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你週遊列星,是巡海遊俠?
違規暱稱1234:不是。
丹楓:那就是旅行家?我有一個朋友,她同你一樣,似乎從來沒有停下腳步的時刻。
違規暱稱1234:聽着有點像,但我其實是一個無名客。
違規暱稱1234:你聽說過開拓星神阿基維利嗎?用你們仙舟的話來說,叫游雲天君?
丹楓:......星穹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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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或許暫時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她至少能搞清楚來者對她不善,她看着眼前的持明近侍不由分說地向她舉起了刀劍長槍,覺得就算不是刺客,橫豎也是一個對龍尊大不敬之人。
星後退幾步擺了擺手,剛想解釋一下,而後就發現......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啊!
「那個,你們聽我狡辯......」星試探着出聲,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說寫什麼。
說什麼?說自己靠着一本發光的書,天生神力後把天花板敲了個大洞,然後砸中了你們敬愛的龍尊大人嗎?
更可疑了......
而後,她看見了一邊的窗戶敞着一個大口子,窗簾還隨着風一擺一擺。
這窗戶......一看就很適合用來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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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跳窗而逃,又是怎麼在一陣持明近侍的吵鬧聲中面不改色地越跑越遠,而後看見在空曠的軌道停着一輛星槎,那司機還非常熱情地拉開車窗:「滴滴星槎竭誠為您服務,小妹妹想去哪?」
這些事情,日後她應該不會回想第二遍。
此時此刻,星也顧不了這麼多了,拉開車門坐下繫上安全帶一氣呵成,而後看見身邊坐着一位紫發狐人,她昂着頭笑得春風得意,臉頰上還架着一副墨鏡。
「去哪?」
而後,星又透過車窗看見仍舊窮追不捨的龍尊近侍們。
「......逃命。」
「啊?」
「啊......」
感性讓星很想放棄掙扎,但理性告訴星,你現在應該思考,不然就混不過去了!
於是,她很快變幻了面孔給自己找了理由:「那個,我二姑的舅媽的大伯的孫子家的狗今天......生孩子!我與它自幼情同姐妹,如今這可是狗命關天的大事!」
狐人女子覺得自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飛行員,不管遇到什麼問題,都應該泰然處之,而此時此刻所發生的一切確實也讓她有點......大跌臉上的墨鏡。
「額,我懂了,是去丹鼎司?」
星鄭重地點了點頭,但她可不管去什麼地方呢,能甩開後面這波龍就好。
眼見着星槎啟動,星就看着後面的持明近侍也開上了星槎。
她逃,他們就追,她坐着的星槎正在飛。
直到此刻,星才第一次靜下心來,可以思考一下發生了什麼,她打量了一下身旁的狐人少女。
「我叫白珩,你叫什麼名字呀?」少女突然開口。
「星。」
又直到這一刻,星才把事情捋順了......一點。
雖然但是,滴滴星槎是什麼東西?這裏為什麼會停了艘星槎,這個狐狸又是哪裏來的,她不好奇後面那堆龍嗎?
於是,她壓下心中的疑慮,捋出了當下最重要的事:「那個......能開快一點嗎?」
「......」
「我是覺得,如果慢了的話,小狗可能就要出院了。」星甚至把理由想圓滿了。
「嫌慢?」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就仿佛觸碰到了狐人少女的某跟神經,只見她猛得一踩油門,星槎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轉圈圈之後,帶着殲星艦的氣勢朝前衝去。
極速飛馳的星槎和順着車窗進來的風似乎讓她更興奮了一些,她迎着藍天白雲,迎着烈日新輝,像一頭脫韁的野狐狸拋開一切世俗規則,星槎也跟着越開越快!
這個時候的她最想的,應該是在青天之上迎着風高喊一句:「狐生啊!就應該將生命獻給藍天!」
而星對此回應:「你要獻就獻,別獻我的!」
「前面是紅燈吧!」
「你看錯了吧!」
「那這一定是紅燈了吧!」
「你不是說狗命關天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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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也是毫不意外得被抓獲了。
沒有落到龍尊手裏,倒先落進了地衡司手裏,還順帶一個司機。
而後,星看着對面一團白花花的頭髮,扎着一根醒目的紅繩,低頭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
「哎呀,景元!你怎麼在地衡司呢!」此時的白珩看上去完全不像是犯了事的樣子,甚至還在和「工作人員」攀關係。
對此,星也很想跟着驚嘆一句:「哎呀,景元!你怎麼縮了!」
當然這句話最後還是被她憋了回去。
這熟悉的發梢,這摒棄了滄桑的秀氣和順的面容,還有這略顯稚嫩的聲音......
星不得不感慨,居然自己也能擁有俯視景元的一天,這......不得多俯視俯視,哪天他竄起來就沒機會了!
「體驗生活。」
仙舟的地衡司,作為六司的基石,工作內容向來是包羅萬象,指包羅各式各樣的爛攤子。來這裏打臨時工,一般寫作發配,讀作體驗生活,但對少年來說似乎是已經習以為常了。
而後,他十分懂行的閉上眼睛,無奈地垂眸,輕輕擺了擺手,示意白珩離開,好像這個動作已經是做了千百遍。
白珩心領神會,大搖大擺地就準備走。
雖然但是,你們在做什麼啊,你們,這么正大光明地徇私舞弊,這麼輕車熟練地濫用職權,這仙舟還有沒有王法了!
星義憤填膺,她站了起來,她準備坦然接受這片偉大的私情,跟着白珩就往外頭走。
「你,等一下。」景元冷不丁地叫住了她。
星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的問題比較大一些,有持明舉報,說你涉嫌違規飛行,故意損毀建築,干擾持明公務,還有......蓄意行刺龍尊?」
「......」
「還有啊,這本書是你的嗎?」景元指了指地上,星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本——
霸道龍尊愛上我!
為什麼這本書也跟過來了......
「你這書......還挺時興的。」景元對此評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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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呼呼得從敞着大口的窗戶間和天花板上的大洞灌了進來,吹得桌案上的紙片沙沙作響,地上還有些碎裂的瓦片。
龍尊府邸許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也大概從未有過如此這般狼藉的模樣。
剛才還密密麻麻的近侍走了大半,這裏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丹楓在這裏久坐許久,總覺得今日的風兒甚是喧囂,屋內也涼了不少。
從少女起身逃跑的那一刻,他便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任由着她逃,也任由着擅自揣摩他心思的近侍去追。
這公文呢是肯定看不下去了,他輕輕伸出手,那具身體的餘溫早已消散,恍神之間,他想起了指尖碰上那薄薄一層布料的觸感,柔軟而細膩。
那一件緊貼着身體的衣物和一件鬆散的外套,似乎是連把武器都藏不下,輕易便可以顯露出來。
他再次回想起那一雙如星辰般的眼睛和無措的神情,而後似是有意無意想要觸碰他的手。
丹楓說不上來這是種什麼感覺,還有些愣神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個,但至少也不算牴觸,甚至回想起她後來慌亂的神情和話語,還覺得有些有趣。
他直直地坐在原位,身姿格外挺拔,似乎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彎下腰。
而後,一句話打破了這沉寂,也打斷了他的思考。
「丹楓大人!」近侍鏗鏘有力地出聲,而後聲音又緩緩地弱了下去,一副生怕龍尊覺得他無能的模樣:「人......跑了。」
丹楓為龍處事多年,算不上算無遺策料事如神,但也算見多識廣,對很多事情都有着敏銳通透的直覺,至少目前的種種跡象表明,她應該不是個壞人,似乎也沒想做壞事。
好像真的只是一個意外一樣。
半晌,他回應了陷入在惴惴不安的情緒之中的近侍:「算了吧。」
近侍聽到這話,眼裏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他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培養的察言觀色的技能又失靈了,但他不依不饒地補充道:「龍師聽說了這件事,這個女人涉嫌違規飛行,故意損毀建築,干擾持明公務,蓄意行刺龍尊......」
原來連起來罪名居然是這樣的,連丹楓都始料未及。
但應該沒那麼.....嚴重吧?
「......算了。」
這一次,他選擇跟着自己的直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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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完好無缺地走出地衡司,星還有些恍惚。
這些罪名,雖說誇張了一些,但確實一樁樁一件件都夠她去十王司喝一壺的了。
結果居然就這麼把她放了?這又算什麼?
當然還有一件更讓人恍惚的事情,就是自己好像......用現在熱門且準確一點的詞來說,是穿越了?
原先還只是有這麼些猜測,畢竟就算科技發達,穿越什麼的還算比較玄幻的事情,但在看到青春版景元的那一刻,星大概已經有些確信了,這裏應該是幾百年前的羅浮。
那么小龍人就不是丹恆,應該是他的前世,那個......龍尊飲月君丹楓?
而後,她深吸一口氣,覺得這種程度的穿越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她一定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
好叭,她承認,她暫時是什麼也想不到。
再而後,她帶着紛亂的思緒抬頭,看見馬路對面一個紫色頭髮的小狐狸正搖着耳朵拼命朝她擺手。
......她居然還在門外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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