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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這樣漢子

第026章 兩王、兩饅頭、兩屠狗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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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這樣漢子:第026章 兩王、兩饅頭、兩屠狗輩

    眨眼過了兩日。兩日來,四處災民營地雖小打小鬧不斷,所幸未有大的騷亂出現。其中有兩次苗頭不對的,也在快刀利刃的處置下消停了。這便宋煌的心稍稍安定了些。當然仍不厭其煩的叮囑親信親近將領不可鬆懈大意。然而,真正叫宋煌這位半路出家的大業皇帝頭疼的事情終於來了:物資與用人缺乏!

    不僅限於糧食,衣物、柴炭、醫藥、飲水等等等等,嚴重缺乏。須知大業皇帝可不止這將近二十萬的災民要養,麾下還有二十萬軍卒,以及眾多隨行,還有軍馬牲力等等,這些可都要吃食的。昨日還下了一陣子不大不小的雨,淋濕了衣物被褥、柴火木炭,又凍病了不少人。在當下這個時代,一發高燒便等於把命交給了閻王老爺,收不收去全看這位爺的心情。飲水更不消得說,兩日來災民紛爭多半是為了那一口水。

    用人不足的問題也嚴重。看病郎中就極為稀缺,以至於但凡背個木箱子的都會給當成郎中拽走。其次捕快差役有巨大缺口。大業皇帝的法子卻有些想當然,且不說有多少尋常百姓有膽子領這份差,一呼而應的多半不是什麼好鳥,指望他們執行法度律令,那是想多了。用軍卒管民只是權益應急之策,久了更易出事。另外舊金的官也是白指望的,除開魏知谷幾位老大人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中下層官吏多有懈怠敷衍,甚至有趁機搜斂財物欺壓幼弱的。

    朝廷如此,就不消說周王一系了。知曉此事機密的極少,而且知與不知都一樣,周王一系的將軍士卒除了最初行動利索,其後都在做做樣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至於繁城這兩日更是十六門緊閉,嚴控出入,防賊防盜防色狼似的,阻了不知道多少想入城的災民。對此宋煌都無可奈何,他固然可以強令開門許災民入城,可災民入城之後呢?那將又是一個大問題,大隱患。

    此時宋煌便端坐於龍椅上,與眾文武議事。所圍繞的正是如何解決眼下諸多問題。

    物資困境還好,可以一邊節省一邊從周邊城鎮購買調度過來。人力差遣卻是老大的麻煩。捕快差役這些管理治安的還稍好一些,就算招來的是些混混惡徒,丟軍隊裏操練調教上半天就可以上剛,可書記文字這些卻着實不好辦,識字的本來就少,會管理民生雜事的就更少了。舊金的老臣還好,都是文景二帝過來的,可中下層官吏大多是跟着崇真皇帝混飯吃的,能有幾斤幾兩本事?

    一場災民事故,卻是暴露出了這大宋朝諸多的癥結。

    「陛下!」鍾毓期站了出來,這老小子養病了一天就「抱病上崗」了,「此次隨行遷都中,倒也有幾戶是書香門第,官宦世家。老城聽聞這些門戶中多有才俊英傑,皆是不滿前金崇真的暴行而避世耕讀,潛心做學問。如今我大宋初生,氣象萬新,陛下又乃寬厚虛懷之君,天下有識之士無不渴望能效力於陛下,一展所學。陛下,何不將他們招來,許他們一個恩德。想來他們感念帝之隆恩,敢不鞠躬盡瘁以報?」

    「唔!」宋煌淡淡的應了聲,有些不置可否,其實心裏對鍾毓期這兩日來的表現卻頗為滿意,這老傢伙終於知曉誰才是真正的皇帝了?作為文臣之首的鐘毓期都開口了,其餘大臣自然趕忙應和。更何況這兩日他們也實在給折騰的累了怕了。只有魏知谷無奈暗嘆一聲,引入那些世家官宦子弟,如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宋煌道:「即如此,就勞煩鍾丞宰張羅一下。見朕就不必了。如今非常時刻,就非常行事。爾等三省六部自行處置吧。」眾臣大喜,直高呼「陛下聖明」。「自行處置」,豈不是說有缺漏隨他們補嗎?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鍾毓期又道:「陛下。如今遷都隊伍已在此地停留了四日。恕老臣直言,實不宜再拖下去。帝不在都,民心難安啊。陛下當宜早起駕。此間賑撫災民一事,臣薦由魏左侍全權負責,足矣!」魏知谷知這鐘毓期怕是容不下自己的,可若能留下全權主持賑濟事務也是極好的,魏知谷實不忍棄之不顧。

    魏知谷正要應下,卻聽皇帝說道:「先安頓妥當了災民再說吧。」隨後宋煌又詢問了鎮南公馬猛,金城公馬肇嬰,淮陰侯盧齒等一些軍務極災民營地巡防事宜。這兩日還真從災民群中生擒到一些可疑分子,扼殺了幾場有策劃的亂局。那些被生擒的人直接就丟到了盧齒那,隨他折騰。

    盧齒只說那些人是周邊一些匪寨的暗樁子,意圖引起大動亂而行齷齪之事情。三省六部的頭頭腦腦都在這,盧齒自然不會直說那些人都和諸位異性王有絲絲縷縷的關係。宋煌自然明白盧齒的意思,惱火道:「鼠輩宵小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鎮國公,你自領麾下兵馬,將周邊大小盜寇山寨盡數夷平!」是該動動刀子見見血了,叫某些人適可而止。

    「末將領旨!」馬猛聲如金石,直震的帳內眾多上了年紀的大臣頭暈耳鳴。

    「今日就這樣罷!」

    眾文武退去,宋煌就剪着手在帳篷內走來走去。這兩日不似最初要四處「趕場子」,身子是不累了,可腦子累。始終也想不到一個切實可行的法子,實在叫人又苦又惱。「唉!算了,想了兩天都理不出一個頭緒來,先放放吧。悶在這裏兩天了,出去轉轉。」

    說起來因為災民蜂擁這檔子事兒,宋煌都不得空去見見那四個一模一樣的「琴瑟琵琶」,以至於他都有些忘記這四個女人長什麼樣子了。這四人不僅是人美,名兒也美,「琴瑟琵琶」,不正好有「八大王」嗎?記得有這麼一個上聯: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嘿,這「王王」在上,朕再把「王王」壓下,豈不也是好兆頭?

    不急不急,慢慢來。

    滅「兩王」,自賞一顆美女果,琴瑟琵琶四選一,豈不快哉?

    至於感情,還是罷了。宋煌哪裏敢將自己的感情放到敵人送來的美人身上,取死不成?宋煌真正渴望付出自己真摯情誼的,卻是那位溫翠蓮……可惜,這個風風火火又記性不好的「姑奶奶」竟然一點一點線索痕跡都追查不到,完全好似空氣一般消失不見,到頭來宋煌知道的也僅僅是一個「溫翠蓮」的名兒而已。

    恰時,漢地某處,有「飛流直下三千尺,似是銀川掛九天」之美譽的三九瀑布之下,一人持丈八猩紅長槍,着血紅妖甲,馬步而立,槍尖下點,雖遭巨瀑沖刷卻不動如山,忽然就那人肩膀抖了一下,戴着猩紅鬼面的頭也點了一下,似乎打了個噴嚏……

    再回到周地繁城郊。當下宋煌也沒精神去見她們,先晾着吧,倒是另外一個人要去見見。

    在劉陳恩與眾侍衛的擁簇下,宋煌來到一頂帳篷外,問職守的將士:「曹公公可在?」宋煌來見的自然是曹化恆了。這厲鬼一樣的老太監命也不是一般的硬,又有諸多天材地寶滋養着,只過了半月便已經能夠下塌走動了。這次又過了十天,也不知恢復的如何了。

    「陛下駕臨,老奴失迎,罪該萬死!」宋煌剛一問完話,曹化恆就從一旁現身,當真如鬼魅一般。

    宋煌道:「起來吧。嗯,看樣子你傷勢也恢復大半了。可喜可賀。」曹化恆輕笑道:「地府的閻王老爺本是要瘦了老奴這條殘命的。只是老奴得了陛下鴻福造化庇護,這才又偷得了些光陰。」宋煌道:「行了吧你!既然你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換身微服,陪朕出去逛逛。」

    「是。陛下!」

    有曹化恆這個高手高高手在身側跟着,可遠比那些執金吾衛以及梨山刑徒有安全感多了。待曹化恆做了一副老僕人打扮,宋煌也回了御帳換了一身微服,扮成一個行走江湖的青年劍客。為了像摸像樣,曹化恆又不知從哪兒牽來一匹瘦馬。宋煌見了直呼有趣。

    宋煌自然是想微服去看一看災民營地的情況。眼見雖不一定為實,但也總要比耳聽來的直觀。


    泥濘潮濕,陰沉漠然,哀傷無助,混亂吵雜……這些便是宋煌深入到災民營中的切身感受與所見。工事營倉促間搭起的所謂營帳其實就是幾根木架子圍起,傷透再蓋上樹枝枯草,既不擋風也不避雨。這也怪不得工事營,他們又不會魔法,變不成那麼多布幔油葛來蓋帳篷。不願意吃風淋雨的災民則自己想辦法補上空漏,勉強有個居人的樣子。

    這時候突然有一群孩子踐着泥濘蜂湧上來,將宋煌圍在了中間,紛紛向他伸出小手,「給點吃的吧!給點吃的吧!」宋煌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他渾身上下一文錢都沒帶,哪有帶吃的?幸好在這時候老太監道:「孩子們到爺爺這裏來,爺爺這裏有吃的。」

    於是那群孩子就轉戰將曹化恆圍了起來。等打發了那些孩子,宋煌道:「虧你想得到帶點饅頭。要不然朕……真就要落荒而逃了。」曹化恆道:「公子,這餓肚子的滋味畢竟是不好受的。」宋煌皺眉道:「不是嚴令讓每一個災民都有口吃的嗎?怎麼一路走來儘是些蔫秧子?」

    「公子想聽實話?」

    「說。」

    「老奴想來糧食不足是其一。難免有人耍滑頭是其二。其三……大概大臣們都覺得不可讓這些災民飽食……」

    宋煌一甩手,道:「荒謬!我回去就好好治治他們。我就不信了,再怎麼缺糧至於到這個份上?」曹化恆道:「公子,若是災民們都吃飽了,又無事可干,容易出岔子。大概大臣們是如此考慮的。」宋煌沉默無語,「哼」了一聲,便不再揪着這事不放了。

    曹化恆並未說剛才那些饅頭興許那些孩子們能夠吃到半個就不錯了,真正飽食的還是別人,怕壞了這位皇帝的心情。

    又走了一段,突然聽得左手邊一陣稚嫩的吵雜聲,「打!打死他!打!」「好大膽子,敢藏饃饃不交公!」「往死里打,給他長長記性!」「踹他襠!踹他襠!叫他斷子絕孫!」宋煌臉一黑,周圍一些大人明顯是聽見了,卻置若罔聞,宋煌大跨步就躥了進去,只過了一個帳篷就看到一群半大少年男女圍着一個年紀也不大的少年,拳打腳踢一點不留餘地——這畫面感,宋煌直接想到了《大歡西遊》裏至尊寶滅火的一幕——而那被圍毆的少年也不啃聲,縮成一團任憑別人踢打。

    宋煌當即喝道:「幹什麼都幹什麼?!通通住手!」

    眾圍毆的少年男女扭頭望宋煌,接着繼續圍毆。倒有一個極有派頭的少女跳出來指着宋煌道:「喊什麼喊?晚上做噩夢了你賠啊?喲,還帶着劍,大俠啊?您貴姓吶?」宋煌眉梢直跳,他總算知道流里流氣指的是什麼樣了,說的就是眼前這位了。

    宋煌也是自當皇帝以來發號施令慣了,乍一遇到公然抗命的,倒是微微一愣——其實說到底,如果把皇權從他身上剝離出去,他依舊是個普通人,而不是那個屍山血海里劈殺出來的項尚羽。不過愣神之後,這句身體自骨子釋放的逼迫氣勢以及皇權天威便爆發而出。宋煌按住劍柄,道:「我說,住手!」

    這次聲音不及之前大,但效果去遠非之前一聲可比。連那流氣囂張少女都後退一步,招呼一聲:「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江湖再見!」說完就帶着一夥少年男女跑得沒了蹤影。

    宋煌走了過去,伸手去扶那被毆少年,誰知眼前鋒利的光芒一閃,然後「叮」的一聲,一個黑物墜地,卻是一塊磨的鋒利的黑石片。這下,那少年才驚恐的往後縮。

    曹化恆道:「公子,您救的卻不是這個娃娃,而是那幾個呢。」宋煌暗罵一聲大意,若是項尚羽絕不會犯如此低級失誤。再看那被揍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少年,宋煌興味索然,「就到這裏吧。回吧。你還有饅頭?」

    「還有餘了兩個。」

    宋煌冷着臉將兩個饅頭遞到那少年面前。那少年吞咽一口唾沫,猶猶豫豫,最後卻一把搶過。宋煌轉身便走。臨到了拐角,卻聽身後那少年道:「你叫什麼名字?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宋煌不回身的擺擺手,消失不見。

    那少年立刻將兩個饅頭塞進懷裏,緊緊的抱着,也消失不見了。

    宋煌回到營地,卻老遠見到營地門口圍了一圈的陷陣甲,一個個張弓上箭,刀遁擺架。宋煌眉頭一緊,又怎麼了?大跨步走過去,就聽到包圍圈中傳來豪氣干雲的聲音,「你是屠狗輩,我亦屠狗輩。如今你卻已經是萬戶侯,我仍是屠狗輩。哈哈,佩服,佩服!」

    就聽得馬肇嬰道:「我早已不屠狗,如今屠人。」

    「我如今依舊屠狗。哈哈,誰教我以此為業呢?不過偶爾屠人,屠連狗都不如的人。」

    「就是你手裏這位?」

    「這讀書痞子要在各處井裏下毒。着實可惡!我惱他人不如狗,本想親手屠了他,誰叫我和他是一道的,屠了他我又是不仗義,所幸把他拎到此地,交給你們屠。」

    「你和他是一路?」

    「不錯!我與他一同來刺殺皇帝,他卻只想那陰損缺德的招數,又不聽勸,我羞於他為伍。人我給你們了,隨你們處置。接着!」

    「……」馬肇嬰當即喝道:「來呀,抓住他!」

    「事已了。告辭!至於我何時來刺殺皇帝,這個我也不知道……興許是哪天他離了那些災民時候?哈哈!後會有期!」

    旦見一個人旱地拔蔥而起,於空中瞬間爆出一團黃霧,待黃霧散去,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宋煌扭頭看向曹化恆:「這也是江湖人?」

    「陛下,這便是江湖人。」



第026章 兩王、兩饅頭、兩屠狗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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