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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書生郎

第161章 番外五(青鹽×紀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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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書生郎:第161章 番外五(青鹽×紀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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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鹽這次回來的時間算的准,便是衝着他小爹喬鶴枝的生辰而回的,月中家裏設宴,雖不是大操大辦,但是這些年在京中故舊門生眾多,都要前來拜賀,林林總總算起來人不少,起碼得擺個六七桌。

    一早前方俞就讓家裏人操持了起來,到宴會當日車馬交織,好不熱鬧。

    方青鹽在後花園的望星台上趴着,拔高的星台能一覽宅中花園的景色,春時賞花,秋時觀月,是他十歲的時候老父親着人修建給小爹閒樂的地方。除卻特別的日子,喬鶴枝會上來遊玩,多數時間都被他給霸佔了去。

    這地兒有個好處,便是台上人能見府中景象,台下人卻看不清台上人,又因在後園,一般人也不得進。每回宴會的時候,他見了人在爹爹宴客的時候就躲在這頭看熱鬧。

    青鹽百無聊賴的扯着一束桃李花瓣,高颱風清,落在懷裏的花瓣盡數被風撩的沿高台而紛飛。

    「一去雲城這生久,回來竟便還躲在此處。」

    青鹽聞聲回頭去,便見着身後長身玉立一男子,單手執着玉骨摺扇,一身月白色長袍,風姿好不卓然。

    瞧是蕭衍,他又回過頭去,繼續趴在亭邊上:「不是說你去西郊理事去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蕭衍把摺扇放於一旁,也爬上了亭子,並着方青鹽坐下:「知曉你們家今日設宴,昨兒便回來了,想着許久沒見你,正好過來看看。」

    青鹽用手撐着下巴,偏頭笑看蕭衍:「蕭大嘴,你那是為着過來看我嗎,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

    蕭衍沒說話,眉頭微擰:「你切莫在胡亂叫我了,影響我光風霽月的形象。」

    「嘖。裝的再好看又能如何,外頭都說你跟我是青梅竹馬,誰還上你們家給你說親啊。我說你啊,以後還是少來尋我些,想找誰便徑直去找人家,可別再打着我的幌子了,我爹都要以為你用情至深了,保不齊明兒就商量讓兩家結親,到時候你便同你爹去解釋吧。」

    「今年我要下場會試,他們不會多說多做什麼來分心我科考的。」

    「你說說你,家中世代從軍,偏生到你這一代生成了個文弱書生,沒把蕭叔叔給氣死也是難得。」

    蕭衍笑了一聲:「世事無常,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青鹽望着府邸大門前,忽而道:「書韞過來了!我差人讓把書韞叫上來。」

    「她身子骨不好,高台上風大,風寒了如何是好。」

    青鹽估摸了一下:「倒也是。」

    他又狡黠而笑:「你這般關切書韞,何時把人娶回家了,豈不是關切的更為名正言順?」

    蕭衍身子往前傾了些,想把高台下府邸中的人看得更為真切一些:「我不想依靠家裏的蔭封,會試上榜,我便前去盛家提親。盛大人書香門第,若我未有功名,他如何能將愛女許配於我。」

    青鹽斂眉笑道:「如此極好。」

    笑容落到高台後方花叢一隅的眼裏,有些灼傷。

    紀謹收回目光,春風十里,台上之人並肩相談甚歡,論誰而見都是最好的相配。他原是想上去打招呼,可是自己的秉性便連像正常人一般多幾句噓寒問暖都不知如何開口,不過是兩廂無言。

    既是來見到了人,他也可以放心回南疆。

    「這頭風大,我要下去了,你自己在此處吧。」蕭衍看着中堂外獨坐的盛書韞,連忙把腿腳從亭邊抽回,他站定拾整了一番衣物:「沒有不妥帖之處吧?」

    青鹽無奈點點頭:「好的很,便是宮裏的花孔雀都自愧不如。」

    蕭衍笑了一聲:「那我走了。」

    言罷就拔腿往台下去,跑的那叫一個快,青鹽笑的眉眼彎彎,回過頭來發現身旁還有一把摺扇沒拿,他想喊住人,一扭頭蕭衍已經不見了蹤影。

    「丟三落四!」青鹽慢騰騰的收回自己的腳,拾起摺扇準備給蕭衍送去,順道也跟書韞打聲招呼,雖說兩人三天就能見上五回,他也不想上去打攪蕭大嘴的好事,但是扇子丟了待會兒見到書韞臉紅就沒東西遮羞了。

    他從高台上下去,晃眼見着個黑影從花園中閃過,頗為眼熟。

    青鹽想要追上去,奈何那人走的太快了,一個眨眼功夫便沒了蹤影,他趕緊把摺扇塞給丫鬟:「你拿去給蕭衍少爺。」

    交待完他便匆匆忙忙的去了一趟屋裏。

    紀謹沒有留下吃飯,從花園出來便徑直出了方府,他欲要讓下人將馬牽過來,時下正是忙碌的時候,他也便沒有麻煩,自行前去馬廄里將自己的馬牽出翻身而上,踩上馬蹬便揮鞭而去。

    「謹哥哥。」

    恍然中,他像是聽見有人在喚自己,卻又忍不住自嘲,怎麼會是他,南疆的風果真是凜冽的足以刮的人耳目不清。

    「紀謹!」

    這朝他疏忽雙腿夾住了馬腹,不由得回了頭,見到遠處翩然立着,因喚人而把兩腮憋紅的人,他連忙扯住了馬。

    方青鹽舒了口氣,照着人的方向上前去,馬上的人翻身而下,連忙牽着馬繩過來。

    「我當是認錯人了,喚了半晌也不見人應答,謹哥哥這就要回了?」

    「嗯。」紀謹正面方青鹽不知該把眼睛放在何處,目光有些閃躲,驚喜能再看到他,而致於自己不知所措,後知後覺自己只應答了一個字過於冷淡。

    「這麼忙,都過來了也不用飯嗎?」

    「是……是急務。」


    青鹽抬眸,看着杵在自己跟前像山高的冷鐵疙瘩,不滿道:「便是急務,那連同我打聲招呼再走的時間都沒有嗎?」

    聽人語氣上揚,紀謹連忙道:「並非如此!」

    只是不恰當於上前去打招呼。

    看見人辯駁了一句又默着不說話了,青鹽無奈,上下打量了紀謹,邊關三年,秦襄王爺似是更為冷酷了些:「聽說南疆極冷,開春晚,謹哥哥可是在南疆凍壞了身體,回京天氣這般暖和還系大氅?」

    紀謹頓了頓,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墨色大氅,於春色中穿紅着綠一身輕衫的年輕人大相徑庭,頗像個異類。他微微掙扎了片刻,忽而掀開大氅衣角,從懷裏取出了一株含苞待放的辛夷花,小心遞向了身前的小公子。

    方青鹽楞了一下,辛夷花迎光的花瓣潔白,延伸於花菁漸染成紫。春風拂面,掀起金鱗池片片漣漪。

    「北川長明山摘的,受馬匹顛簸,有些壞了。」紀謹見青鹽沒有接,着急解釋了兩句,欲要縮回手。

    青鹽見勢連忙取過:「辛夷花開的最好的還是屬長明山,只是……長明山離京近三十里地,謹哥哥何時從那頭……」

    紀謹自是不會說今日要來方府拜壽,昨日他連夜去了北川:「恰好從北川回來,見滿山花開,順手摘了。」

    青鹽聞言挑眉:「順手摘的啊?這滿京城世家少爺送我禮,誰不是用心準備的,也只有王爺會拿順手摘的花送了。」

    「不是……」

    「嗯?」青鹽眉心一動,認真看着紀謹。

    紀謹耳尖一紅:「記得你喜歡,我特地摘回來的。」

    青鹽抿嘴輕笑,他微斂起眸子,看着手中的花,放低下巴嗅了嗅,忽而伸手,試探的觸摸了紀謹的手指。

    見人未有抗拒,他順勢拉住了紀謹寬大的手。一如昔年,這雙手佈滿老繭且沒有溫度。

    「跟我來。」

    他拉着紀謹往金陵池邊人少的長廊亭前坐下,將自己帶出的小盒子打開,裏頭安然躺着一排晶瑩剔透曬制的很好的柿餅。

    青鹽將盒子往還在發愣的紀謹跟前推了推:「我在雲城的時候做的,你快嘗嘗。」

    紀謹恍然回神,依言取出了一顆柿餅,嘗了一口,甜而不膩的柿餅在身旁的人托臉笑看着自己時已全然償不出任何味道來。

    「好不好吃?」

    紀謹機械的點了點頭。

    青鹽輕笑抿唇:「那我以後都給你做。好不好?」

    「自、自然是好。」

    青鹽動了動眸子:「時候好似不早了,今日小爹生辰,我出來久了不恰當。謹哥哥還有什麼話要同我說嗎,沒有的話,我便先回去了。」

    言罷,他就站起了身。

    紀謹未想溫存只是須臾,匆忙把柿餅塞進嘴裏囫圇咽下,趕緊將盒子抱了起來:「這麼着急?」

    「謹哥哥不也急着回王府,連飯也不肯吃。」

    「那我與你一道回去,用了飯再走。」

    「王府政務要緊。」方青鹽可沒打算再給他又跟着回去的機會:「謹哥哥也回吧。」

    看着人要走,紀謹心慌:「青鹽!」

    廊子上的人回過頭:「謹哥哥還有話要說?」

    紀謹心中亂了節拍,話到嘴邊,卻又不知當如何開口:「去南疆三年,中間有回,來見你恰逢去了雲城。」

    「那你作何不給我寫信。」

    紀謹眉心一緊,頗為懊悔:「我不知還可以同你寫信。」

    「你!」青鹽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人一眼,攤上這麼個木頭也是無法。

    紀謹信步上前拉住了青鹽的手:「你說往後都要給我做柿餅是認真的嗎?」

    青鹽低着頭看着拉着自己的手:「我去雲城是為着等你才去的。」

    紀謹的面癱似乎有崩壞的痕跡,不可置信的握緊掌心溫熱的手,語氣有些急切:「你的意思是……是心裏有我?」

    青鹽斂着眉眼,耍着無賴:「我什麼也沒說,先回去了。」

    紀謹哪裏肯讓人走,他握着青鹽的手不放:「今知你心意,我定然回去籌謀,絕不讓你受委屈!」

    青鹽微微嘆了口氣:「爹爹是不會答應我們在一起的,即使如此,我還是希望你能知道我的心意。」

    「不要不可能。」紀謹着急看着青鹽:「我會拿出讓老師滿意的誠意,讓老師答應將你許配給我。」

    「真的嗎?」

    紀謹鄭重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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