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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二十二青蛇

    興武二十年底，天竺，德里城郊，兩個偉岸的身影遠遠望着已經化為廢墟的城市，他們身後則是數以千計的大夏陸軍官兵，一個個高舉着兵器，歡呼聲簡直震天動地。

    「翔兒，我記得你是興武二年十月十九的生日對吧？」衛旭看着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拍了拍身邊林翔的肩膀笑道，「也就是今年正好十八了？」

    「是，父皇！」林翔躬身答道。

    「好了，別這麼緊張。」衛旭笑着說道，「你大哥也向你提過了吧？以後這片土地，準確點兒說是天竺的北半部分就是你的封地，也可以說是林家的封地，冊封『天竺國王』的聖旨我一會兒給你。」

    「父皇，大哥確實提過。」林翔面露難色，顯得很不放心，「只是，按照華夏史書記載，凡是分封的王朝，早晚都會發生內亂，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例外......」

    「那是以前。」衛旭淡淡的打斷了他，身形挺拔，面露無與倫比的霸氣，「我們一家的實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我還在，哪個不長眼的敢搞事情？

    以後我的位置，肯定是要傳給你大哥，但這個年代的交通以及通信條件就是那個樣子，無論我怎麼改善，本質上仍然沒有什麼太大的進步，過大的領土根本無法完全統治。

    這個時候，把你們兄弟分出去也就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之所以只給了你北半部分，原因其實是一樣的，如今我華夏子民數量已經超過五萬萬，但依然不夠。

    我能夠給你的移民數量，根本不可能完全掌控整個天竺區域，不足十萬大軍也沒有能力憑『軍管』完成地方梳理，那就只能暫時先放棄一部分。」

    「父皇放心，兒子明白！」林翔表情已經變得堅毅，「既然父皇如此信任，兒臣必會全力守護好這片土地，為我華夏築起永世穩固之基，也為子孫傳下一塊富饒的國土。

    若是兒子猜的沒錯，想必這天竺之地的南半部分也是給其他兄弟準備的？我記得李媽媽掌控了天竺南端東側的錫蘭島，以後是不是就準備......」

    「不是，我當初倒是想要這樣安排，但是被拒絕了。」衛旭直接搖了搖頭，「你李媽媽給我說起了《觸龍說趙太后》的典故，正所謂『父母之愛其子，則為之計深遠』。

    錫蘭島地處東西貿易交匯之處，本身也非常富饒，只要經營好就是萬世不易之基，若是再掌控了天竺南部，先不說如今我們的人口依然不足，如此富饒的根基，全給一個人並不完全是好事。

    先留着吧，天竺原本的高層，再加上那些以前的利益團體，如今都跑去了南半部，正好讓他們多蹦躂些日子，把內部矛盾都掩蓋住，你也好趁機完成梳理順便鍛煉部隊。」

    「父親，峰兄弟被你派過來，統領大軍壓制打擊南部的天竺殘軍，您的意思是不是就準備......」林翔反應過來。

    「不錯，先打上十來年，反正無論是你還是峰兒，現在都還很年輕，有的是時間可以磨下去。」衛旭笑着點點頭，「還有，你史媽媽已經徵得了我的同意，以後峰兒就姓史了。」

    「這——」林翔面露苦笑，「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父皇有這樣的心胸，能夠毫不在意我們隨母姓。」

    「不論是父姓還是母姓，到頭來不都是我的兒子嗎？」衛旭笑了笑說道，「你史媽媽出身的金陵史家，這麼多年也沒能培養出什麼上枱面的人物，現在的那幾個全都是爛泥扶不上牆。

    峰兒的能力你也知道，其實不只是你們倆，家裏的十來個小傢伙，哪個還當不了一國之王？但我既然已經立了你大哥，他的表現也一直很好，那就沒有換了的道理，只能委屈你們了。」

    「孩兒不敢！」林翔趕緊躬身請罪。

    「行了，別給我搞這些形式主義。」衛旭沒好氣的擺了擺手，「反正這天下有的是地方，我們一家也有的是時間和壽命，根據人口的增長慢慢推進就好，遲早會給你們都打下充足的封地。」

    「父皇，請恕孩兒斗膽，以我們家裏的實力，其實根本不需要如此緩慢，只要父皇、母妃還有各位媽媽願意出手，很短時間裏我們就能夠清空......」林翔不解的問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這個世界的天道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何必擔心什麼業力或者殺戮？」衛旭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但不要忘了，天道之上，還有大道。

    你們兄弟我也不止一次的帶着去過不少世界，難道還不夠讓你們放開眼界嗎？除非我們今後就困在這方小世界，否則一旦在這裏殺伐過重，緊隨而來的就是業力纏身。

    在這方世界，我們就是天道，我既是這世間人皇，也是天庭玉帝，自然不擔心有什麼問題，但若是去了其他高級世界，難不成以後就整日裏面對雷劈嗎？」

    「父皇，您的意思是......」林翔眼睛亮了。

    「這麼多世界，我們為何要困在這裏？」衛旭淡淡一笑，「過去我只能依靠那件法寶『玉佩』穿梭諸天，待將來再有進步，突破了大羅道果，諸天萬界哪裏不能去？」

    「到時候你們兄弟，甚至幾個丫頭，只要願意的，全都能直接成為一方世界之主，何必在這裏蹉跎人生？」一個溫婉的女聲從身後傳來，「所以，平定天下固然重要，卻也不要忘了修行，這才是我們衛家的根基。」

    「多謝白媽媽教誨！」林翔興奮的躬身一禮。

    「好了，你去忙吧。」衛旭笑着擺擺手，轉身攬住白素貞，晃眼間到了一處早已佈置好幻陣的洞府，「怎麼有時間過來轉轉？我可是知道，你從來都對這些東西沒興趣的。」

    「我雖不在意這些『家國天下』，卻不要忘了，我對家人一直都放在心上。」白素貞甩給他一記衛生球，接過小白兔端來的茶杯笑道，「所以最後給了他念想。」

    「這群小子，知道我如今是這方世界之主，竟有人起了『縱情享樂』的念頭。」衛旭無語的搖了搖頭，也接過茶杯抿了一口，「要是再不給他們一點兒念想，以後就是棍棒教子都很難說效果了。

    倒是你，我們上次從你的世界返回時，我可是默許了你把那青蛇妖帶回來的，而且我們在那邊呆了有些年頭，末了卻沒見你提過？怎麼，有問題？」

    「確實有。」白素貞無奈點頭，「小青身上被下了隱藏極深的禁制，或者說是定位更合適一點，就是以我們如今太乙境界的修為，也只能看出來，卻沒能耐去掉。」

    「不可能，那個世界的上限就那樣兒，我們的修為已經......」衛旭第一時間意識到了問題。

    「不是那個世界的手段，或者說他們用的手段並非直接下手，而是用上了自家底蘊中的傳承法器。」白素貞幽幽一嘆，「將一件神魂印記埋在了小青身上。

    當初小青本是一條資質不凡、覺醒了真龍血脈的竹葉青，正巧在西天靈山腳下，被佛門發現後故意給了她機會，引導她偷吃了大雷音寺的貢品，這才覺醒了靈智。

    之後，小青害怕被追責，就在剛剛有些道行的時候逃到了南贍部洲中土世界，到如今也一步步修行到了真仙頂峰，其實就在她剛剛覺醒了靈智的時候，就已經被下了手段。」

    「所以，只要我們帶她出來，就很可能會導致她隕落？」衛旭陰着臉問道。

    「不，這道印記其實更像是定位再加上潛意識控制。」白素貞搖頭說道，「在任何一個佛門勢力較強的世界，都能被靈山方面感知到，繼而可以根據需要採取必要的手段。」

    「如果想要破除呢？」衛旭表情凝重。

    「至少要大羅境界，而且一個人很困難。」白素貞的回答讓衛旭鬆了口氣。

    「現在不用急，等我們實力夠了，隨時都能解決。」衛旭笑着說道。

    「怎麼，我的夫君大人，可是想要臣妾帶回來一起服侍？」結果白素貞的下一個問題又讓衛旭無比尷尬。

    「小白蛇，連你也學壞了！」衛旭一臉委屈。

    「你還是去安慰一下林妹妹還有史妹妹吧。」白素貞毫不領情的轉身給她一記背影，「翔兒還有峰兒被你一句話，就安排到了遠隔萬里的天竺地界，而且還沒和她們商量。」

    「這倆死丫頭。」衛旭沒好氣的說道，「先不說以我們家裏人的修為，所謂『萬里之遙』不過是轉瞬即至，難道給她們機會鍛煉一番也不好？肯定是她們有犯了小性，自己想不開......」

    「原來，臣妾姐妹在陛下心中，就一直是如此小性。」沒等衛旭說完，身後傳來的熟悉聲音就讓他渾身冰涼，「可憐我們也給衛家生兒育女，連孩子被扔到萬里之外都不能過問。」

    「白——素——貞——」衛旭先僵硬的看了看身後表情悽苦的史林兩個妹子，又轉身看向表情依舊溫婉，甚至還有心情與胡媚娘相視而笑的小白蛇，再想想這洞府中的禁制都是她佈置的，哪還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陛下與兩位妹妹另有事情商量，臣妾就不打擾了。」白素貞用無可挑剔的宮廷禮儀向三人告辭後，帶着小白兔直接出了洞府，留下被尷尬氣氛包圍的某人。

    「噗嗤——」最終還是史湘雲沒忍住笑了出來，「旭哥哥，你怕是還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素貞姐姐，到現在仍然只知道迷茫吧？」

    「遲鈍的男人。」林黛玉自然也沒法自己繃着，俏臉上滿是嘲弄的說道，「明明抱着自家女人，卻反覆討論其他女人的問題，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名聲？活該被扔下獨守空房。」

    「可是，明明她和青蛇的關係很好，我也是想要......」衛旭仍然懵逼中，「而且她剛才一直都沒啥其他表現啊，說不定只是你們想的太多，素貞平日裏可一直都是賢妻良母的！」

    「切，有句話叫做防火防盜防什麼來着？」林妹妹甩給他一記衛生球，拉着史湘雲出了門，順便一句話把他砸個暈頭轉向，「雲兒，我們也走，讓他在這裏憋着吧！」

    「林姐姐，萬一他抓了小白兔頂缸......」史湘雲明顯帶着笑意的聲音。

    「帶上，我們回京城！」林黛玉「殘忍」的結論。

    衛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