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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讓朕來

293:「置辦年貨」(二)【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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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讓朕來:293:「置辦年貨」(二)【求月票】

    以「紫」為名,這本是個好字,但虞紫的取名寓意卻不怎麼好——惡紫奪朱取自言靈《論語》一篇——惡紫之奪朱也;惡鄭聲之亂雅樂也;惡利口之覆邦家者。筆神閣 bishenge.com

    「紫」,疵也。。。

    非正色,乃五色瑕疵。

    「朱」為正色,「紫」為雜色。

    因此,這個「紫」也被賦予世俗眼中的「異端」、「邪惡」之意。虞紫明知這點卻仍以「紫」為名,偏偏那個村落、那對「阿翁阿婆」又姓「朱」,由此可見其倔強和決心。

    若說河尹屬於窮山惡水,那麼這朱家村則是窮山惡水中的「佼佼者」,村落附近開墾的梯田多為肥力中下的劣田,少有良田。

    一村幾十戶居於深山。

    村落位置極其偏僻。

    因為進出不便利,所以除了出門「做生意」的,普通村人都要等初一、十五趕集才會離村一趟,用自家種的農作物換取米糧銀錢或者其他所需,乍一看跟尋常村落無異。

    康時帶人過來,卻見茅屋零散分佈的村落正升着裊裊炊煙。放眼一看,有三兩衣衫單薄的婦人彎着腰,在田地間拾掇野草。十來個男人正坐在村頭聚在一起笑談什麼。

    他們遠遠便看到康時一行人。

    眾人目光都匯聚在康時身上。

    臉上更多的是好奇和打量。

    並無畏懼驚恐。

    朱家村一年到頭都看不到幾次生面孔,除非是哪家兒子到了年紀要娶新婦。

    何時一次性見這麼多生面孔?

    往日打交道的,都是身穿粗布麻衣的庶民,諸如青年這般身着錦緞華服、環佩玎璫的儒雅文士卻是頭一遭見。身後還跟着幾十號人,是他們平生所見最大排場了。

    很快便有人轉身去請村正,村正年紀大,有威望,是村子裏見識最多的人。

    村正家住村頭附近,很快趕來。

    康時暗中打量村中佈局。

    見到村正也不廢話,直接亮出蓋着河尹郡守印綬的文書給村正看:「郡守欲興建浮姑城,城中急缺人手,命吾到各處村落招人。勞煩村正將全村老小全部喊出來。」

    村正聞言有些驚訝。

    心裏則愁得皺眉打鼓。

    這又要徵收徭役?

    村正恭恭敬敬將文書接下,但並未立刻下去照辦,而是問出心中疑惑:「非是小民質疑使者,只是朱家村消息閉塞,不與外通,不知何時河尹又來了一位新郡守?」

    康時答道:「吾主上任不久,手中俗事繁忙,還未來得及下發文書通知轄內各處。」

    村正聞言不再多言。

    聽意思,這位新郡守是真的很新。

    不過,他當了二十多年的朱家村村正,見識的市面比村子裏那些泥腿子多得多——郡守二字聽起來是非常厲害,但河尹這片地方的郡守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不僅無用,還非常短命。

    「使者稍待,這就去辦。」村正內心輕慢不少,又問,「只是,此次徭役要服多久?」

    康時年紀不大也是只老狐狸,一眼便知村正看似忐忑麵皮下的敷衍心思,便又笑道:「此次並非徭役,吾主斥重資徵調饑民,奈何人手仍不足,這才命吾等過來。」

    「村正若能助吾多招一人,便可多得十錢雇銀。」康時從袖中取出一枚不小的碎銀。

    村正心頭一跳。

    他壓低聲音道:「使者當真?」

    康時道:「自然是真。」

    村正聞言,按捺狂跳的心臟,壓抑幾乎要噴涌而出的貪婪,故作心憂。

    康時又說了一人一日勞作五個時辰可得多少錢糧,聽得不遠處看熱鬧偷聽的人都眼熱了,村正已經被完全說動。現在天氣冰冷,初雪已下,朱家村老老小小都窩在家中無所事事,天氣好的時候才出來曬曬太陽。

    完全是坐吃山空、只出不進的狀態。

    這幾年收成越來越不好。

    繳納上去的米糧卻越來越多。

    家家戶戶窮得揭不開鍋。

    他將文書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只是識字不多,念起來有些吃力,但也讀懂了七七八八,與使者說的不差分毫。村正將消息傳了下去,讓各家各戶都帶人出來集合。

    自己也回了家去找兒子。

    將好事與老婆子說了說。

    老婦人神色遲疑。

    「么兒也去?」

    村正道:「當然也得去。」

    老婦人道:「可兒媳才來了小半月,這肚子還沒動靜呢,么兒要出去了……」

    村正家有三個兒子。

    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已經成家分出去,小兒子前幾日剛得了新媳婦。為了早點有孩子傳宗接代,聽了村正夫婦的話,日日跟新媳婦在屋子裏。正值農閒,也沒其他事。

    村正聞言沉默了好半晌。

    為解決小兒子的終身大事,他們倆老和老大老二都湊了湊,才湊來一個老么媳婦。

    因為給的錢少,這老么媳婦還是給人下過兩次崽的,早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

    他們和老么對此都不滿。

    但略賣人說老么媳婦在上一家下的兩個崽都是健康白胖的男娃,她屁股極大,一撇腿就能給他生一個男孫,說是一點不費勁不嬌氣。要不是有年紀,這點錢還想買到?

    村正猶豫許久還是咬牙買了。

    現在就盼着老么媳婦肚子爭氣,給老么生倆,他死後也能瞑目,能見列祖列宗了。

    思及此,村正心裏也有些可惜。

    可惜什麼呢?

    可惜幾年前死的那個俏生生寡婦。

    要是沒出那一檔子事情,自己也可以厚着臉皮向老兄弟打聽打聽,讓那個老兄弟那個俏寡婦兒媳給自己老么當媳婦兒,即省了錢,還能有個不要錢的開蒙先生……

    嘖嘖。

    只可惜,那會兒老么還沒長大呢。

    他斜眼對老婆子凶道:「你懂什麼?」

    又道:「將老么叫來。」

    村正在朱家村也是說一不二的存在,這一好消息傳了下來,不多會兒便有人跑來詢問真假,獲知是真,臉上露出淳樸傻笑,道:「也要俺一個唄,俺力氣大能幹活。」

    同村人笑道:「就你?」

    也不知招多少人,全招了最好,若只挑最好的幾個,那身邊的可都是競爭者了。

    他惱羞:「俺怎麼就不行了?」

    另一個同村人笑道:「你怎麼就行了?你那媳婦來了多久了,還被她拿捏着。」

    朱家村這一年辦了兩樁親事。

    一樁是村正家的么兒。

    一樁就是這個男人。

    么兒年紀比這個男人小得多,他媳婦都已經乖順了,夫妻倆天天窩在家裏不見人影,倒是這個男人,天天被他媳婦抓得左一道傷,右一道疤。鬧得村頭村尾都知道。

    男人惱羞成怒:「哼,她昨兒乖了。」

    又一人道:「要不是俺們幾個兄弟給你支招,她能乖?這買來的媳婦兒,就是要打,往死里打,打得多了就聽話了。你供着她,她就跟你蹬鼻子上臉,還想偷人……」

    男人一臉的受教。

    虛心請教:「還請哥兒再教幾招。」

    他年紀大了才娶到這麼一個,本來想好好對待,但人家怎麼也看不上他,還暗地裏勾搭村子裏有念過書的同族兄弟。

    要不是同族兄弟跟自己告密,他還不知這不老實的女人偷人呢,昨晚回去越想越氣,狠心用了學來的招式,果然奏效。


    心下也有些懊惱自己用得遲。

    文心文士五感超出常人。

    這些人嗓門大,談論聲音也不小。

    一字一句他聽得清清楚楚。

    小廝裝扮的虞紫看着他眉頭擰緊,眉宇間戾氣愈重,初始詫然不解,但看那些眼熟村人聚在一起笑談的模樣,隱約猜到。

    康時問她:「一直都這樣?」

    虞紫道:「以前……略微好點。」

    大人談論的時候,很少會避着孩子。

    哪家是正經娶來的,哪家是略賣人帶來的,虞紫也知道七七八八,總的來說,十戶裏面有兩戶。但現在愈來愈窮,其他村女子一聽朱家村就知有多窮,正經娶娶不到。

    用家中女子換親也未必有人肯來。

    娶不到就只能指望略賣人了。

    虞紫離開朱家村好些年,也不知道村子裏又多了哪幾張生面孔,神色微微一黯。

    康時道:「爛和很爛有甚區別?」

    虞紫自然知道沒區別。

    約莫又等了半刻鐘。

    因為康時說人手非常缺,還能下地幹活的都可以去試一試,若是沒被挑中也能獲得三日口糧。這麼好的機會不白嫖豈不可惜?

    不論年齡,能喘氣能走路的都來了。

    康時眉宇逐漸舒展。

    溫聲問村正:「就這麼點人?」

    村正捧着一卷村中眾人登記的戶冊。

    真誠地道:「基本都在這裏了。」

    康時接過來,發現上面的字意外得娟秀漂亮,看字體倒像是閨閣女兒的,運筆之間帶着些許風流寫意,氣韻難得,一點兒不像村正一個大老粗能寫出來的。

    「你這字着實不錯。」

    一側的虞紫臉色沉了沉。

    因為——

    老村正笑道:「回使者的話,這是村里一個寡婦寫的,能得使者誇讚,實屬榮幸。」

    康時聞言,唇角篾笑淡去。

    他基本猜到這位寡婦是誰了。

    「人在何處?」

    老村正道:「人已經不在了。」

    「哦,是吾冒犯了。」

    康時掩卷,將這卷簡書遞給默默紅了眼眶的虞紫,掃了一眼眾人:「人可在?」

    這話問得沒頭沒腦。

    村正還以為是問自己。

    不知該如何回答。

    什麼「人可在」?

    虞紫初時也不解,但她繼承了她母親的聰慧,略回想康時的動作,一想便通。

    她克制自己的眼神,儘量不要露出仇恨,用餘光乜了一眼人群中熟悉、蒼老不少的熟面孔,重重點頭,答道:「他們都在。」

    過繼來的寶貝「香火」也在。

    跟以前一樣吊兒郎當,眼朝天看。

    虞紫剛剛還聽到這倆老的在討論寶貝孫兒來年就十四了,該幫着相看孫媳婦。

    甚至還提到虞紫,說使者身邊的小廝生得俊秀貌美還眼熟,可惜太瘦弱,若胖些還是女兒身,與自己孫兒挺般配。他們準備干點活,攢攢錢,開春找個略賣人看看貨。

    虞紫聽了,嘴角微動。

    那一刻不覺恨,只覺得可笑。

    康時點點頭,起身揮手,在村正由喜轉疑的目光下,說出那句——

    「人齊了就好!這些人,全部拿下!」

    與幾十號人一同行動的,還有從他腳下涌開的文氣,並於四周築起文氣城牆。

    這一變故將眾人嚇得不輕。

    他們都是聽了好消息,喜滋滋跑來集合的,手中沒拿什麼傢伙事兒,想散開逃跑也跑不掉——不是剛跑兩步被踹地上,疼得吱吱呀呀亂叫,就是被文氣城牆彈回來。

    拼命反抗?

    人家的刀子已經架在他們頸側。

    若試圖搶刀子?

    一聲慘叫毫無徵兆地穿入他們耳膜。

    循聲看去,一人左手被砍去了三根手指!捂着鮮血滋出的手掌,疼得青筋暴起,在地上亂打滾。這一幕直接將眾人震住,村正被拿下,大叫:「你不是使者?」

    康時道:「我是啊。」

    「也是來招人的。」

    「只是不給錢而已。」

    「錢不給,但人,我要。」

    康時懶得看他,手指一曲。

    冷聲下令:「全部帶走,誰反抗,先剁手,再不聽,割耳,仍不聽,挖眼砍足!」

    一字一句皆是令人膽顫的殺意。

    還釋放了些許威壓。

    這些刁民何時見過這陣仗?

    再加上威壓壓迫,莫說反抗,雙手雙腳都嚇軟了。全被反綁抓起,串成一串。

    任務完成,康時起身彈去在此處沾染的灰塵,翻身上馬:「虞小娘子。」

    虞紫還沉浸在近距離感受文氣的震驚之中,她記得上次就是這玩意兒將她制服在地,逃也逃不了。這就是——

    文心的力量嗎?

    一人困住朱家村幾十戶人。

    虞紫記得,這些人中間可有不少能單手摁着家中逃跑婆娘往死里打的人,他們力氣大,被他們盯上就像是被蛛網纏繞,再也無法逃脫,面臨的就是被困死一生的絕境!

    而被她判斷是「斯斯文文,一看就不能打」的康時,只站在原地就將所有人制住(其實並不是)!那一瞬,她聽到胸腔鼓譟狂跳的巨響,對力量的渴望點燃她的野心。

    「小民在。」

    「狀紙可寫好了。」

    虞紫朗聲道:「寫好了。」

    就在她懷中放着。

    沾着她的體溫。

    也沾着阿娘半生的血淚。

    虞紫回首看着哭啼啼、亂作一團的朱家村眾人,從未覺得身體似今日這般輕盈,似乎冥冥中有一股溫暖親切的力量。

    正托着她的身體。

    康時劍指一曲:「跟上。」

    ------題外話------

    _(:3)∠?)_

    終於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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