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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修真史:第三幕 檯球廳

    接下來幾天天氣還算不錯,都是大晴天,而且毛子這段時間也沒有來騷擾過王朝,據說這幾天是他一直都在和高三的人籌備着和社會人打群架的事情,因為毛子人脈廣,所以一直忙於疏通自己的人際關係招兵買馬,準備幫被綠的三中老大打贏這場群架,所以王朝這幾天都沒有在三中看見毛子的身影,王朝感覺心情舒暢,雖然讀書這方面已經沒有什麼希望了,但是王朝每天都會按照規定的時間上學下課,從來不會逃課或者無緣無故請假,他一直都是個守規矩的人。

    王朝斥巨資把手機修好之後,就發現林曉雨給他發了很多消息,大多是分享一些小吃還有動漫,她還在留言中問王朝看過這個看過那個沒,或者問他什麼時候下課,並且配上一個奇奇怪怪的表情包。

    但是好景不長,過了幾天,毛子又找到了王朝,他的小馬仔來班上通知王朝,讓王朝下午放學去枱球廳等毛子,他們說的枱球廳就離學校不遠,都是些小混混聚集的地方,王朝感覺心情頓時就沉重下來,肉體上的刺痛仿佛又在隱隱作痛,下午6點,王朝走進二樓的枱球廳。

    他一進門就看見翹了整天課的毛子,還有幾個抽着煙的高三學生,王朝站在桌球旁,其中一個高三學生染着黃頭髮,就是群架的發起人——劉龍,劉龍的大名在整個三中可以稱得上是如雷貫耳,他是高三小混混的領頭人,因為打架生猛,不要命,所以很多人都怕他,而且在三中學生的私底下還有個戰力榜,劉龍排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和毛子那種被酒色掏空身體的腎虧仔不一樣,劉龍具有很強的單打能力,而且劉龍還有很強的家庭背景,據說他老舅是榮裕集團的老總,在整個葉縣,榮裕集團可是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仗着這兩點,劉龍在整個三中,乃至毛子這種傻鳥和一些社會上的人都要忌憚其三分,而最近劉龍最近一次再登上大眾視野就是因為上次自己的女朋友出軌社會混混的事情,劉龍覺得面子上掛不住,所以和社會人約架,就定在一個月後,可謂是給足了對方招兵買馬的時間,而一進門,王朝就聽見二人在商量打群架的事情,毛子的言語間充滿了各種諂媚,活像個陽奉陰違的太監。

    王朝在一旁低着頭直站了十幾分鐘,按照劉龍的意思,他似乎是想要卸掉那個社會的一隻手,兩人正在討論的事情就是去哪裏多叫些人,畢竟社會上的人不是一般的學生惹得起的,即使他有個集團老總舅舅,也要考慮到很多影響,過了一會,劉龍才帶着高三的馬仔離開,這一桌就剩下了毛子還有毛子的兩個小弟,毛子的小弟像毛子給劉龍點煙一樣給毛子點了根煙,三人又聊了兩句,毛子才笑嘻嘻的招呼王朝過去。

    「來,過來!」

    王朝走到毛子跟前,毛子笑嘻嘻的看着他,整了整王朝本來就很整齊的領子。王朝不知道毛子什麼意思,居然異常的奇怪,往常的時候,毛子一般不會主動把王朝叫過來欺負,而是路上看見他,又心情不爽的時候就會玩弄他,但是今天這種主動叫過來的情況還是比較少的,畢竟毛子也不是沒事幹天天盯着王朝。

    「你也是看到了,我最近很忙,把你忘了真是不好意思。」

    毛子抽着煙說。

    「有些不長眼的偏偏喜歡惹一些不該惹的人,你應該是最清楚的,我這個人很講道理,我下手不會沒輕沒重的,比如你,你看你前幾天才被揍一頓,現在還是好端端的。」

    王朝沒有搭話,他不知道這個沒什麼文化水平的人在這裏裝什麼b,他要為自己沒被打死而感謝他麼?

    「誒?別這麼生疏,我們還不熟麼?」

    毛子把一根杆子塞在王朝手中說到

    「來來來,打幾個球。」

    「我不太會打。」

    王朝說,對於毛子這種一反常態的態度,王朝這兩年來還是頭一回見,這不禁讓王朝感覺詭異,毛子這種人睚眥必報,為人歹毒在三中可是出了名的。

    「很簡單的。」

    毛子示範了一遍,皺起眉頭催促道

    「快點勾八試試!」

    王朝於是模仿他的姿勢,將右手像章魚一樣架在球桌上,結果第一次空杆,第二次將母球推到了洞裏。

    毛子示意他走開,讓小弟重新擺好球,然後很裝逼的拿起球杆打了個很爛的開球,操着一口蹩腳的粵語說話,仿佛自己是陳浩南附體,掌握着整個灣仔碼頭,還很臭屁的甩了甩那頭黃毛。

    「你不用緊張,今天找你來呢,不是想打你。」

    毛子拿起球杆瞄了瞄。

    「我們來聊聊天吧,時間過得真快,距離上次打你已經是4天前了,距離上上次是一個月前,說真的,這學期我已經很少找你麻煩了。其實有時候想起來,我們還是蠻有緣分的,說到這個,我第一次打你是因為什麼來着?」

    毛子點了根煙問道

    「哦我想起來了,是還在初三的時候,不過那所中學是真他媽的爛,當時好像是在排隊,你不小心踩了我一腳,還記得不?我給了你一拳,然後踢了你一腳,但是你居然還手了,媽的,在那裏我打人還沒人敢還手,你也知道我是個記仇的人,所以初三搞了你半年年,哈哈,後來有馬仔告訴我,你跟學校舉報我,就更讓我不爽了。」

    毛子痞笑着說,拍了拍王朝的臉。

    「我當時就想一定要他媽弄死你,但是還是沒有,後來又聽說你進了三中,我還想,以你的成績怎麼會來這種爛地方,之後有人告訴我,因為初三的時候你被我整的成績下滑,所以來了,我當時別提多開心,想必你高一上學期過得也不是很舒服吧?」

    王朝沒有搭話,他就是聽着,過往得事情歷歷在目,那還手的一拳,就是王朝經受校園霸凌的開始,那一天,王朝怎麼會不記得,但是當時,王朝只是覺得委屈,因為他並不是故意的,而且毛子將他推到地上還準備踹他,自己才還的手,而這一拳,讓王朝承受了一年多的欺凌,所以在之後,王朝挨打從來沒有還過手,因為這只會惹上更大的麻煩。

    毛子接着說

    「王朝啊,說實話,我也不是什么小肚雞腸的人,所以今天找你來,是準備給你個機會,我也不想總是欺負你了,畢竟已經一年多了,那一拳的債也差不多還完了,你幫我個忙,之後沒事我不會再叫人打你了。」

    王朝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那得意的樣子。

    毛子也注意到了王朝看自己的眼神,這是王朝和自己欺負過的人有些不同的地方,毛子欺負過的大多數人,都不敢正眼盯着他看,大多數人都是低着頭用頭髮遮住自己的眼睛,或者狼狽的求饒,但是王朝只是看着他,既沒有恐懼也沒有難過,只有莫名其妙的空洞,仿佛對面這個人什麼情緒都沒有,但是當自己說會放過他的時候,王朝的眼神中很明顯閃過一絲疑惑。


    「至於什麼事呢?」

    毛子湊到王朝跟前說

    「前幾天我有個馬仔說,他看見你和一中有個美女走的挺近的,我打聽了一下在一中確實有點名氣,你好像以前住她家來着吧,我記得初中的時候見過她幾次,叫林曉雨,但是沒留意,我知道那個女的和你關係挺好的,本來我也不想怎麼樣,但我兄弟劉龍剛失戀被前女友綠了,我給你個機會,把她約出來給我們認識認識,順便為我們說點好話。」

    王朝聽到林曉雨的名字,心裏瞬間咯噔一下,原來毛子這小子想要通過他泡到林曉雨。見王朝低着頭不回話,毛子又提高音量問了一遍,隔了將近10秒鐘還沒有得到答覆之後,笑臉瞬間冷下來

    「我現在是給你機會懂麼?別不識抬舉,要是林曉雨和劉龍處的好,你小子也不吃虧。」

    毛子盯着他,但是王朝依然低着頭,他怎麼可能把林曉雨介紹給這群混蛋。

    「你他媽聾了?我今天不想打你。」

    毛子等了半天威脅到,他捏住王朝的衣領惡狠狠的說到,但王朝還是沒有說話,他最後忍無可忍,隨之一腳踹到王朝的肚子上,清晰的疼痛感傳來,讓王朝弓着背倒在地上。

    「老子好話跟你說,你裝傻逼是吧?我再問一遍,干不干?別總是裝着一幅死馬樣。」

    回復他的只有王朝輕輕的哀嚎,還有一句模糊不清的話。

    「說什麼呢?」

    毛子讓同伴將王朝支起來。

    王朝有些顫抖的說到

    「跟她有什麼關係,我已經被你打了兩年了,兩年時間,還不夠麼?」

    毛子徹底失去的耐心,這個平時任由自己拿捏的廢物居然敢拒絕自己,這讓他怒火滔天,但是毛子怒急反笑,整個人笑彎了腰。

    「你覺得你這廢物配麼?還想在我面前裝b是吧,那你給我跪下,我就不找她了。」

    毛子大喊道

    「給我下跪!」

    支撐王朝的兩個人走開,王朝站在原地看着毛子,這是他第一次直視毛子那張典型腎虧患者才有的臉,還有那雙充滿戾氣的眼睛,毛子也是再一次對上王朝的那種眼神,和其他害怕他的人不一樣,那是一種很平靜的眼神,看久了居然還有些憂鬱,實際上,毛子還有一點看王朝特別不爽,就是王朝很少在他面前展現出恐懼,這傢伙每次挨打都是一聲不吭,甚至連求饒都不會,只會任由拳腳打在他身上,這讓毛子多少有些挫敗,毛子這人心性歹毒,最喜歡看別人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苦苦哀嚎,最後求饒的畫面了,這會讓他感受到一種掌握權力的感覺,但是王朝從來沒有這樣,這傢伙就像木頭一樣,任由自己拳腳相向,好像被打的不是自己。

    除了腹部的疼痛之外,王朝此刻清晰的想起了爺爺的話,曾經在他準備下山之前,爺爺告訴他,只要和人產生交往,就會沾染上因果,人與人之間往往都是互相欠債,背負各自的債務,然後被因果囚禁,他在初三時還擊的一拳就是自己被霸凌的因,而如果不想接受結果,就不應該埋下因的種子。

    所以王朝從不反抗,因為自己如果反抗,隨之而來的只能是更加瘋狂的報復,甚至是丟掉這條小命,事實上,只要他還擊,紛繁複雜的後果就會湧現出來,人也會越陷越深,直到你死我活,而王朝清楚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和毛子鬥起來的話,最後輸的只能是他。

    但是爺爺最後還講,因果關係也不完全是如此痛苦,比如愛,就是一種難以割捨的因果,是一種激情,當然也會冷卻,是痛苦的,既難以割捨讓人充滿希望。他最後想到了林曉雨,林曉雨的眼神在王朝的大腦中顯現,他不想將她帶入複雜的因果之中。

    於是王朝撲通一聲跪在毛子腳下,表示自己的臣服,他不想讓事情越來越複雜,他不斷的告訴自己,只要承受就好了,承受結果,然後等待他消失,自己就可以獲得自由,可以從因果關係中解脫出來,不需要牽扯到任何人,自己願意承受一切。

    但迎面而來的卻是毛子結結實實的一腳,王朝被踢倒在地,他捂着頭在地上打滾,一縷鮮血順着他的頭髮滴在地上。

    「你這種木頭腦袋,還真是天真。」

    毛子笑了,蹲在地上抽了根芙蓉王,將煙頭丟在了王朝的衣服上,得意的說到

    「今天本來是想好好跟你說,準備放過你,但奈何你不知道珍惜機會,林曉雨我反正是盯上了,我就是不擇手段也會拿下,你也是,既然不識抬舉,那以後只要在葉縣一天,我就不會讓你好過。」

    為了不在公共場所惹出太大影響,毛子在同伴的陪同下從後門離去,過了好一會,王朝在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中爬起來踉踉蹌蹌的離開了枱球廳,一個人回到家後,他和往常一樣清洗傷口,然後躺在床上,但是只過了一分鐘,王朝便嚎啕大哭起來,不是輕輕的抽泣,是嚎啕大哭,在此前任何一次,王朝都沒有這樣的流下眼淚,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悲傷,一種洶湧而來的,讓王朝再也無法忍受的難過。

    在此之前,王朝一直認為自己少一根經,他對於情緒的體驗實際上並不是那麼的敏感,或者說,他能夠感受到的情感太少了,很多人覺得好笑或者難過的事情,王朝卻並不能準確的體會到,他甚至對於周圍人的感受都很單薄,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周圍人臉上好像都覆蓋着一層厚厚的霧氣,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只是一些模糊的印象,王朝感受不到自己對於這些人的情感,就像是一個僵硬的機器一樣,或者說在王朝的世界中,接受到的信息似乎都是灰白色的,一切都那麼遙遠又模糊。

    王朝之前看心理學上講,也許是因為他在童年時期,沒有和其他人建立足夠的聯繫,因為自己一個人生活在道觀之內,所以一直不懂得如何與別人相處,不知道該怎麼和人說話,他生活在封閉的內心世界中,這也導致王朝在和他人交往時,難以產生共情,就連王朝被毛子等人群毆的時候,王朝也沒有多少恐懼和悲傷,他只是感覺到疼痛,一種純粹上的肉體上的疼痛。

    這是王朝的兩個特點,他的情感很單薄,甚至是有些呆滯,反而肉體上的刺激是那麼的明顯,似乎放大了數十倍,王朝知道這都和自己的過去有關,在每次經受毆打時,王朝只是在告誡自己,承受就好了,承受就會過去,自己想再過多的沾染債務,如果還手的話,也許自己和周圍的人都會遭殃,而且他手無縛雞之力,也許會死在拳腳之下,所以王朝一直都忍受下來了,他認為自己是在接受債務,只要讓它過去自己就會自由。

    但是今天,王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悲傷,當毛子說起林曉雨時,她的身影在王朝的腦海中一幕幕出現,林曉雨的笑容和皺起的眉頭,當林曉雨出現時,在王朝的整個世界才突然出現了一塊斑駁的色彩,在他原來的世界中,周圍人的臉上又都畫着一個黑色的叉叉,但是林曉雨是有色彩的,王朝知道,他每一次見到林曉雨,都能看見她帶着清晰的笑容走來,向他伸出一隻手並仿佛在說:嘿,抬頭,就是這樣一個女孩,打開了王朝原本孤單的世界,讓王朝的世界開始有了一線生機,也是她,讓王朝在除了爺爺之外的其他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溫暖,讓他不至於一無所有,變得逐漸可以和周圍的人打交道。

    正是如此,王朝才感覺到了悲傷,因為自己太廢物了,為了保護所愛之人,只能跪地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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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檯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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