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悲歡並不相通,直播的人掏手機看消息,彈幕笑得歡快。
【哈哈哈哈哈二白你慌了!】
【哈哈哈這還是二白第一次打歪吧】
【水果直播,good job!】
【《什麼照》,二白你上點心吧哈哈哈!】
【當着我們說這事,你倆還真不拿我們當外人啊哈哈哈】
彈幕滿屏的哈哈哈和喜聞樂見,陳白沒瞅見,看到了手機上彈出了但他一直沒看的消息。
確實有這麼回事,消息的末尾順帶備註有希望積極配合的字樣。
眯着一雙眼睛,陳某白把手機拿遠並且熄屏放在一邊,之後重新把上鍵盤,冷靜且真誠道:「雖然很想去,但很遺憾。」
迎着一眾彈幕,他語氣更加真誠,說:「我腿瘸了,就在剛才。」
粉毛有自己獨有的一套邏輯體系。
希望配合,意思是可以不配合,並不強制參加。不配合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所以他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藉口。
「」
直播間的粉絲一時間很難想這個剛才還起身去端黑咖的人的腿是怎麼在這短短時間內瘸掉的。
【二白你,為了不去拍照是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哇(睜眼)】
【(指指點點)】
【哈哈哈哈哈輕舟都說不出來話了】
【二白你瘸了還直播,身殘志堅哇(迫真)】
輕舟確實一時間很難想出該怎麼回答這句聽上去一眼假的話,一槍崩了試圖偷襲這邊的人,最後只能艱難地說了句:「是嗎。」
他說:「祝早日康復。」
十分配合,非常之上道。
真以腿瘸拒絕了邀請,陳白回復完消息後繼續遊戲。
他不想露臉倒不是因為這張臉見不得人,只是吸取曾經直播的經驗,覺得這樣最方便省事,也不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腿瘸了的陳某白果然很遺憾地沒有參加拍攝,四強賽前,水果直播的開屏變成了四強賽的宣傳海報。
海報上的人都拍得很帥很炫酷,輕舟長得好,並且是平台一哥,穩穩佔據c位,一眼看去十分養眼。
養眼的炫酷帥哥邊上是一個圓頭像,上面的捧着金元寶的財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更加顯眼。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陳某白對賺錢的渴望以及就地腿瘸的事了。
——
晚上直播到凌晨兩點,第二天上午再爬起來沒能爬起來,陳白重新躺床上,眯着眼睛亂摸,終於摸到了放在床頭的手機。
眯着的眼睛半睜開,他憑着直覺點開直播軟件,想瞅一眼今天的比賽時間。
然後開屏就看到了自己的頭像。
「」
腦子突然就清醒了一點。
平台方居然用這種方式也要讓他在宣傳海報上出現一下。
財神爺的旁邊是一張挺好看的臉,似乎有那麼絲眼熟,但是視線實在模糊,開屏五秒時間一過,畫面切換,他沒看清楚人。
海報上的人不重要,他翻了個身,換個手拿手機,手指點了兩下,看到了比賽的時間。
時間有調整,比平時早了半個小時。
很刁鑽的一個時間,提前吃晚飯太早,過後吃又趕上直播的點。
粉毛又把手機蓋床上了。
在起床下樓買早飯和起床開電腦間,他選擇了閉眼。
閉眼,但沒能完全閉眼,今天天氣好,窗簾沒拉上,陽光照進房間,十分明亮。
睡不着,安靜里,門外傳來敲門聲。
不輕不重的兩聲。
粉毛起床,沒找到拖鞋,於是直接光腳踩地上,頂着一頭亂毛開了門。
敲門的是鄰居哥,帽檐壓得深,一如既往的帥得很有壓迫感。
剛起床血壓低,手腳有些使不上力,陳白靠在門邊上,問:「這是要出門了?」
許斯年說是,問:「你今天下午也和朋友約好了玩遊戲?」
陳白反應了一下,之後點頭說是。
比賽的事情解釋起來太麻煩,他這幾天沒能跟鄰居哥一起吃飯,一直簡單說的是要和朋友打遊戲。
許斯年低下頭,說:「我出外景,這幾天都不會在家。」
粉毛半睜着的眼睛終於睜開,問:「這就走了?」
「嗯。」
許斯年從口袋裏拿出什麼東西,粉毛伸手接過了,感受到冰涼觸感的時候才察覺出手裏的是一把鑰匙。
是隔壁大門的鑰匙,他有時候用對方廚房,借用過幾次,所以認得出。
許斯年說:「這個給你,想用烤箱或者其他可以自己用。」
已經長久沒有住過人,房子裏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唯一有價值且實用的也就廚房的那些東西,有人用比放那生灰更好。
陳白拿着手上鑰匙,說了聲好。
他目送着自己好鄰居離開了,靠着門揮揮手,說記得多發消息。
大門關上,許斯年去了劇組。
忙着準備出外景,已經接近出發,劇組比平時還要來得亂,各種東西被搬來搬去,全是雜亂人影。
人堆里鑽出個導演,手上抱着一堆台本劇本和攝影台本,看到他後愣了下,說:「你來了?」
相當於廢話的一句話。
許斯年應了聲。
導演笑了下,說:「我還以為你下午走。」
這次外景要去好幾天,分兩趟走,上午一趟下午一趟,下午是晚飯之後的時間。
這個人之前晚飯時間經常不在劇組,說是和別人吃飯,他以為這次也是,還想着下午剛好能一起走。
許斯年沒有多說,只略微抬起帽檐,隨口回了聲。
——
已經起床,並且都已經走到大門口,陳白乾脆套了件外套,出門去樓下買了頓早餐外加打算用來當晚飯的早飯,回來後一邊啃包子一邊打開電腦。
上午沒直播,他小小地和輕舟摸了幾把找手感。
他們之前沒收住手打得有些猛,這次四強大概率會被針對。
知道會被針對,但也沒其他有效方法,上午練完中場休息,他中午甚至接了兩單開鎖單,怒賺100元。
下午比賽快要開始的時候,他正好給人換完鎖回來。
白粥小隊果不其然被針對了。在初期被不斷冒出的人追,錯過了發育的好時機,後期只能用簡陋的裝備參加混戰,打得極其艱難,全靠後期兩個人聯手逆風翻盤,擦邊吃雞。
吃雞的小隊直升決賽,不需要再繼續比賽就能獲得決賽資格。
贏了,但一眾粉絲總覺得不太放得下心。
這一把打得艱難,兩個人的打法肉眼可見地越打越保守,最重要的是平時話不斷的陳二白這次保持了沉默。
當一個話嘮變得話少的時候,說明情況已經很不妙。
尤其是當晚愛財如命陳二白還沒直播。
還有其他小隊需要進行選拔,決賽定在三天後,期間除了四強賽當天,陳某白照常直播,只是在直播的時候對比賽的事絕口不提。
決賽當天共六局,從上午到晚上,不僅考驗抗壓能力,還挺考驗身體素質。
決賽是積分制,之前的比賽的積分也算,白粥小隊暫居第一,第二隊咬得很近。
延續了之前四強的時候的打法,決賽前幾局兩個人打得保守,分數穩步增長,第二的小隊放手一搏,積分快速逼近。
從早到晚,在最後一局前,白粥小隊和排第二的小隊積分僅相差2分,第三小隊堪堪跨上第一梯隊。
三個小隊,誰吃雞誰贏。
最後關鍵一局剛好趕上飯點,對局開始,觀眾端着飯碗,硬生生沒吃下一口飯。
積分制衡,白粥小隊這次沒有被其他小隊聯合限制,但依舊保守地穩紮穩打,安靜搜刮裝備,盡力避免正面衝突。
苟是能苟下去,但也相當於放棄了人頭分,和積極收割人頭的二隊相比,積分看上去相當危險。
【哦豁,第二第三又拿了個人頭,獎金懸了】
【沒辦法吧,二白和輕舟應該被之前的針對針對怕了】
【woc緊張得我飯都吃不下】
【二白你說話啊二白!你不說話哥們真的好慌!】
【從沒這麼期待二白說話過(煙)】
直播間觀眾看着十分揪心,直播間裏的人依舊安靜。躲過了新一輪毒圈,進安全區後,兩個人開始了新一輪搜刮房屋。
房子兩層,還沒有被人搜刮過,陳白視野晃了一周,把新得到的武器讓給了小夥伴,自己留了把破狙,說:「我上去翻翻,你去放個哨,瞅瞅附近有沒有人。」
輕舟下去了,貼着牆走出房屋。
從他的視角看過去,周圍一片平靜,沒有任何異常,耳機里也沒有任何腳步聲。
但大直播間的人能夠清楚看到,就在不近不遠的地方,第二小隊的人借着一路掩體,開始悄無聲息繞後。
之前打得太猛,回報高付出也高,小隊就只剩一個人,但按照目前的積分看,這個人只要再拿一個人頭,找個地方苟下去就能穩拿第一。
這個人頭就是看上去一無所知的輕舟。
樹林裏,黑色人影悄悄架起了槍。
【輕舟你回頭!】
【woc不敢呼吸了】
【不是等等,總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
【完了不敢看了】
「砰——」
「砰——」
一片安靜里,兩聲槍響響起。
兩聲都來自建築二樓窗邊。
第一槍樹林裏的人倒地,第二槍補槍,避免人逃走。
屏幕上彈出擊殺的提示,站在二樓窗口邊極限卡視野的人收起手裏的破狙,笑了下,說:「果然還是誘餌小遊戲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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