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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帳暖入君懷

第二十四章 毫無證據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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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帳暖入君懷:第二十四章 毫無證據的直覺

    邵逸松立馬安慰她道:「你放心,等咱們出去,孤會找到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將你的臉醫好。」

    她未說話,捧起溪水將自己的臉擦洗乾淨,沒了傷口留下的血污與淤泥,知清濁臉上的那道疤痕看起來更為猙獰可怖,與另半張完好的臉相比,此時的她的臉竟如她自己後背上的那幅刺青,半面美人半面羅剎。

    細長白皙的手撫過臉上觸目驚心的傷疤,知清濁張了張口,牽動着臉上的傷口出了些許血痕,她雲淡風輕的道了句:「無事,外傷而已,不重要。」

    「不重要嗎?」

    邵逸松分不清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他記得在宮中時,白予寧在後花園盪鞦韆時繩索斷開,她的臉受了傷,只是擦破一層皮,她就擔心的整日整日的食難下咽,在太后跟前哭哭啼啼了好幾天,王后跟他說,容貌比女子的命還重要,所以她才會如此擔心。

    可如今看知清濁的反應,又好像並非如此,還是她口是心非?

    知清濁看他的表情,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麼,道:「王上是在擔心我的臉,還是在擔心世間再無與純貴妃的容顏相似之人?」

    這話說的邵逸松有點委屈,他又重申一遍,「孤王發誓,孤王方才未曾將姑娘與歡柔混為一談,否則」

    「九五之尊謹言慎行,怎能一言不合就發誓」

    知清濁打斷他的話,再者說,悠然曾說過,男人的誓言跟狗叫沒什麼兩樣,傻瓜才會相信。

    那丫頭雖然平時說話奇奇怪怪的,但這這句知清濁深表贊同。

    「既然王上沒有將我與純貴妃混淆,便該知道鬼市之主並不需要靠臉獲得男子歡心,這道疤有或是沒有,對本君來說都影響不大,所以它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望着邵逸松,微微笑着,「我們活下來了。」

    邵逸松眼中的知清濁一直是明艷嬌嬈的模樣,說話時或盛氣凌人,或繾綣嫵媚。

    而今她從死亡的邊緣走一遍,臉上未沾染半點脂粉氣,整個人溫柔清雅,絲毫沒有了之前的強勢,方才的笑容是那樣和婉,就連臉上這道猙獰的疤痕都掩不住她的溫柔。

    邵逸松不由得將視線停留在她臉上,心底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漸漸發芽,開花

    「清濁姑娘」

    他向前兩步,坐在知清濁對面,眼神認真而深邃,「可以告訴我你原本的名字嗎?我想重新認識你,無關我們的身份,無關你的容顏,只與你我相關,我想再一次重新認識你。」

    看着邵逸松堅定又慌張的模樣,她沉吟片刻,道:「方恨緣這是我原本的名字。」

    「恨緣恨情」他習慣性地皺起眉頭,「你們姐妹的名字,很是特別。」

    「有什麼特別的,不過是個蠢女人被男人騙了之後的怨天尤人罷了。」

    知清濁眼神一暗,邵逸松猜想是自己惹她想起了不好的回憶,剛想轉移話題,突然肚子發出一陣拉着長音的「咕嚕嚕————」

    兩人四目相對,沉默後都忽地笑了,過後邵逸松有些尷尬的起身向溪邊走去,「我去抓條魚來,等我!」

    若不是這次遭遇暗殺,知清濁也許永遠可看不到堂堂熙朝皇帝挽着褲腳,在水中捉魚的場面。

    好在邵逸松身手敏捷,沒一會就抓了條草魚上來,看樣子足有二三斤重。

    他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將魚清理乾淨,然後鑽木取火燃起火堆,這兒沒有油鹽醬醋之類的材料,味道自然好不到哪裏去,但兩人從前天晚上開始幾乎沒吃過什麼東西,現在只要能吃飽就是好事。

    邵逸松很會照顧人,他仔細的將魚刺一一挑去,把細嫩的魚肉餵到知清濁嘴邊,就像她作為紀歡柔的那段時光,邵逸松也是如此,只要與她有關的事情,他都會盡力親力親為。

    「多謝。」她微微低頭張口,接受了邵逸松的好意。

    須臾間,邵逸松突然感覺這一切仿佛也沒有那麼糟糕了。

    「王上可知是誰想要殺你?」知清濁話題一轉,忽然問道。

    他卻不以為意,「想殺孤王的人多的是,但能探聽大軍繼續向邊境推進,而我們留在原地的人不多,知曉孤王那晚中了蛇毒的人更不多。」

    邵逸松語氣輕緩,手中用樹枝削成的木筷卻「咔嚓」一聲被攔腰折斷。

    他微微笑着,眼底卻無半分笑意,又冷又利的語氣直叫人起雞皮疙瘩,「他還真是一點都不關心他的寶貝女兒啊。」

    「鎮國將軍?」知清濁猜道。

    的確,自上次李將軍一事,鎮國將軍被明升暗降,短時間內又出了此事,很難讓人不去懷疑,可是


    「看那群刺客的身手,像是江湖人的路數,若王上想找實證,不妨去查一查問悲樓。」

    「問悲樓」邵逸松略微沉吟,「你的護衛不就是出身問悲樓?」

    「是。「知清濁坦然承認,「但我能保證,啞奴與此事不會有任何關係。」

    「為何這麼確定?」邵逸松不解,同時語氣中透着酸。

    「用人不疑,啞奴跟隨我多年,向來忠心耿耿,再者說,他若是那個內線,又深的我信任,選擇直接動手殺了你我,會比搞出這麼大的陣勢成功率更大。」

    知清濁慢條斯理的分析着,將一切平鋪在邵逸松眼前。

    「其實兩年前我本想直接剷除問悲樓,但其太過根深蒂固,無奈,只得用大價錢買下了啞奴的賣身契,他沒理由再與問悲樓牽扯。

    既然如今有人刺殺王上,不管那人是不是鎮國將軍,幕後黑手所派的眼線必定對我們十分熟悉,若此次刺殺成功,對他們來說是野心達成,若刺殺不成功,便會理所應當的讓我們懷疑問悲樓出身的啞奴,削減我們的力量,如此,有着強大勢力的問悲樓無疑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邵逸松仔細想了想知清濁的話,的確找不到任何缺漏,問悲樓是個有些勢力的江湖門派,只拿錢辦事,不可能歸順朝廷,無論這些殺手是不是問悲樓所派,這個組織都不能再留,從這兒開始查起的話,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心思一定,只等回去之後派暗衛前去調查即可。

    他正想着,一滴雨水落至他鼻尖,繼而落在他的額頭、肩膀上。

    方才還艷陽高照的天瞬時變得陰沉沉的,仿佛快要壓下來一般,頭頂的樹葉被突起的狂風吹的「簌簌」作響,看來大雨要來了。

    邵逸松抱起知清濁,想找個可以避雨的地方,可他們剛走幾步,天空中電閃雷鳴,大雨急急落了下來,把他們淋了個通透。

    幸好,他們運氣還算不錯,邵逸松順着他們要離開的方向走,竟在不遠處發現一個不大、但剛好足夠他們容身的山洞。

    此時他們的衣物都已被雨淋濕,邵逸松擔心她穿着濕掉的衣服會得風寒,便將山洞裏的一些枝葉收集起來生了把火。

    邵逸松用樹枝搭了個簡易的晾衣架,將衣物晾在火堆上方,一是方便烘乾衣服,二是避嫌。

    他們雖已有肌膚之親,但那次是邵逸松被人下了藥,又一時糊塗,才會如今他若是再如此無禮,恐怕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燃燒的火給兩人帶來些許暖意,火苗將知清濁的玲瓏有致的影子映在上方的衣物上,邵逸松面紅耳赤的將視線移開,「姑娘若是累了,就好好休息吧,這雨一時半會應是停不了了。」

    「嗯。」

    知清濁應着,她知曉自己根本睡不着,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外頭一旦有電閃雷鳴的聲音,她就會不由得想起恨情死的那一夜。

    她緊閉着眼睛,蜷縮着的身體都在微微發抖。

    許久,邵逸松的聲音從衣簾後面傳來,「姑娘也不喜歡雨天?」

    「鬼市建在地下,從不會下雨,我只是不習慣罷了。」

    「是嗎?」邵逸松遲疑道,似乎在懷疑什麼。

    歡柔也是極厭惡雨天的,一下雨她就躲在宮裏,有時一連幾日,除了去給太后與王后請安,她是不會踏出宮中半步的,而且只要一下雨,她連睡覺都不踏實,宮中要整夜燈火通明,她才能小憩一會。

    而知清濁同樣

    方才她給出的藉口着實太過蹩腳,鬼市的確建於地下,但她知清濁卻不是從鬼市長大,就這麼幾年的時間,怎麼可能有「不習慣」一說。

    她為什麼要騙他?

    邵逸松努力不讓自己亂想,可是她們之間實在有太多相似之處,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在他重傷暈倒之時,他似乎聽到了那首歡柔常常哼唱的歌曲

    好不容易被理智壓下去的想法,再一次在邵逸松心中瘋狂蔓延,但他沒有再問下去,而是哼唱起歡柔常常唱的那首歌謠。

    「星兒閃閃月兒搖,熟睡的伢兒面兒笑,風兒吹吹柳兒擺,夢鄉的伢兒睡的香」

    通過火光映過來的影子,邵逸松看到知清濁方才微微顫抖的身體明顯一怔,然後轉了個身,向他的方向稍稍靠了靠,蜷縮的身體也放鬆了些。

    僅僅是個再微小不過的小動作,卻看的邵逸松瞳孔驟然一縮,腦子像是要炸開一樣。

    直到此時,他依舊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知清濁就是歡柔,但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卻騙不了人。

    一樣的容貌,一樣的愛轉玉鐲的小動作,一樣的不喜雨天,一樣對這首歌謠有感到安心的反應,甚至連知清濁後背的刺青,都像是在努力掩飾着什麼

    若是只有一兩處相似,還能用巧合解釋,若是處處都相似,那無疑就是事實。

    直到如今,他幾乎可以確定,知清濁就是紀歡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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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毫無證據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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