星目,長相非常標誌的古典帥哥,嗓音很出色,很容易讓人覺得深情。
「你說真的啊?」宋詞見她到現在都言之鑿鑿,忍不住問道。
「我騙你幹什麼?」白真真瞥他一眼,「富婆的快樂,你不懂。」
宋詞:「……」
也沒什麼不懂的。他如果有錢,也能像她一樣快樂。
這天是沒法聊下去了,宋詞選擇去衛生間躲一躲。
但他總要回來的,不能一直躲在衛生間,當宋詞回到座位前,見白真真還在劃拉手機屏幕,硬着頭皮坐下。
「你給他們一天多少錢?」他問道。
見白真真看過來,他緊接着解釋:「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我有同學長得很帥,我給你介紹介紹?」
白真真挑挑眉:「乾淨嗎?」
宋詞頓時臉色一變:「你——」
「沒事。」白真真打斷了他的話,「我會讓人帶他們去體檢。」
這下,宋詞的話都吞在喉嚨里了,嘴唇動了動,再也沒說出什麼來。
白真真已經失去跟他交談的興致,關掉手機,閉目養神,直到下機。
酒店派車來接,同行的還有一個私人管家,彬彬有禮地說:「白小姐,您好,我姓陳,是您此行的嚮導。」
白真真花了錢,服務當然跟上。
「您的同伴前天已經抵達,現在酒店中等候您的到來。」陳管家說道。
所謂的同伴,當然是白真真包的三個帥哥。她因為事情耽擱了,就叫他們先來了。
「嗯。」她點點頭,甜美的小臉上,一片冷漠。
陳管家就知道她不是多話的人,介紹完重點事項,隨即緘默下去。
「姐姐,您來啦!」
「白小姐,您好。」
「老闆,我是小辰!」
抵達酒店,剛下車,白真真就被三個穿着清涼,笑容燦爛的男生圍住了。
她不禁露出幾分笑意,點點頭:「嗯,你們好。」
金主是如此年輕漂亮的小姐姐,使得這份工作頓時變得不一樣了。
有人幫白真真提行李箱,有人給白真真擰瓶蓋遞水,有人給白真真遮陽甜言蜜語問候,熱情極了。
陳管家根本靠不上邊。沉默着,臉上掛着職業微笑,走進電梯裏按樓層。
「姐姐的事情忙完啦?姐姐前兩天沒來,我們玩的都沒勁。」
「雖然沒勁,但我們把附近好玩的都踩過點了,您喜歡玩什麼,問我們就好了。」
「老闆,您累不累?要不要吃點東西,先休息一下?」
面對殷勤的奉承,白真真只覺得不夠。
才三個!
怎麼不得十幾個,有唱歌的,有跳舞的,有說笑話逗悶子的,有甜言蜜語哄人的,還有捏肩的,捶腿的?
小姐姐面色淡淡,看不出多少滿意,讓剛才還升起小心思的三個男生,全都心中一凜。
小姐姐雖然年輕,但是並不好哄。
「我休息,你們先出去。」進了房間,白真真就趕人了。
陳管家躬了躬身,說道:「您好好休息,有吩咐請打內線。」
另外三個人依依不捨地出去了。
白真真望了望房間,是很標準的海景房,從窗戶里能看到遼闊的海面,以及綿長的沙灘。
她滿意起來,將自己甩到床上,拿起手機給哥哥發短訊:「順利抵達。」
蔣行越很忙,不會時刻盯着手機,等白真真一覺醒來,才發現他回了消息:「玩得開心。」
那必須開心。
白真真有三個帥哥陪着,他們烤肉,她負責吃,他們唱歌,她負責點歌,他們跳舞,她負責往他們身上滋水。
一粒粒水珠順着年輕男孩子漂亮的腹肌往下滾,折射着明亮的光線,好看得叫人想摸一把。
就在白真真躍躍欲試,小手想要往外伸,忽然聽到一個煞風景的聲音:「真真?是你?你怎麼在這裏?」
充滿驚喜的男人聲音,從側面傳來。白真真伸出的手僵住,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慢慢轉過頭。
「真巧!」男人已經走近過來,還算帥氣的臉上,充滿了異國他鄉相逢的驚喜,「你什麼時候來的?跟誰一起來的?」
白真真看清他的長相,跟記憶中的一個名字對上號——常一瑞。
就是那個追求「白真真」,被她拒絕,最後她被趕出蔣家,身為分文,無處可去時,輕賤她,將她害死的男人。
「白姐姐!」三個男生本來在烤肉和跳舞,立刻警覺地靠近過來。
然而,還沒靠近,就被常一瑞的同夥們制止了:「有點眼色,沒見常少跟真真小姐說話呢?」
四個人,攔住三個人,綽綽有餘。
「白姐姐?」跳街舞的男生,朝白真真喊了一聲。
他們拿了她的錢,除了陪她玩之外,還要負責她的安全。如果這些人不懷好意,他們得動手。
「沒事,熟人。」白真真頭也不回,語氣平靜。
常一瑞聽了,臉上神情更熱切了,抓了把椅子,坐在她的躺椅邊上。
「真真,好久不見。給你打電話也不回,太傷心了。」
作為一個追求者,他常常給她打電話,還經常發短訊,時不時送禮物。
但白真真不可能回應他,更是早就拉黑他,禮物也從沒收過。
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碰到他。
「是嗎。」隨手端起手邊的飲料,吸了一口,「有多傷心啊?」
常一瑞立刻捧心,做出痛苦狀:「心都要碎了。」
說着,覷着她的神情,伸手去抓她的:「不信,你挖出來看看。」
他油腔滑調的,表情做作又浮誇,不知道哪兒來的膽量。
白真真眼也不抬,握着飲料的手傾倒,冰涼的飲料頓時澆了常一瑞滿手:「離我遠點兒。」
常一瑞愣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他想過可能會被拒絕,可是她一副澆髒東西的表情?
「小辰,水果刀拿來。」
叫小辰的男生,聞言愣了一下,但很快應聲,繞過攔着他的人,從旁邊切水果的地方,拿起水果刀。
只是,他走到一半就被人攔住了:「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你是狗嗎?」
「真真,拿刀幹什麼。」常一瑞則笑道,「你還真要剖開我的心啊?剖開,我就死了。」
仿佛她說了句玩笑話,常一瑞轉開話題,看向一旁道:「這些是你新認識的朋友?介紹一下?」
「我的刀呢?」白真真道。
常一瑞終於覺出異樣,她好像並不是開玩笑。但他並沒當回事,小姑娘嘛,性格驕縱些,正常。
「真真,別鬧。」他說,「難得見面——」
白真真打斷他。
「我沒跟你開玩笑。」她臉上冷冷的,沒有多餘的表情,「你自己切一根手指,或者我告訴哥哥,讓哥哥切你一隻手。」
常一瑞徹底愣住了。
女孩清純的面孔,配上她說的話,荒謬的匪夷所思,他不禁脫口而出:「你他媽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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