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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晨練的拳腳功法結束，二三十孩童領着各自的早餐回自己的房間。

    小寶兒領着早餐，等着李二屠離開這裏地時候，他靜悄悄來到了暗室大廳，等着小青襖小姑娘。

    不一會時間，小青襖小姑娘端着飯盒也來到大廳。

    「給！」小青襖小姑娘把碗中的雞蛋給小寶兒，這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是表現出眾的孩童才有的待遇。

    「小姐姐，你自己吃吧！」小寶兒搖搖頭，懂事的沒有接過。

    「你底子薄身體弱，吃點雞蛋補補，反正我已經夠厲害了。」小青襖小姑娘一臉教訓的樣子，逼着小寶兒吃下。

    「小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我的父母都把我賣了，我還要他們起的名字幹嘛！」小青襖小姑娘小臉上嘲笑道。

    「小姐姐，你怎麼不自己起一個名字？」

    「我沒有讀過書，不識字。」

    「那我幫你起個名字好不好？小時候被我爹逼着讀詩書，懂幾個字。」

    「好！」

    「小姐姐，穿着小青衣很好看，就叫青衣怎麼樣？」小寶兒一臉期待求討表揚的樣子，小眼睛都仿佛亮了起來。

    「青衣！青衣！好，就叫青衣！」小青襖小姑娘揉了揉矮自己半個頭的小寶兒腦袋。

    「青衣小姐姐！」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小寶兒教青衣小姑娘寫字，青衣小姑娘教小寶兒打拳踢腳。

    小寶兒漸漸地從被李二屠小鐵棍抽的次數減少，五六歲的他學的很認真，也很努力。

    ————

    三個月時間轉眼疾過，從那套拳腳功夫，轉練到刀劍。

    小寶兒也不再哭哭啼啼了。

    皓月當空照，而地下暗室沒有分日月，只有燭光搖曳，和每日三餐和訓練來分別時辰。

    小寶兒一如之前的每一晚一般，等着房間內其他幾個男孩睡着後，他從床上爬起來，輕手輕腳來到大廳，看到了早已等待他的青衣小姑娘，兩人心照不宣的一起打拳腳功夫，約莫半個時辰的光景過去，兩人已經是滿頭大汗，小寶兒正要去練功房尋些水來喝。

    「轟隆」的一聲，地下機關門被打開，隨即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小青衣向着小寶兒使個眼色，小寶兒點點頭，兩人分別快速又輕巧的回到各自房間。

    小寶兒回到房間後，輕手輕腳躲進被窩，沒有吵醒到別人。

    「咚！」「咚！」「咚！」三聲沉重的鐘響，這是緊急集合地鐘聲。

    房間裏，其他人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快速穿戴衣服，然後推門慌張而去，小寶兒等着其他人走後，用着被子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來不及換乾淨的衣服，也急忙推門而出。

    李二屠不再是一身樸實的素衣，而是頭戴一頂軟翅紗帽，穿着紅圓領長衫，腰束着條犀角大帶，一臉絡腮鬍子。

    過了今晚，這個屠豬坊也沒必要存在的意義了，該收割苗種的時候了。

    「一人一把小刀！」惡薄判官李二屠開口說，等着每個人領着一把一尺余長的小刀站立好。

    「走！」惡薄判官李二屠轉身就走，身後跟着一群少年少女。

    幾年沒有離開過得地下暗室地少年少女們，出來之後剛開始不適應，最後都興奮不已，吵吵鬧鬧。

    惡薄判官李二屠冷眼掃了過來，頓時靜若寒蟬。

    「上車，一個房間一輛馬車。」屠豬坊停着幾輛馬車，宛如一個箱子一樣，四壁無窗只有一個車門。

    小寶兒轉頭看向小青衣，後者仿佛感應到他的目光，也轉頭過來，點點頭示意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還是小寶兒教她的。

    馬車一路向前，很快便駛出了上披雲小城，幾個馬夫都穿着黑衣，目光冷漠，臉上沒有多餘表情，只有嘴角帶着殘忍的嘲弄之意，幾乎不加任何掩飾。

    在馬車中顛簸了兩三個時辰，三更天的時間。

    小寶兒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甚，也如夜色一樣漸漸清涼漆黑。

    「下車！」惡薄判官李二屠聲音傳來，原來馬車已經停靠下來，只是一直惶恐不安的小寶兒沒注意到。

    跟隨着其他人下車，小寶兒注意到了這是一處密林的跟前。

    密林極為陰暗，在微微的月輝下透發着詭異。

    「從這裏到那座山頭，屬於你們的活動範圍，若是剛要逃脫的話，只有死路一條！」惡薄判官李二屠冷聲道。

    「大師傅，你要我們做什麼？」有一個十三歲的男孩子壯着膽子，顫聲問道。

    「我要你們自相殘殺，取下五顆頭顱的人便可以活下來，到了凌晨日出，還沒有五顆頭顱的也去死！

    廢話少說，都過來領取傳信炮，完成任務之後，只要點燃傳信炮，就會有人知道你們的位置，我會過去接有五顆頭顱地人出來。」惡薄判官李二屠楊揚手，身後一位穿着黑衣服地馬夫，上前發傳信炮。

    然後在惡薄判官李二屠的手勢下，六個人一散即開，分別守着一個位置，防止有人逃脫。

    馬上有人快速跑向密林，那個穿着青襖的小姑娘，身後立即有一個男孩子跟上，正是青衣小姑娘對着小寶兒打眼色，心有靈犀一點通的他們，知道先入密林佔領險惡環境是非常有利。

    這是一片極為詭異的密林，天空中月明星亮，可密林中卻極為陰暗，以二人的目力竟然難以將那其中的景象看得真切。

    小青襖小姑娘拉着身後小寶兒的小手，右手持着小刀在前開路。

    「青衣小姐姐，現在要怎麼辦？」身後的小寶兒聲音有點乾澀，只要跟着眼前的小青襖小姑娘在一起，就不會去用着小腦袋想太多東西，因為有着青衣小姐姐罩着。

    「你剛有沒有注意到大師傅說的話。」青衣小姑娘沒有回頭，時刻注視着前方的路。

    「嗯！」小寶兒點點頭，他聽得很清楚，要跟生活幾年的人自相殘殺，雖然跟他們沒有多餘感情，但也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

    若是沒有完成任務，就會被惡薄判官李二屠殺死，是一條只會被逼上梁山的絕路。

    小寶兒不想死，也不想青衣小姐姐死，可是他不敢殺人，想到這裏的他，不由覺鼻子酸酸。

    「小哭鬼！別哭，等下哭聲引來別人。」

    「好！」小寶兒使勁壓住哭意，雖然前面的小姑娘看到他，還是做出點點頭動作。

    「你沒有仔細聽清楚大師傅的話，傳信火炮雖然是讓他過去接人，可也會暴露出完成任務那個人的位置，只要我們過去打暈他，不就完成任務了？

    大師傅最後特別說，接有五顆腦袋地人，可沒說是完成任務點燃傳信火炮地那個人！」小青衣小姑娘開口道，聲音清麗。

    小寶兒越聽眼睛越亮起來，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對着背對着他的小姑娘揚了揚，得意想到這就是我的青衣小姐姐，聰明着很，厲害到不得了。

    「就算需要殺人，我來就行！」可能是看透小寶兒的心思，小青衣又開口說道。

    小寶兒他們兩人來到一處峭壁斷層，那裏有一顆大樹，足有七八個成人環抱寬大，小青衣一陣助跑，然後雙手分別倒持着小刀，踩着樹身上兩米之後，右手的小刀猛然刺進樹幹，接着用力一拉，身形前進半米，左手倒持的小刀刺進樹幹，又上前半米，如此炮製半柱香的時間，小青衣就到了樹冠中，隱藏起來，站在樹下的小寶兒完全看不到小姑娘身形。

    一根早已系好的藤條垂落在小寶兒身前，他有力拉了拉之後，藤條沒有扯斷，他雙手拉着藤條，雙腳踩着樹幹，快速到達樹冠。

    從頭到尾所有的規劃，都是小青衣策劃，果真是小寶兒佩服的小姑娘。

    等到小寶兒穩定身形，抱着樹幹坐在樹枝上的時候，小青衣把垂落下去地藤條收起來。

    「青衣小……」小寶兒剛開口，青衣小姑娘就伸手捂住他的嘴，做出靜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峭壁斷層那裏閃動的人影。

    小寶兒點點頭，示意知道之後，小青衣才收手，兩人就這麼呼吸聲都放緩，仔細盯着那裏。

    那四道閃動的人影，也慢慢走向他們躲藏的大樹這裏，小寶兒剛開始嚇一跳，還以為他們行蹤暴露了。

    「大哥，今晚我們四人一起聯手，共進退！」一個少年開口說，蹲在地上，指了指那個帶頭的男孩腰間別着一顆頭顱，接着說道：「這個傻姑娘，還想用着色誘讓我們保護她，呸！拖着一個拖油瓶還不如取下頭顱湊數。」

    「別說了！」帶頭男孩表情陰冷，惡狠狠瞪着開口說話地少年一眼，畢竟腰間別着這顆頭顱的少女，平時對他可是任勞任怨，端茶送水，捏手捏腳，雖然談不上後悔莫及，但也有點小小愧疚。

    「大哥，小弟兩人幫你完成任務後，你先別點燃傳信火炮，也留下幫助我們完成任務之後，大家一起離開，如何？」被瞪眼的少年，果然不在意帶頭少年的不滿，蹲在地方，擦了擦還沾着血珠子的小刀。

    「好！」帶頭少年點點頭，心中想到，要不是看你出手狠辣，可以幫我擋刀，早就一刀劈了你，還敢殺我的貼身丫鬟，等着你也要湊滿五顆頭顱時候，一刀捅死你，再把你的五顆頭顱賣給別人一個好價錢。

    其他兩人也點點頭，贊成共進退這個提議。

    「大哥，小心後面！」蹲在地上的少年，突然面色驟變，目光看向帶頭少年的身後。

    帶頭少年下意識轉頭過去，快速掃了一眼，發現身後無異常，回頭正想破口大罵這個惡作劇少年一頓。

    不料想，提議共進退的少年，此時手裏抓着一把沙子，向着他們三人揚灑而去，帶頭少年下意識閉眼倒退，卻聽到接連兩聲悶響，還有一聲撕心裂肺地叫聲。

    「糟了！」帶頭少年本腦袋聰明，知道這個平時對他低頭哈腰的少年，想要殺他們三人，加上腰間一顆頭顱，便是四顆頭顱之數。

    「大哥，小弟早就看你不爽了，呸，上次我不就是摸了傻姑娘幾把胸脯，你還抽我耳光，哼，今晚老子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共赴黃泉！」

    心狠手辣的少年，手起刀落割破帶頭少年的喉嚨，後者捂住嚮往泉涌鮮血地喉嚨，血濺三尺。

    灑落正用舌頭舔着刀身的少年一臉，他蹲下起來，在帶頭的少年倒地的屍體旁，熱嘲冷諷幾句，說到氣憤時候，用手不斷掃着帶頭少年屍體的臉龐，就算拍腫了手掌都沒有收手，反而更加有力抽打。

    「我干你娘的！老子最討厭別人打我耳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