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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艷骨

第一百五十一章: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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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艷骨:第一百五十一章:走水

    陸時安面容冷淡,月色下清雋身影靠牆而立,像是站在這裏等了許久一般,不同平日裏那般溫和如玉,眼神犀利而冷酷,隱約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傲然之色。

    「陸大人真是會說笑,我只是覺得胸悶,出來透透氣而已。」

    她多少有些心虛,想着這人平日見到自己躲還來不及,隨意想個幌子敷衍過去就行。

    「哦,是麼?蘇侍衛房間的空氣比較新鮮嗎?」

    沒想到他竟如此執着,非揪着不放,一副勢要一探究竟的模樣。

    「與你何干,我願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與你解釋。」

    乾脆破罐子破摔。

    陸時安眉心微微動了下,眼底帶着一絲詫異,朝沈知瑤緩步走去。

    從前她就迷戀他的美色,現下他踏月色而來,清如泉雅如詩,溫如玉美如畫,是那般的好看,一時忍不住悄悄咽下口水:「你,你要幹什麼?」

    「沈知瑤,你究竟要做什麼?」

    他聲音極淡,帶着冰冷的氣息,一瞬間將沈知瑤漸漸炙熱的心火澆滅。

    「嘭」的一聲巨響,數隻禮花直指夜空,五色彩花將整個大地照亮。

    河畔上人潮湧動,傳來陣陣歡呼聲,火花下他們歡喜雀躍,為這難得一見的盛大禮花秀鼓掌叫好。

    「怎麼會!怎麼會!不可能!」

    沈知瑤被這聲響嚇得後退幾步,臉色瞬間煞白,難以置信的看着夜空中的禮花喃喃自語。

    「你為何這般神色?」

    陸時安將她不安的神情盡收眼底。

    「我,我,我若說這不是我安排的,你可信?」她眼神飄忽不定,不敢與他對視,呼吸也漸漸變得有些急促。

    「這不是你從外藩千里迢迢運回來的嗎?」

    「是……但是……」

    她聲音有些發抖,似乎在極力掩飾自己不安的情緒。

    「不好啦,走水啦,走水啦!快跑啊!」

    果然還是與之前一樣!

    岸上傳來陣陣驚叫,人們慌不擇路四處逃竄,哭喊聲響成一片,不遠處的房屋濃煙沖天而起,空氣中瀰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瀰漫的黑煙中,簇簇火苗眨眼間就成了赤紅火焰,像旋風一般燃燒着一切。

    「公主,公主……」白芙匆忙跑來。

    「怎麼回事?我不是吩咐將禮花撤了嗎?」

    「奴婢也不知道,我確實是吩咐了下去,命人將禮花挪出盛陽城,安置在城外的一家農莊內。」

    「陸大人,應是這禮花引起的火,若是不趕緊滅火,後果不堪設想……」來不及深究其中緣由,她轉身與陸時安商量。

    「這裏離督查院近,你派人去調遣督查院府兵來滅火!」白契不知何時出現,陸時安正在與他說話,聽見沈知瑤的聲音後,抬眸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速去!」

    白契領命離去。

    沈知瑤不免覺得自己多慮了,陸時安心思細膩足智多謀,定會先她一步想出策略。

    陸時安始終沉默不說一句話,定定地瞧着她,眼底一絲探究之意,瞧得沈知瑤十分心虛,但還是故作平靜,一雙靈動的眼睛卻出賣了她,顯得緊張不安又無可奈何:「雖不是我本意,但這事到底是因我而起,我也知錯了,我會去請父皇降罪,你也不必這般揪着我不放。」

    「今日你興師動眾,借着討好我的由頭實則另謀其事,當真覺得我瞧不出來?」

    陸時安這般明說,惹得沈知瑤越加煩躁,今夜發生的種種都透露着古怪,怪事接踵而來,着實令她頭疼。

    「高先生如何?」她忽然神色一緊,想起此事,忙小聲詢問一旁的白芙。

    「已安全送下船,只是……」白芙湊身上前悄聲回應。

    「什麼?」

    「楚雲說,胭脂鋪相見!今日見不到您,他便不走。」

    「胡鬧!」

    她臉色鐵青低聲叱罵,聲音里流露出幾分氣急敗壞的味道,高堉的出現,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細想就知道定是楚雲在背後搞鬼。

    「陸大人,我還有事,先行一步!」說罷頭也不回地與白芙匆匆離去,留下陸時安一人佇立原地瞧着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大人,督查院的府兵正在滅火,皇城司也趕來了,想必火勢很快就能控制。」

    白契的出現打斷了陸時安的思緒:「這事就交予皇城司接手,可有傷亡?」

    「火勢並未造成傷亡,只是慌亂中發生踩踏,數名百姓受了輕傷。」

    「可有異常?」

    「這火應是有意為之,屬下還需細細查辦,清平坊撫琴的幾位樂師已經拿下帶回了大理寺,在他們身上均搜出火摺子,想必不會這麼湊巧,今晚屬下會連夜審訊,另外還有一事比較蹊蹺……」

    「何事?」

    「高堉大司樂方才趁亂被一群人護送下船,屬下派人悄悄跟着,卻被他們發現,用了一招調虎離山想要甩掉了我們的人,屬下將計就計,裝作中計,派暗哨緊緊跟着,大人可否有指示?」

    白契忠心赤膽雷厲風行,辦事十分可靠。

    「有意思,隨我去看看。」


    城東有一家胭脂鋪,不同於其他商鋪開在繁華顯眼的地方,它隱蔽於一條小巷中,若無熟人帶路輕易尋不到,就這小小的胭脂鋪卻深得城中小姐夫人喜歡,令沈知瑤賺得滿盆彩。

    沈知瑤一臉怒氣地跳下馬車,奪過車夫手裏的馬鞭衝進胭脂鋪,掌柜紅姐已是等候多時,聽見馬車聲忙出來迎接,見她怒容滿面,只是輕輕道了句「他在後院亭中等您」不敢再多言。

    紅姐雖是年過半百,卻依舊風韻猶存,面似芙蓉眉如柳,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

    胭脂店的門頭甚是簡陋,十分不起眼,門內卻是別有洞天,踏門而入就是一盞石屏,石屏上雕着翠竹荷月,越過石屏便是曲折遊廊,階下五彩鵝卵石鋪成甬路,每一顆都是精心挑選過一般粒粒飽滿,散發着絢爛的光芒,盡頭是粉牆黛瓦的樓閣,四周石壁全用錦緞遮住,紗幔低垂,仙氣飄飄極盡奢華。

    越過樓閣來到庭院,一位少年立於亭中,他束髮瀟灑意氣風發,渾身散發着不羈之氣,見沈知瑤帶着怒意而來,黑潤眸中蕩漾着濃濃笑意迎了上去。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馬鞭狠狠抽在了少年身上,然少年並不惱,依舊笑得如沐春風,似有討好之意:「打我若能出氣,你多打幾下也行……」

    「你怎麼敢!」沈知瑤出聲打斷,眉心緊蹙,臉頰也因怒氣染上緋紅。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少年賠笑道歉,臉上卻無絲毫悔改之意。

    「你今日為何將高先生卷進來?你明知他當初就是不喜這般生活才隱遁江湖,你竟這般胡鬧。」

    「你在江湖上四處網羅的那些樂師都是烏合之眾,我們既有天下第一樂聖,何不請他出山?」

    他說得言之鑿鑿,惹得沈知瑤越加氣急敗壞,抬手又是一鞭子:「父皇那邊你讓我如何交代,他可從未斷了尋找高先生的心思!若此事東窗事發,豈不白白浪費我當初一番苦心!」

    少年不躲也不惱任由她處置,臉上已無笑意,多了一絲委屈:「我也是為了你着想,你一心只為討他歡心,當然要找天底下最好的,倘若他為你的真心所感動,也不枉費你這般費勁心思……」

    「我的事何時輪到你來言語!」

    不等他說完,沈知瑤抬手又是一鞭,前面兩鞭子下手多少有些保守,而他這番話實實在在地惹惱了她,毫無保留地狠狠抽了下去。

    鞭子划過少年的白頸,留下幾道淺淺血痕,他不言語,眼裏仿佛漾着一層若有若無的霧氣。

    「我本希望你脫了奴籍換了身份從此安穩度日,可你偏偏劍走偏鋒做了馬賊,這些我可以不管,你願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可是楚雲你是如何答應我的,你說你不會踏進盛陽,我便信了你這些鬼話,如今你竟瞞着我安排起我的事來,當初就應該把你打暈,送你到天涯海角,永不相見!」

    她疾言厲色,絲毫不顧及少年逐漸陰鬱的臉色。

    「公主,就快到宵禁的時辰了,再耽擱的話,楚雲他們今夜怕是出不了城了。」

    眼見沈知瑤怒意漸增,一旁偷看的紅姐忙上前勸阻。

    楚雲有些恍惚不知所措,從未見她如此生氣過,在紅姐眼神示意下,才小聲哀戚道:「這次是我考慮不周,以後不管何事定會提前與你商量,你不要和我一般見識,氣壞身子如何是好!」

    沈知瑤見他脖子上的傷,不免有些懊悔下手過重,心中怒氣已消大半,見紅姐前來緩和,順勢下了台階。

    「今日之事,我日後再好好與你算賬,高先生呢?」

    「你放心,我已將他送出城,安置在竹林深處的小屋內,十分安全。」見她面色漸緩,楚雲這才稍稍安心繼續說道:「你若還氣,就再打我幾下。」

    說罷伸手拉住沈知瑤手裏的馬鞭,作勢往自己身上抽打幾下,神情十分討好。

    「我同你一起去見他,今日之事定要當面與他道歉。」

    另一邊陸時安一群人已在竹林入口處停下,白契一聲令下,隱蔽着的暗哨迅速將駐守的幾人拿下,行動果斷不拖泥帶水。

    雄駿的馬上,陸時安昂然端坐,沿着樹蔭夾道的土路而行,很快就到了木屋前,木屋大門緊閉,白契率先下馬想要上前推門,卻被陸時安制止。

    「在下陸時安,特意前來拜訪大司樂!」

    陸時安縱身下馬,開誠相見。

    「老朽一介平民,不敢承蒙陸少卿一句拜訪。」寂靜片刻後,木門輕啟,高堉立於門內作輯行禮。

    「在下心中尚有一疑問,還請大司樂指明。」

    「我知你心中所疑,今日願給你解答,只是老朽有一要求,陸少卿可否應允?」

    「請說!」

    「無論今日陸少卿想如何懲治老朽,莫要把公主牽扯進來。」

    「好!」陸少卿猶豫片刻後應下,目光專注地看着高堉,透着真誠和耐心,眉宇間的溫和之色,讓他周身散發着謙謙君子之氣。

    「老朽出身樂理世家,祖上曾傳下來一間小小司樂坊,不為牟利只為高山流水遇知音,父親一曲行酒令名震天下,被召進宮,我與父親一樣志不在此,嚮往花滿渚,酒滿甌,萬頃波中得自由,深處皇城沒了自由,最終鬱鬱寡歡不得善終,此後聖上就命老朽關了司樂坊以大司樂之職頂替父親入宮,從此與他一般困與宮中。」

    高堉緩緩道來,聲音透過夜色傳來,道盡滄桑。

    「公主為何牽扯其中?」陸時安不解。

    「老朽雖得聖上恩寵,但身處皇城終究如履薄冰,深怕一步錯步步錯,日日深思熟慮不得安寧,文思漸漸枯竭,再無佳作,是公主,她能聽出老朽琴中的惆悵與悲涼,幸得她開解,才不會同父親那般再三衰竭。」

    「所以是公主將你送出宮?」此事慢慢明了起來,陸時安不免有些驚訝,高堉口中的沈知瑤和他平日裏所知曉的竟大相徑庭。

    高堉點頭繼續道:「她見我日日黯然傷神,便出謀劃策送我出宮。」

    「可是慶國公嫁女那日?」

    「是,公主與慶國公二小姐私下交好,一早就讓她去求了慶國公,希望婚嫁當日老朽能去撫琴一曲,慶國公十分寵愛二小姐,自然會去請求聖上,聖上一口應允,當日撫琴後,按計劃悄悄離去即可,豈料夏將軍家愛女非纏着老朽,情急之下公主只能借事與她翻臉,大鬧慶國公府,每每想起此事,老朽都會於心不安,此事讓公主聲名狼藉。」

    陸時安眼神閃爍,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詫異,他也同世人一樣,認定沈知瑤善妒跋扈。

    見陸時安不言語,高堉繼續說道:「今日之事,公主並不知情,她也是被蒙在鼓裏,一切都是老朽自願。」

    「你應該知道今日現身,聖上定會知曉。」

    「知道。」

    「為何還要來?」

    高堉四方的臉上忽然有了笑意:「有人來求我,與我說公主想為心愛之人彈奏一曲以示愛意,我便來了。」

    陸時安眸色漸濃,疑惑之意躍然臉上:「被抓也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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